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楼听风》问津此岸

190、哪里美了

　　蓬莱殿这边。
　　段乔换上最喜庆的红衣裳，转一个圈，觉得这身红衣裳甚是衬她白皙的肌肤，抚摸一下脸蛋手感更加细腻了，香肌丸果然好药，是女人延迟衰老留住男人心的好药，田儿进来瞧见段乔一身的妖艳红，急忙上去提醒，“皇后娘娘刚小产，娘娘穿这身衣裳怕是不妥！”
　　“田儿你放心，本宫啊，只在这里穿，不会穿出去的！”
　　田儿的意思段乔明白，但她就是幸灾乐祸，她的孩子可以流掉，别人的孩子为什么不可以，老天果然还是很公平的，他们的棋盘上岂能只有她一颗棋子！后宫的女人哪个不是帝王安抚收买大臣的棋子，这叫什么来着，好像是互利互惠，他说过的！
　　沈可弯腰低头进来，怯怯一抬头，看到段乔头上还插着那根簪子，总算可以安心下来了，“微臣见过德妃娘娘！”
　　“沈大夫不必多礼，起来吧，坐啊！”
　　“微，微臣不敢！”今天德妃娘娘好像很高兴，沈可心里有点慌。
　　“叫你坐，你就坐，有什么不敢的，坐！”
　　沈可恭敬不如从命只好坐下，“娘娘找微臣来，可是身子有何不适？”香肌丸的副作用很大，也许现在停用还能挽救。
　　段乔迈着小步子朝沈可走去，她这副妖艳的模样像极了要勾引人魂魄的狐狸精，段乔把小手搭在沈可的肩上，沈可无处可逃，“沈大夫，本宫是不是比以前更美了？”
　　“是是是，娘娘更美了！”美得都晃了沈可的眼。
　　“哪里美了？”
　　沈可如实说话，“皮肤更白了，眼角的皱纹也，也没有没了。”
　　段乔大笑两声，把手从沈可肩膀上拿开走到对面的位置坐下，沈可偷偷擦掉脸上的冷汗，女人爱美起来可以不要命！
　　“本宫就喜欢像沈大夫这种坐怀不乱的君子，沈大夫还没有意中人吧。”这个木头大夫怎能入他的眼，段乔奇怪了。
　　“还没呢。”沈可一不小心说了实话，反应过来急忙闭紧嘴巴，都怪她问这话的口气太像楼主了，好像就真的只是在关心自己的终身大事一样。
　　“本宫的田儿生得好看又机灵，沈大夫可愿等她几年。”段乔不想让田儿在后宫里陪她老死，小玉走了，田儿也要离开，这才公平。
　　“田儿姑娘温柔聪慧，微臣配不上。”沈可还不想成家，也许他这辈子不都会成家。
　　田儿端茶壶进来都听见了，有些生气，配不上，看不起她是宫女是贱婢，哼！他只是一个煎药的小大夫有什么了不起的，自己还瞧不起他呢！
　　田儿倒了茶故意用手一拂把茶水撒在沈可身上，烫得沈可跳起来直叫，“沈大夫你没事吧，田儿不是故意的，田儿给你擦擦！”
　　“不用不用不用，男女授受不亲，我自己来，我自己来，自己来。”沈可可不敢劳烦她帮忙。
　　“沈大夫可不要见怪哦，田儿不是故意的。”段乔自然帮田儿说话。
　　“不碍事，不碍事，多谢娘娘关心。”即使脱了一层皮沈可只能咬牙装作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田儿先下去。”
　　“是，娘娘。”田儿放好茶壶狠狠瞪了沈可两眼才出去。
　　“沈大夫真的没有什么要问的？”
　　沈可忍不住大胆地问，“皇后小产？”
　　“真的和本宫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些害小孩子性命的事情本宫断不会做，你看簪子还在。”段乔指着自己头上的簪子向沈可证明自己是清白的，“香肌丸稀罕，本宫舍不得分给别人，沈大夫放心，本宫不会拖你下水的，本宫自个会游水不会拖下冤死鬼做垫背。”
　　是这样，沈可就放心了但还是好心再提醒段乔一次，“香肌丸不是什么好药，娘娘还是再三思为好。”
　　“用都用了还三思什么，这么好的能永葆青春的药沈大夫奉献出来给本宫，这份恩情本宫不会忘记。”段乔决定了就不会再改变。
　　香肌丸本就是女子用的药，自己一个男人用不了，更可况是她逼自己调配的，说的好像是自己孔融让梨似的，女人啊，哎，沈可感叹天底下真的只有一个白若沉。
　　“沈大夫最近可曾出宫，不知韩二楼主的病是否已经痊愈？”那些人病了他会很辛苦的，段乔不想他太劳累，上次在段家见他他好像又消瘦了一些。

