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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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那几个见状也跑了起来，许鹏一边跑一边问：“要不我俩就直接喊杀人了吧？”
“放屁！你凡哥还丢不起这个脸！”廖书凡跑了两步突然停住了，猛地一个转身直接朝着那几个人迎面就撞了上去，还一边冲许鹏喊：“找家伙！”
后面几个没料到他突然转身，眼看着廖书凡突然撞了过来都傻了眼，这两加速度叠一块不是闹着玩的，廖书凡还那么大个个子，那几个追的赶紧就想停下，廖书凡等的就是这一瞬，人家停下他可没停，嗖的从一个人身边跑过去，顺手就是一抓，拽着那人胳膊借着冲劲就甩到另一个怀里去了。廖书凡这一下子使得是全力，加上几个人都没反应过来，那俩直接被砸的扑到了地上。
“还他妈楞个屁啊！”
中间一个估计是头头的吼了一声，剩下三个一块冲了上去，廖书凡趁机猛地一胳膊肘对着地上俩还没爬起来的就撞了过去，连着屁股一起坐到人家腰上。就听着咔吧一下，那人一口喷出来一股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直接丧失了战斗力。
剩下几个见着这情况就有点胆怯，带头的手一挥，几个人慢慢把他围了起来，不敢再贸然行动。
“你行啊，廖书凡，这几年没白长。”带头的那个盯着他。
廖书凡仔细一看，笑了一声：“哎哟，刚才没看清，这不是大辉吗？”
大辉跟他一个初中的，大一届，当时就是地方一霸，那时候廖书凡还喜欢撩事，跟大辉打过几次，后来听说他转学了，没想到三年过去又在这遇上了。
“孙奇胜找我来揍人，一开始我还不乐意呢，后来一听是揍你，赶紧就来了，给面子不？”大辉剃了个光头，头顶上蹭光瓦亮的廖书凡看着就想笑。
“这你就不对了，咱俩怎么说也曾经的一个学校的，你怎么帮着孙奇胜呢？”廖书凡笑嘻嘻的抱着胳膊。
大辉一皱眉：“少他妈在这装，怎么，这会怕了？也行，你把裤子脱了，然后跪下来给老子磕个头就放过你，”
廖书凡沉默了一会，慢慢把手移到裤腰上。大辉一愣，其他几个也都傻了。
可是廖书凡突然笑出声来：“三年不见，你还是那么蠢。”接着没给他们反应的时间，突然就一拳头直对着大辉的脸招呼了过去。
“草啊这逼偷袭！”另外一个吼了一嗓子，对着廖书凡后背揍了过去，几个人冲上来打成一片。
廖书凡一挑四有些力不从心，除去上回揍劫匪，这可真是两年没打过架了，这边刚分个神，那边就被一拳头砸在了下巴上，砸的廖书凡直觉得合不上嘴。
“我槽泥妈！”
身后突然一声大吼，几个人同时一回头，只见许鹏不知从哪找了一块三米多长的钢筋条，挥着就冲过来了。
“那傻逼疯了吧！”大辉也吼了一句，赶紧往后跑，给这玩意刮一下不是闹着玩的。
许鹏抱着钢筋条跟着就追，一边还大喊：“有种来啊！我拍不死你！”
几个人拉着还倒在地上那个赶紧跑了，廖书凡对着大辉喊了一句：“你去告诉孙奇胜，有种叫他来单挑！爷等着！”
等到视线里看不到人影了，许鹏这才把钢筋一扔，一屁股摊到了地上：“草……吓死爹了……”
廖书凡龇牙咧嘴的揉了揉下巴，掀开衣服检查了一下身上，几处被揍到的地方火辣辣的，所幸自己皮糙肉厚的，没受到什么实质性伤害。“你行啊，从哪找到的？”廖书凡踢了踢钢筋。
“我瞅着附近没什么有杀伤力的家伙，就又往前跑了一点，从那片工地上捡的。”许鹏拍拍钢筋，想起刚才的事就觉得心有余悸，“靠……这么长这么重……我刚才到底是怎么搬过来的？”
