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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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那个唱戏的兔二爷？”
“你们要干什么”
“我们干什么？呵呵，不过是想给你点教训”
“你们放开我！”
“放开你？我们是拿了钱办事的，啧啧，这么看，你还有点姿色，难怪男人喜欢。”
“你们放开我！”
“你少给我在这里废话，我看打断了你的腿，你还怎么唱戏，怎么勾引男人！明白告诉你，今天就是有人要你的这条腿，让你再也没办法唱戏。还有你那个小情儿让我告诉你，不用等他了，他不会回来了。他可是要迎娶将军家的千金，你这种戏子，别白日做梦了。哈哈哈”
“你要是敢把今天的事告诉官府，明天你那个梨园就等着被烧吧！”
“不要，不要”
“不要！”
屋里漆黑一片，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的湿透了
全身都在颤抖，想去把屋里的灯点上，才发现自己居然连拿火的力气都没有了
张贵鑫坐在床边，左腿传来一阵一阵疼痛感，钻心的
他拿出放在枕边的烟杆，颤抖的点上了火，缓缓的吸了一口，那透明的烟从嘴巴里飘出来，把他的眼睛都遮住了
看不清前面的景象
一片烟雾朦胧
就好像当年那场大雨，自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左腿被人打断
那种入骨入髓的疼痛感他至今忘不了
虽然被路过的叶星云救了，可是这条左腿因为被雨淋没有及时医治
腿是保住了，只是再也没办法登台了
一次两次还好，若是经常，腿上的伤就会发作
一开始，日日夜夜的疼痛，好多次，疼的他在把床单都扯坏
全身的冷汗就像从水里捞起来
他梨园的人，看着他那个样子，哭的哭，骂的骂
哭他为何如此命苦，为人抛弃还要让他不能再登台
骂他怎么可以这么隐忍，事到如今都没有把事情闹大，甚至都没有去找那个让他成这样的人
就算如此，这个温柔的男人，居然连一滴眼泪都没有落
直到一个雨夜
他收到了一封信
他突然像发了疯一样
在铜镜前化起了戏妆
那一抹红一点白
眉前描摹着
换上戏服，拖着那条废了的腿
一步一步走到庭院里
那天夜里，雨很大，大的打在人身上疼的刺骨
只是男人好像不知道一样，站在雨里
一句一句的唱着戏
那一舞一弄，一悲一喜
看的让人心疼的发颤
他不管腿上的疼痛，颤抖着唱完了
突然，他跪在地上 抬起头，那雨打在他化了妆的脸上
脸上的妆容被雨水打湿，花了，化了，乱了
他看着漆黑的天，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从眼里滑落
他说
“今天是我给你唱的最后一场戏，从今以后，我们，各自生欢”
花槃凯跑上前去抱着在雨里颤抖的男人
他哭，男人也哭
只是男人没有哭出声，只是默默的哭
谁也不知道那封信里写了什么，因为那封信被男人锁在了柜子里
那个柜子谁都打不开
那夜之后，男人生了一场大病
一病，就病了一个月
反复的发烧
有时候神志不清说胡话
抓着旁边的人不让他走
嘴里念叨着的总是
为什么，为什么
让人看了甚是心疼
后来男人好了，可是元气大伤
足足半年，一句话没说
就算开口，也不过两三字
一直盯着庭院里的梨花，一看就是一整天
大家看着他的样子，连年龄最大，从小跟着他的张管家都偷偷抹泪
他那个最心爱的徒弟
哭的更是难受
每次看到他在床上躺着，不疼的时候看着窗外的梨花树发呆
疼的时候，咬着牙，捏着被单也不肯发出一星半点的声音的样子
花槃凯都抱着他哭的不行
花槃凯总是问他
你为什么连一句话都不骂，那个王八蛋，他害你成这个样子
男人总是抹掉花槃凯脸上的泪水
用他那苍白的脸笑着不说话
恨啊，骂啊，又能如何呢？
他的心都被撕碎了，那些碎片，找都找不回来了
