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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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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差原因我睡得并不安稳。半夜我从睡梦中醒来,就发现邢晨明瞪着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我。
“晨明?怎么还不睡?”
我揉了揉眼睛,借着昏暗的灯光看他,发现邢晨明两个眼睛充血,下面还有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一副疲惫又憔悴的样子。
我见他这样,就嘀咕了一句,“睡吧睡吧,你眼睛都红了。”
说完,我就又闭上了眼睛。
可是我闭眼等了一会儿,耳边却传来了沉重的呼吸声。我眼睛眯了条缝儿,看到邢晨明瞪着一双牛眼,张大嘴巴呼呼喘气。
他这是怎么了?
我眯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翻身起来掀开了被子。果然,邢晨明左手手腕撑着右手的手腕把它抬高一点儿,让上面那只右手的虎口夹住他的重要器材,两只手一起发力,颤巍巍地一上一下地操纵着他的装备。他的设备的运转状态十分可观,可是照他那个操作的方式,就算再这样弄上个几百年,也不可能解决问题的。
他又坚持了两下,“吧嗒”一声,在上的右手臂就从承托的左手上掉了下来,砸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呼——呼——”邢晨明深深喘气,两条手臂都在身侧微微发颤,他显然被这个上下移动双手的动作累得不轻。
我抹额,“你,真的自己来啊?”
邢晨明大口喘着气,道,“你不帮我!我能怎么办?!累死我了!你看我的手,呜呜,都累抽筋了!呜呜,你赔我!”
我抹额,看了一眼时钟,已经夜里两点了。
“邢晨明,你一直都没睡吗?”
邢晨明喘了口气,叫道,“我要是能睡着,我还会这样为难自己吗?!”
“这期间,你一直忍着?”
“哼!”
我抹额,叹道,“从我睡觉,你已经运转五个小时了?!”
“你说呢?!”
“这可是很危险的!”
邢晨明瞪着一双牛眼幽怨地看着我,我这回是真的知道他忍得辛苦了。我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帮他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头发,心疼地低下头,吻住了他的唇。
“嚒——”
邢晨明很动情地回吻我。这是我第一次跟他嘴|对|嘴|接吻,我很庆幸,我把这个吻一直留着,留到了我们心心相印的这一天。
“宝贝,对不起。”我心疼地说。
我摸着那个变形金刚,用力捏|了|捏。
“嚒——”
邢晨明全身都颤抖了一下,好像他的身体突然会动了一般。
“宝贝,别急,我这就帮你。”
说完,我低下了头,含|住|了他。
几乎就是半分钟的事儿,邢晨明终于宣泄了出来。
我起身吐了嘴里的东西,漱了口,回到他身边躺下。
“舒服了?”我问。
邢晨明还在专心喘气,脸上却带上了他那个招牌式的傻瓜笑容,道,“太爽了!哈哈!”
我翻白眼,嘀咕,“还说五个小时,怎么到我这里,三十秒就不行了?”
邢晨明嘟着嘴,侧头看我,最后给了我两个字,“憋的。”
“噗!”
“你还笑!一整年了!我忍了一整年了!你人都回来了还不帮我!你睡在我身边,看的着,吃不着,你让我怎么办?!怎么办?!”
我笑,然后拥住了他,哄道,“好好好,我知道了,以后我每天都帮你,好不好?”
“嗯。每天两次。”
“好。”
“三次!”
“你这个小身板,受得了吗?”
“受得了!我遇到你之前可是憋了好多年。你去美国这两年,算上今天我也才一共做了五次,我要把它们都补回来!”
“好好好,补回来,统统都补回来!”
“嘿嘿,有老婆的感觉真好!”
“死相。”
我陪着邢晨明过了一个星期,然后我不得不滚回学校上课。我们约定好,我把课尽量都调到周二到周四,这样可以利用周末,每个月都回国看他。
由他出钱,为我购买头等舱的机票。这样可以让我在飞机上得到充分的休息,落地后可以更高质量地陪伴他,回学校后也更容易迅速投入学生生活。就这样,每个月我都能跟邢晨明一起度过两天三夜,那种快原地爆炸的事情也就再也没有在邢晨明身上发生过。
如邢云艺所说,邢家的一些人并不喜欢我,但这些人当中毕竟没有能左右邢晨明|意|志的人。他的父母早在他十岁的那场意外当中亡故,当时的那场交通事故始终是他心里最深的痛。后来他瘫痪后一直是由姑姑邢云艺一家照顾,直到他成年之后,渐渐接手了祖父的事业,他才有了相对独立的生活。所以邢云艺几乎跟他的母亲差不多。
一路相处下来,我发现邢云艺并没有像她说的那么讨厌我。比如,我抱邢晨明上下汽车的时候,她会在一旁会心地微笑,却在我向她投去目光的时候把脸撇开。再比如,我在家族聚会上喂邢晨明吃东西的时候,她也会顺手往我的碗里夹两筷子我喜欢的菜,还会嘱咐我,“别老顾着晨明,你自己也吃一点儿”。
至于我的出身,我想邢云艺早就知道了,甚至邢家里的其他人可能也听到了些风言风语。但这也是我最感激邢云艺的地方,她并没有把这件事在全家人面前挑明,给足了邢晨明面子,也给我留够了尊严。
邢云艺在邢晨明的爷爷奶奶面前介绍我的时候,说我是美国加州大学UCLA的尖子生,而且拿的是全额奖学金,非常出色。因此,邢晨明全家人多少都对我生出了些敬意。如果没有邢云艺的力挺,我想象不出我该怎么以一个风尘女子的出身在邢家过下去。
“谁没有过去?”邢云艺对我说,“只要你对晨明好就够了。”
在UCLA读了两年书之后,我修够了学分,顺利毕业。因为考虑到邢晨明的身体状况,我没有允许他漂洋过海来参加我的毕业礼。他说他觉得非常遗憾,但我觉得那毕竟只是一个仪式,不值得为了它牺牲他的健康。我买下了学士服,回到国内后穿着它跟邢晨明补照了很多照片。
我们的婚礼安排在了我毕业典礼之后的一个星期,之所以这么紧凑,是因为邢晨明说他再也等不及了。的确,从我们相识到结婚,已经过去了七个年头。不知不觉的,我们已经成了彼此生命当中不可剥离的那个部分。
婚礼上,有亲戚家的半大小子捉弄我们,问我最爱邢晨明什么。我笑着说,“大概是钱吧。”引得全场人哄堂大笑。连婚礼司仪也赞叹我直白。
他们又问邢晨明他最爱我什么,他看着我,笑道,“大概是她的美|色吧。”
他这一句,更加引得全场哄笑。然后他驱动轮椅靠近我,蜷曲的手抬起碰了碰我的手,被我反手握住。
他拉我下来,激动地跟我说,“老婆,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