“看你瘦不拉几的，真没想到有这个劲。”廖书凡把钢筋扛起来，“赶紧给人家还回去吧。”
许鹏撑着腰站起来：“哎我草……我刚才是吃奶得劲都使出来了，就怕慢一点你扛不住……现在缓过来了，胳膊要废了……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刚才那下子砸的脑袋有点晕。”廖书凡摸摸下巴，又活动了几下嘴。
把钢筋放回工地两人就打车回去了，廖书凡有点伤，不敢叫许鹏妈妈看见，于是还是回了自己家。洗澡的时候把衣服一脱，就看着刚才火辣辣的地方已经青一块紫一块了，碰上水生疼，这个店药店早就关门了，廖书凡在家里扒拉了半天也没找到能擦的药，干脆一咬牙胡乱在身上擦了一把完事。
周一上学的时候廖书凡孙奇胜跟没事人一样，廖书凡也没问他。许鹏是直肠子，憋不住的就想找他问个清楚。
廖书凡一直拦着他，说：“你怎么问？班上这么多人，他肯定装不知道。别急，等他自己找上门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一架把孙奇胜吓住了，往后过了好一阵子他还真就一点动静没有，白天碰见了也是客客气气的跟以前一样，也没见打击报复什么的。其实这顿廖书凡被揍的不算轻，大辉那边都是下狠手的，背上好几片睡觉都只能侧着。
廖书凡怕周师傅问他脸上的伤，找了个借口一直没去蹭饭，其实男生打个架什么的也正常，可他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怕周师傅问长问短。
周砚倒是半句话没问，也就是在周一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他的下巴，完全的漠不关心。这让廖书凡有点郁闷，可具体郁闷什么又说不上来。
廖书凡觉得自己果然是皮糙肉厚，身上那么一大片瘀伤没几天就好了，周末的时候周师傅打电话到他家，一开口就是：“书凡啊你都好些天没来吃饭啦爸妈还没走呢？”
廖书凡这才想起之前告诉周砚爸妈回来了，连着吃了这么久的泡面加外卖，胃都要罢工了，还真挺想念周砚家的饭菜，于是赶紧对着电话筒喊：“走了走了，今天正准备过去您那呢，还没来得及说！”
“等会就过来吧，正好帮周砚搬下暖气！”周师傅听上去乐呵呵的。
“暖气？”
“天冷起来了，我小孙女受不了，正好今天周六，我叫小孙子上商场买一个去！”周师傅说。
廖书凡想象了一下周砚那个小身板，问：“哪个商场？我去帮他拎。”
周师傅说了名字，廖书凡挂了电话后就动身了，横竖在家待着也没事，能帮忙就帮一下呗。
十一二月的天是说变就变，昨晚一场寒流过来，今天街上好些人都已经裹上了大棉袄，商场里羽绒服鸭绒服的都挂出来了，街边到处喊着大减价大甩卖，热热闹闹的。廖书凡不怕冷，套了一件薄毛衣就出来了，他懒得去挑那些电器，于是就在商场大门口等着，反正只是帮着拎回去。
周师傅给他打电话那会周砚才出门没多久，廖书凡估摸着还要一阵子，门口也没什么可以等人的地方，于是干脆往那一蹲，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到台阶上。门口人来人往的不少人看他，要不是廖书凡穿的还不错，估计人家就要给他扔硬币了。
等了快半小时，终于看到周砚拎着个半人高的大纸箱走了出来，直接从廖书凡面前走了过去，看也没看他一眼。
“周砚！”廖书凡赶紧站起来拍拍裤子。
周砚一回头，愣了一下，目光里带着疑惑。廖书凡走过去：“你爷爷叫我来帮你拎东西，我看看买的是什么牌子？”
周砚顿时明白过来，有些无奈的摇摇头，然后把箱子往地上一放：“美菱。”