就算恨，又能如何呢？
烟杆里的烟丝已经抽完了
他本是不抽烟的，因为他要保护嗓子
可是不唱戏了
这嗓子，也无用了
他放下烟杆，锤了锤左腿
虽然三年来好的差不多了，可是偶尔还是会疼痛
走路时候走太久都会麻木，有时候走着走着突然就没感觉了
没办法，男人现在出门都得有个人跟着
他不太愿意坐人力车
外面的人说，鑫爷心肠好，觉得那些车夫太累
其实他是怕坐在车上，想起以前的事
男人换下被汗水浸湿的衣服，看着外面的天都亮了
睡意也没了，便下了床，活动一下腿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整日整日的做梦
那被打的场景，怎么忘都忘不了
推开红木门，张贵鑫慢慢的走到庭院里，发现叶星云已经起来了，站在庭院里修剪花草
“今日怎么那么早？”
男人缓缓走进叶星云
叶星云看到张贵鑫，笑着擦了一下脸上的汗
“睡不着，就起来了”
叶星云听了，看着男人略显苍白的脸
“你又做噩梦了吗？还是腿又疼了？”
张贵鑫浅浅的笑了
“最近做得少了，偶尔那么一次，腿今日有些酸，不碍事”
叶星云放下手里的剪刀
把张贵鑫扶到梨树下的石凳上
蹲下来，在张贵鑫那酸胀的左腿开始按摩
“不用你做这个事，我可以请人来。”
张贵鑫想推开叶星云，只是叶星云似乎生根一样，一动不动
“我是你的医生，比外面那些人专业多了，我平日要去看病，太忙，如今我在，还不让我照顾你吗？更何况……”
叶星云抬起头看着张贵鑫温柔的眼睛
“我愿意照顾你”
说罢低下头一重一轻的捏着男人的腿
男人不傻，他不是不知道叶星云对自己的感情
这三年来，一直是叶星云照顾自己，一开始因为当时是叶星云救了他，叶星云就在这张家梨园里住了下来
再后来，本来已经可以不用继续在这里了
叶星云却找各种借口留在这里
久而久之，大家也就习惯了
这三年来，叶星云对张贵鑫可以说是无微不至的照顾
好几次张贵鑫想开口问他为何
他总是岔开话题
有时候他会对张贵鑫说一些好听的话
比如
我以后会一直照顾你
或者
以后我就做你的左腿，累了我背你，去哪儿我都跟着你
张贵鑫知道叶星云对自己什么感情
只是他也怕了
一个是他其实根本忘不了那曾经对他痴心到死的陈炳林
一个是他知道叶星云是名门子弟，和他这样的半残戏子兔二爷在一起，会毁了他的名声
虽然张贵鑫很有钱，可是戏子这个身份，从来就没有好听过
人们叫你一声鑫爷
说好听了是喜欢你的戏
说难听了从来没有把他真的当爷看
张贵鑫喜欢男人这个事本就不是秘密
只是他不想让这个大有可为的青年被自己给桎梏了前程
所以他总是有意无意的和叶星云说，希望他不要再在这里，对他的名声不好
可是叶星云根本不听
有时候还会生气的弄一下张贵鑫
比如现在
张贵鑫让他多去医院看看，那里更多的人要他照顾，或者找个女孩子，谈个恋爱
叶星云没有说话，可是手里的动作加重了
“唔”
张贵鑫被那个重度弄得有些疼
“疼吗？”
“恩，你作何突然这么重”
“因为我的心也痛”
张贵鑫听了，轻轻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了
他不是没想过或许这个叶星云是真的
这两年的时间不是谁都可以的
可是一想到自己的遭遇，张贵鑫又只能摇摇头
再等等，说不定，快了呢
“鑫爷，叶先生你也在”
花槃凯从屋里走出来看到蹲在地上给张贵鑫捶腿的叶星云，脸颊突然红了
叶星云看了看他，笑着点了点头
“槃凯起来了，今日没有戏，可以多休息一会儿”
张贵鑫很喜欢花槃凯，不仅聪明，而且单纯，心地又好，他当初把花槃凯带来这里就把他当做亲弟弟一样
“我睡不着，就起来了”
花槃凯来到叶星云旁边
“叶先生，我来吧”
他的意思他帮张贵鑫揉腿
“没事，你坐着吧，鑫爷这腿需要好好按了”
花槃凯听了，眼里突然一阵湿润，嘴巴撇着
“槃凯你这是怎么又要哭了，你都二十好几了，像个大姑娘怎么成。”
张贵鑫摸了摸花槃凯的头，宠溺的笑着
“没有，谁说我要哭了，我只是刚睡醒而已”
花槃凯揉了揉眼睛，把严厉的湿润擦去
