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梦落归处》槡茴

2、第二章

　　让海音心底下沉的是，他们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回来了，五岁的小不点仍固执的守在门口，眺望着村口的那条路。
　　爸爸妈妈……会回来的，说好了给蝎带礼物呢。
　　蝎睡不着，海音也睡不着。看着在门口蜷缩成一团的身影，海音轻手轻脚，有些困难的将他抱了起来，放在了他的床上。然而放下那一刻蝎就醒了，他想也没想抓住了海音的手，轻易一扯，弱鸡海音就趴倒在床，正好挨着蝎的脑袋。
　　“海音，”他轻轻的在她耳边唤了一声，没有起伏的声音令人揪心，“爸爸妈妈不会回来了。”
　　海音撑起的身子又倒了下去，心底的愧疚快要将她淹没了。
　　她侧过脸，蝎耷拉着眼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低落的样子看起来悲伤极了。海音突然有些母爱泛滥，加上说不出来的愧疚，蹬掉鞋子趴在他的旁边揉着他的狗头两下，男孩感觉到脑袋顶的温暖，抬眼看她，“海音也会离开吗？”
　　如果没有意外应该不会乱跑，于是海音毫不犹豫摇头，一个弱鸡好好呆在相当安全地方比较好，只要他不赶她走她大概会死赖在这里，很没志气，而且不要脸。
　　琥珀色的眸子死死盯住她，“说好了，一旦你反悔……”
　　海音好奇的听着他接下来的话，“那就打断你的腿。”
　　海音：“……”果然刚刚看到的可怜小正太是错觉啊错觉！这个世界实在是凶残了……
　　她真的能活到大姨妈来吗？！
　　被‘威胁’了的海音被迫陪了一次睡，没有弧度的胸脯紧贴着男孩的嫩脸，突然让她有种羞耻感。贴的毫无缝隙，腰间还多了一双手让海音不好后退，心底叹了口气，真是欠他的。
　　带着愧疚海音把一大半心思放在了蝎的身上，白天他跟着千手婆婆不知道干什么，海音在家闲得无聊便自己出去看看风景，她身上没有查克拉又是个哑巴，住在周边的也没几家和她一样闲的，年纪太小的也不怎么搭理她。
　　坐在沙堆上远眺，全都是黄沙，黄蒙蒙一片，除了只有房子还是房子。
　　就在不远处走过来一个有些眼熟的少年，脸上还带着灰夹着汗水，却还是清隽的很好看，特别是现在朝她笑的时候，像是在发光。
　　“你好，我是郁。”
　　本来每次到了晚饭点都会坐在凳子上老老实实等他吃饭的海音，姗姗来迟，脸上还带着迷之笑容。
　　蝎默默的把她碗里的肉挑出来吃掉，敷衍的放了一大把海音最讨厌的芹菜在最上面，能一眼就看到的位置。
　　坐到位置上的海音刚持起筷子就看见那一把绿油油的、让兴奋起来的心脏归于死寂的芹菜，心底很快反省着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才会遭受了这种痛苦。
　　然而蝎很平静的吃着自己的饭什么也没说，只留一个眼神让她自己体会。
　　接收不到眼神里深意的海音时不时的跑到小沙堆上和新认识的小伙伴训练完后聊天，所谓的聊天也不过是听着郁和她一起说说话罢了，她只负责听，最后给个反应。就像一阵柔风，郁聊天带来的感觉，能放松心情。
　　直到几年后蝎可以自己做傀儡的时候，他才知道海音和隔壁家的郁关系变得很好了，拿着手里的傀儡模型，小少年面无表情的将其扔在了地上，摔得七零八碎。
　　小小年纪他也知道再不行动起来，陪在自己身边的哑巴会被别人抢走。于是每到傍晚时候海音要出门的时候蝎就拦在门口，低垂着眼，看起来可怜极了。
　　“海音不要我了。”他说。
　　海音也没想到一个六七岁岁的孩子会演戏骗她，只觉得蝎那一头红发都黯淡了不少，垂下的眼睫盖住眸子，颇为……孤寂。
　　她说不出话，只能蹲下身子，对着他的脸使劲摇头，最后看他毫无反应抱着他拍拍背。
　　我在呢。
　　蝎很聪明，能快速从忍者学校毕业并在一年之后升为中忍，这也不是普通人能赶上的。郁开始到年纪出比较困难的任务了，经常好久都不见人影，海音长时间没见过他心底快要发芽出来的那点情愫在蝎每天的缠绕中也消失殆尽，在她还没意识到的时候就被自己掐灭了。
　　又过了几年，海音已经长成了一个大姑娘，蝎也慢慢蜕变下那点婴儿肥，精致的脸蛋白皙透明，从一个半大的孩子长成了比海音还要高的英俊少年。
　　海音摸摸自己那张路人脸，心底狂嚎，特别是蝎低头看她，神色淡淡却带着说不出的引人眼球的时候。
　　似乎是看到海音眼底的郁郁寡欢，蝎将手贴在她的脸上，少年特有的清透嗓音传来，“海音的眼睛很好看。”
　　小心脏跳动的快了一些，海音也没有躲，微仰着头看他，脸蛋气鼓鼓。
