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2 不相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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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谈慢慢蹲下，与她平视，望进她的眼眸中，慵懒又低沉地开口：“我信你。”
可他的心里，却在自嘲。
沦落到说谎不眨眼啊，秦谈，你这个基层公务员当得真憋屈。
九月哽咽了一下，然后忽然伸手环抱住他，又轻又慢地开口：“秦谈，谢谢你，我原来觉得你挺浑的，又很毒舌，不过现在我觉得你人挺好，是我自己小肚鸡肠。从今以后，我会帮你找到偷渡者的，这是为你，也是为了我自己。”
秦谈瞬间后背一僵。
她的怀抱又轻又软，熟悉的沐浴露的味道萦绕在周围，她的声音也又轻又软，像是挠痒痒的羽毛，挠在心口的位置，勾起一阵又一阵的悸动。
如果不是冯岂诚的前车之鉴……
九月飞快地放开了他，脸微微红，抢在他前面开口：“你别以为我对你有意思啊，这是象征友谊的拥抱，我以后尽量不针对你了，只要你别老气我就行。”
秦谈站起身，望向窗外：“我再告诉你一件有意思的事。”
“什么事？”
“一个星期前，这个网站曾遭遇过一名黑客的入侵，网站被篡改，内容被改为‘你想要你讨厌的人变成狗吗？’然后一天之后，我们就找到了那个倒霉的人……不，应该是倒霉的狗。”
九月眼眸睁圆，忽然明白过来：“你在诊所里养的那只大型犬……就是那个倒霉的人？”
“对，由于网站被篡改，登录路线出现了短暂的暴露，我们调查到，那晚登录网站的人，在N大。”
“怪不得你要在N大找实习生。”九月思索，“偷渡者肯定也在找这个人，如果能抢在他们前面找到，或许就能摸到偷渡者的踪迹。对了，说起来网站的内容都被篡改了，可是为什么偷渡者还是遵守了契约？真奇怪……”
“这点暂时成谜，我们调查了那个被变成狗的人，他是S大计算机系的学生，叫简斯，今年大三。他的身体现在在医院里昏迷，消息被时光旅行部全面封锁，除了他的父母，没有其他人知道。我拿犬用沟通器和简斯交流过，但他也不知道那个憎恶他的人是谁。”
“怪不得我总觉得那只狗的行为怪怪的。”九月边打哈欠边抱怨，“变成了狗，还总是居高临下地盯着人看，这个叫简斯的大学生估计性格挺傲的。”
秦谈没接话，看了看表，转身往外走：“时间不早了，你先在这间卧室凑合一晚，明天我送你去书店。”
“那你呢？”九月看他往外走，忍不住多问一句。
“我睡沙发。”秦谈打开卧室门，转头又看了她一眼，“如果你害怕可以开着灯睡，壁灯开关在你的左手边。”
语毕，他走出卧室，顺带关上门。
瞬间，卧室安静下来。
此时已经近凌晨一点，外面的雨势转小，淅淅沥沥地打在屋檐上，九月爬上秦谈的床，躺下来，闭上眼想睡，可是杂乱的思绪在脑海里翻涌。
她在凉席上翻来又覆去，不知折腾了多久，意识才慢慢地疲惫下来，逐渐进入梦乡。
卧室外，秦谈半靠在落地窗前。
雨水打在露天阳台上，滴答滴答，些许溅到他脸上，他摸了摸左手中指的黑戒。
瞬间，时空通讯器启动。
右耳耳钉散发出幽蓝的光芒，将影像投影在淅淅沥沥的雨幕中，影像里出现一个留着寸板头的男人，面容轮廓深邃，坚毅冷峻。
秦谈一手插袋，一手伸出来打个招呼：“嗨，阿欧，上次托你查的事进展如何？”
“并不怎么样。”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影像中响起，“你给的时间太短，即使是最全面的军方资料，暂时也查不到颜小佑的全部信息。目前只知道，她五岁进入孤儿院，八岁时被收养，此后一片空白，并且收养人的所有信息也全都被抹去，无从得知。”
秦谈沉默，顿了片刻，他啧了一声：“真麻烦。”
“你可以申请深度审讯。”男人面无表情，“测谎准确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七以上。”
“你不说我也知道。”秦谈眯眼，“进去的人精神力将被削弱五成以上，出来之后的基本生活都成问题。”
男人表情动了动，眉极微地挑起：“阿谈，这话不像能从你嘴里说出来……你对那个偷渡者有私心。”
秦谈沉眸：“我知道该如何做，但至少现在，还不能申请深度审讯。”
“随你。”男人又补充一句，“另外你托我去查的那位教授，他的背景很大。”
“是吗？”秦谈来了兴趣。
“他叫祁商，是界联大学最杰出的荣誉教授之一，主攻精神类医学难题，五年前神秘消失，时光旅行部所有监视器都找不到他的行踪。这件事一直都被军方压下来，从未公之于众。”
秦谈眯眼：“这就奇怪了，他和军方是什么关系，居然能得到军方的庇护？”
“我动用了私人的手段，查到军方的那位大小姐，似乎爱慕这个祁商教授多年。”
“难怪。”秦谈摸了摸黑戒，“我翻过资料，陆琅生是祁商的学生，目前从刘梓同那里得知，陆琅生曾告诉过他，祁商的课题与精神力有关，而祁商五年前消失，陆琅生在研究期消失……这个祁商教授，与夺舍技术绝对脱不了干系。”
忽然，投影里传出一阵急促的短音。
男人低头看了看桌上的通知面板，面露歉意：“抱歉，我这里还有点事。有任何需要随时联系我。另外，如果真的能找到阿诚，记得通知我。”
“我会的。”秦谈的脸隐在阴影中，“再见。”
男人的影像瞬间消失，空白的投影在雨水中摇晃，秦谈摸了摸耳钉，投影瞬间消失，只留下一场淅淅沥沥的雨幕。
他蹲下，摸了摸躺在狗窝里的大型犬：“简斯，你挺倒霉的，不过挺巧，我也差不多。”
大型犬抬起眼皮望了望他，极低地呜鸣了一声。
秦谈自嘲一笑，往沙发上一躺，双手放在脑后，一眼不眨地盯着天花板。
此后的每一天，或许都是更麻烦的一天。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12 不相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