　　丞相府，红杏院。
　　李德死死地掐住李凡忧的脖子，不管柳念惜如何哀求他就是不放手，那恨不得李凡忧形神俱灭的眼神，李凡忧却能淡定对视，柳念惜使劲想要掰开李德的手却被李德一脚踢到了一边还吐了血，李凡忧见此双眼变红，出手又快又狠，学过一点拳脚功夫的李德不得不松手，要不是李凡琴及时赶来，李凡忧已经把他打趴在地。
　　李凡忧收起双拳，李凡琴还没拔剑，急忙追问李德是否有事，李德并没有受伤，李凡琴这才呵斥李凡忧，“二弟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即使父亲做了什么让你不愉快的事，你也不应该对负父亲动手！”
　　柳念惜不想李凡忧和李家公然做对，劝说李凡忧冷静些，“忧儿，你怎么能对丞相动手呢，还不快跪下磕头认错！”
　　李凡忧才不磕头，看不都看李德一眼，“娘你有没有事啊，我去叫大夫来啊！”
　　柳念惜急了，真怕李德会惩罚自己的儿子，“这孩子，娘没事，你快向你爹认错！”
　　李凡忧扶着柳念惜，冷眼直视李德李凡琴父子二人，“我奉皇上之命负责调查皇后小产一案，虽然事情牵扯到父亲但身为臣子的儿子也只能按大夏的律法办事，所以本官查案期间有嫌疑的丞相最好不要再做出伤害本官的事情来，不然本官决定会到皇上面前参丞相一本！”
　　李德吹胡子瞪眼的，“怎么，做了小小的殿中监就不把本相放在眼里了！敢在本相头上动土了，谁给你的狗胆！”
　　李德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立刻扒了李凡忧的皮，李凡忧已经不在是那个任人欺负不敢还手的丞相府庶子了，“自然是皇上给的胆子，在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之前丞相大人最好给本官安分些！”
　　“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威胁本相！”
　　李德推开李凡琴刚想动手就被李凡忧突然拔出来的丹青宝剑吓住了，顿时嚣张的气焰全无，“这是皇上御赐的宝剑，在本官查案期间任何人敢不配合或者反抗可以先斩后奏，其中包括位高权重的丞相大人你！”
　　这把丹青宝剑是先皇命工匠采用天山玄铁铸造而成，上承天子之意，下载万民之愿，是皇上配给钦差办案时用的，目的是为了避免权贵阻扰破案。皇上竟然把丹青宝剑给了他，看来皇上是打算重用他！
　　李德官职再大在这把宝剑面前只能低头，眼睁睁地看着李凡忧扶着柳念惜走出去。
　　“父亲你没事吧？”
　　“为父没事，他变了，找到了靠山，你最好给为父提防这点！”那种不祥的预感又涌上心头，李德怕这个正直忠厚的儿子会栽在那个卑贱的庶子手里。
　　“父亲多虑了，二弟还是很尊敬父亲的，此案与父亲无关，二弟自然不会冤枉父亲。”李凡琴没有心思多想。
　　李德看了看这个儿子只能哀叹了，“怎么你也怀疑是我谋害的皇后娘娘？”
　　李凡琴低头认错，“儿子不敢！”

　　苏府，庭院亭台上。
　　白若沉和杨夕晚一边喝茶一边话家常。
　　“杨姑娘在苏家过得也不怎么样，连招待一个朋友都要经过那老太婆的同意！”白若沉想想就气愤，他堂堂听风楼楼主拜访苏家竟然被拦了，苏家的下人竟然说要先禀告老夫人才能请自己进府。
　　“老太婆？你看起来已经斯斯文文的了，怎么还说这么粗鲁的话！”杨夕晚不禁笑了，婆婆管理苏家后院大大小小的事，他一个男人来拜访自己自然要经过婆婆的同意。
　　“她算老几啊！你见一个朋友她都要问东问西的，什么玩意，我呸！”她嫁得不好，白若沉替她难过，苏家再有钱也不是她的，男方的门第太高会让女方受尽委屈，男方的父母会看不起女方整天甩脸色给女方看。
　　“再怎么样都熬过来了。”
　　已经四年了，杨夕晚早就习惯了，女人的命不是自己能决定的。
　　“对了，你今年好像二十四了，怎么还没有成亲？是不是还忘不了春烛郡主？”杨夕晚把话题转到白若沉身上。
　　说到春烛郡主，白若沉又是一阵伤心，脸上却笑着说，“没有，不是因为小春郡主，只是。”
　　“只是什么？”
　　“最近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人一生下来就是一个人，为什么不是两个人一起呢，也许是因为人天生就是孤独的，只有那些耐不住孤独寂寞的人才会成亲，一个人挺好的，真的！”
　　杨夕晚竟然认同了白若沉的说法，“也许吧，人类的结合只是为了繁衍后代罢了，不在乎香火的你成不成亲其实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