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许此生执念》唐山海

14、第十四章

　　——起风了，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模样。
　　何梓唯晚上躲在被窝里的时候给莫许发短信，“莫许你说我是选文科还是理科呢？”一条消息发出去，半天没有任何反应，何梓唯猜他大概是睡着了，于是也没有追加信息，手气手机，准备睡觉。
　　突然手机震动，“看你喜欢。”何梓唯看着这四个字，感觉自己问了等于没问，突然手机又进来一条消息，“但是何梓唯你很喜欢学医。”
　　莫许是了解何梓唯的，她从小天赋秉异，何叔叔也在栽培她，现在纠结文理科的事情，估计是被陈老师“洗脑”了，只要给她指明一条路，她就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第二天上交申请表的时候，何梓唯让大家惊掉了下巴，陈老师说：“文科的同学先上交。”一大批人挤到讲桌前上交表格，“还有没有同学没有交？”陈老师说这话的时候就盯着何梓唯，偏偏何梓唯装死，低着头就是不动，舒念踢了踢她的腿，“老陈看着你呢。”何梓唯不理，继续装死。
　　“那现在理科的同学上交申请表。”学理科的同学明显比文科的同学多，老陈的手里很快收了厚厚的一沓表，何梓唯是最后一个上交的，她交完表格之后，不敢看老陈的脸，没想到老陈还是不肯放过她，“何梓唯，你想好了？”
　　老陈始终是不敢相信，昨天一个多小时的“思想教育”竟然对何梓唯毫无用处，不由得多问了一句。
　　“我想好了。”清脆的声音，带着一丝异常的坚定。
　　老陈：“……那你要是想改的话随时来找我”，说完又顿了顿，“其他同学也是，想改都来找我。”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教室。
　　“梓唯，你知道吗？你刚刚真是特别帅，帅炸了！”何梓唯一回到座位上，舒念就拉着她说话。
　　“赶紧做你的题目，还想不想考高分了。”何梓唯说她，马上就要分班考试了，舒念很想考个高分，这何梓唯是知道的，天天监督她。
　　舒念：“……梓唯，你真不善良。”
　　何梓唯：“……我这是为了你好。”
　　老陈一回到办公室就开始发牢骚，“你说老赵，我昨天的话是不是全都白说了？”
　　他难得发这么大的脾气，老赵不禁问，“怎么了这是？”
　　“还不是我们班的那个何梓唯，你看看！”说着递给他一张表格，老赵拿起来看了看，一看乐坏了，“老陈，你的三寸不烂之舌失效了啊！”
　　浠城二中的人都知道，老陈活着靠得就是这张嘴，活了几十年，只要一开口，无往而不利，没有说服不了的事情，偏偏这次……
　　“你说这小丫头怎么这么倔呢？”老陈不禁吐槽，软硬不吃什么的实在是太讨厌了。
　　老赵看了看办公室，又看了看窗外，确定没人之后，走到他面前。
　　“听说这何老的孙女。”
　　“哪个何老？”老陈不禁疑惑。
　　老赵：“何医前辈你不认识？”
　　这下老陈安静了，半晌才说一句，“那这小姑娘也太低调了。”一直不吭声的，平时也不怎么说话，没想到出身于医学世家，怪不得非要读理科，原来是要学医。
　　老赵摆摆手，“我也是今年寒假才知道的，何家人找到我要我给补习数学小姑娘人不笨，只是数学不怎么开窍，”顿了顿，“还有我班那个莫许，莫老爷子家的莫老四。”
　　老陈：“……”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事情。
　　何梓唯本以为，以老陈的性子，必须还要逮着她再说几天，但是却没有。她胆战心惊地过了几天，甚至想着，要是老陈再找她，她就把老爸请来和老陈“谈谈”，偏偏老陈半天没了声响，如此一来，她心中总算是踏实了一些。
　　学校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一个月转瞬即来。紧张的分班考试之后，有三天假期。何梓唯想了想，还是准备回家一趟，没想到莫许和她想法一致，莫许给她打电话，“何梓唯，我回去了，你要不要一起？”
　　何梓唯求之不得，收拾了几件衣服就准备走了，临走前，舒念直看着她，“梓唯，为什么你这次走我会这么不舍呢？”似乎是以后不会见面了一般。
　　谭梦说她，“舒念，你每天都在想些什么呢你？”说完撤扯了扯她的耳朵。
　　何梓唯笑笑，这几个室友真是能闹腾。
　　何梓唯和她们道别，拥抱过后说再见。
　　是莫桧来接他们，何梓唯有些受宠若惊，记忆中，莫桧似乎从来没有接过他们。
　　何梓唯很尴尬，莫许坐在副驾驶座，有一搭没一搭地与莫叔叔说话，说得似乎都是生意上的事情，什么股票，证券……反正她是听不懂，莫许却似乎是游刃有余的样子，何梓唯不禁感慨，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啊……
　　“对了，你们这次不是分班考试了，梓唯怎么样啊？”莫桧难得问何梓唯，毕竟这种事情，莫许不需要任何人操心。
　　“就那样吧，估计我在二班。”何梓唯这样答复。
　　“二班不错，你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莫桧不善言辞，说话都是很简洁地带过。
　　车内又恢复安静，半晌，“你的成绩去不了一班？”是莫许在说话。
　　浠城二中的班级等级划分是按照数字来的，一班无疑是最好的，但是以何梓唯的水平，一班绝对能进去，但是她却说……莫许有些惊讶。
　　“我已经跟陈老师说了，如果能去一班，那就分在二班，他已经答应了的。”何梓唯轻轻地开口，那语气似乎在说今天的天气一般的轻巧。
　　莫许觉得有一股怒火堵在胸口，无处发泄。
　　接下来的路程，三个人都没再说话，车内安静得有些可怕。何梓唯很不适应这样的安静，几乎是车一停下，她就跑了下去，走之前还不忘记道别，“莫叔叔再见！”本来准备跟莫许也道别的，但是看了看他难看的脸色，想想还是算了，何必自虐。
　　何梓唯进门的时候，依云正在做饭，香气四溢。何梓唯心想，回家的感觉就是好。
　　吃完了晚饭，何梓唯躺在沙发上“消食”，陪依云刷着电视剧，手机突然响了，是莫许的电话，“何梓唯，你出来一下。”冰冷的声音，何梓唯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
　　换了鞋准备出去，“早点回来。”依云叮嘱她。
　　何梓唯：“知道了。”
　　外面似乎是要下雨，起风了，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模样，何梓唯紧了紧自己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