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警狙击]如影》暄南

10、第十章

　　钟立文很早回了家，他受了伤不能喝酒，便提前买了单留下那群喝high了的家伙先走，或许是气氛所致，又或许是挥发在空气中的酒精作怪，他到了公寓，也觉得有些晕晕乎乎。

　　“受了伤还喝酒，你想死吗？”

　　他伸手掏钥匙的动作停了停，李柏翘从阴影里走出来，依然眉宇紧皱，依然满面忧愁。

　　“有没有空谈一谈？”
　　“我觉得我们好像没有什么好谈的。”

　　懒得解释喝酒的问题，钟立文终于从口袋里摸出钥匙，插进锁孔才发现根本没有上锁。

　　“又忘记锁门了……”他小声嘀咕，毫不在意地推开门走进去，把李柏翘无情地关在门外，重重地靠在门板上，轻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柏翘啊，我……”

　　***

　　“为什么？”
　　“哈？”
　　“我问你为什么要杀他！”

　　李柏翘抓住他衣服的前襟，神情严肃地质问他，他有一瞬间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茫然地仍用颤抖的右手掰开李柏翘的手指，手腕处的疼痛慢慢消失，钟立文如梦初醒。

　　“柏翘？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回答我的问题。”

　　钟立文有些失焦的视线追着李柏翘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躺在地上姿势扭曲的男人映入他的视野，胸口大块大块的血迹无不昭示着他的死亡。

　　“死了？”他在李柏翘严厉的目光下干巴巴地重复无意义的言辞，“我只是在执行公务而已。”

　　“你告诉我，执行公务有必要杀人吗？他的罪可还不至于死！”

　　李柏翘死死地瞪住他，咄咄逼人，钟立文怒气上涌，到了嘴边却成了笑意。

　　“是，他是罪不致死，但对方开枪我自保，可没违反用枪条例吧李Sir？”

　　“你以为我没有看到？你没受伤，对方根本没有往你的方向开枪，当时的情况只要让对方失去行动能力就好，根本用不着瞄准他的心脏！你就不觉得你做事太过火了吗！”

　　“怎么，难道等他先干掉我，你就比较开心？李柏翘我告诉你，我有我的做法，我做事不用你教！”

　　“这次的事情我会上报。”李柏翘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先冷静一下，我去叫人过来。”

　　“还有，立文，我只想提醒你，不要过线。”

　　李柏翘带着人往回赶的时候又听见一声枪响，所有人顿时心中一惊，加快了步子回到原地，便见到钟立文低着头站在尸体旁边，垂下的手里拿着的枪对着地面冒出硝烟。

　　“立文，没事吧？”

　　听到来人的声音，钟立文缓慢地抬起头，对他们扯出一个一如既往的，开朗的笑。

　　“抱歉，我没事，是枪不小心走火了。”

　　李柏翘却莫名觉得那个笑容有些毛骨悚然，他望了一眼尸体，再看钟立文，突然发现，他的手在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