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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68章 纯爱战神 ...

  •   No.54奈何本人没文化
      出站后,我们乘坐了一辆疯狂揽客的中巴前往峡谷,抵达原生态目的地,薄暮西山,又风景正好。
      非节假日,又是双休结束的周日傍晚,住宿可选择性强,潘明淮挑了家性价比较好的景区内民宿,推窗即是一片开阔,远山翠黛,水光潋滟,鹭鸟双戏,好一句滕王阁序里“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周鼎天搜肠刮肚没想起一言半句语文老师教过的优美词章,只好临窗献丑:“卧槽,太TM美了。”
      真真应了那句“奈何本人没文化,一句卧槽行天下。”
      在我等满腹才华鄙夷之下,他返回屋内嘿嘿嘿地从书包里掏出手电筒、移动电源、登山杖、小型急救包、户外速干衣等齐全品类,催促大家解决内急带好衣物,出门融情于空山夜色。潘明淮则从旅行包里掏出床单、马桶垫、洗脸浴巾等一次性避脏用品,以及便携式热水杯、驱蚊水、外套等五花八门,他甚至顺手牵羊了他妈的两片面膜给女生……看着两个心细如发的男生,我第一次对周鼎天正眼相向,明白他桃花朵朵背后的深层原因,更是对潘明淮滤镜开足,决意纠缠到底。
      我和方言面面相觑,各自默默从书包里掏出酸奶、水果、大包小袋的零食,呲牙一笑,不好意思地手拉手出门先逛,一路笑声狂爽。两男生挑了几样零食和饮品,各自往包里装了两件外套,紧随其后,聊着天看着风景,看着前面时而自拍、时而互拍的女生,笑容不要太宠溺。
      也许,周鼎天这一刻的笑容,此情此景,确乎为真情流露。但是,剥离此情此景,他又将什么样的心态,就另当别论不由我等控制了。
      闲逛到一处山窝小灶,点了几样农家小炒裹腹,做饭的阿姨朴素不失干净,老铁锅柴火饭,野山笋野木耳自磨面,厨艺一般味道回香。她劝我们晚上不要上山,可往沟里走,栈道平缓,景区巡逻车不时巡夜,安全第一。
      我们是听人劝吃饱饭的祖国好青年,水足饭饱后便绕道下山,深山幽谷,前一天刚下过雨,夜深后寒意袭人,很快消减了饭菜增加的暖意。
      周鼎天吐槽我和方言光知道美和吃,不知道冷,出门游玩连件外套都不带,尽管方言极力辩解她裙子不冷,周鼎天依旧将她狠狠教育一通,方言颠颠跟他身侧,嘻嘻哈哈嗯嗯啊啊。这一刻的她,是我见过的最美。

      No.55温暖的存在
      潘明淮给我穿上他的冲锋衣,将我薄如蝉翼没多大用的防晒衣收起来,他并未责备,只问我衣服味道大不大。
      “我以前的,好多年了,今天走的着急,也没时间买新的。”
      我摇头,闻了闻混合了樟脑丸、洗衣液等日久天长的味道,笑他:“这么多年,你也没再长个。”
      “那是因为我初中就长到位了,还嫌我低啊?”
      他站直,抻了抻脖子,看似无意说,“比你高一个头,刚好,不是吗?”
      我笑问:“刚好什么?”
      他狡黠的笑湮没在月色里我看不到,但凡我看到,万万不会问出这傻话。
      他坦声道:“一个低头,一个抬头,刚刚好。”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或者说我尚未听懂他的深层含义,只好停下脚步,再一次问:“啥意思啊?”
      潘明淮是不打算要脸了,他面向我站定,背着远处的灯光和月光,凑近一步,低下头,再低下头,凝视着我咫尺开外的鼻尖唇珠,恬不知耻道:“就是,这个意思。”
      我恍然大悟,大囧,烧耳朵热脖子,蹙眉骂了句“流氓”。虽然我某些时候直球、勇猛,甚至凶狠,但仅止于言语,实际行动力弱到爆,哪经得起他这般撩拨。
      我呼呼往前,羞地路都走不稳,潘明淮原地眉花眼笑,开奖似地喊道:“潘星月,原来你这么怂啊。”
      不然呢?难道以为我真会扑倒生吞你不成?
      他追上来拉紧我手,得意洋洋,我越抽离他越箍紧,兴奋的土狗一只!途经一颗茂盛的花树,他拉我站定,很认真问:“我想抱一抱你,好不好?”
      我沉默片刻,小鸟般钻入他满心期许却并不强人所难的怀抱。
      他越搂越紧,仿佛沾了瘾。
      他说:“你白天说的话,我记在了心上,也想了一路,我依然没想出什么万全之策,也不敢给你百分百承诺。我只能说,在我看得到的短暂将来,尽我所能对你好,去努力争取,去拼搏。”
      我点头,他继续,“真是奇怪,抱你在怀里,觉觉得踏实,我突然理解自己为什么要回来了。有些事真的玄虚奇妙,我分明不记得你,却又觉得你再熟悉不过,就想离你近一点,看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再从你身上窥见我是个什么样的人。轰趴那次见面,你说你是我女朋友,不瞒你说,我是信了的,后来你又说不是,我反而失落了。”
      我也抱紧他,将头埋进他心窝,说,“傻不傻。”
      抱了很久很久,久到花瓣落在肩头、发梢一朵两朵,我才挣脱温暖的怀抱,望着远方深邃的黑,郑重其事说,“我们得去找他们了,我怕方言兽性大发吃了周鼎天,小天天到时上哪说理去。”
      潘明淮替我拉高衣领御寒,快速往前寻觅。
      一路很沉默,他虽然性情变了不少,但本质没变,见他忧郁的眉毛、拧巴的发丝一如从前,我知他还有很重要的话未及出口。就像高二选文理前昔,他既想让我随他们一块选理,大家继续坐同桌一块逐梦前程,又想让我扬长避短选取适合我的文科,然而他拧巴了几天愣是憋着屁,直到我这个当事人实在看不下去了,主动要求他“有屁快放”,他才和我这来那去或许如果讨论良久,废半天唾沫的结果,年少无知的我们终究逼迫理智屈服于独一份青涩温柔的好感。我终究放弃了努力即可成正比的文科,择定了努力也难成正比的理科,混成如今模样。
      想起过往,掂量前途,一阵唏嘘。
      潘明淮闻叹声,问我怎么了,我笑说,“想起我以前辣手摧花折磨你的好日子了”。
      我只字没提过去的他掷地有声的那句“学理好了,学理我们继续做同桌”,对我未来学习生涯的严重影响。