“好好，我看错了。”
张贵鑫没再说话，他知道每次花槃凯看到别人给他捶腿，对着自己的腿说些什么的时候，他都会难受
“鑫爷，我以后一定把梨园的名声做的更大，我一定不会让你丢脸的！”
花槃凯看着张贵鑫，坚定地说
“我唱戏不是为了名声，只是因为我喜欢，我希望槃凯你也一样。当然，好好唱，也是对这个角色的尊重”
张贵鑫无论怎么说话总是很温和
“鑫爷我知道”
“鑫爷，最近我陪你多去走走，多走走对你的腿有好处”
叶星云捏的差不多了，站了起来
“好，正好最近也闷得慌”
张贵鑫点了点头
“叶先生，你上次教我的学问我复习的差不多了，你什么时候再教我”
花槃凯看着叶星云，笑的特别开心
“这几天吧，你学的很快啊”
花槃凯小小的便跟着戏班子走了，没有上过学
刚来张贵鑫这里时候，连字都不识几个
后来张贵鑫教他识字，再后来张贵鑫病了以后，就成了叶星云教他
花槃凯第一次看到叶星云时候，就被叶星云迷住了
再加上后来每日的接触，他更是喜欢上了这个有学识，绅士的青年
只是他一直把这份喜欢藏在心里，他知道自己身份低下又怎会能够配得上叶星云呢
而且他也看得出来，叶星云喜欢张贵鑫，不然也不会总是找借口来找张贵鑫，每次他看张贵鑫的样子都是那么温柔
花槃凯不嫉妒张贵鑫，因为他知道，张贵鑫那样的人，有人喜欢太正常了
这样温柔的人，又有本事，怎么会叫人不喜欢
所以他觉得只要能够每天看到叶星云来就好，能够让叶星云教他学问，这就是他最开心的事情
他不奢望叶星云会喜欢上自己
他只希望在现在的日子里久一点
再久一点
就好
“鑫爷鑫爷！”
管家慌慌张张的从门外跑来
“张管家，为何如此慌张？”
张贵鑫看张管家气喘吁吁的样子
“那，那大帅，要，要您去他的府上做客，说，说是对昨天赔不是”
“府上做客？”
张贵鑫皱着眉想着这句话
“对，他刚才托人传来口信，说，说如果您不去，就不给面子，日后这梨园恐怕……”
张管家不敢再说下去
张贵鑫听了，懂了，原来今天这顿饭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他凭什么！”
花槃凯知道昨天来的人就是害张贵鑫成现在这样的陈炳林
要不是昨天有人拦着，他早就把戏台的东西扔下去砸在陈炳林脸上了
“他还有脸来威胁！要不是他……”
“槃凯”
张贵鑫喝住了花槃凯，花槃凯就没有再继续
叶星云听了，皱了眉头
张贵鑫的事情他知道一二，只是这事情因果，他却不知道是何人引起
看昨天的样子，这个大帅好像和张贵鑫不一般
“鑫爷，你看……”
张管家知道自家老板和陈炳林的事，也不知道这陈炳林安得什么心，当初让人送诀别信给张贵鑫，如今又回来，这分明是欺负人
“何时？”
“就现在……”
“好，既然大帅开了口，那我就去”
说着张贵鑫站起身来，一阵风吹来，梨花瓣落满地，也落在了张贵鑫身上
【鑫爷，我们在这梨园种一课梨树吧】
【你喜欢梨树？】
【嘿嘿，也不是，就是觉得那天去郊外看到梨花觉得特别好看】
【梨花的确好看】
【而且……我觉得梨花特别像你，很白，很干净】
【你这家伙，瞎说什么】
【我说的是实话，鑫爷就是很干净，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全身都是白的，特别好看】
【只是这梨花，风一吹便落了，其实很脆弱吧】
【嗯……贵鑫放心，这梨花虽然容易被风吹落，可是我会一直保护你，哈哈，你一定不会风吹跑的，你要是跑了，我就一直追着你】
【胡说】
【真的啊！你要相信我】
如今梨树还在，我和你却早已物是人非
陈炳林，既然你想见我，那我就去见你
张贵鑫本想自己一个人来，可是叶星云却担心自己的腿不能太劳累，跟了过来
张贵鑫看他很坚决便拗不过他，最后，张贵鑫和叶星云去买了一个见面礼便来到了大帅府
要说这见面礼，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不，甚至只能说低廉
张贵鑫坐车来到正街的糖人铺，让那做糖画的给张贵鑫做了一条龙的糖画
