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青春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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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昀把名片收好，还念着肖焰失踪的事，和君则告辞后，来到医务室。看着眼前宏伟的建筑，他心下一阵恍然。怪不得风铃夜渡被称为“土豪学院”，连医务室都是顶级配备。
君宝正在排队挂号，无聊地东看西瞅，蓦然瞥见一道俊秀轻灵的身影走进医院大门，连忙朝他挥挥手，“小灵儿，这里，这里！”
灵昀听见声音走了过来，问：“找到肖焰了吗？”
“他被唐门的风纪巡逻队捡到，送进了骨科。我给他挂号呢。”
“这么严重吗？”
“呸！”君宝双手叉腰，像个葫芦似的，气鼓鼓地说：“他那点花花肠子我还能不晓得？铁定在装病！”
“为了逃军训？”
“为了泡妞！”
挂完号，君宝带着灵昀上二楼骨科。一进门，就听见肖焰用欠揍的声音讽刺，“唐三儿，吐血该挂内科。你跑骨科来干什么？”
唐诗轻飘飘地说：“你来得，我来不得？”
肖焰好像吃了枪药似的，冲冠怒发对其怒喝：“我警告你，少惦记别老婆！”
唐诗冷冷地勾起嘴角，“八字还没一撇，高兴什么。别再闪着腰哭哭啼啼。”
“你他妈才哭呢！我那是沙子迷了眼睛。都怪那死和尚、大胖子！回头我一定盯着他减肥！哎不对啊——你他妈，刚才那话什么意思啊？什么叫‘八字儿没一撇’我告儿你啊，小清是我老婆。收起你那点龌龊心思！”
“好啦，好啦。”一道温柔的女声适时插入，“你们两个都几岁啦？还一直吵架。”
诊室的门帘被人撩了起来，款款走出一个气质温婉的实习医生，声音轻柔地问：“我让你去拍片，你怎么还不去？”
肖焰顿时收起凶神恶煞的表情，笑嘻嘻地说：“我就是扭着了，休息休息就好。”
“白痴。”唐诗好像是看不惯他这幅蠢相，马上转身离开。
“白你妹！有种给我站住，打不死你！”肖焰掀开被子就要跳下床，嘴里却突然被塞进一支温度计。
实习医生笑眯眯地说：“医院禁止喧哗。”
肖焰眨眨眼睛，乖乖地躺回去，好似一只被拔了爪牙的老虎。
“我去写病历。有事再叫我。”
实习医生又进了诊室，灵昀站在门口问：“那是谁呀？”
君宝神神秘秘地凑近，在他耳边悄悄说道：“肖焰的未婚妻，唐诗的初恋情人，修真界第一美女，衣清秀。”
“君宝。”衣清秀在里面喊了一嗓子。
“哎！”他连忙撩起门帘进去。
“号挂了么。”
“挂了，挂了。喏，给你。”
衣清秀把门诊号输入电脑里备案，一边敲字一边说：“他没什么事，应该是天气热有点中暑。我给他开一些降火去热的药。”
“秀姐，麻烦你啦。”
“不麻烦，应该的。”
君宝拿了药方，旋风般地冲出去抓药。衣清秀走近肖焰，取出他嘴里的温度计，显示36°。
“躺一会就回去吧。医院床位紧张。”
“那我现在就走好啦。”肖焰翻身坐起来，边穿鞋边说：“我就想来看看你。人都说医院实习挺忙的，你瞧你都瘦了。”
“我们科室还好。倒是你，现在体温这么低，晚上可能会发烧。记得挂内科。我这可看不了感冒。”
“我不。”肖焰穿好鞋下地，对她咧嘴一笑，模样又痞又帅，“除了你，我谁也不想要。”
正巧路过几名实习小护士，听见这话怦然心动，往里瞥来，看见说话的人是个高挑帅气的学生，顿时面红耳赤，低下头匆匆离开。
衣清秀只淡淡地笑了笑，“回头遇见唐诗，代我向他问好。”
“当然。”肖焰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我一定，好好问候他。”
语气莫名得透出一阵凉森森的寒气。
他来到外面走廊，才看见坐在长椅上等着的灵昀，喜悦立刻飞上了眉梢，笑着说“我去嘘嘘，你再等我下！”
说完就跑得没影了。
这时候从诊室里传出一阵彩铃声，“佛说五蕴六毒是妄，将因果都念作业障。虔诚皈依 是痛后才懂的绝望 。在树下故事里，她静静做着皈依的梦……”
