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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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一向是以笑示人、不论何时都淡定如常的阴阳师难得地愤怒了起来。
他冰蓝色的眼眸此刻如同寒冰一般凌厉，而那双向来是持有折扇的手正揪着那人的衣领、因为过分用力而显得骨节泛白。
被揪着衣领的男人却没有丝毫愤怒，脸上平静无波，他伸出单手握住了揪着自己衣领之人的手腕，目光深沉地注视着眼前愤怒的师弟：“那你又在想些什么。”
看着在竹帘后因被封闭了五感而沉睡着的小姑娘，安倍晴明依旧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你们疯了吗？在如今这个混乱的局面下还想使用生祭，还是有着皇室血脉的生祭？！”
“她可是博雅的妹妹，克明亲王的女儿！”
“正是因为她有着皇室血脉，母亲还是我们贺茂一族的嫡裔，所以才选择了她作为祭祀巫女。”
“除去一次意外，还有先前出生的博雅大人的幼弟，她的母亲可是第三次怀孕才得到了这个结果——纯净且灵力充沛，融合皇室、贺茂两支灵脉血统的祭品巫女，这是这个孩子还没出生就已经定下的命运。”
男人垂下眼眸，避开神色怔忪的师弟，用另一只手缓慢却用力地掰开了他的手：“不要再多想了，这是来自皇室和我们的默许，你什么都做不了的。”
转过身去的贺茂保宪抱着跳入怀中的黑色猫又，用手缓慢地轻抚着式神的皮毛，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继续道：“如果不是因为日益危机的裂缝，这个孩子本来会成为贺茂家的良才。但是没用，一切都是命与咒。与其浪费时间与我争辩，你不如多费些精力在祭阵的完善上，别让这孩子的牺牲白费。”
衣料摩挲的轻声与猫又喉咙间传出的细微的咕噜声随着男人的远去渐渐消失，留下握紧双拳的阴阳师还站在原地，低着头不知道想着些什么。
“……不，我可以做到。”
沉默半晌后，抬起头的阴阳师将之前放在一旁的桧扇拿起，看着扇面上的展翅欲飞的鹤用朱砂点上去的刺目丹顶，轻声说道：“用传说中的阴阳分离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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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们。”
在少女御主和少年审神者的帮助下，小鹿男因为受伤而过分苍白的面色终于有了一丝血色。
这位还在虚弱期的大妖怪抬起手，让身边采取灵力的碧蝶停在自己的手指上，灵力顺着指尖传进小鹿男枯竭的身体，原本满载灵力的碧蝶在被抽走灵力后从青碧色变回纯白，然后再次飞走。
已经收拾好情绪的三日月宗近松开握紧本体的手，深绀的眼中月色清冷，一直温和的气势终于被撤下，此刻的他正如同一把被强行封进鞘里的刀，即使拼命压制，依旧无法阻止动荡的气息外溢。
似乎明白了什么的小鹿男抬起眼睛，碧绿的眼眸中满是复杂，他看着抿着唇别过脸的付丧神，然后抬起手捂上自己位于右肋的伤口，低声问道：“你与源氏有渊源？”
“我，因源氏而生。”
付丧神看着刀拵上隐蔽处小巧玲珑的笹龙胆家纹，合上了眼眸：“也许这么说会让你觉得不快，但是源氏确实是我的牵挂。”
审神者将御主护在身后，隐晦地看着和鹿身少年交谈着的付丧神，最后开口道：“月先生出身源氏吗？在下猜想，您接下来的行程是京都？”
闻言侧身看向黑发的少年，三日月宗近眼色深沉：“这是自然，绛臣君有何见教？”
“能否请您与我和立香共行？实不相瞒，我与立香正是因为感受到京都的异样特意而来，只不过由于意外与同伴失散还迷失了方向，这才流落在这片森林之中。”
“如若您同意我的提议，我们愿意在抵达京都之后成为您平复源氏之事的助力。”
看着紧盯着自己一言不发的付丧神，即使是从小被委以重任的绛臣也在心里直打鼓。
虽然是执掌着支柱型本丸的四大审神者之一，负责的方面也是相当危险的战场开拓，但绛臣依旧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从灵力角度来说的无主的付丧神。
本丸里的付丧神有各种性格的，但是从本质上讲，都会对绛臣保有以他为主的最基本信条。
眼前的付丧神不同于本丸里的同类们，他保有极度的自主权，甚至是本身的性格也是相当的冷静自持，有些时候甚至能让人感觉到他一直把自己置身于旁观者的角度，但是在提及重视之物时又会相当的关心在意，连那种人外的感觉也被削弱至无形。
这种性格很好，但是也让绛臣感到棘手，更何况眼前的付丧神明显是本灵。
一个没有灵力束缚，本身也力量超群的本灵付丧神，与本丸里的分灵从最根本的神基上就不是一个级别。
