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鲸落》顺顺在路上

12、放学一起回去？

　　也许是因为下了雪，同学们的情绪都高涨了不少。一下课，就扎着头往外面跑。男生女生都团着雪，打雪仗。只要一些人喜欢安安静静的坐在教室里看雪。
　　刘忱带着几个男生拿着雪球跑到班里打雪仗，几个男生在班里跑来跑去，雪球被仍来扔去。难免会砸到其他人的身上。
　　“哎哟”景小纥后脑勺被球砸了一下，雪球松散，落到景小纥脖子里。她缩着脖子，扭头看是谁。居然是程一，景小纥站起来，推开桌子，追着程一就往外面跑。两个人从教室里跑到操场上。
　　两个人都撒着欢跑着，弯下腰随手掷个雪球砸向对方。这本来只是两个人的玩闹，可是年轻就是好呀。操场上本来都是男生跟男生打，女生跟女生闹着玩，当大家在空闲的时候发现景小纥跟程一在打的时候。一些有正义感的女生就跑了出来，帮着景小纥掷雪球打程一。
　　于是出现了程一一个人对抗着操场上一堆女生，程一本来就是学校里活跃的人，男生们看到程一被那么多人大，又义愤填膺的加入程一的队伍。
　　本来是一对一的打雪仗，后来演变成了一群女生跟一群男生在打雪仗。上课铃都响了，大家还是不肯离去，分要拼个你死我。
　　最后还是依依不舍的离开，景小纥回到教室时，手掌发热，背后冒汗，脸红红的。程一喘着气看着她说：“放学一起回去？”
　　景小纥一边听课一边随口应和的一下：“嗯”等她反映过来又问：”你刚刚说什么？”
　　程一一脸阴技得逞的样子：“你已经答应我了。”景小纥自觉理亏还没来得及反驳，讲台上地理老师敲了敲桌子：“收收心，下课再聊，认真听课”景小纥不理他开始认真听课。
　　深冬的天，下过雪，铅灰色。
　　景小纥带着口罩围巾站在公交站等公交，来了一辆，学生们蜂拥而上。不是景小纥等的那辆，她站在那想了一会，下午上课程一不是说要跟自己一起坐公交吗？景小纥四下望了望，也没看到他。
　　“小嘉，妈妈知道你在怨妈妈，可是你也要为妈妈想一想呀”程一一脸不耐烦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他似乎很久都没有见过她了。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压得程一有些透不过气来，就像灰色的天空。
　　“我跟朋友约了，先走了”说完程一就跑开了，徐盈想去追又不敢追。这个儿子她实在是无可奈何，她也知道自己当初做的不对，自知理亏，也不敢埋怨儿子对待自己的态度。
　　景小纥看公交来了后就排着队往里走，在公交门要关掉的前一瞬间，程一跑了上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景小纥微笑的看着程一。程一这时觉得所有的坏情绪都消散了：“可不是嘛，差一点就赶不上了”
　　公交车上人多拥挤，程一趁机站在景小纥身边，从上往下看，一颗小脑袋。
　　司机突然急刹车，“哎”整个车厢的人都顺势往前倒了过去，程一看景小纥快要跌倒立马把她拉了回来:“呼，好险”
　　“你明天几点来坐公交？”下了公交后程一并不急着往前走。“我？我起那么早，你起的来吗？”景小纥听了程一问她的话都快笑弯了腰。”我怎么不能起来了？”程一听她这么一说脸上有点挂不住。
　　“我明天七点在这儿坐公交”说完景小纥就背着书包离开了。
　　“七点”程一攥了攥手心。
　　程一回到家里，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给闹钟定铃。捣鼓好了后，用手指弹了弹钟面。好像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迟到过了。
　　又一场暴雪后，寒假来了。打完了浩浩荡荡的最后一场仗，同学们收拾着书包，像往常一样，值日生们打扫完卫生，关了门窗。离开教室，年轻的孩子们，要等到长大后才会体会到那时的美好。
　　“想什么呢？傻子。”景小纥后脑勺被人打了一下。她隔着厚厚的帽子，斜着眼看着眼前的人。当着程一的面，景小纥脱掉笨重的手套，活动了下手指。小拳头握的紧紧的，程一看她那个样子就想笑。冲她做了个鬼脸，抬腿就往前跑。
　　景小纥在后面尖叫着：“程贱人！你有种别跑”
　　程一很显然不是很满意这个称呼：“哟，景傻子，我不跑，等着被你打？”
　　两个人你追我赶跑到公交站，眼看公交就要开走。程一停住脚，站在车门前。司机探出头吆喝了一声：“小伙子，不上车？”程一看着景小纥跑步就像蚂蚁爬的一样：”师傅，上！后面还有一个人呢”
　　景小纥跑到公交车前，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就被程一拽上了车。两个人从车头跑到车尾，找到空位坐了下来。景小纥坐在凳子上喘着气，眼珠子一转，才察觉两人现在还牵着手。她抿了一下嘴唇，用空着的手理了一下头发。
　　景小纥有个毛病，手心喜欢出汗，一年四季，无论冬夏。景小纥偷偷的想，真的好尴尬呀，出了汗的手心。啧啧，想想就觉得油腻。
　　此时的程一也在慢慢的体会两个人手握在一起的感觉，不过他完全感觉不到景小纥的手心是出汗的。一开始是凉凉的，握久了后，就开始有了一些温度，小小的手握在他的手里，怎么会那么小呢？程一突然想到了泡椒凤爪，不经意就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笑？”景小纥恶狠狠的看着他，顺势把手抽了回来。她以为自己手心出了汗被程一发现了。
　　程一看她现在炸毛的样子像是个小狼崽，于是更加大声的笑了出来。后半个车厢的人都是关爱弱智儿童的样子看着程一。程一又立马收敛起来，私摸摸的后悔着刚刚为什么会笑出声，现在连凤爪都握不到了。
　　下了公交后，景小纥被冻得直哆嗦。程一立马把围巾取下来，哈了一口寒气说：“啧，怎么突然热了”
　　景小纥抬起头，一脸不屑的望着他：“买什么俏呢？”刚说完程一就打了个喷嚏。他挠了挠头，咽了口唾沫。瞪着眼珠子把围巾胡乱的绕在景小纥头上，还没等景小纥以为程一要打她，吓的闭上了眼。等再睁开眼时，程一已经跑开了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