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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   ——本,应是形单影只的天下最美之剑,身边一声不息地多了好几个身影。他们沐着逢魔的血色余晖,上半身多多少少却落在阴影中,乍一看,宛如鬼魅。

      但三日月宗近却并未面露惊讶之声,再联系他之前的发问,可知这些隐没在那扇具有隐蔽气息作用的刀剑男士们,正是他邀约而来。

      “运气,总是要试试才能知晓嘛……”

      虽是武器,却被赐予了正三位的官位的枪的付丧神,因为有着和三日月宗近同在足利将军家任职的情分,便挑了挑眉,摇晃了一下自己的酒瓶,状似漫不经心地率先开口了,“如若不行的话,突刺便是了——也不负我‘吞取之枪’的别名。”

      其名可能来源于“明明不是春天,拔刀时却能听到莺鸟鸣叫的声音”的传闻的太刀付丧神坐到了桌旁,姿态随性而优美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品了起来:“三日月殿下这儿的茶,真是令人齿颊生香的好茶呐。”

      五条国永所有现存作品中的最佳之作则自来熟地同样给自己倒了杯,不过他的注意力显然不在茶上:“啊呀,那你的意思是准备站在小姑娘那边吗?虽说你们在湖边很是亲切地攀谈了一番——但这进度也太快了吧?如果你是真情实意的,那可真是惊讶到我啦。”

      前者并没有理会后者的意思,他虽然有些讶异后者的消息之灵通,却也懒得解释。这也不奇怪,在场的刀剑在听过审神者那番话之后或喜或忧,或轻鄙或触动,但他们都各自有各自的思量,而在人前,他们都不准备将自己接下来的选择诉之于众。

      唯一一点可以确定的便是,在这审神者还未弄清楚成分组成的本丸,刀剑付丧神们并非一个整体,就连她心目中德高望重的三日月宗近,也并非所有的刀剑们都信赖于他。

      “……啊——说来,若是,”

      这时,在平安时代曾斩去过大江山之鬼一条手臂的太刀付丧神,似是才想起什么地微微睁大了眼眸,“能知道那个小姑娘的名字便好了。”

      别名出自《平家物语·剑卷》的太刀付丧神意识到接下来他的兄长绝对会半恶趣味、半不掩饰恶意地说什么石破天惊的话来,习惯性地劝诫道,却是已经来不及了:“兄长大人——”

      提到了身为咒的真名的这一点,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或隐晦或直白地聚焦在了源氏太刀的身上。

      “唔嗯。”

      他却恍若未闻地笑眯起金色的眼眸,仿佛自言自语般地说道,“毕竟连当年平治之乱的时候,八幡神也是那么对上总御曹司这么说的——唔,说了什么来着?嗯……”

      “兄长大人,八幡神大人那时对上总御曹司大人是那么说的:‘只要将宝刀改回原来的名字,刀的力量自然就会恢复’。”

      那时兄弟二人并不在一块,但是显然弟弟十分敬仰尊重着长兄,自然不会遗漏这段逸话。

      “哎呀,正是如此呢。”

      试斩时,将犯人的胡子一根不留地连带脖子一起斩断的太刀付丧神笑了起来,声音是包裹了锋锐的绵软,如果裹了糖衣的砒霜。

      “哈哈哈,可是审神者大人并非为鬼,自然也是毋需退治的啊。以她不费吹灰之力便净化瘴气的力量,只怕她要是鬼,就是赖光四天王也要头疼不已呢。”

      三日月宗近笑了起来,“您这般气势汹汹——说不定反而会变成鬼的。不如更加悠闲地生活吧?”

      “嗯嗯~?”

      “哈哈哈!”

      两个刃笑了起来,交锋的眼底却丝毫不见笑意,源氏宝刀中的弟弟坐在哥哥的身后,已然做好了应对一触即发态势的准备。

      “……嘛。毕竟都当了上千年的刀……大部分事情都觉得无所谓了。不过,拿我的话来堵我,您还真是宝刀未老啊。”

      源氏中的哥哥笑了起来,率先后退了一步也不忘讥讽一下老是倚老卖老的三日月宗近,他的弟弟便也消无声息地放松了绷紧了肌肉。

      “毕竟以彼之矛攻彼之盾是常识吧?哎呀,老人家年纪大了,忘了您记性抱憾的事了呢。”

      三日月宗近一副“老人家的骨头真是吃不消这般交锋”的模样,一点儿也不以之为耻,哈哈笑着揭过了,“不过您愿意听我这一次,帮大忙了呢。”

      “嚱~——和打仗不同,感觉大脑都出奇的发酸啊。”

      天下第一枪半真半假地抱怨着。

      他的酒友,一副尘世中人花魁装束的大太刀付丧神默契地接道:“不如边喝边讨论如何?就算有什么矛盾也没有关系:因为喝醉了的话就大脑就会一片空白,什么话都吐不出来了,很刺激的哦?啊哈哈哈哈!”