　　眼神微动，蝎俯身，将唇贴在她的脸颊，“我喜欢，海音每一处我都喜欢。”
　　背对着门的海音看不到门外握着一束花的青年血色殆尽，手指微颤的迅速离去。
　　红发少年眼皮抬起，感觉到那股查克拉消失后心情很好的给海音加了一份肉餐，喜得海音多吃了一碗饭，丝毫不知道一条姻缘线在眼皮子底下斩断。
　　过了没一个月，郁死在任务里的消息传到了耳边，海音手里还没啃的肉包子就掉了下去。
　　怎么人就没了呢，明明这几年出任务都没事，最多有个小伤，上个月还傻乎乎的笑说要给她带水之国的花给她看，今天就死了。
　　蝎回家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海音愣愣的坐在窗边，虽然没哭但就是没精神的坐在那里，看起来很好欺负。于是蝎将自己在外面沾上灰的手压在了她的头顶，蹭了几下。
　　被安慰到的海音没有那么伤心了，吸了吸鼻子，吃了两个肉包子。
　　像是知道她今晚睡不着的蝎，抱着自己的枕头敲响了海音的房门，然后还没等她爬起来蝎很自然地拧开了门，把睡成大字型的海音一推，滚到了角落。
　　“我的被子有些潮，”蝎将自己的枕头放好，自然的躺下，“明天记得帮我晒一晒。”
　　海音：“……”砂忍村这么干燥你是怎么把被子弄潮的？！
　　对于她明晃晃的怀疑蝎视而不见，自顾自的闭上眼，“晚安。”
　　单手撑起上半身的海音挫败的倒在了枕头上，蜷成一团背对着他盯着墙。
　　月上枝头，身旁的呼吸保持平稳，蝎抓着被角往那头盖去。毛茸茸的头发铺在枕头上，细心的给一一拨好，少年动作轻巧的靠了过去，有力的双手慢慢搭上了女孩纤细的腰，不同于自己的柔软和暖烫，带来了异样的情绪。
　　靠的更紧了些，睡裤挨到她身体，少年脸上飘起小朵红晕，轻轻的呼出一口气。
　　等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旁边已经没人了，海音揉揉眼爬了起来。
　　蝎接了一个比较难的任务，可能一个礼拜之后才能回来。临走前，蝎将自己做的项链给海音戴上，是一个迷你版的红发小人，“生日礼物，”他接着说，“下个礼拜给你带一捧花。”
　　海音一开心，将自己脖子上挂着的项链取下，给弯着身子配合的蝎戴上。
　　好，少年看着她的嘴型笑了，耀花了海音的眼。
　　当蝎捧着花回来的时候，房子里已经没人了。
　　食物吃了一半放在桌上，凳子倒下，他还在门口找到了海音遗留下的一只鞋。
　　她不知所踪。
　　“江藤大人需要问她些问题，前天就带走了。”长老处如此冷漠的回答。
　　江藤就是将海音整个村屠尽的那个人，喜怒不定。
　　那些所谓的大人物视人命为草芥，海音落在他手里根本没有半点活路。
　　蝎怀里的花落了一地，脸上还带着伤就往一个方向疾去。
　　再快一点……
　　然而速度再快，隔了一个城他也花费了两个小时到达。他站在高高的房顶眺望，很大的庭院里放着一块大石，江藤坐在荫处，阴鸷的盯着石头旁趴在地上的纤细身影，不急不缓，“告诉我预言石在哪里，我让你死得痛快点。”
　　海音吐出一口血，眼前一阵发黑。
　　挣扎着撑起身子看苍白着脸的青年，直看到他头顶的灰沉沉颜色笑了开来。
　　红发少年瞳孔紧缩，再也不顾的往海音的方向奔去。
　　江藤雇佣的忍者也不是吃素的，迅速的围了上去，挡住了蝎要救人的动作。
　　青年控制着轮椅慢悠悠的朝着趴在地上的海音走去，俯身捏住她的下巴，黏腻的血液黏在他的手指上，江藤眼底的兴奋诡谲落入了海音的眼里，“你笑什么。”
　　心脏处抽搐的剧痛提醒着生机的离去，海音张了张口，作出几个嘴型，脑袋重重的往下沉。
　　——你快死了。
　　江藤嘴角的弧度落下，将她的脸丢了出去，“找死。”
　　蝎听见下面的动静，焦急的看了下去，正好与海音抬头的视线对视住，背上被划了一刀，蝎像是没有感受到似的，疯一般往海音方向跑去。
　　还有一米的距离，海音仰着看他的眼睛慢慢闭上了，脸上蹭的灰和血迹糊花了她的脸，单薄的衣服破破烂烂，爱干净的海音现在就像在泥巴里打过滚，爱干净的少年此刻摸上了她的脸，冰冰凉凉的，一丝气息也无。
　　“海音。”他唤了一声，没人会回应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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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欠你们的短篇，虐虐更健康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