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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四五 心法 ...

  •   便在此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她一回头,见杜半步和胡邪快步走出竹林,心头一阵狂喜,迎上前去,连声追问道:“是不是想出法子了?”

      胡邪点了点头,又摇摇头道:“秦兄的经脉大损,非药石所能凑效。想来想去,只有修习‘自在心法’才能保得痊愈。这门心法据说有洗髓换脉之能,实是神妙不已。可是这门心法……。”说到这里,又摇了摇头,似是颇觉难办。

      “自在心法?”秦无伤此时也跟了过来,诧异地插口道:“那是什么玩意儿了?这般牛皮哄哄的内功心法,怎地从没听说过。”

      韩初月急问道:“这门心法怎地了?又有谁修习过?”
      胡邪摇摇头道:“这门心法失传已久,也不曾听闻有人修习过。”

      韩初月被挑起的期望又落空,顿足道:“既然失传已久,又不曾有人修习。那不是白瞎么?”
      秦无伤道:“你别发急,未必便没法子,不妨听胡大哥说说这门心法的来历吧。”

      胡邪微微一笑,说道:“这门心法相传是六十年前武林中一位姓牛的前辈高人所创,那位牛前辈是不世出的武学奇材,又兼智计过人,少年时便崭露头角,年方三十余岁称雄武林,实是大大地了不起。只是他性子轻狂自负,敬君子而不敬小人,不经意中得罪了许多人却浑不在意。他武功虽高,却中了别人的暗算,全身功力全失,经脉大损。”

      秦无伤心道:“这位前辈如此了得,竟还是中了他人暗算,落得这般凄惨。这世上的事,可真是难说得很。”

      胡邪接着道:“那位前辈于绝境之地大彻大悟,竟思索出神妙法门,创制出这门自在心法。自在心法’据传确有洗髓换脉易筋之能,端的是神妙无比。”

      “后来呢?” 韩初月问道:“后来那位前辈恢复了没有?”她虽然知道那门心法仍是遥不可及,却也期望这世上确有法子能治好秦无伤的内伤。

      胡邪道:“后来他的内伤不但痊愈,功力反倒更胜从前。不过,他的性情也是大变,变得内敛许多,全无往日的狂暴骄横,直似换了个人似的。那位牛前辈,后来创立了关中剑派。他便是关中剑派的开山祖师牛不亮。”

      “哦?关中剑派的祖师爷?”秦无伤心中一突,颇有些吃惊,自从听闻宋青璃与薛青云的婚约之后,他便一直对有关中剑派的人事极为敏感。

      韩初月追问道:“那门功夫难道便失传了么?竟是连薛青云也不会?”她无心顾及其他,只想着追寻那门心法的下落,心想,只要知道下落,说什么也得将它弄到手。

      胡邪摇摇头道:“相传牛不亮将这门心法刻记在一块铁牌上,在关中剑派掌门历代掌门手中传承。却也不知何故,关中剑派历代掌门虽是代代英才俊杰,却无一人能练成这门神妙功夫。”言毕又叹了口气,说道:“这件事,可当真渺茫得紧了。”

      韩初月明白他的言下之意,这‘自在心法’既是关中剑派开山祖师所创的神妙功夫,关中剑派又怎肯传示外人?况且关中剑派历代掌门都没能练成。此事自是极为渺茫。饶是如此,她也打定主意试上一试,纵是明偷暗抢,也要试上一试。

      “铁牌?洗髓换脉易筋?”秦无伤脑海中电光火石一闪,想起一件事来,心头一阵狂喜,仰头哈哈大笑不止。

      韩初月吓了一跳,兀自以为他心中焦虑,以致神智失常,颤声道:“秦大哥,你……你没事吧?”

