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壹章 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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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喧闹的小吃街上，阳光打在古朴的门前，古色古香的小篆，弯弯曲曲排列成了一种自然的美感。
哑舍立于喧闹的城市当中。
医生像往常一样，拎着一袋子的小笼包推开了哑舍的大门。
“老板，今天的小笼包有虾仁味的！”医生吼完了一嗓子就有些后悔了。
柜台前的人将盖在脸上的书拿了下来，露出一张睡眼惺忪的脸——那张脸医生根本不认识。
仿佛听见被叫，那人怔愣了一会才冒出一句：“……欢迎光临。”
……
这小子谁啊？
二
吴邪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的内容已经模糊了，但那双特别的眼睛确实令人印象深刻。
平静，淡然，就像那个人一样，但却不是那个人。
他好像说：“来找我吧。”
随即吴邪便被可以穿破云霄的一嗓子吵醒了。原本安安静静的古董店里，这一嗓子真是格格不入啊。可是这个发声源本来就和古董店格格不入，还拎着一袋子小笼包——你是打算和古董谈人生谈理想顺便吃着小笼包吗？
吴邪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打量了一会这个“奇怪”的人。
四围古色古香的古玩摆件围绕之下，吴邪一时间分不清自己是在哪里了。
他刚刚好像吼了一句“老板”？
只知道自己的动作优于意识，脸上早已在还在犯困迷迷糊糊的脑子反应过来前挂上了小奸商一点也不奸商的天真无邪招牌笑容：“……欢迎光临。”
三
医生看到了世界第九大奇迹。
哑舍居然换老板了。
是不是我走错门了？？
医生蹭地窜了出去，那个大大的小篆体哑舍明晃晃地摆在那儿。
我没走错门啊？？
医生挠着头又进了哑舍。
医生进了门之后和吴邪大眼瞪小眼了一阵之后，还是觉得很奇怪。过了一会眨巴着酸溜溜的眼睛问了人：“你……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儿？难道这儿换老板了？原来的老板呢？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吴邪听了一大堆问题脑子清楚了些，随即发现自己把这儿当自己店了，尴尬之下一张脸红到了耳根。之后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脸由红转青再转黑。
医生看着吴邪的脸色，知道这事儿并没有那么简单。
四
这天，吴邪像往常一样吃了午饭趴在自家古董店里打瞌睡，一旁张起灵窝在仿真皮沙发上保持着45°角望天花板的姿势睡着了。
吴邪自从下过斗以后就是在家不如在斗里的睡眠质量高了，这会儿子打瞌睡也是浮浮沉沉半梦半醒的状态。
恍惚间吴邪好像感到从早上起来看天花板太久导致睡着而睡了一上午的张起灵醒了，并“蹭”地一声站了起来。随即哒哒哒哒几个起落跃过了沙发和茶几就跑出了门外。
吴邪完全就是被吓醒的，瞌睡虫全跑了。
这他娘的又不是在斗里，有没有血尸海猴子禁婆千年女祭司粽子野鸡脖子的，出个门玩命一样这是干啥去啊？？？？
看着转入巷子的身影，吴邪认命地拿账本把王盟一本子砸醒，吼了句“好好看店不然扣工资”就也学张起灵“哒哒嘭咚”地滚了出去。
没错，是滚。
后面刚睡醒的王盟收了账本，接了花瓶，扶了书柜。
吴邪连滚带爬地追张起灵而去，硬是没落下。追了至少有半小时，从西湖追到了闹市区——那里有家挺有名的医院和著名的小吃街。吴邪想，难道闷油瓶饿了？吃饭也不用这么急吧？？？
直到他看见张起灵熟练地在小吃街里穿梭，不见为了什么吃的停下过。吴邪心道，果然不是为了吃饭。
然而当他看见张起灵最终的归宿时却傻了眼。
那招牌上俩小篆，那古典的装修风格，那熟悉的明器气息。
他娘的怎么会有人在小吃街开古董店啊！？还有闷油瓶怎么会知道这儿有古董店啊！？打个的十分钟就到了跑这么快是为了啥啊！？
吴邪喘着粗气进了哑舍。
五
我了个去。
这儿简直就是天堂！
吴邪望着哑舍满屋子的国宝级古董站在门口发怔。
……
这得下多少次斗啊。
然而这些东西入土前就已经被老板收入囊中这件事吴邪自是不知道的。
追着张起灵跑了大半天，现在突然停下来，吴邪突然觉得浑身酸软，两条腿一哆嗦差点给面前的香炉跪下。吴邪眼尖地提前扶住了那红木架子。
这玩意可受不住我的大礼。
