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花)绝樱》昊坤

2、第二章

　　流川真的跟着樱木来到了湘北。
　　那夜，樱木甩开了流川，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转身离去。从这以后，流川就一步不离地跟着樱木，无论樱木到哪里他都跟着，默默的为樱木做这做那。樱木却再没和流川说过一句多余的话，就算非说不可了，也是冷冰冰的，几乎和流川媲美。
　　回到湘北，樱木将流川安排住进客房，不待流川要说什么的样子，转身离去，留下流川略微无奈地看着他的背影。随后的几天里，樱木利用在自己家里的优势，随时避开流川，让流川在湘北整整住了八天，才见了樱木三面，这还是无意间碰到的，让流川窝火的厉害，却无能为力，毕竟自己理亏在先，但还是气得想杀人。
　　这天，流川一人走在后花园中，想着要怎样才能靠近樱木，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分开，流川知道自己对樱木的爱已经深陷下去了，从小到大，自己一直冷情，对外界的感知就好似蒙上了一层膜，一切都模模糊糊，久而久之，就形成了现在冰冷的样子。流川自己都不晓得自己会爱上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比自己大近二十岁的男人，但不受控制的，爱上了，竟怎样都摆脱不掉，还越陷越深，就像一点点从地平线升起的朝阳，光芒愈亮。
　　“你是谁？”一把轻柔好听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流川大惊，闪电般转过身去，竟有人靠近他三丈之内还没让他发觉，这份功力简直让他心寒。待看清身后的人，流川一呆，好个美貌的少年！
　　不算高挑的身材，栗色柔顺的长发，如羊脂白玉般的脸旁，弯秀的眉,如清水似的眸子，高挺小巧的鼻，殷红性感的唇，配着葱绿的长衫，如开在风中的水仙，带着震颤的美面对世人。
　　“你是谁？”少年又问了一遍，略微带着不悦，最讨厌人用这种色意的眼神看自己。
　　“客人。”虽惊讶少年的美貌，但也只是惊讶而已，冷冷地回答，冷冷地转身，再没多看少年一眼。
　　少年睁大了眼，世上居然有这般冰冷的人，而且对自己的容貌没露半点痴迷之色，张了张嘴，想喊住流川的背影。
　　“真儿---”声音突然从花园外传来。
　　流川身躯一震，站住。
　　少年大喜，如绿蝶回身向来人飞扑而去：“师傅---！”
　　来人接住少年的身体，带着宠溺的笑容道：“出关了？怎么不等师傅？”
　　“想师傅了嘛。”少年撒娇却得意地说：“好久没见师傅了，有多久？半年了呢。”
　　缓缓转身，流川像怕惊住什么一样把目光落在了那个让他朝思暮想的人身上。
　　“咦？”樱木这才发现了他：“你怎么也在此处？”
　　“转转……”流川咬了咬嘴唇。
　　少年在樱木怀里回头：“师傅，他是家里的客人？”
　　樱木尴尬地拉开几乎粘在自己怀中的少年，微有些脸红的说：“是啊，他是流川枫，流川，这就是我说的我那个正在闭关的徒儿，藤真健司。”
　　藤真愣住，师傅从未把自己从他怀里拉开过，他知道樱木一向疼他，经常将他抱在怀里，就算有外人在也抱着他，怎么……？
　　流川垂下闪过喜悦的眸子，淡淡地“嗯”了一声，我可以多想吗？你是在乎我的！
　　藤真把目光在两人之间打了几个转，眼神渐渐阴沉下来。
　　樱木扫了流川一眼，对藤真说：“真儿，师傅有些话要和你说，跟师傅到前厅来。”
