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帮我换个系统，谢谢》明夜白霜

41、第四十一章

　　千代被御木美子吓得不轻，扯着凉介的袖子走着走着竟踏着小碎步跑起来了，好在凉介腿长，大跨两步还跟得上她，“我好像明白她为什么讨厌你了。”凉介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啥？千代一愣，脚下却没停下，眼见着快出学校了，她才放慢了脚步问，“你刚说什么？”
　　“呵，没什么。”凉介轻笑了一声，转了话头，“你今天还是不要在学校里久待了，我送你回去吧。”“没事，她也就是闹闹嘴仗，”千代走得急，脸上带着些红晕，大概真是热昏了头，她信口道，“是你长得太帅太惹眼，我一个人反而没事。”千代刚缓过劲来，一时松懈便把真心话说出来了，“……”凉介掀了掀眼皮，倒是没说话，只是脸上带了点颇有意味的笑，又瞥了她一眼，
　　千代自己倒是没反应过来，只把凉介往大门外推了推，“你早点回去休息，我溜达一圈没事的话就也回去了，下午得闲再领着你们去玩。”“好，你自己小心，白文虽然瘦，但也是学了些格斗术的，”“……好。”你这不是鼓动校园斗殴吗？千代想说话，却还是只抿了抿唇，胡乱地点点头便算是应下了，眼看着凉介离开这才慢悠悠地往回走。
　　千代怕回去的路上又遇到御木，就从小卖部绕了一圈才去摊位，果然，没了凉介这样的大看板，生意便没之前那么火爆，但由于人群效应，总是有人来来回回，而桐谷跟小野俩人总归也是一米八几的年轻小伙子，站在一处的营业笑容还挺治愈的，她看了一会儿，好像生意都没怎么停，她都没什么机会进去换班，她站在边上又观察了一番确实没看见御木她们，才小心翼翼地从柜台后面凑上去，“生意如何？”她倚在架子上，瞧着两人一个收钱一个营业，虽然忙乱，但配合却很默契，
　　“挺好的，小蛋糕也卖了不少了。多谢您的惠顾，欢迎下次再来。”小野说着把蛋糕打包好交给顾客，露出了被千代特意提醒过的“八颗牙齿的灿烂笑容”，
　　小野是典型的体育生，皮肤微黑就衬得牙齿尤其白，穿个休闲的运动T恤，笑起来的时候有点像漫画中阳光普照的男主角，带着点傻气，却叫人看着很舒服。至于边上负责找钱的桐谷，也乖乖听从了千代的建议，穿了白衬衫，配一条黑绿斜条纹的短领带，半长的头发随意地抓了抓，潦草中却还流露出一丝少年意气，他脸白一些，加上白衬衫就像穿了打光板一样，脸上挂着一副没有度数的金边眼镜，愈发有斯文败类的样子，千代叫他笑得时候别那么狂野，把傻气收敛一些，抿着嘴笑，瞧着便与小野相得益彰，
　　“出卖色相还是有点用哈，我看这会儿好像也没那么忙了。要不你俩谁休一下，陪我去把学校里的活动都看看，下午好带绪美他们去玩。”千代把刚在小卖部买的可乐递给小野跟桐谷，“那你先跟白文去吧，我怕到高二那边遇到我们足球部的了，”“嗯，也是，而且人多眼杂的，总是怕你女朋友误会。”千代想了想，先替小野解释了，便伸手去拉桐谷，“那你陪我吧。主要刚才遇到御木了，我真是怕她又缠上来。”“诶？但是她刚才还在我们摊位上买东西来着，”桐谷一愣，有点吃惊道，“哎，不知道她发什么疯，好在我跟凉介跑得快，”千代长叹一口气，有点无奈地摆摆手，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桐谷在边上将围裙脱下来，又跟小野招呼道，“那忠一你先站一会儿，我们去溜一圈就回来。”“没事，你们多玩会儿，大不了一会儿忙起来的话，我叫阿慧过来帮忙就是。”小野忙着找钱还偷闲应了一声，
　　千代与桐谷瞧着这时候客人并不那么多，一个人好像也没什么问题，这才一同往教学楼去了，这时候楼梯间里人并不多，九点不到确实还早，加上又是工作日，会那么早来的，除了学生，也就是周围比较闲的主妇们了，集市此时就只有千代他们这种卖食品跟纪念品的早早就开着，其他捞金鱼一类的活动都只挂了个牌子，却连摊子都没支起来，千代跟桐谷商量着想从高一的活动场地慢慢往上转，