叶星云原以为是张贵鑫想吃糖了，结果看他买来一动不动，便问为何不吃，结果张贵鑫看了一眼糖画，淡淡的说
“这是给大帅的见面礼”
叶星云以为这是张贵鑫为了给大帅难堪的，心里还有些幸灾乐祸。
自己跟着来也是因为担心那将军府的女儿和大帅给张贵鑫难堪，毕竟自己家和将军家也是世交，再怎么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
心里想着这大帅看到糖画恐怕脸都气绿了吧
当进了大帅府来到正厅
发现大帅和廖云儿已经坐在那里，和别的几个军阀坐在一起聊天，一看就是来给大帅道贺的
大帅正在那里喝着茶，今日穿的是黑色的锦服，全身散发着一股莫名的压抑感
廖云儿首先看到的张贵鑫和叶星云，原本嬉笑妍妍的脸上突然瞪起了杏眼
“谁让你们进来的！人呢！怎么随便放不三不四的人进大帅府”
“夫人，这是大帅的意思”
下人听到廖云儿的话连忙出来解释
张贵鑫没有看廖云儿，只是静静的盯着大帅
而大帅听到廖云儿的话，抬起了头
其他几个正在聊天的人也抬起头
“张老板可算是来了，我还担心你不给我面子”
陈炳林放下手里的茶杯，双手放在膝盖上交叠着
“相公，你叫这种戏子来府上做什么！还有这个小白脸”
廖云儿指着张贵鑫又指了指叶星云，叶星云微微皱眉后嘴角扯开一个讽刺的笑容
“我真是没想到，我在国外待了几年回来，廖叔父的女儿居然成了这个样子。”
“你说什么？我父亲的名字也是你能说的吗！”
廖云儿用涂着红色指油的手指指着叶星云
“看来我在国外待太久了，云儿小妹连我叶星云都忘了，不过也是，我十二去了国外，你不记得也正常”
廖云儿一听，放下了手，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是叶家的大少爷
叶星云看廖云儿惊慌失措的样子，冷笑了一声
“你手里拿的是何物？”
陈炳林看到从进来张贵鑫手里就一直握着一个东西
“大帅，张某来的太仓促，没有什么好的见面礼，在路上看到有卖糖画的，便买了送给大帅。”
张贵鑫说着便将糖画递给了下人，下人楞了一下，要说这来给大帅送礼的无数，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这送糖画的还是第一个
可是看着张贵鑫温和的笑容，下人觉得不拿就不好意思了，便那拿了过来，上前递给了陈炳林
在旁边和陈炳林聊天的一些人看到送糖画的，开始议论纷纷
这送金子银子的见过，这送糖的还是第一次
“你什么意思！你用这街边几文钱的东西来送给大帅，你可是疯了！”
廖云儿不敢对叶星云在说什么，可是这个张贵鑫他开始一开始就恨得牙痒
“拿走！”
看见下人把糖画递过来给大帅，廖云儿呵斥下人
那下人吓得手一哆嗦，糖画眼看就要掉在地上了，陈炳林一把接住了那糖画
陈炳林拿着糖画，左右看了看，再看看张贵鑫
张贵鑫脸上依旧很冷静，好像根本没听到一样
这让本来心情大好的陈炳林突然觉得很不高兴
你这是什么表情
陈炳林把糖画拿到廖云儿面前
“夫人，你看这糖画的龙，如此生动，夫人可喜欢？”
说罢还看了一眼张贵鑫，只是那张贵鑫仿佛和自己无关一样
“相公这是……”
廖云儿被陈炳林这么一弄有些受宠若惊
“夫人若是喜欢，便送与你，今晚，为夫会像龙一样与你共度春宵，可好？”
陈炳林的话引得廖云儿一阵脸红，娇嗔道
“相公讨厌，这么多人”
陈炳林看张贵鑫一瞬间的皱眉，后又很快展开，嘴角勾起了一抹坏笑
他把糖画递给下人，让下人把糖画放去书房
“张老板真是有意思了，送我糖画的你是第一个”
陈炳林抬着下巴看着张贵鑫
“只是曾听人说大帅在当年在仙居镇时喜欢吃这糖画手艺，若是冒犯了大帅，张某下次明人打造一尊玉品来送给大帅”
“张老板真是想的挺周到”
陈炳林看着张贵鑫，张贵鑫只是淡淡的看着他
【鑫爷，你看这糖画画的可好】
【这糖画本就生动，小孩子都喜欢】
【可是我也喜欢，那我也不是小孩子】
【你很喜欢这糖画？】
