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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东盛宫求仙药 ...

  •   等到她揭开层层帏幛,看到床上躺着奄奄一息的妹妹时,她想好了,与其这样束手无策,不如闯闯东盛宫,只要她拿出诚意来,什么事只要做了总比不做好吧?说不定人家就会同意把蛇蜕拿出来呢。

      今之计是先把妹妹的伤口养好,这样她才能放心的到东盛宫去求药,璎怀珠是一些低级海蚌修炼失败遗下的珠子,皆藏于锦波院内,取用极为方便,只需敲碎碾末涂于伤口上即可。
      在她精心照顾下,玉桷的伤口终于好的七七八八了。
      这天姐俩坐在珊瑚树下,她思量一会儿终于柔声道:“现今你身体渐好,我想去东盛宫为你求药,你在锦波院好好养伤,等我回来。”
      玉桷摇头道:“姐姐不可,我的鞭毒总会有办法治好的,东盛宫向来不与海中他族交好,不知深浅,贸然前去恐怕不妥。”
      玉葵笑道:“此事我已决定,你不必相劝。”
      玉桷欲再开口争辩,玉葵摆手道:“我明日即去,此事不用再议。”她语气虽然温柔,却不容置疑,姐姐是海蚌王,掌管着海蚌族内大小事务,她的话既已出口,断无更改的道理。玉桷无奈,只得含泪点头。
      玉葵到了东盛宫,帖子早已递上去,却迟迟等不到蛇王召见,她虽然心中着急,也只能住在王宫的碧云轩耐心等待,终于到了第三天头上,蛇王派了两名近臣前来相请。
      大殿内,蛇王展开礼单只见上面写着五色莑绵千丈,璎怀珠千颗,紫金沙千斛,千年忘忧仙草千株,冰海雪莲果千颗,各色鲛绡共千丈,其他宝物若干。

      这礼单中就数第一件最为珍贵难得,让他不禁有些好奇,这海蚌王玉葵到此究竟为了何事?
      思索间只听殿外禀报:“海蚌王玉葵求见。”
      蛇王傲施合上礼单抬头就见一位女子缓缓踏入殿内,身形曼妙,姿态妍美,头梳飞仙髻,身穿天青色纱衫衣裙,腰系双凤玉佩饰五彩流苏,她眉目如画,却含忧带愁,如月夜里冉冉开放冰玉莲花,另有一番醉人姿态。

      傲世直觉一颗心噗通一声,再难平静。
      玉葵进来后,见大殿内宝座上端坐一位头戴通天冠,身穿金丝掐边玄色深衣,足穿云头鞋的男子,面容俊朗,目光幽深,正抬眼打量着她,她早就听说海蛇族不论男女皆容色出众,颇负盛名,今日一见果不其然也。

      玉葵一见海蛇王忙行礼道:“小女子玉葵拜见王上。”
      “快快免礼,本王近日公务繁忙,简慢女王了。还望女王不要见怪才好。”蛇王含笑说道。
      “岂敢岂敢。”玉葵忙回道
      两个又叙了各自治下琐事,蛇王便问来意。
      玉葵便将妹妹受蚀骨鞭毒,需蛇蜕医治去毒说了一遍。
      傲世沉思一会儿方道“我们蛇族成年蜕皮时全身毒液皆聚在蛇蜕里,故此效用最佳,用此解蚀骨鞭毒,无非取以毒攻毒之意,服下蛇蜕后,虽然能解此毒,但前尘旧事皆忘。”接着话锋一转道。
      “本王只有一个孩儿,已近成年,可得蛇蜕”。
      玉葵喜道:“纵使妹妹前尘旧事皆忘又如何,总是认得我这个姐姐的,只要王上肯施与小女子,定不敢忘记大恩。”接着他又缓缓地道:“蛇蜕乃是我族至宝,等闲不外借,除非所救之人留于我东盛宫,终生不得出宫。”“葵桷双姝,海中明珠,玉容雪肤,世间无双,尤擅机杼,桷冠天下。”
      傲瑛叹道:“海中盛传女王和妹妹玉桷容貌无双,尤其妹妹玉桷织功卓绝,织出来的莑绵柔顺细软,海中一绝,我那孩儿早已闻名已久,想做了她的徒弟你看如何啊?”面前俊朗如玉的男子目光炯炯瞧着她。
      玉葵无言以对。
      蛇王傲瑛站起身来朗声笑道:“此事不急,明日本王与你到东盛宫各处游览,见识下我东盛宫的妙境。”
      玉葵心急如焚,哪里有心情游览他的东盛宫,面上却丝毫不敢显露,仍旧笑颜道,:“甚好,多谢王上款留。”
      她心中着急却也无可奈何,回到碧云轩,跟随的几个大臣也商量不出好办法来。

      最后还是一个资历较老的家臣犹犹豫豫禀道:“事急从权,小王女中毒日深,恐他日爆发丢了姓名,不如答应了傲瑛的条件,做了他孩儿的师傅,这样两族交好,岂不美哉!”
      玉葵叹道:“长姐如母,只要能救她性命,无论什么办法总要试试,如今有了这个机会怎能轻易放弃,妹妹乖巧懂事定然不会怪我擅自替她决定,明日应了吧”。

