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楼听风》问津此岸

178、段公子的爱好

　　端茶进来的白若雨也听到了，他哥又说那种刻薄的话了，“哥哥，他们已经够可怜的了，你就不要再说这种难听的话了！”
　　笑笑拿着茶糕跑过去喂白若沉吃，“一定是他们坏，大哥才会骂他们！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哭鼻子，真是不知羞，不知羞！”
　　笑笑还朝他们做了一个鬼脸，白若雨生气了，这个疯女教坏不教好才来听风楼几天啊，就把哥哥教坏了！可恶的是，哥哥还维护她！
　　“是啊，他们就是不知羞，心疼小儿子，小儿子生病了，舍不得卖自己就卖掉大儿子给小儿子看病，真是太坏了，大哥从未见过这么坏的人！”白若沉眼神冰冷，摸笑笑头的手却很温柔，“笑笑，以后你可不要做这种遭亲人恨的人！”
　　“嗯嗯，笑笑才不做这种人呢，笑笑要和大哥一样做一个能吃饱能喝足的人！”笑笑还有一个问题，“他们大儿子没病，为什么他们不好好把大儿子养大给自己养老呢，反而要那么辛苦地去养一个有病的小儿子？”
　　人总是偏心自己喜欢的事物，父母也不例外，“因为他们坏呗，如果大哥帮他们救回他们的大儿子，他们的大儿子肯定会再被卖掉！”
　　“既然这样大哥就不要救了，被父母卖两次很可怜的！”
　　“他们把大儿子卖给别人当娈童既得了钱给小儿子看病，等买主玩腻了大儿子，或者等大儿子大了没了那份清秀，就会被谴回家，做过娈童的大儿子怎么还可能娶妻，只能自己一个人过一辈子！他娶不了妻了生不了孩子了，但还能做苦力给他们养老，还能帮小儿子养家糊口呢！卖掉大儿子有这么多好处，为什么还要把大儿子救回来呢，大哥笨，不明白啊！笑笑你明白吗？”白若沉言语神情中皆是讽刺。
　　“白楼主你怎么能，你怎么能这么说，怎么能这么说啊！你怎么说还让我们、、、”肖母一口气没上来，两眼一翻，气昏过去了。
　　肖父脸都黑了，但对方是高高在上的听风楼楼主，他不敢说一个失礼的字，跪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
　　白若雨急忙叫人把肖母扶起来，还叫了大夫，直走过去瞪着白若沉，僵着脸大声质问，“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了！”说完，便转身赶上抬走肖母的下人，真心盼望肖母不要有什么事才好！
　　笑笑被白若雨吓到了，“大哥，小雨她好凶啊，她生气了！”笑笑不喜欢大家生气，一家人和和气气的才能高高兴兴地吃吃喝喝。
　　白若沉瞪上了跪在那里呆如木鸡的肖父，“看什么看，都是你们啊，害我小妹和我吵架了，还不滚！”
　　笑笑也不喜欢这个男人，跑到他前面让他滚，“你害大哥和小雨吵架了，快滚，不然笑笑就要打你了！”
　　笑笑望了望，拿起椅子，吓唬肖父，没办法，肖父只能连滚带爬的灰溜溜地离开了。
　　“大哥，那些讨厌的贱父烂母走了，我们炖老母鸡给小雨吃好不好？这样小雨就不生气了！”
　　白若沉看了看外面，哀叹一声之后就和笑笑去了厨房。
　　段家。
　　今天是德妃段乔归宁的日子，本应该是一家人一起和和睦睦地吃一顿团圆饭的，可是段痕却脸不是脸的，段母夹在他们中间很不好受。
　　皇后又怀孕了，段痕再瞥段乔的肚子一眼，这个女儿太不争气了，连背后没了娘家的皇后都斗不过！
　　“人家皇后又怀孕了，听说皇上天天去你那里，你要加把劲啊！”
　　段痕那恨女不争气一直唠叨个不停，段乔眼皮一拉一瞪，他有些瘆，他这才闭上了嘴巴，段乔夹了一块鸡肉说道：“父亲一向恪守君君臣臣的礼节，女儿我现在可是皇室中人，身为臣子的父亲要尊重！”
　　段乔冷漠高傲的语气让一旁的段天很不爽，段天撂下筷子，“没大没小的，如果没有段家你能当上德妃吗，没有娘家力量的支持，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后院里你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当了娘娘就了不起了，敢这样和爹说话了！还不快跟爹道歉！”
　　段天神情严肃，训起妹妹来真有两份长兄该有的模样！
　　段乔把筷子拍在桌上站起来，“你们也知道那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啊！我为谁才进皇宫被人糟蹋了，还不是为了你，还不是为了你们段家！你们这些王八羔子给我认清了，现在我是德妃，随时可以让你们段家风光不再！”
　　段乔面目狰狞，段天被镇住了，段痕也有几分怕，段母更加不用说了身体一直抖个不停！
　　看着他们一个两个不敢再做声，一个两个都是一副势力怕死的样子，段乔心里才顺气些！
　　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门口的白若沉突然来了一句，“段大人你们怎么惹小乔姑娘生气了？小乔姑娘如今的身份可是宫里尊贵的娘娘，作为臣子哪能惹君王生气呢，段大人一家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白若沉说完话，仆人才匆匆来报，“老爷，听风楼白楼主来访！”
　　即使被看了笑话，段痕对白若沉也是客客气气的，起身笑脸欢迎，“不知白楼主大驾光临，段某有失远迎了，还望白楼主不要见怪喔！”
　　白若沉不理段痕，向段乔行了鞠躬礼，“小乔姑娘好久不久，最近可还好？”
　　段乔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才鞠躬回礼，“我一切都好，有劳你挂念了！”
　　段痕想用爽朗的笑容化解尴尬的气氛，“不知白楼主大驾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白若沉是看在和段乔相识一场的情面上所以才没有把事情闹大，白若沉把目光转向还坐在桌边的段天，“段公子才两天不见身上的伤就好了？”
　　白若沉这副如此欠扁的样子让段天气不打一处来，“你把本公子打伤还敢找上门来，看本公子怎么收拾你！爹，小妹，这个白若沉说小妹你进宫做娘娘是去给人糟蹋的，他敢侮辱当今圣上罪该诛九族！”
　　“你给我闭嘴！”段痕呵斥了逆子再向白若沉赔礼道歉，“白楼主小儿年纪小不懂事，还请你见谅！”
　　“哼，年纪小，都二十六了，还比我大一岁，还小啊！段大人见过哪个小孩会养娈童！”白若沉的眼神像淬了毒一样，看得段天惊心胆跳的，段天慌忙辩解，“爹你们不要信他的话，他在胡说八道的！”