      “那样是喝过头了,所以吐出来的只有秽物和胃酸吗……”

      因为过长、唯一使用过他的怪物级武将只有原主真柄直隆的大太刀付丧神,表情无奈而又端庄:“抱歉,诸君。次郎,你还没醒酒吗?”

      “哈哈!人家也不知道呢,哥哥,”他的弟弟豪放又艳丽地笑着,“毕竟不喝的话,怎么知道自己喝醉了没有呢?”

      “正是如此啊!”

      正三位露出了赞同的表情,他性格果决率直,决定了什么便打算做到底,“果然和好酒的人一起喝最痛快!反正新任审神者的为人如何又并非我辈所能决定,又何苦庸人自扰呢!”

      “呵,果然是黑田长政的枪,大脑是被酒精腌入味了吗?”

      这时,长谷部国重所作之刀却嗤笑道,“目光短浅。把随波逐流说的那么好听。”

      “……你、说什么——”

      捏着酒盏的动作一顿,枪与打刀的付丧神凶戾锋利的目光交汇之处,宛若有看不见的刀光剑影在交锋,若是将那酒盏中的酒洒些上去,兴许会引发一场不小的火。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枪的付丧神的酒友很有眼色地打圆场,东道主三日月宗近也在此插|入了他们的宿怨中:“那——长谷部君,你对方才的那位究竟是何看法呢?”

      “——您的引荐只怕是无济于事。”

      吉利支丹服侍的青年那礼貌性的笑只堪堪维持了一秒,言语直白,“我绝不会奉那个庶人为主。”

      “……”

      拿着茶碗的手微微一顿,太刀付丧神无声无息地凝视着茶中莺色眼眸的自己。

      “为何?你不相信她有那个胸怀和力量吗?”

      那厢,三日月宗近如此问道。

      “那又如何?不过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而已。纵使她再努力,您难道认为她还能达到天下人的高度不成?”

      压切长谷部傲慢地说——假如审神者还在这边的话,一定会一边毫不意外,一边大失所望地将他判断为本丸扭曲而崩坏的受害人,遗憾这个著名工具人派不上用场的。

      “我是被信长公赠予‘压切’之名的压切长谷部,”

      他说,“我可不会像那个连信长公的直臣也算不上的男人的枪那样不知香臭,连挑选自己侍奉的主君的眼光也一并江河日下——”

      “压切长谷部——!!”

      黑田长政是日本号十分敬重的前主,压切长谷部这一番话下来不光辱骂了他,还把他的前主也一道囊括了。这下日本号的怒火可不是次郎太刀打几句哈哈就能压抑住的——自然,次郎太刀也不会因此拦着日本号就是了。

      日本号一把捏住了压切长谷部的衣领、紧接着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了他一拳,冷笑道:“哈!嘴上说的那么好听、把自己捧得那么高贵不可攀——你还不是被信长公说送人就送人了?啊!?”

      “……”

      压切长谷部理了理自己的衣领,伸手,用掌根抹掉了嘴角溢出的血,他没有看手掌里的血一秒,而是直接冷冽又锐利地扫了日本号一眼,“那又如何。与你何干?如何处置我是信长大人的事,像你这种人——嗤。是永远也懂不了的。压切长谷部,先告退了。”

      “……啧!!”

      日本号咬牙切齿地咋舌,被压切长谷部的眼神刺激地一时上了头,一时连实际情况也不考虑了,只怒不可遏地朝打刀付丧神的背影吼道,“长政大人的目光之敏锐才是岂是你这匹夫能懂的!?我一看便知新任的主君前途不可限量!你这井底之蛙就等着后悔的时候吧!!压切长谷部——!!!”

      “……啊嚏!”

      和来派们告别,进入天守阁的沈卯背后一寒,不由打了个喷嚏。

      “啊、主人大人——”

      五虎退和小老虎们小跑到了玄关处迎接沈卯,“您回来了呀?”

      “嗯,我回——哈啊……啊嚏!啊嚏!”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沈卯又打了两个喷嚏,“……唔……我回来了。”

      “该、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五虎退顿时露出了担忧的表情。

      “诶,不会吧,就算是,应该也只是小感冒而已吧。”

      沈卯摘掉眼镜用纸巾擦了擦鼻子摆摆手道。

      她老家那边有“一传二念三伤风”的俗语,意思是一个喷嚏是有人在背后说你的坏话,两个喷嚏是有人在念叨你,三个就是感冒了。

      ……就是不知道她这是“1+2”还是“3”了。

      沈卯十分放松地想着有的没的,却在戴上眼镜、看清楚五虎退的穿着之后差点摔个仰倒。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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