      东盛宫重重宫阙,亭台楼榭,绵延不断,池中植着冰玉莲花,挨挨挤挤清雅至极,院中一个美人儿独坐幽篁里品茗甚是悠闲自得,他面前摆着一副绣屏,绣的正是那一池莲花,郁郁修竹。
      傲昶得知今日师傅就要到了,早已焚香沐浴换好衣裳等待。不一会儿就见仆从带了一位女子来,年约十五六岁,身穿水红纱衫,眉眼清澈秀美,梨花雪肌,颜如春华,见了他微微一笑。
      傲昶只觉得胸臆间如碧波涟漪荡漾不休,好似在千百年前与彼携手同行云端看过沧海桑田,又好似在何年何月与彼碧落黄泉同浴地火涅槃重生。
      他定下心神,行礼如仪,丝毫不敢怠慢。
      这女子果然就是玉桷,如今是他傲昶的师傅。
      玉桷刚收了徒弟,立马摆出严师的款儿来,一一问了他平时喜好,最后见了绣屏奇道:“是你绣的”?
      傲昶点了点头恭敬回道:“是,深海无聊打发日子而已。”
      玉桷瞧了半天绣屏上的冰玉莲花,抿唇笑赞道:“绣工精湛,连我也不能及,这上头你可就是我的师父了。”
      傲昶垂手立在她身后做足徒弟本分,端茶递水,问一决不答十,师父站着他决不坐着,十分的恭敬有礼。引得众人暗暗称奇不知平日里东盛宫里的霸主何时转了性子。

      论起来傲昶年纪较玉桷还年长五岁,不过,五年时间在他们水族漫长的生命里就像一朵微不足道的浪花。

      春日迟迟,榴花正艳,石径上层层叠叠落红如火,树下两名小童献茶即毕,便隐入绿荫花丛不见,玉桷踏着榴花而来,头发衣襟红色点点。东盛宫极南的一处后苑,连着一座海岛名曰通屿岛,岛上有庭院,妙在离海岸极近,闲暇时倒可以去人间游逛。
      师徒二人嫌海底寒冷寂静,便悄悄地从海底来了这里。
      傲昶身穿榴色衣衫,系白玉带,墨发红衣,俊眉秀目,端的风姿如玉,摄人心魄。

      远远瞧见她踏花而来,傲昶忙站起身来含笑道:“师父来的正巧,南海荣华大士游历海外仙山归来,采得仙茶,快来尝尝。”
      他上前挽了她的手,推她坐在锦凳上。
      两人相处时日一久,傲昶待她虽说仍然谨守师徒本分,加之他性格温和,知识渊博,举止优雅有度,谈吐不凡,两人年龄相仿,俱是绮年玉貌相处融洽不似师徒,倒如亲人朋友一般。
      玉桷嘻嘻笑着举杯一饮而尽笑道:“你倒会享受。”
      艳阳高照,傲昶弯了一双俊目笑道:“师父今日辛苦,为了犒劳你,午饭备的油闷海参,酱爆蛏子,香煎带鱼,清蒸鲈鱼,酒酿虾仁,红烧扇贝及紫菜汤。”
      玉桷笑指头顶道:“为师到此时才睡起来,何来辛苦一说?”
      傲昶但笑不语。
      他亲自下海捉了一条狭纹虎鲨,早有仆从上来接过,自去收拾不提。
      中午用饭时,果然有鱼翅,滋味鲜美异常。玉桷几次瞧着傲昶欲言又止,惹得傲昶失笑道:“师父不用饭,尽瞧着徒儿做甚呢?”玉桷歪头笑道:“今日见徒儿英勇神武,为师有一事不明,烦请徒儿告知。”“师父请说,徒儿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贵为蛇族皇裔,万众敬仰,蛇族在海中地位,财富仅次于海王,宫中善织绣者不计其数,为何还要跟着我这不入流的师父学习织功呢?”
      “师父是海中明珠,织功卓绝,海中鲛人织出的鲛绡如银月耀目,阳雪光亮,终究差在只有一样颜色,且冰冷生硬。而师父织出的莑绵顺软柔暖,无论有否花纹皆色泽雅致,暗香醉人,海中谁不愿得半匹为荣?海中森冷幽暗,不找点事儿做,如何打发这寂寂时光?师父技艺高超,天下无一,昶早已闻名已久,哪里是寻常绣娘织女能比得了呢?”傲昶笑叹道。
      玉桷摇头笑道:“谬赞了,我从小跟随家姐长大,织功尽是她所教,奈何她继承王位后,族内事务繁多缠身,技艺日渐生疏,而我自小得家姐庇护自在度日,闲来无事,便用莑绵花来织布,织成之后除了自用,其余赠与亲族或家姐赏赐给有功之臣,莑绵花开在云泽仙山,,采摘不易,故此才显得珍贵,并不是我织功卓绝,如今你肯认真学习,再好不过,我定当尽心教你。”
      二人说说笑笑,不觉时光流转,转瞬已到午后。
      摊在后苑平地上的莑绵花被烈日一晒,香气四溢,整个院子暖香袭人,莑绵花需曝晒十日,方能纺纱织绵,一时无事,傲昶便起身去歇息,临走吩咐仆从好生伺候师父。
      玉桷来到后苑,一股淡香扑鼻而来,这香气缕缕悠悠,清风过处馨香无涯,倒是和莑绵花的香气携手同行,醉人心神。
      她寻香探幽,绕阶而行,曲曲折折的游廊延伸之莲花深处,原来是一池碧水养了万顷冰玉莲花,静悄悄的吐蕊含香,只见
      中生白芙蓉,菡萏三百茎。
      白日发光彩,清飚散芳馨。
      泄香银囊破,泻露玉盘倾。
      我渐尘垢眼,见此琼瑶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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