《倚楼听风》问津此岸

35、楚游

　　听风楼。
　　楚家公子楚游到访，韩江亲自招待他。楚游仔细看了又看眼前这个听风楼二楼主，越看越像，像当年的韩家公子韩江，正好他也叫韩江，难道只是同名？八年前因为科举舞弊一案韩澈被充军塞北，先帝下令韩家人终生不得再踏入长安城，这个人长得像韩江又和韩江同名的男人是韩家公子吗？
　　“楚公子如此深情款款地看着在下，在下可是会误会的。”韩江昂首挺胸大大方方让楚游看清楚，没错，他就是那个韩家公子，他回来了。
　　“本公子觉得二楼主像一个人。”楚游眯着危险的眼睛。
　　换了一件衣服的白若沉也到了客厅，“不是像，这位便是曾经的韩家公子。”
　　“哦，是吗，本公子应该称赞白楼主够义气，还是该夸韩公子有胆量？”韩江敢回长安，还在听风楼潜藏了这么久，官府不敢管是因为忌惮听风楼的势力。
　　白若沉坐到主位上，“楚公子你说错了，如今他已经不是韩家公子而是我听风楼的韩二楼主，居于本楼主之下，不知楚公子为何到访？”
　　楚游放下二郎腿，“本公子要好好恭喜白楼主找到了得力的属下！”有听风楼罩着韩江怕是连皇宫都敢进。
　　“不是很得力，韩大公子也就是听风楼的门面而已，楚公子也知道本楼主没他长得如此玉树临风英俊潇洒！”这个楚游，白若沉只是见过几次，楚游，楚辞的儿子，楚家长子，同时也是楚家独子，楚辞只有一妻无妾，是世上难得的好男人。
　　“白楼主在外人面前损韩公子，这样不好吧。”楚游见韩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来者是客，楚公子哪里是外人，再说了我家韩大公子宰相肚子里能撑船，是不会跟本楼主一般计较。”白若沉笑道。
　　楚游把五百两银票放到桌上，“游这次到访想请听风楼帮忙找一样东西，这是定金，找到之后再奉上两千两。”
　　白若沉挥手示意，元影把桌上的钱收起来，“楚公子想要听风楼找什么东西？”见钱眼开是白若沉的一大特长，白若沉最喜欢自己这个特长。
　　“铁皮石斛。”楚游派人去大江南北无数大大小小的药店找过就是没有找到上等的铁皮石斛，连皇上赏赐的那些石斛都只是中下等，“我要的是上等的铁皮石斛，长在悬崖峭壁上的那种上等。”
　　“铁皮石斛在医药界比千年人参还要名贵，不是楚公子想要听风楼就能找到。”韩江对铁皮石斛这种珍贵的药材略知一二，铁皮石斛味甘性寒有生津养胃、滋阴清热、润肺益肾、明目强腰等功效，女子服用它的功效更加显著。石斛难寻，铁皮石斛更加难找，韩江不想接这笔生意。
　　“韩二楼主如此贬低听风楼不怕白楼主生气吗？”楚游看了看韩江又转头看白若沉，“这笔生意白楼主和韩二楼主一样也不想接，听风楼不是号称没有办不到的事吗，难道听风楼只是浪得虚名？”韩澈被贬和楚辞有一定的关系，韩江不想接他们楚家的生意，楚游理解。
　　还拿着银票的元影不知道要听谁的，按级别他应该听楼主的但二楼主的决定才是对的，丞相府和楚家可是对手，现在听风楼已经向丞相府看齐，最好不要和楚家走得太近。
　　“阿影愣住干嘛，赶紧把钱送到账房入账。”这笔生意白若沉接下了，不就是找东西吗，铁皮石斛不就是南方悬崖峭壁上的草，好久没和那个家伙聚聚了，趁这个机会叫他来长安玩两天。
　　“是，楼主。”元影听白若沉的。
　　“定金已经收下，楚公子的生意听风楼接下了。”白若沉脸色还有些苍白，需要回房休息，“本楼主约了人就不坐陪了，韩老二好好招待楚公子。”
　　白若沉走了，韩江也注意到了他的脸色，他心疾又犯了吗，韩江没有功夫和楚游闲聊，“生意听风楼已经应下，三千送客。”
　　楚游很识趣地告辞了，临走时他还回头看韩江一眼，“韩大公子倒是变了。”韩江不在是那个满腹经纶的韩家贵公子了，是满腹心机的听风楼二当家，白若沉也不怕养了一匹白眼狼。
　　白若沉正想躺下就听到有人敲门，“谁啊，打扰老子睡觉！”打开门一看是韩江，他手里端着一壶茶，“嘛事？”
　　“沈可叫我拿来给你的，能降暑。”白若沉不想让别人知道，韩江就假装不知情，韩江不知道白若沉已经知道他知道了。
　　白若沉没有多想接过茶，“还有事吗，没事就滚吧，老子要午睡！”
　　韩江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口，在他转身关上门的瞬间才小声嘀咕道，“其实你可以跟我说的。”他关了门没有听见，韩江在他门外站了好久才离开。
　　白若沉坐在桌子旁边喝着韩江提来的保心茶，茶很苦但还是保不了他的心，遗传的心疾，就知道把这种缺陷遗传给他，他怨过父亲怨过母亲，怨自己这辈子怎么又是穷人的孩子，他不敢要求自己能像那个离公子一样出身么高贵，至少要是地主家的孩子，可是命运就是不允许。
　　“韩江，韩家公子，落魄的贵公子，你对我这么好干嘛呀，我救你只是为了利用你帮我做事而已。”白若沉没想到韩江会对自己这么好，好到要挖小妹的心来给自己，要杀了他吗，自己好像下不了手。
　　晚饭刚准备好，白若沉闻着味就出来了，见到一大桌好吃的咽了咽口水，能上桌的人都上桌了。
　　“账房你明天收拾收拾东西就走人吧，本楼主给你在户部求了一个小官，明天直接去报道。”留不住人的再怎么挽留还是留不住，白若沉不会强留覃家耀，不就是一个账房吗，会打算盘的满大街都是。
　　覃家耀激动得手里筷子落到地上，“真的吗楼主您说的是真的吗！”他终于要走上仕途了，实现心中抱负的机会来了。
　　白若沉静静地夹了一根青菜，“真的，我还能骗你吗。”
　　覃家耀热泪盈眶的，立即站起来向白若沉鞠躬，“楼主的大恩大德，小生此生无以回报愿来世能衔草相报！”
　　“好，等下辈子你可要一心一意的给本楼主当账房。”
　　“小生谨记不忘！”覃家耀擦了擦眼泪，他的抱负就要实现了，他能不激动吗。
　　白若沉从袖子里掏出一本小册子递给他，语重心长地说：“里面有我对做官的总结，你拿回去好好研读。”
　　覃家耀含泪收下，楼主待他真好，像兄长一般，“小生再次拜谢楼主。”
　　“我们谁跟谁啊，不要太客气了嘛。”白若沉感觉良好，他就喜欢别人念他的恩情。
　　韩江的双筷已经夹不住菜肴，这不是那天他在书房写的东西吗，他要教坏状元账房吗？做官的道理，韩江只能在心里笑呵呵了。
　　“账房要去做官了，以后位高权重了可不要忘记我们白老大的恩德！”梅舟虽然是对覃家耀说的但眼睛却看着韩江，白老大真的要推荐韩江当礼部尚书？
　　“小生定不会忘记楼主的大恩大德！”覃家耀发誓道。
　　“不说了，坐下来吃饭，这顿饭就当是听风楼给你送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