　　而桐谷，大概是看四下无人，这时才有些紧张地拉扯了一下千代的袖子，“千代，”“嗯？”“那个，你是不是对凉介哥，”他犹豫了一下，没问出来，然后又有点慌张地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你喜欢谁都是你的自由，我不是想质问你，就是…就是…”他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干脆自暴自弃地道起歉来，“对不起千代，是我太冒犯了。我不该问的，”
　　千代虽然也觉得桐谷这话说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停下来回过身，借着两级台阶的优势，微微俯下身，那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瞧着桐谷上下打量，反倒叫桐谷越发紧张地往后退了半步，好在千代自己先憋不住笑了起来，一面笑一面拍他的肩膀，
　　“哈哈哈哈哈，不过是换个称呼罢了，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千代有些貌似随意地甩了甩手道，“诶？可你之前不是说要我…”桐谷傻愣愣地追上来问，那不是为了给你一个无法实现的目标么，千代默默地吐槽道，但面上还是带着笑，拍了拍桐谷的肩，“那我也没说我喜欢的就是他啊。”“啊？”桐谷的眼神显然并不信服，千代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对于我来说，凉介更像一个完美无缺的造像，可以喜爱，但不会想要成为恋人。”“啊，为什么啊？”桐谷才十七岁，确实不太理解她这种想法，反倒听起来更像是少女为了遮掩自己的真心而胡诌的说辞，
　　“……唔。”千代沉吟片刻，这话她也解释不好，尤其桐谷是高桥凉介的弟弟，自己的那些怀疑跟避让，自然不能当面来讲讲出来，她犹豫了一时才又解释道，“你，你这还看不出来嘛，凉介是你的哥哥，他这样事业型的人格，想来是不会把这种小情小爱放在心上的，我怎么会脑子不清醒想要喜欢他。而且，”千代顿了顿，
　　“我也并不是非要喜欢谁吧…”但这句话，却让桐谷的神色有些异样，她确实是不必喜欢谁的，但这句话不正如她对凉介的评价一般么，千代是不是，也是事业型的呢…
　　他微微垂下头，小声道，“那千代，如果让你选呢，你喜欢什么样的？”怎么又绕到这个话题上来了，千代一时头痛，揉了揉太阳穴，站定在楼梯间的窗子下，回身来看桐谷，窗子里投进来一束光，正好穿过桐谷的头顶的发丝，给他镀上一层光灿灿明晃晃的光晕，少年的眼睛也因为折射阳光而透出一种水晶般的褐色光彩，倍显真诚，千代微微仰起头，捏住了桐谷的两腮，将他有点紧张的表情拽得变形，千代笑了一声，神情却极是柔和，带着些羞涩的笑道，
　　“我喜欢，永远会坚定地选择我的人。”
　　“我一定会的！”桐谷大喊一声，震得整个楼梯都掉灰似的，千代吓得赶紧伸手去捂他的嘴，可惜千代个子不够，又捂偏了，只摸到桐谷笑嘻嘻的嘴角，“千代，你以后也叫我的名字嘛，”桐谷将千代的手拿下来，撒娇似的拽了拽，“好~以后都管你叫白文，”千代无奈地笑了一声，“现在可以跟我一起安安心心去逛了吧？”“嗯！”
　　桐谷白文十七岁，年轻而单纯，冲动又热情，尚且会为生活中简简单单的平凡小事而倍感欢欣，千代也喜欢看他这样傻乎乎地笑着的样子，“走吧~”