　　“好。”藤真点头，跟在樱木身后，却在樱木没注意时回头得意的看了流川一眼。
　　流川握紧了拳头，暗哼一声，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眼神渐渐冷凝，闪过一丝阴狠的厉芒。
　　樱木带着藤真来到前厅，樱木道：“真儿，师傅前几日下山了一趟，见到了山王宫大弟子牧绅一，师傅看出他将来必非池中物，就将你介绍给他，你下山助他……”
　　“师傅---！”藤真惊呼，不能相信最疼他的师傅怎么会把他像卖掉一样卖给别人？不要……不要……
　　“怎么了？真儿？？”樱木诧异。
　　“师傅---”藤真低头：“真儿不去。”
　　“不去？”樱木睁大眼：“为什么？你不是一直想到京江湖中闯荡一番吗？为什么不去？”
　　“……”再低点头：“不去就是不去。”
　　“你……！”樱木拍桌站起，怒瞪着藤真：“什么叫不去就是不去？你给我个理由！”
　　“……”藤真抬起头咬着下唇看着发怒的樱木，却不发一言。
　　“藤--真--！”樱木怒极，闪身过去一巴掌扇在藤真脸上，“啪”的一声，很大。
　　“师傅……”藤真看着樱木巴掌实实的打来，全身巨震，不敢置信地呆站着受了这一掌，身体随着劲斜飞出去，“咣”地撞倒了几张桌椅。
　　樱木还在发怒，冷冷地看着慢慢爬起的藤真。
　　“师傅---”藤真转过脸来，伤心地望向樱木，美丽的脸上青肿了起来，一丝鲜血顺着嘴角流下，身上满是尘土，发上也染成了灰色。
　　樱木这才一惊，失声：“真儿---？”
　　“师傅。”眼泪在眼中打转：“师傅、师傅、师傅……”
　　“唉---”樱木闭了下眼，走过去抱起藤真，拍干净灰尘：“告诉师傅，为什么不去？”
　　“我、我、我不想离开师傅！”紧紧抱住樱木脖子，颤声回答。
　　把藤真安放再椅子上，蹲下：“傻话！怎么可能不离开师傅，等真儿以后有了家室，娇妻宠儿，还怎么可能再与师傅整日呆在一起？”
　　“不……”藤真一下大睁双目：“不是的，不要，真儿不要什么妻儿，真儿只要师傅，只要师傅……”眼泪终留不住，顺着脸颊滚了下来。
　　“净说傻话！”樱木好笑地擦干藤真的泪：“要师傅干什么？师傅又不是你的妻儿，又不能陪伴你一生。”
　　“为什么不可以？”藤真激动地直起身子，抓住樱木的手：“我就是要师傅当我的妻子，陪我一生一世。”
　　樱木瞬间睁大双眼，紧紧盯着藤真好半天，见他漂亮的脸上竟全是坚定、不悔，低下头：“真儿，你，已经19岁了，长大了，应该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是，不要被一时的迷惑侵占了头脑。”
　　“师傅！”藤真使劲地抓着樱木的手：“不是，不是，不是一时迷惑，真儿是认真的，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我早就认定了师傅，在心里给师傅摆了个不一样的存在，无人可以替代，师傅，真儿想娶你为妻，一辈子都不要分开。”
　　樱木瞠目结舌地看着藤真，竟半天不知说什么好了。
　　看着樱木的表情，藤真笑了，慢慢的，靠近，一点点的将唇向那张诱人的唇上印去。
　　“你干什么？”只差一点点，樱木一把将藤真推开，猛地站起：“好了，你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改天再谈。”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前厅。
　　藤真看着樱木背影消失的方向，露出了坚定的神色。
