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西徒

4、梦魇

　　程亿阳上了出租车一直打电话打给谭梅梅，打通了但是一直没人接，终于，电话接通了。
　　程亿阳到了家中，仔细想起谭梅梅说的话，越来越觉得这是一场错综复杂局，正常的人哪会抢亲？哪会逃婚？上流社会的人果真就像小说里剧情一样狗血且复杂，或许从卓谦带她参加婚宴开始，程亿阳向来是一个冷静的人，细思恐极，她不愿自己陷入一场别人看上去荒诞且可笑的闹剧，什么卓谦什么谭梅梅什么饶东，都让他们都滚吧。
　　立马收拾东西，定了夜间的火车票回到Y市，只提了一箱子的衣服。
　　回到Y市的南区，已经是第二天的七点，程亿阳已经是疲惫不堪，草草洗个热水澡就已经入睡了。
　　醒来后已经是下午两点，听着风叶扇的声音，程亿阳觉得一切都像是恢复了正常。
　　后来还是热得不行把空调开上，起床打扫卫生，换好窗帘。
　　家是G县的，南区到G县没有直达车，因为在读大学的时候父母在省城已经买了一套房子，说是给的嫁妆，所以在南区一中上班也只是在学校附近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当时租这房子主要是看着装修还不错带了一个草坪和阳台，比较满足程亿阳时不时的小资情调。
　　看一下时间已经三点过了，想着一个暑假除了刚放假回家去呆了几天还没回去过，起来拿了一条裙子，收拾一下准备回家。程亿阳出门时还是反复念叨“伸手要钱”，因为记忆太差了，每次总是忘记一些必不可少的东西，想一想身份证手机钥匙钱包都带上了才放心的离开。刚走到楼梯口处，手机铃声响起来，一看居然是母上大人打来的电话。
　　“喂，妈，打电话干嘛？”程亿阳把包挎在右手腕上打着伞，左手才接得到电话，出了楼梯才发现伞的方向弄反了太阳从左边斜射过来，一点点烦躁。
　　“你不是说你要开学回来了吗，回家来一趟哈，你奶奶听说你回来从老家来了给你带了吃的，我们一起吃晚饭哈。”妈妈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觉得心安。
　　“妈，我刚准备回家，现在刚到小区里头，我先去坐车到Y市哈，看一下到时候还有没有大巴车，不过应该还有吧现在还早。”
　　“哦，好，你一个人路上小心点哈，车上别睡觉，记得坐司机那边的靠前一点的座位，上车之前买瓶汽水，免得你晕车。”
　　“知道了知道啦，你话怎么这么多，又不是才三岁。”程亿阳看着被太阳晒着的手臂，“好了妈，就这样哈，等会就到家的。”等听到那边传来“要的”的声音便把通话给挂掉。把包和伞换了一个方向，便又走出去。
　　到了车站又转车到G县，可能是天热的原因，又坐了一晚上的火车，程亿阳觉得难受极了。加上平时明明只用一个小时就到了的，这个司机开车加速度又不稳定，程亿阳简直就像觉得头都要爆炸了，杨元宁也一直在家等着心想着这人怎么还不到打电话人也不接。
　　程亿阳一直听着铃声觉得烦躁终于接起来，但是完全听不到电话里的人在说什么模模糊糊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刚挂掉电话，卓谦还在那边纳闷：“这程亿阳不知道怎么回事，说话颠三倒四的。”转过头去看到舒华，扬扬头笑笑。
　　挽着舒华走过去，对着林逸枫那边哪个方向解释道：“亿阳学校要开学了可能会去忙了吧，算了不管她，我们玩我们的。”
　　林逸枫现在倒是觉得没什么，这个年纪了，也不是只谈过一两次恋爱，也有过谈恋爱差点要结婚的对象，喜欢不一定就会被喜欢，不就是一个女孩子嘛，以后会有比她更合适的。
　　只是觉得这次聚会好像气氛也太压抑了并且沉闷，打牌也觉得无聊。
　　四周望望，卓谦在和舒华讲话，饶东也没有来参加，楚乔靠在窗边打电话，安静的要命。
　　林逸枫只觉得无聊，打完手上这一把，把牌一推：“我想起来还有点事没处理完，你们打，我回去了。”说着站起身来，拿起外套准备走。
　　顾北闹着说：“别走啊，疯子你走了谁跟我们打牌呀，哪里还有牌搭子啊？”
　　林逸枫指着他哭笑不得：“三人麻将不会吗？”然后到处看看，看到楚乔还在打电话，“小乔，小乔，过来替我啊，我有事要忙去了。”
　　楚乔打着电话，一脸不明：“我？我不会。”
　　电话那边笑着：“你玩去吧，有空打电话。”
　　楚乔一步一步走过来坐在牌桌上，刚一搓麻将就开口问：“怎么打呀？规则是什么呀？”