　　卡拉OK的比赛有点意思，但千代本身有点五音不全，只能站在边上打打拍子跟着哼两句，又是高一的学生主场，千代一个都不认识，站着看了一会儿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看的人，颜控的心也满足不得，站在那里颇有些如坐针毡，好在桐谷也不爱看比赛，觉得有些无聊，两人一拍即合地去了高二的摊位，楼里的摊位与外面不同，因为有教室遮挡，增加了些神秘感，
　　千代还是很好奇，专门拖着桐谷去看足球部的女仆咖啡厅，确实很舍得下本钱，十几个高高壮壮的男孩子穿着黑白配的廉价女仆装，齐刷刷列成两排，将走廊到教室的路挤得满满当当，面色黑沉，但凡有人从中间走，便是异口同声的一套“お帰りなさい、ご主人様！（欢迎回家，主人！）”不像女仆，倒像一些上不的台面的社会组织，
　　千代跟桐谷咬耳朵议论，一时笑得前俯后仰，但最后还是去照顾了一下生意，一人买了一杯速溶咖啡，又溜达着去了隔壁电竞社办的游戏厅，不大的教室里做了八个小隔间，放着笔记本电脑跟各版掌机，千代甚至看到了“自己”出生之前年代的PS游戏机，太早了，估计没人过来玩，只有电竞社自己的成员在里面联机玩游戏，
　　“真有钱啊…”千代对游戏没啥兴趣，但确实想要个电脑，便凑过去看了一眼，确实是她小学时代的操作系统，可用性跟可玩性都没那么高，“千代，你对游戏有兴趣吗？”桐谷见千代盯着电脑的眼睛闪闪发光，好奇地问道，“没，就是觉得电脑可真方便啊。”千代正说着，这才注意到自己一直盯着的那打游戏的小伙子耳根通红，不知是紧张还是害羞，一时有点尴尬，赶紧拖着桐谷走了，
　　而再往后的漫画社是把教室布了三个漫画里的还原场景，提供了cos服跟拍立得，甚至还能租借社团里的人做摆拍的NPC跟摄影师，千代倒是觉得很有意思，但看了一圈，并没有她喜欢的作品，想来也是，自己已经身处于一个超大型cosplay情景剧里了，自然是不会再给她联动的机会了。
　　高二的活动确实又多又丰富，还有射击跟套圈之类的传统项目，不过仍是来的早了些，人不多，估计还要等到下午的时候，人多起来才好玩，至于高三的鬼屋，虽然气氛倒是烘托得很足，大白天过去也仍是一片乌压压地，压迫感极强，但千代本来胆子也不大，加上又是成年人了，确实没什么兴趣，不过是桐谷一直跃跃欲试，她才哄着他说下午再来气氛好，倒是心里盘算得清楚，下午就叫启介他们陪桐谷来算了，自己到时候就跟小野回去准备明天的菜品，
　　“千代，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兴致不高似的。”与千代转完了整个教学楼，俩人便打算往回走去换小野出来，“唔……”千代一愣，她确实没料到会被她眼中粗枝大叶的桐谷看出来，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我，本来也不爱玩这些。”她犹豫着回答道，毕竟已经是年近三十的人了，这些玩乐的手段，她不是不喜欢，只是她只能站在欣赏的角度去看，很难亲身融入，总觉得以自己这样的年纪，像是没有那样的精力去疯玩了，
　　“那你为什么还同意跟我们一起摆摊呀，又辛苦又讨不到什么好处…”不是你反复央求的吗，千代轻声笑了笑，“也没多辛苦啦，而且你不是喜欢么，只要这件事做了能叫人高兴，就是有意义的。”
　　“可…”桐谷有点可怜巴巴地看着千代，他突然觉得很对不起她，千代的眼下带着些乌青之色，她白天上课除了英语偶尔打瞌睡，每堂课都有好好听，笔记也做得很认真，晚上有送货的工作，自己还给她增加这些无谓的工作，难怪千代不喜欢自己，谁会喜欢给自己带来累负的人呢，千代自然是不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只瞧着他那眼神越来越委屈，越来越伤心，
　　少年人的心事真是难猜啊，千代有点头痛地揉了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