廖书凡看着这箱子扁宽扁宽的，估计是那种暖气片，于是拎起来试了试，感觉确实挺重的。“走吧，打个的回去。”廖书凡拎着箱子就往路边走。
“坐公交就行。”周砚跟在后面，时不时的看一眼，似乎怕他把箱子摔地上。
“这么重的东西挤公交太受罪！不差这几块钱！”廖书凡特意加快了速度，“哎，我是发现了，周砚你有时候真抠！”
“嗯。”
“……承认的还挺快。”廖书凡在路边招手打车。
周六中午不好打车，两人在路边等了半天也没拦到一辆，眼看着快十二点了，最后还是决定坐公交回去。
两人刚到车站，一阵冷风吹过来，廖书凡打了个哆嗦，刚出来还没觉着冷，在风里站了这么久这会还真有点凉了。周砚扭头看看他：“穿这么少。”
“谁知道今天这么冷！”廖书凡干脆把箱子往肩上一扛，好歹挡点风。
“廖书凡……？”旁边一个尖细的声音飘过来，廖书凡一扭头就看见一个粉红粉红的大毛兔子，心里纳闷了一下，再仔细一看，原来是穿着毛兔子风衣的陈珺雯。
周砚照例把头低下不作声。廖书凡只好跟她打招呼：“这么巧。”说完犹豫了一下觉得这么说话不大像样，于是把纸箱子放到了地上。
陈珺雯拉了拉自己毛茸茸的外衣，这是她新买的，裹在身上像个毛乎乎的小动物，刚穿上就遇见廖书凡了，于是美滋滋的冲廖书凡笑：“我上物理课呢，刚要回家。”
“补习班？”廖书凡顺口问了一句。他一向不觉得那些数学物理有什么难的，加上本来就不喜欢上课，所以对补习班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
陈珺雯见他还挺愿意聊，赶紧接话：“嗯，这边有个老师物理教得好，我妈非叫我来上……不过我都听不懂，题目太难了！”
“琢磨琢磨就好，不难。”廖书凡笑了笑。
周砚突然瞥了他一眼，廖书凡也扭头看他，就觉得他那一眼里有点警告的意味，正疑惑着，陈珺雯往这边探了探脑袋：“可是我琢磨不过来啊……要不……有空你给我讲讲吧？我有好多题都不会。”
廖书凡愣了一下，就见周砚一脸果然吧的表情，心里有些后悔刚才搭了话，他是真烦陈珺雯，早知道就应该学周砚，她说什么都嗯就行了。
陈珺雯也看出了他不愿意，不过并不想就此放弃，于是小心翼翼的眨眨眼：“啊……也不用讲太多，就是我有不会的问问你。”
廖书凡在心里骂了一声，你刚才还说你好多题都不会，蒙谁呢。
“行吧。”廖书凡点点头，人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不答应还能怎么。
刚说完又想起了什么，廖书凡悄悄瞥了周砚一眼，转头对陈珺雯一笑：“哎，我表达能力差，你不如让周砚教你，他成绩也好。”
这话说完两个人都瞪大了眼，陈珺雯张着嘴瞄了周砚一眼，要不是他说自己完全就把这个人的存在忽略了，而周砚也瞪着眼难以置信的看他，看的廖书凡一阵惊奇。乖乖，这小子眼瞪起来这么大呢！
“不会。”周砚很干脆的吐出两个字。
陈珺雯有点尴尬，她还什么都没说呢，而且廖书凡也就是顺口这么一提，至于吗。
这么想着陈珺雯心里就有点不舒服，当着廖书凡的面又不好发作，只能狠狠的扫了周砚一眼，刘海这么长穿的这么土人也这么闷，活该没朋友！一想到没朋友，陈珺雯突然瞟了瞟廖书凡，这两人是一起出来的？……什么时候他俩关系这么好了？
远处一辆公交驶过来，廖书凡赶紧拎起箱子，一手拽着周砚就往前冲，一边扭头看了一句：“我车来了，先走了啊！”连个再见也没说就匆匆逃上了车，陈珺雯在后面想说什么，廖书凡把周砚往自己身后一挡，假装听不到。
周砚往人堆里挪了挪，顺便把箱子往里面挤了挤，突然很轻的笑了一声：“至于么。”
廖书凡叹口气：“烦她。”
“还好吧。”周砚往车窗望了一眼。
“十六七的人了整天装六七岁，看着就恶心。”廖书凡顿了顿，飞快的扫向周砚，见他没什么反应，突然慢悠悠的问了一句，“你不会喜欢她吧？”