      No.56克制与梦想
      我再次望着远处深邃的黑,指了指几步开外的一组原木长椅,说,“不管他们了,成年人,要对自己言行负责,回头方言找我哭有多惨,她现在就笑有多欢。”
      以方言的尿性,自然是人生得意须尽欢。浪过总比没浪强。
      我拉着潘明淮坐到了长椅上,继续说,“就像我拉着你不放一样,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不得将来了。”
      潘明淮摇头,“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你别总是对未来不抱希望。你知道你们这类人有什么共同特质吗?”
      “什么?”
      “想的太多,做的太少。”
      我蹙眉,有些伤自尊又有些不服气,“我做的少?我如果做的少,怎么会把你搞到我的碗里来!”
      潘明淮失笑:“明明是你跑到了我的碗里。”
      我反驳,他自然驳不过蛮不讲理的我,连连认输,气氛欢快起来后,他终于郑重其事讲起了他压在心底的话。

      “我跟你讲过,我转专业的事,我妈目前还不知道。我跟你一样,也怕我妈,但我怕是因为她为我付出很多,而我大事上现在都不跟她商量了,怕她失落伤心。”我默默听着,点头应着,“我现在更怕的是,她把我转专业、回国发展的事统统怪罪到你头上。你跟我转专业一事毫无关系,但我这次回国多少有你的因素,之后回来也必然你是主因,我妈气急之下难免要找个人扣锅。我必须得先把责任全揽我身上,不然以后麻烦了。”
      我问他,“怎么揽?”
      他自责又似有羞愧地说,“地下恋,保险。”

      我噗嗤笑了,“谁要跟你搞革命。”
      他跟着笑,无奈道:“你别闹,这是严肃话题。”
      我坐周正,“请潘先生赐教。”
      “首先,我们不能牵手在学校里溜达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老校区平方米毕竟有限。”
      我点头,“听党指挥,杜绝成双入对。”
      他控制不了我的贫,只好继续,“其次,我可能抽不出来多少时间陪你了,要我妈释怀我转专业、回国这些事,我必须做出点成绩来才行,为了她,更为了我们的将来。”
      我问:“你真要把我规划进你的将来啊?”
      他薄嗔道:“不然呢?”
      我抿嘴甜笑,垂眸把玩着金手镯,模样像极了心上人上门提亲时的大姑娘。
      他继续道,“你也得努力,不努力我爸妈的基本关都难过,你选择了公务员就势在必得才行,但这将意味着你学习压力会无限放大。”
      我认真道,“你拼命,我自然跟着拼命。”
      他拉我靠到他怀里,“年轻时候吃点苦终归没什么,以后就甜了。”我点头,他不好意思地继续,“最后,也是很重要的一点,守好心门。”
      难得他一个大男生说出这么性感的话,我沉默着没等来下文,只好追问,“怎么守?”
      他见我故意追问的坏表情,手指点了点我额头,“你真的是,随时随地欺负人。”
      我冤枉道:“许你说这么闷骚的话,还不许我问了?”
      “许。这话我可是说给你听的,我可听说刚入职国家机构的小姑娘,个个都是香饽饽,一进去就有人围上来说亲。我硕博连读最快也得五年,你可别先跑了。”
      我笑,“我是纯爱战神,你跑了我都未必跑。倒是潘先生您,国外终究大行开放,还请您守身如玉,别被人倒贴。”
      他笑,“那说好了。”
      我与他十指相扣,“君子一诺,童叟无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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