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玄砂瓦当 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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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梦中一样的小路，一样的风景，仿佛连空气都隔绝了红尘，在尘世外静止。
等着舒凡按回忆打开往事。
唯一的变化，就是那座房子老了。
梦里的房子刚建成不久，白墙还极整洁，不像现在这样布满难看的黄斑。周围的绿篱由于无人打理，长得几乎盖过房顶，瓦片上覆着厚厚的灰，震动一下就会簌簌掉落。
“瓦当……”刹说了两个字就没再说下去。
舒凡抬头看屋顶，一片绿瓦中有一个空缺特别显眼，摸摸怀中的玄砂瓦当，似乎和那个空缺大小差不多。
“是这里了！”
舒凡打算进门，却被刹拦住。
“有人。”刹简短地说，“门上有锁。”
“哎？真的耶！”舒凡的鼻子几乎凑到门上，才发现那半搭的木门竟是牢牢扣着内室，应该是从里面锁上了。
刹的眼力真是厉害……
既然有人，就先打个招呼吧！
“对不起，打扰了——”反正是荒郊野外，大声一些也不会有人扔易拉罐吧？（偶说……这个时代有易拉罐米？？？）“有人在吗？”
屋内传来一阵响动，好像有人慢慢走了过来，木门“咔嗒”一声，吱嘎吱嘎地打开。
这门……不会倒下来吧……
看样子是主人迎出来了，舒凡立刻堆上笑脸：“不好意思，我们迷路了，不知道能不能借宿一宿？”
门口亮起一点如豆之火，火光中，一张满是皱纹嘴巴瘪瘪的脸就挂在离他不到10厘米的地方，毫无表情地僵着，眼珠子一片混浊。
静默三秒……
“啊啊啊啊啊啊——！！！”舒凡的惨叫声惊起一片山鸟，“山姥出现啦~~~~~！！！”
住在这间屋里的人，和山姥唯一相似的地方大概也只有“老”了，因为……他是个老头子。
“对不起对不起……”舒凡尴尬地道歉，“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
老人家摇摇头，他年岁很大了，鼻子眼睛几乎都淹没在皱纹里，他弓着背，颤巍巍地点上烛火，“地方……太小，将就……吧……咳咳！”
“谢谢！”趁机打量一下四周，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呢，那些字画都还挂在墙上，“老爷爷，您……一直住在这儿？”
“不……老朽上个月才搬迁至此……”老人家没说两句话又是一阵咳嗽，“家门……不幸啊！原本犬子赴京考取功名，不知着了什么道……竟在客栈……投缳……撇下我一个孤苦伶仃……”
“噢，那、那您……住得习惯吗？”舒凡想起梦中看到的上吊书生，鸡皮疙瘩就不自觉繁衍了一代又一代。
“有什么……不习惯的？”老头儿咧了咧没牙的嘴，“反正……剩下的日子也不多了……”
舒凡看得良心大出血，瓦当作祟，不止害死了一个书生，那些人的父母，是否也都像这位老人一样如阑焰残烛？
想净化瓦当的念头又更强了些。
另一边，刹望着老人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老人家把他们安顿下来便回房间了，舒凡从怀中掏出瓦当，开始发呆……
“刹，绯狐有没有告诉你接下来要怎么办啊？”瓦当又不会说话，果然……还是开口问比较实际……
“没有。”刹本想劝舒凡好好休息一晚，但他也知道，釉主一旦认真起来，便不肯罢休。想了想，他还是倒了一杯茶，用内力温热了，递给舒凡，“寒大人说这种事斋主必须自行领悟，旁人插不上手。前任斋主聂青湖先生……也是无师自通的。”
“说了等于没说！”一口暖茶下肚，舒凡又想起了老头子，说起来，这一切都是从这个莫名其妙的老头子开始的吧！不行！自己下过决心不能踏足江湖的，这次……只是觉得鱼君娴太可怜，想帮助她而已，解决完这件事，就和寒绯狐好好说清楚，可是……总觉得有点对不起他……
“釉主？”刹见舒凡表情一会儿犹豫，一会儿烦恼，便说，“既然是要净化，不如……试试招魂？”
“可是……要怎么招啊！”舒凡嘟囔，“跳大神我可不会，咒语的话倒是知道一些，呃……不知道管不管用……”
“那就把你知道的办法全部使出来。”
于是，舒凡个人招魂秀开始——
电视里的跳大神，好像就是边念咒语边跳舞吧……
“麻里麻里哄，急急如律令！***，借我力量吧！”配上被姐姐逼着学的韩国街舞！
失败……
那……换成南美拉丁舞！“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咦？是‘阵列’还是‘列阵’啊！”呜！不记得了，抓狂中~（这、这素驱鬼滴咒语啊，小舒你确定这素在招鬼不素在驱鬼吗？）
无效……
换成巴西桑巴舞！“天灵灵，地灵灵，妖魔鬼怪快显灵！”
有效……才怪啊……
夏威夷草裙舞！“小鬼乖乖，把门儿开开……”
狼外婆……？？
第八套广播体操！“燃烧吧，小宇宙！”附上天马流*拳经典pose！
……这个也算的？？？小舒你神志不清了吧=口=
折腾了半个时辰后……
“我不行了！”舒凡呈大字状倒在地上，泪光闪动，“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是从哪学来的？”若是在斋中，恐怕寒大人会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吧！
“不是‘乱七八糟’，请称之为‘惊世骇俗’！”舒凡挣扎着加上一句，“奇怪了，这些咒语应该是万试万灵的啊！”（拜托，那只是在电视里吧！！！）
“下次还是不要让你自己来了……”刹有些头疼地捂住额角。
“喂！”舒凡和瓦当大眼瞪小眼（瓦当有眼睛么……？），“我表演了这么久，你好歹也给个反应啊！不鼓掌的话至少也要哼一声吧！”
“釉主，这只是一块瓦当……”
“磅！”仿佛在反驳刹的话一样，瓦当中蹦出了一个小小的东西，砸在舒凡脑袋上，然后滴溜溜滚到地上。舒凡捡起一看……
一枚铜钱，还是锈得不行的那种……
……
……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癫狂……
“啊啊啊~~你这家伙，免费看了那么久热闹居然只丢一枚铜板，耍我玩的吗？就算你是女人我也不留情面了！！当心我把你丢到火堆里去烤三个时辰再封上水泥沉入黄浦江……”
刹一边拦住暴走的舒凡，一边无比冷酷地瞪了一眼瓦当，没想到，瓦当居然在他眼前颤抖了一下！！
……
……
“刚才有风？”舒凡揉揉眼睛，“我好像看见瓦当在动……”
刹心里虽惊异，却比舒凡冷静得多，他不声不响抽出长剑，厉声道：“谁？出来！不要装神弄鬼！”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玄砂瓦当 0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