吴邪看着香炉心里为自己体力不行而自责并吐着槽，却不知道那比他大了不知道多少岁的“香炉爷爷”正和其它古董对他指这论那。
“哎哟，这咋又进来一个啊？爷爷可经不起这接二连三的惊吓哟……咳咳咳……”看起来“香炉爷爷”被张起灵风一样的速度吓得不轻。炉子里的香灰也跟着抖了两下。
吴邪环视了一周，并没有发现张起灵。但随即，哑舍的其余地方让吴邪受到了二次惊吓。
先不说面前琳琅满目的器物，就说那供店主休息的椅子都是明朝的黄梨花木椅，那桌子上那还放着的盛着半盏热茶的瓷器难道不是成化年间的斗彩铃铛杯？？电灯泡没有，照明设施就指望两盏长信宫灯——长信宫灯？？？这玩意不是早就没了吗！？
接着吴邪的眼睛飘到了柜台后面，一个无门的通道通往后院的天井。
………………………………………………
这地方竟然还有后堂。
迈开还在酸痛的腿，吴邪想着张起灵应该就在后院，但走到那个门洞后，吴邪就傻眼了。
这走廊四通八达的虽然不多但是连着的尽是些房间，这寻找闷油瓶子之旅得进行到猴年马月啊？？？
吴邪扶着门框陷入了长久的沉默。随即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似的咬咬牙转身，一屁股坐在柜台后的黄花木椅上，开始等待着张起灵出来并反思起了自己的小店没落的原因。
想着想着吴邪就睡着了。
六
吴邪被医生一问，也意识到了一个严重并且让他嫉妒的问题。
——这一屋子国宝的主人竟然不在家！
吴邪掩面低头作怨念状。
“哒——哒——”身后突然传来了脚步声，明显没有来的时候那么急躁了。
看来是找到东西了，吴邪欣慰地想。
然而医生却一脸戒备地看着逐渐从后院走进内堂来的张起灵。
吴邪打量了几眼张起灵，发现他拿出来了一个条状物，而且这条状物的轮廓他还非常熟悉，吴邪看着张起灵慢斯条理地把条状物的包布扯开，露出了那熟悉的刀柄。
……黑…黑金古刀？那把三叔的龙脊背？
难怪闷油瓶跑得跟玩命一样。
吴邪第二次发呆的时候，医生已经疾步走到了张起灵身前，伸手就要抢那龙脊背：“你把刀放下，这不是你的东西！”
张起灵一抬手，医生就没有抢到，但却要反手去抓，被一句话打断了。
“不用抢了。”淡淡的语调一如往昔。医生回头，讶异地看着门口不知何时回来的老板。
七
吴邪看到老板的那一刻就知道他是自己梦里的那个人了。
——那双眼睛确实特别。
那眸子里的淡然跟闷油瓶有的一拼，都是沉寂如水，平静无波。闷油瓶的眼睛是纯黑的没有任何杂质，可眼前这人，仔细看来似乎还有一抹妖艳的红。
不是正常人吗？吴邪心道。
“老板啊，你没把店卖了呀！”医生异常开心的走到了老板面前，老板听了医生的感慨微不可察地咳了一声。
原来这就是这儿的老板啊？吴邪心道。此时的情景颇为诡异，身为客人的吴邪坐在柜台的后面，另一位客人正站在后门前抱着一把疑似被偷的刀面无表情地盯着门口的真正老板，一边的老板的朋友似乎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些什么。吴邪见此情此景也本来的有点儿尴尬升级为非常尴尬，做好了心理建设，考虑了三秒要骗几个大佬的钱才能把赎回龙脊背的钱补上。一咬牙内心小拳一握随即强扯了一个笑容冲张起灵道：“小哥，先把刀放下，这刀我们买了。”
随即吴邪就见张起灵抱着刀的手紧了紧，眼睛从一开始就没往吴邪这里瞥过一下，这闷油瓶子是不打算松手了——就算是抢。
吴邪心下了然，却不知道该怎么对着真的老板解释。随即就见门口的老板摆了摆手，冲吴邪温和地笑了笑就说：“这刀本就是你们的，现在物归原主，你们走吧。”
吴邪受了那笑就觉得这妖孽度以及温柔度堪比小花，正发呆就见张起灵二话不说走出了大门。
吴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去的，总之就是跟着张起灵迈向门口的稳健步伐走掉了。在张起灵面前，吴邪的行动总是优于意识，这是改不了的习惯——所谓的跟随与听从。
物归原主是什么意思？吴邪疑惑着在内心考虑，难道……他知道我们经历过的事情？
医生神秘兮兮地凑到老板面前，这架势是又要听故事了，老板勾了嘴角。
“老板老板，他们是谁啊？
“你说的那个‘物归原主’又是什么意思啊？难道又是一个故事？”
医生歪着头思考的样子很像一只大型犬，老板考虑着要不要给他买个项圈。
“嗯。”老板走到柜台前拿起未凉的茶壶给医生倒了一杯茶，那器具正是被吴邪惊奇的斗彩铃铛杯。
“这个故事，有点长。”老板笑着，他的笑容在水汽的氤氲下显得飘渺不定。
医生正了正身子，喝下一口热茶。
-TBC-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壹章 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