“喂？我是衣清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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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天，小屁孩的脸，说变就变。上午还是晴空万里，下午就暴雨倾盆。学校广播通知，训练临时取消。
或许是天气原因，布偶猫神色恹恹地窝在沙发里，身体蜷成了一个胖乎乎的小毛团，没精打采地眯起眼睛假寐。
灵昀昏昏欲睡，内心深处却极为躁动不安，好像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几欲破体而出。
轰隆隆——
窗外电闪雷鸣。
沙发上盈盈金光一现即隐，出现一具修长白净的少年身体。灵昀强打精神坐了起来，用力地按揉太阳穴，胸口没那么烦闷后，踩着拖鞋开门。
肯定是肚子饿了，身体才会那么奇怪。
肖焰在客厅里烧水，看见灵昀游魂似的荡出来，又穿好球鞋往外走，连忙问了一句：“外头下大雨呢，你去哪？”
“买菜。”
“带把伞！”
“不用了。超市就在楼下。淋不着。”
屋漏偏逢连夜雨，公寓的生活超市关门了。
灵昀抓抓头发，心里越来越烦躁，躁得他想冲出去淋雨，不顾形象地大喊大叫。而当他真的置身于瓢泼大雨中，扬起脸感受密密麻麻的冰凉雨丝，才晓得自己刚才只是热昏了头。
这场夏雨来势汹汹，学生都窝在寝室休息。校园冷冷清清，只有灵昀孤魂野鬼似地逛着。
他没打伞，全身上下都湿得彻底，先前还清凉了一阵子，等习惯之后，又燥热起来。不仅如此，气息也越来越紊乱，膝盖和腰软得厉害，胸口有团火在烧，来了一阵凉风，火势却旺盛起来，犹如风吹野草般迅速蔓延，烧到他的小腹上，渐渐侵蚀他的神智。
突然而然的，君则那张关切的脸渐渐浮上脑海。
“操！”
灵昀气息不稳地骂了一句。
他发情期到了。
他没有手机，跌跌撞撞地四处寻找公用电话亭，也不知走到哪里，好不容易看见一个红色的亭子，立刻钻了进去。
他一边耸起肩膀夹住话筒，一边摸口袋找钱包，指尖碰到一角湿润时，心下一咯噔，名片不会被淋湿了吧？
他穿的是学校统一发放的迷彩服，只防晒不防水。摸出的钱包好像从河里面捞上来似的，稍微一拧就能挤出水。
“神仙老爹保佑我，回头我给你烧纸……”他嘴里念叨令人哭笑不得的话，心里暗暗祈求，打开皮夹那瞬间，眼睛刷的一亮。
名片完好无损。
手指不可抗力地颤抖着，费劲地将名片抽出，但上面的字迹和号码却变成一条条小蝌蚪游来游去。灵昀知道这是情潮了影响视力，咬紧牙关集中注意力，仔细辨认上面的号码，哆哆嗦嗦地拨号。
第一次电话通了，却被人挂断。
第二次又被挂断。
直到灵昀第三次打出去，那边才接了起来，公式化地说：“我现在很忙，有话留言。”
段千城的声音依旧磁性，但语气比寻常冷了千万倍。
灵昀被烧成了一团浆糊，没注意到他不对劲的地方，断断续续地抢白道：“段、段先生。我……是灵昀，妖……妖宗大一新生。”
“我现在很难受……学姐说……你有办法……处理……处理发情期……”
段千城不耐烦地打断他：“你的伴侣呢？”
“我没有……我不想……”灵昀越来越语无伦次：“肉丨欲会影响修炼，不可以……我要去天庭……我要回去……拜托你……”
话筒里似乎传来一阵乒铃乓啷的剧烈打斗声。
灵昀的力气一点点流逝，站不住了，就把身体向后靠在玻璃上，渐渐地滑了下去。话筒还在耳边夹着，过了很久，才传出段千城的声音。
“你在哪里？”
短短四个字仿佛一针强心剂，让眼神涣散的灵昀短暂地恢复神智。他使劲睁开眼睛，透过朦朦胧胧的雨帘，望见不远处矗立着一幢古色古香的建筑，门口挂着两个大红灯笼，似乎是一间客栈。费力地辨认出匾额上的字迹。
“桃源……客栈。”
段千城道：“你先进去，让老板娘给你开一间客房休息。我马上到。”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灵昀听着嘟嘟声，声音很轻地说了一句“麻烦您。”
他强打起精神，使出吃奶的劲撑着膝盖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出电话亭，向桃园客栈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青春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