　　天渐渐暗了下去，樱木站在湘北后山上，迎风而立，风吹着他一身单薄的衣杉，让人感觉他在瑟瑟发抖。樱木看着天，心却怎样都平静不下来，最近十几日发生的事似乎格外多，先是遇见山王宫门人，再是流川枫的事，现在，就连他从小带大、宠爱非常的徒弟藤真都对他说了让他震惊毫无防备的事，每一件都让他头痛，每一件都让他心颤。想着，心沉重的要掉了下来。
　　“你在干什么？”
　　樱木大惊，竟会有人接近自己十丈内！回头，却愣住，竟是刚才还想到的人流川枫。心里升起了淡淡的温暖，急忙低下头：“怎么是你？你怎么来这了？”
　　流川站在原地不敢动，闻言急忙回答：“我是睡不着，出来走走。你…你呢？”
　　“我—”樱木又转过身背对流川：“也是睡不着。”
　　流川轻轻走过去，站在樱木身旁，侧头看了他一眼，望向山下：“为什么睡不着？”
　　嘴角有了一丝笑意，转头：“你不是这么爱说话的人吧？”
　　流川一愣，低头：“是……不、不是……是……”
　　“噗---”樱木失笑：“到底是不是啊？怎么自己都不知道了？”
　　流川抬头，呆呆地看着樱木的笑脸。
　　“……”樱木眨了下眼，急忙转头望向别处。
　　两人都不说话，气氛尴尬而暧昧起来。
　　“你……”
　　同时转头，同时出声，同时愣住，同时脸红，又同时望向别处。
　　流川先忍不住，偷眼看向樱木，竟看到他微红的耳根，心中一颤，不受控制地，抬手，抚向樱木的脸颊。
　　“啊---！”低呼一声，急转头，樱木瞪大双目望向流川：“你……！”身体轻颤，面前的人的眼神痴迷中带着绝望，那种小心翼翼、如海般的深情像锥子，直插入樱木的心里。
　　轻抚着樱木的脸颊，细致柔滑的触感让流川沉溺了，又伸出一只手，捧着，细细的看着，为什么这张脸会让自己这般痴迷、这般不悔？为什么明明比自己大二十岁，却让自己想呵护他、抱着他、宠溺他？想吻那双红唇，想咬可爱的鼻尖，想将脸深埋在那头似火焰般的红发里？
　　樱木的脸不可抑制地红透了，已经四十好几的他仍是纯情一片，没和女子或男子牵过手，没离得这么近，更别说接吻什么的了。眼前这个男子的手掌心里似乎带着魔力，热热的，暖暖的，挨在自己脸上，很舒服，让樱木想呻吟出来。琥珀色的大眼转啊转的，躲闪着流川的目光，僵着身子，却连手指都不敢乱动了。
　　“呵……”流川笑了，先是轻笑，再是大笑，最后，狂笑起来，只是手却没放开樱木的脸，震颤着身体，几乎连樱木都带着晃动了。
　　樱木一愣，先是不解，再是脸红，最后，愤怒：“你笑什么笑啊---呜……”
　　流川出其不意地吻上了樱木的唇，在他连嘴都没合上的瞬间，吻住，舌窜了进去，双手使劲让樱木不会闭嘴咬到自己。
　　再一次愣住，樱木怎么也没想到流川敢再次吻他，还吻得这么可怕，呜---不由使劲挣扎起来。想闭上嘴，却被流川的手压着脸颊，不能合上，挣扎了半天，让流川吃尽了便宜，才想起手还能动，急忙握拳打在流川肚子上。
　　咝---流川吃痛，却未放开樱木，樱木这一拳根本没用上丁点内力，除了能让流川疼一下外，起不了什么作用。改抓樱木的手，双眼紧盯樱木双眼：“白痴！”
　　“你---！”樱木大怒：“你居然敢骂我白痴？我哪点像白痴了？我看你才是长着人脸的狐狸。”心里却升起了委屈，为什么每次都是你吻我，而不是我吻你？（^^|||...）
　　“狐狸？”流川挑眉，顺势把樱木扯进怀里：“我像狐狸？”好可爱！发怒的样子，就像被踩着尾巴的小兽，张牙舞爪，脸红红的，苹果，桃子，怎么四十多岁的人会让人觉得可爱？
　　“你干什么？放开！”樱木这才发现双手也被对方抓住：“我有说错吗？你本来就像那种狐狸！”
　　眼中泛起笑意，突然凑近樱木耳边：“你怎么不用武功？我打不过你！”