【恩，以前家里穷，每次我生日时候，父亲都会给我买龙的糖画，又一次舍不得吃，放家里都化了，我难过了一整天，嘿嘿现在想想挺傻的，现在我出来干活了，每次过生日就来这里买糖画】
【那以后你生日我买给你可好】
【鑫爷，你真好，那以后鑫爷生日我也给鑫爷买】
【这东西太甜我不喜，我生日时候，你给我做红鸡蛋就好】
【好，以后每个生辰我都给鑫爷做红鸡蛋，煮长寿面】
【好】
张贵鑫你既然还记得为何当年要送与我诀别信，为何
要我娶妻再不相见
陈炳林，你这个眼神真是可笑极了，好像在怪我一样
真是可笑
两个人互相望着，谁也不开口
直到叶星云轻咳一声开了口，才化解了这个奇妙的气氛
“大帅叫我们过来，就打算让我们这样站着吗？”
陈炳林看了一眼叶星云，他不是很喜欢这个人，不仅因为他说话有些傲慢，还因为他好像和张贵鑫很熟，不是单纯的朋友的那种
“已经开饭了，正等两位呢”
说着陈炳林站起来往里做了一个请
叶星云没说话，和张贵鑫走进了饭厅
之前聊天的人也跟着进去一起坐下
饭桌上，陈炳林和其他几位军阀聊着关于军队的事，时不时的看着对面吃饭的张贵鑫
张贵鑫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默默地吃饭
后来不知道是谁喝的有点多了
走到张贵鑫旁边拿着酒杯
“张老板，听闻你唱戏一绝，今天既然来了，不打算给我们唱一段？”
张贵鑫抬眼看了看那人，明显喝的有点多了
“不好意思，我已经不唱戏很久了”
那人不高兴了，说着把酒放在桌子上，指着张贵鑫
“你不就一个戏子吗？让你唱戏那是抬举你，你真拿自己是杨贵妃再世，千金之躯？”
张贵鑫放下手中的筷子，冷漠的看着这个人
他身来最讨厌别人觉得戏子低人一等
“我说了不唱便是不唱”
那人直接怒了，一把拉起张贵鑫，拖到旁边
这一拖，可弄到了张贵鑫的腿上，一瞬间刺骨的疼痛钻到心里
张贵鑫一皱眉，扶着桌子
“你干什么！”
叶星云起来推开了拉着张贵鑫的人
“你他妈以为你是谁？张老板的戏也是你想听就能听的！你不过就是个小小的参领。”
说着叶星云扶住了张贵鑫，张贵鑫头上疼的冒出了虚汗紧紧地捏着衣袖
“你个小崽子是什么玩意儿”
那人指着叶星云大骂
“林参领，你喝多了”
陈炳林明显看到了张贵鑫的皱眉，还有脸色突然苍白，便冰冷的对那个喝醉的人说
“是啊是啊，老林你看你才喝了这么多”
同桌的人看出了陈炳林有些生气了，连忙把那个人拉回了座位
“我他妈没喝醉，不就是个戏子，装什么高贵”
那人不依不挠的说着
“就是啊，相公，这个戏子这么不给你朋友面子，是不是有点过分啊，真当自己是什么金贵之人”
廖云儿说着看着张贵鑫，嘴角嘲讽的笑着
“大帅，今日恐怕这饭是吃不成了，张老板身体不适，我看我们得回去了”
说罢，搀扶着张贵鑫走出了饭厅
陈炳林看到张贵鑫走路的姿势很奇怪，左腿好像使不上劲。
看着他们已经走到门口，陈炳林放下碗筷，不顾廖云儿叫唤，拉住了张贵鑫，叶星云这个时候已经到外面去开车了
“张老板可是身体不舒服？我让人送你去医院”
张贵鑫轻轻看了一眼陈炳林，甩开了陈炳林的手
“我一个戏子，怕脏了大帅的车”、
张贵鑫不打算和陈炳林多说什么
“你的腿怎么了？”
这次大帅是在张贵鑫耳边说的
张贵鑫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
“是不是因为你的腿，你才不唱戏，你明明说，戏就是你的第二个生命你怎么……”
“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张贵鑫转过头冰冷的看着陈炳林，陈炳林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叶星云就来了，他看了一眼陈炳林，什么话都没说，就扶着张贵鑫出门了
张贵鑫没有再看陈炳林，他只是静静的闭着眼睛，揉着他的腿
陈炳林，我这条腿就当做我欠你的，我还给你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