从目前已知的少量消息，可以勉强拼凑出一个事实，那就是源氏很可能是被修正主义者或者是圣杯持有者当做了障碍清理掉了。
只是目前并不知道修正主义者是不是和圣杯持有者达成了联合，亦或者干脆就是修正主义者持有了圣杯。
无论是什么情况，眼下追查源氏之案与他们修复历史的方向并不矛盾。
但是他没办法保证眼前的付丧神会同意成为他们的助力，也没法确保能不让刀反伤刀自己的手。
付丧神的眼眸好看的惊人，但里面不经意流露的审视也让人惊心，听到绛臣的邀请，他沉默了一晌后勾起唇无声地笑了笑，才开口说道：“听起来有点靠不住啊，居然一开始就失散了。”
被护在审神者身后的御主从少年的身后走出，站在了他的肩侧，金色的瞳孔坚定地看着眼前的付丧神：“月先生，也许现在您会觉得我们不自量力又靠不住。但是我与绛臣不管是从决心还是从力量上都是认真的。”
“也许我们的能力还不够，但是这一点会有我们的同伴来弥补！”
“所以现在，我们恳求您，将您的力量暂时借给我们！”
“拜托您！！！”
少女说完的同时，少年和她一起向眼前的付丧神低下头鞠躬行礼，用自己的行动印证了他和她的想法是相同的。
“真是的，明明是个男孩子，在这一点上却没有姬君做的好啊。”
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原本还在因为源氏之事而心中复杂的三日月宗近也忍不住挑眉低笑了一声。
听见了三日月几乎微不可闻的笑声，少女猛地直起身，眼中满是星星：“您是同意了吗？”
被吐槽了的审神者也站直，有些局促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抱歉……也感谢您愿意施以援手。”
“源氏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消灭的，若真的发生了这种事，那需要的力量自然是越多越好。”三日月看着自己身边的小鹿男，然后还是垂下眼问道：“小鹿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我和你们一起吧。”
漂亮的牡鹿压抑着内心的悲怒，碧绿的眸中满是不甘：“把源氏之祸的罪名怪在我们头上，让我族灭亡的罪魁祸首，我总会找到他然后复仇的！”
抬起头看着被碧蝶身上的萤光照亮的上方，那是一棵树的盘杂交错的树根，这个被小鹿男所发现的地方正是树根架构而成，藤蔓遮挡着的隐蔽空间，鹿之子依旧能感受到肋侧的伤口隐隐作痛，他咬紧牙关终于忍不住下了决心。
狭小的空间里，小鹿男的身旁出现了越来越多的碧蝶，最终聚集在一起向上飞去。
也是借着碧蝶的光，众人终于看见了最上面的树心处挂着一颗其貌不扬的果子。
被碧蝶们取下的果子被小鹿男握在手心，最终被送到唇边。
“哇哦！”
看着原本还算饱满的果实在小鹿男咬破了外皮之后迅速变得干瘪起来，少女御主忍不住惊讶地低呼出声。
将干瘪下来的果皮埋进树根附近的土壤里，小鹿男感受着体内暴涨的妖力还有血脉间的丝丝疼痛解释道：“那是我们一族之前一直用力量浇灌的果子，供危机之时的族人补充力量用的。之前长成的果子都被用掉了，只剩下这一个没成熟的……”
“如今我们一族也不在了，这些果子也不会再有了。”
感受到气氛的压抑，三日月心中也挺不是滋味，他也开口道：“鹿都这样做了，我也不能太落后啊。”
拿出之前阿香送的玉石吊坠，得到了藤丸立香的一阵惊呼：“蛇之宝玉？！月先生你从哪里得到的？”
“这个叫做蛇之宝玉啊，是我的朋友捡到后送给我的。”
捂着自己的肝发出悲鸣之声，藤丸立香内心悲怆：“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捡不到啊！”
想一想迦勒底里的亏空的素材库，肝都快要碎了的御主就十分的累觉不爱。
需要蛇之宝玉的人里面有好多惹不起的啊！
看看那个满口“杂修”的金皮卡，看看那位抱着熊到处乱飞的女神，看看那个想要抽走我骨头泡酒的恶鬼，再看看天天上演乌鲁克修罗场的恶劣女神……
好想哭啊…………
看着捂肝绝望的少女，黑发少年的脸上也露出了异曲同工的苦涩表情：“我懂你，我特别懂你……”
虽然在时政身居高位，但是在战力扩充上也是没有后门可以走的。
因为身处前线，除了限锻才能出来的刀剑，绛臣从来不开炉锻刀，为的就是节省资源给本丸里的刀剑们手入还有搓刀装。
除去比较好入手的刀剑们，那什么地下城、联队战、秘宝之里等等的都市传说都是审神者和自己的手下们败肝败出来的……
“月先生的朋友在哪里呢？或者说您知道他是在哪里捡到的？”
看着被三日月宗近吸收掉力量后碎掉的蛇之宝玉，藤丸立香眼中发光。
她一定要知道是从哪里捡到的，然后刨遍那里的地把蛇之宝玉都挖出来！！
“啊，她是地狱的鬼哦。这个也是在地狱里捡到的。”
“………………”
打扰了！告辞！！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三十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