　　“……”樱木停止挣扎，对哦，我怎么忘了？他的武功连自己五成都没有，瞪大眼：“哼！胜之不武！”
　　你是不忍心伤我吧？流川欢喜得要爆炸，更紧地抱住怀中人：“嗯！我…很高兴！”
　　红晕瞬间传遍两耳，樱木低下头，低声恨恨地道：“让你放开我你没听到吗？”
　　流川含住就在嘴边的耳朵：“爱我吧---！樱……花、花道……！”
　　樱木身躯巨震，回头不敢置信地看着流川：“你、你说什么？”
　　“唉---”轻叹，又抚上脸颊：“我说，爱上我吧，花道！呀……”一股力量震开抱着樱木的双手，整个人也震开了五步：“你……”
　　樱木用内力将流川震开，转身面对流川，淡淡地：“流川，夜深了，早些休息吧！”说完不再看流川一眼，一闪身形，红影已在远处了。
　　流川呆楞着，睁大眼看着樱木消失的方向，迷惑，怎么回事？刚才还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一下就变了？刚刚明明已感觉到了他的真心，为什么要突然变脸？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茫然的，腿一软，流川竟坐倒在了地上。
　　樱木一下了山，立刻停住身形，回头，望着山顶刚在的地方，目光黯然。樱木确实已明白了自己爱上了这个比自己小二十岁的少年流川枫，四十几年来第一次心动，明明心里羞涩、开心、甜蜜，却逃了，没有理由的逃了，他有种真实的感觉，自己在害怕，害怕这突如其来地爱情，他感到自己抓不住流川，流川不属于他，流川还太年轻，害怕流川对他只是一时的迷惑，所以他逃了，不敢面对他自己感觉的飘渺不定的爱。咬咬牙，樱木转身，越走越远了。
　　“师傅！”
　　刚回到自己房门口的樱木吓了一跳：“真儿？”
　　“是，师傅，是我。”藤真从阴影里走出。
　　“你在这干什么？”樱木好奇。
　　藤真低下头，半天，抬头：“师傅，真儿愿意下山了。”
　　“为什么？”樱木吃惊，白天之言言犹在耳，怎么突然改变了？
　　“因为……”
　　“哦，真儿，到房里坐吧。”
　　“好。”
　　两人进房。
　　“真儿想了师傅的话，真儿确要增加历练。”藤真绞着手指。
　　樱木皱眉：“真儿，是这样吗？你真的是这样想的？不要骗师傅，别忘了，你是师傅一手带大的。”
　　藤真轻颤：“是、是的，真儿怎么会骗师傅，再说，如果真儿想将来娶师傅为妻，也得有好功夫，在武林中也得有很高的地位，对吧。”
　　沉默！
　　樱木用复杂难明的眼神看着藤真，藤真是个孤儿，当时他的家乡在闹饥荒，遍地死人，藤真和他的妹妹晴子失去了父母，险些被恶人双双卖入勾栏，幸好被路过的樱木所救，带回派中，收两兄妹为徒，一直到今日。樱木从来都对他们宠爱非常，像对待自己的儿女，如今芳龄17的晴子已嫁做人妇，剩下藤真还留在他身边，自己对他，完全是父子兄弟之爱，毫不存在男女之情，可如今……自己实实不愿伤害他啊---！
　　“师傅---”藤真看着樱木：“师傅同意了吗？”
　　“真儿来。”樱木伸开双臂，露出宠爱、温柔的笑容：“到师傅怀中来。”
　　藤真一震，不信地看着樱木，瞬间红了眼眶。
　　樱木笑着。
　　“师傅---！”藤真一头扑进樱木怀里，紧紧抱住樱木脖子，头抵在樱木肩膀上。
　　“告诉师傅，你真的决定了吗？”摸着藤真的头发，轻声问道。
　　点点头。
　　“傻孩子！”抱紧了些：“真儿，你长大了，有些事情就连师傅都无权干涉了，但是记住，什么事情都要凭着心走，不要让一时的失意蒙蔽了心志，人生历程中，很多事情都不如意，做事之前，一定要考虑清楚啊！”