      秦无伤忍住笑容,从怀里摸出一块铁牌来递给胡邪,道:“想必就是这个了。”那块铁牌正是时过从薛青云身上偷来放在他身上的,曾替他的挡了致命一剑,他一直随携在身,闲来无事时也曾细细查看,却始终没找出其中的奥秘所在。文鼎曾开玩笑说这块铁牌兴许有一天还能救他一命,不料真的是一言说中。他回想前事,颇觉玩味,是以大笑不止。

      杜半步和胡邪一看,登时愣住了,双眼睁得圆圆地,呆了一呆。杜半步大笑道:“正是这块铁牌。你怎的得来的?”

      秦无伤扼要述说了原委,最后又笑着道:“看来当真是天不绝我!哈哈,哈哈哈。”他自分无治,虽是并不如何惧怕,但若能不死,总是不死的好,眼下见生机突现,顿觉胸怀大畅,这一次笑得是真正的舒心畅怀,比之先前的悲凉自怜之笑,那是大不相同了。

      韩初月心中惊喜,自不必提,几致喜极而泣,心想:“秦大哥心地善良,是个难得的好人,这才能有这般深厚福缘。看来,老天爷虽是无情,却也不是不讲道理,”

      众人回到屋内坐定,肚中虽饿,却也顾不上吃饭,借着灯火细看那块铁牌。

      那块铁牌背面除了一行小字:“达自在之境,方可妙悟神功,虽洗髓换脉易筋,莫不能为。”之外,再无只字片言。
      秦无伤道:“胡大哥,你见识广博,这铁牌上刻着的那幅图画似是一个人举着火把在黑暗中奔跑,这又是说的什么?”

      胡邪微微一笑,道:“若是我所料不错,这幅图画便是在暗喻《四十二章经》中的一句佛经:‘爱欲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

      秦无伤虽不熟谙佛理,但悟性甚高,此刻一点即透,心想:“佛家的话向来玄玄乎乎,大多是故弄玄虚,有蒙混世人之嫌,这番话却说得对极。不论是爱财爱色,爱名爱利,抑或爱恋他人,那都是爱欲之人,也大抵都苦恼得紧。火把本可照亮前路,但若是心急逆风奔跑,那便不只是烧手而已,更有自焚之患了,想来这幅图画便是劝喻他人须得慎欲克已。”

      杜半步急欲弄个明白,一把抓过铁牌,道:“管它是佛经、人经,还是神经,找出心法秘诀来才是正经。”

      他拿在手中细细翻看了半天,又用手掌在铁牌背面用力蹭了蹭,却并无发现。当下四人将那块铁牌轮流拿在手中翻看,也没看见什么心法秘诀来。”

      韩初月却不理会那句经文有何蕴意,她原盼望那幅图画是地图之类提示指引,却见原来竟是暗喻 一句经文,不由得心中颇感失望。

      片刻的惊喜过后,众人神色便渐渐凝重,心中也已明白了为何关中剑派自牛不亮以下的历代掌门,始终无一人能练成这门神妙功夫了,想来便是因为无法参透这铁牌隐藏的武功秘诀之故。

      杜半步道:“既然看不出名堂,待我拿刀劈得试一试。”当下将那块铁牌放在地上,取刀在手,猛地一刀劈在铁牌上。

      只听得“砰”地一声响,那块铁牌平平地嵌入了地面上铺砌的青砖里,杜半步将它撬起一看,铁牌不只完好无损,竟连一丝刀痕也无。

      他倒吸取一口气,连声道:“好家伙,好家伙。当真结实得紧,那个什么牛不亮怎地不肯好好地将内功心法写在竹帛纸张上?却偏生要弄上这么一块铁牌,这可真让人不明白了。”

      眼见刀劈无用,便又依着韩初月的提议将那铁牌用水浸润,仍是毫无反应。接下来又依着各人的提议用水浸、仍至水煮、汽蒸、最后竟用热油滚了一滚,还是纹丝不动,没有现出一点端倪来。

      韩初月皱眉道:“就差没红烧了,这么个折腾法儿,就是一块石头,那也熟得透了,怎地还是一点端倪也无?”

      众人你瞅我,我瞅你,大眼瞪小眼,三角眼瞪丹凤眼,都是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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