　　养娈童，养娈童！这三个字像三把大锤重重地打在段痕的脑袋里，一时竟无法做出判断，愣愣地站在那里，看了看白若沉，再望望自己不成器的儿子！
　　段夫人也如遭晴天霹雳一样，半张着嘴巴，但护子心切很快便反应过来跳出来维护儿子，“白楼主我们一家人对你都很客气很友好，你可不要胡乱听信谣言就来污蔑我儿！我儿虽然不像白楼主是风雅人士但也是一个要脸的人！请白楼主慎言慎行！”
　　段乔也只是诧异了一下，想到段天都已经二十六了还不成亲，又整天无所事事的，有这个特殊癖好也不是不可能！
　　段痕愣了半天终于回过神来了，做出了判断，“没有真凭实据，请白楼主不要污蔑小儿的清白！”
　　“圈养娈童本来只是个人重口味的爱好，本楼主本不应该来府上叨扰的，可是前两天本楼主在大街上公然被令公子调戏，出自一片好心才亲自登门告知段大人，好让段大人好好教育令公子为人不求光明磊落但求不欺压幼儿，不然哪天令公子的这一癖好闹得长安城人尽皆知那就不好了！”
　　段天看家人一个两个都是怀疑的神情，急了，慌乱辩解，“白若沉我哪有调戏过你，我只是问你芳龄而已啊，你不要胡说！”
　　芳龄？芳龄！段痕猛然想起段天曾调戏过李家那个庶子，那时他没有多想，只是和大数多人的想法一样，是李家那个庶子用那张狐媚脸蛊惑了儿子，所以儿子才做出那种荒唐事，万万没想到儿子竟然无此荒唐，简直是太荒唐了！段家的脸都让他丢光了！段痕不堪耻辱老脸红透了，甩手就是一巴掌，“大胆，逆子！连白楼主也敢不敬！”，打得段天晕头转向的，打完儿子，段痕急忙恭敬致歉，“小儿的无礼之举，还望白楼主看在老夫的面子上见谅！”
　　白若沉让人拿出二十两银子，“这是令公子买一个十岁名字中带有‘月’字的男孩花的钱！”
　　小安把银子放在桌上，白若沉的意思很明白，他要买回肖千，舒桐进来，在白若沉耳朵嘟囔了两句，白若沉便要告辞，“银子还了，人我听风楼也已经带走了，还请段大人好好管教儿子，豢养娈童虽然没有处罚大夏的法律但终归是天下人所鄙视的！”
　　白若沉还瞅了段天一眼，那个似笑非笑的眼神让段天直打哆嗦，“为了家人段公子最好还是改掉这个癖好，白某就不打扰段大人一家用晚膳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