周砚半天没有回答，廖书凡突然有点紧张，这小子不会真喜欢陈珺雯吧！
“不喜欢。”周砚突然开口，“不过没周洲烦。”
说到周洲，廖书凡乐起来：“你那个妹也是极品……”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居然也聊了一路。廖书凡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这么跟他说话了，虽然大部分情况都是他不停的说，周砚偶尔回应一句。快到家的时候周砚想帮一把，被廖书凡挥挥手打发开了：“不用，我拎你都不累。”
毛笔店的大门开着，两人直接进了院子，刚走进去就听着一阵嚷嚷，极品周洲一阵风似得跑过来围着廖书凡就喊：“暖气片暖气片！”
“一边去！”
廖书凡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心情挺好，看着周洲也没那么烦人。周师傅从屋里迎出来，笑着呼喇了一把廖书凡的头：“我叫你帮着一起拎，没叫你一个人拎啊。”说着又拍周砚，“懒！”
“拎不动。”周砚默默的说了一句，跟着廖书凡进了屋。
把箱子拆开，暖气片下面有两个小轮子，周砚对着说明书就看了起来，廖书凡哎了一声，一把插上电源蹲下来拨弄各个开关按钮：“看什么说明书，一摸不就完了。”
周砚瞥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看说明书。周洲在一边猛地拍开廖书凡：“你别乱按，会弄坏的！”
“家里什么电器我没拆过。”廖书凡笑了一声，敲敲暖气片，“等你学了物理就懂了，这些东西原理都是一样的。”
周砚突然抬起头：“你拆电器？”
“小时候在我爷爷家，但凡有缝的都给我拆过，能不能装回去另说。”廖书凡站起来揉了揉胳膊，“家里这些也都给我折腾过，我天生就是学理科的。”说到这又突然想起什么，看向周砚，“哎，你以后想学什么系？”
“我不喜欢理科。”周砚将纸箱子搬到一边，把一堆说明书保证书什么的收好。
“你除了毛笔什么都不喜欢。”周洲在边上插了一句。
“对。”周砚毫不在乎的承认了。
廖书凡想起他屋里的那些毛笔：“那以后就做毛笔啊，也挺厉害的。”
周洲白了他一眼：“那又挣不到钱，多没出息！”说完还不忘偷偷瞄一眼周师傅，见他在厨房端菜，小声嘀咕了一句，“爷爷就没什么钱。”
“周洲。”周砚的声音突然严肃了起来，这么冷不丁的喊了一声倒是把周洲吓了一跳。周砚看看她：“这种话别说第二次。”
“切……”周洲不大高兴，不过也知道这样说爷爷不好，自己咕哝了几句就不吱声了，半天又冲周砚吼了一句：“你又不是我爸凭什么管我啊！”
周师傅把菜端到桌上，这才算把大家的注意力转移过来。
今天做了个糖醋里脊，现在吃饭周洲已经不像第一次那么夸张了，有什么好吃的也会忍着让廖书凡夹几筷子，就是夹的多了还是要嘀咕几句。廖书凡吃着这个里脊就赞不绝口，一边夸：“爷爷，我在你家吃了这么长时间，这个菜最棒！”
周师傅摸摸胡茬笑起来：“这个菜我小孙子做的才好，我掌握不好火候。”
“周砚还会做饭？”廖书凡猛咬了一大口里脊肉，看得周洲直咬牙。
“我小孙子做饭厉害着呢，就是懒，加上要看书，半年也做不了一次。”周师傅美滋滋的夸孙子。
廖书凡想了想，歪着头冲周砚乐：“哪天做一下我尝尝？”
周砚夹着一块土豆不说话，廖书凡刚想摸摸脑袋说开玩笑的，结果周砚突然应了一声：“好。”
“真的啊？！”廖书凡瞪大了眼珠子，这可太惊喜了。
“元旦。”周砚又说了两个字，低头继续吃饭。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