　　“师傅是不相信真儿吗？不相信真儿将来一定能娶师傅为妻？真儿真的爱师傅，永远都爱！”藤真听了樱木的话，急忙抬头辩解。
　　樱木笑而不答，真儿啊，你还是个孩子呢！将来的事，谁又说得清楚呢？就像…就像…一个人影划过脑海，似夜空般的眸子深情地看着自己，白皙娇好的脸上满是渴望，唇中，似乎还诉说着爱意…天啊！樱木闭眼在心中叹息，为何这时会想到他呢？
　　“师傅？师傅？师傅……”藤真见樱木半天没说话，还一脸悲痛，急忙叫他。
　　“啊？”樱木回神，愣了一下，脸刷地红了。
　　“师傅你---？”藤真也一愣。
　　“没什么！“樱木急忙说：”真儿真的想好了？”
　　“是啊。”藤真又垂下头，黯然地道：“真儿、真儿决定了。”
　　“那好！”樱木笑道：“那真儿打算何时出发呢？”
　　藤真看了樱木一眼，深臂紧紧环抱住樱木肩膀：“明天，就明天吧。”
　　“这么急？”樱木一愣。
　　“嗯。”
　　“也好！”樱木点头：“那就明天吧。”
　　“师傅。”
　　“怎么？”
　　“我想让那个流川枫明天也来送我。”
　　“为什么？”樱木吓了一跳：“为什么要让他也去送你？”
　　“没什么。”藤真一笑：“他也算家里的客人嘛。”
　　“好！”点头。
　　“夜深了，真儿回去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嗯！”藤真从樱木怀里出来，弯身：“那真儿先告退了。”
　　“好。”
　　藤真转身，走到门边，回头看了樱木一眼，打开门走了。
　　樱木呆坐着，盯着紧闭的房门，眼睛慢慢红了起来。
　　隔天一早，藤真就走了，家里的其他人都没惊动，只樱木和被挖出被窝的流川去送他。
　　藤真走道还睡意朦胧的流川跟前，低下头又抬起头：“流川枫，你跟我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真儿你……”樱木不解地看着藤真。
　　藤真向樱木示意没事，拽着流川走到很远的地方。
　　“你干什么？”流川冷冷地看着藤真，没有了刚才马上就要睡着的感觉。
　　“你……”藤真睁大眼：“你……”
　　我只是不想面对他。流川不耐烦地问：“要干什么？”
　　“我看见了……”藤真说。
　　流川皱眉。
　　藤真看了看流川：“昨晚，在山顶……”
　　“啊---”流川一惊：“你---”
　　藤真轻笑一声：“看到了！你吻我师傅，对吧？”
　　流川沉默。
　　“我---也爱师傅……流川枫你别握拳，但我知道，我得不到，师傅他只把我当自己的儿子或兄弟，师傅他不爱我的。”
　　“你想怎么样？”流川森冷地问。
　　笑着摇摇头：“想怎样就不会离开了。我---我想要师傅幸福！”
　　“幸福？”流川愣住：“幸福？你的意思……？”
　　“呵---”藤真失笑：“总之，我要走了，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转身离开。
　　樱木皱眉看着走过来的两人。
　　“师傅。”藤真微笑：“真儿走了。”
　　樱木半蹲下，顺着藤真的头发：“好，一路小心。”
　　“师傅不用送了，真儿会走的。”藤真笑着说。
　　“好！”樱木轻抱了藤真：“师傅不送了。”
　　藤真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流川一眼，转身。
　　樱木失神地站着。
　　流川走到樱木跟前：“回去吧。”
　　樱木回神：“嗯---”看了看流川：“你也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