　　顾北看着楚乔也真是不会，一点一点的讲规则，却也觉得头疼得厉害。
　　程亿阳在路上也是难受，要到的时候恢复了一点清醒，还没到离家近的那个站，前一站的时候就已经下车了。在路上走的，太阳也刚落下山头，拿出手机，记得自己好像是接过电话什么的，看了一下看到和卓谦的通话记录，忙打电话拨回去
　　“哈罗，小二，到电话找我什么事呢”
　　“程亿阳你怎么回事？”卓谦听起来语气也不是很好。
　　“怎么啦？我又做什么了？”程亿阳完全不知道状况。
　　“你哥我才出院请你吃饭怎么？不赏光？”
　　“嗯……”程亿阳低低的叹了一声，刚想要说什么，卓谦那边电话一下子就挂掉了。
　　程亿阳也不管了，把电话放进包里，走在路上回家。
　　好不容易爬上六楼，敲了半天门，奶奶耳朵不好肯定没有听见，程妈妈也在厨房炒菜肯定也没听见程亿阳不得已又跑到五楼转楼梯口那里大声的喊：“妈？妈？开门呀。”得到程妈妈回应又跑回六楼，在进门的时候，七楼下来一个人，程亿阳本来和邻居这些也不熟见对方看着她只得点点头微笑。
　　进了门程亿阳才嗔怪：“叫半天才开门。”
　　“叫你自己不长记性不带钥匙出门？”说着又朝厨房走去。
　　程亿阳瘪瘪嘴，看着奶奶：“奶奶，你下来了啊？”
　　“阳阳，暑假玩的累不累啊？”奶奶慈祥的目光。
　　“玩肯定不累啊，就是要开学了，肯定又要开始忙了。哎呀，不想上班，不想回学校。”程亿阳说着就瘫在沙发上。
　　林逸枫回到家里，不，准确的来说是住的地方，单位里分的房子，挺大的，不过就只有他一个人，以前忙，少有在房子里，只是晚上回来睡一觉的事，偶尔周末没有活动也是在书房里加班。
　　空落落的，林逸枫松了松领带，不知道这几日来的低落的从什么地方来，起身往浴室走去。
　　转眼在学校也上了一个星期班，因为是带的高二，程亿阳而不觉得很紧张，偶尔教研组开个会什么的，她毕竟是年轻老师，经常没课的时候也还要多去听听那些有经验的老师的讲课，日子也这样浑浑噩噩偶有松散的过去，又到了星期六中午，程亿阳把自己两个班的化学课上完布置好作业，回到办公室收拾东西，准备下午去逛个街或者看个电影什么的，在办公室的时候有学生来问问题，老师总是很偏爱那种成绩好的学生，程亿阳也不例外。收拾东西的时候才发现手机有个未接来电，但是号码是陌生的，也觉得有点奇怪，但是还是拨回去了，毕竟有时候一些家长也会因为孩子在某一科上的问题询问一下，打通电话过去，意想不到的男低音。
　　“喂？程亿阳？”林逸枫低低的声线。
　　“是林先生？”程亿阳既觉得疑惑更多地是带着不可思议。
　　林逸枫不是没有察觉程亿阳语气里透露出来的疏离，“程亿阳，明天卓谦婚礼，我出差路过，他叫我带你过去。”
　　“噢，你不用来接我，不用的，我学校也有事情要忙，可能就不去了。”程亿阳忙拒绝，既是不想麻烦林逸枫，也不想去参加卓谦的婚礼。
　　“呵，”林逸枫在这边低笑，“卓谦果然说对了，他说你不会去参加他的婚礼，叫我一定要把你带走。下来吧，我在你们学校门口。”说着把电话挂掉。
　　程亿阳抽笑，“程亿阳你看，就你自己才那么没出息。”
　　到了校门口，程亿阳左右看了一下，一辆沃尔沃鸣笛，程亿阳看过去，林逸枫坐在车里向她点点头。
　　程亿阳走到沃尔沃驾驶室前，林逸枫把车窗摇下来：“程小姐？”
　　“林先生，不管怎么说还是挺感谢您来接我，但是……真的不好意思我也不想找什么理由，我就是单纯的不想去参加卓谦的婚礼，无论是他和谁的，不管是谭梅梅还是舒华或者是其他人，我就是不愿意。”程亿阳一脸坦然像是叙述一件平淡无奇的事，脸上面无表情，或者说是带着一点点礼貌的微笑。
　　“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不想去参加，不过这是卓谦拜托我做的事，他嘱咐我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把你带回去。”林逸枫四处看了看，“程小姐还是先上车吧，我先带你去吃午饭，去不去的事再谈。”
　　程亿阳绕过车坐上副驾驶的位置。林逸枫缓缓的启动，就在车子逐渐驶向平缓的时候，听到旁边程亿阳轻飘飘的来了一句。
　　“林先生您信不信，如果我去了，卓谦的婚礼一定会搞砸。”程亿阳仍然是目光淡然看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