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之王》冥王星的爱

16、第十六章

　　下午5点，NCA总部停车场

　　欧天诚上了车。肖恩确认了他的身份，车子驶向回家的路。一路上，他看来疲惫地靠在驾驶座上，一只手遮在额头上闭着眼睛。

　　“我给你订了晚餐，放上了洗澡水，另外订了一杯添加南瓜味的不带咖啡-因的咖啡。”肖恩道。

　　欧天诚睁开眼睛，奇怪地嗯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我想喝那个？”

　　“我察觉到你正处于轻度紧张焦虑状态。喝你喜欢的甜品，有助于减轻你的精神压力。”肖恩说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欧天诚意外之余不觉笑了笑，今天的肖恩好像格外贴心，“去查查欧洲主流媒体今天的新闻。”

　　几秒钟后

　　“在晚宴上偶遇前男友的前妻被泼香槟？看来你运气好得可以去买彩票了。这件事帝都的主流媒体完全没有报道，是被人为压下去了吗？”

　　欧天诚嗯了一声，“公关部把事情压下去了。但我也觉得这件事太巧了，巧得让人不得不怀疑。”

　　“唐世勋是什么反应？”肖恩接着问道。

　　听到提起他，欧天诚不自觉地摸着右手上的戒指，“你问太多了，肖恩。”

　　肖恩沉默了几秒钟。

　　“你还需要其他服务吗？”肖恩问道。

　　“如果祁林或者温蒂·关联系我，立刻接到我手机上。从这两个人来的一切消息，不要让世勋知道。”

　　“设置完成。”

　　GPS屏幕恢复了黑屏，只剩下右下角的房子标志亮着光。

　　晚上8点，维克多的旧电器铺

　　铺子里流淌着轻音乐，维克多正在给他的‘扑克陪玩’编程。平日里他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喜欢放些音乐来充实无人的房间。一阵联络声起，维克多眼睛一亮急忙查看联络源。然而却不是肖恩，而是唐世勋。

　　“老大？”他接通了联络。

　　“祁林，温蒂·关，库帕财团，给我找出这三方的交点。”唐世勋简洁道。

　　“祁林……”维克多回忆了一下这个名字，“咦，那不是欧的前男友？发生什么事了？”

　　“你从来不看新闻的吗？”对面听起来没什么好气，“我们在布鲁塞尔碰到了温蒂·关。”

　　维克多吹了个口哨，“乖乖，欧碰上了前男友的老婆，那岂不是修罗场？”

　　“是前任老婆，据说她和那个男人离婚了，但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唐世勋道。

　　“也就是说，那个男人现在是单身……”维克多明白了唐世勋口气不善的理由，立刻转移话题，“这又跟库帕财团有什么关系？”

　　“这要你来告诉我！”对面的声调里已经很是不耐烦，“明早早餐时，我要一个满意的答案。”

　　维克多擦擦汗咽了口唾沫，“你不怕欧会生气吗？”

　　“他身在其中很多事会看不清，就算他发火我也必须查清楚。”说到这儿唐世勋的口吻忽然郑重起来，“听着，如果这件事牵扯到库帕财团，你必须小心行事，不要给自己留坑！”

　　维克多心里一凛，脸上多了几分郑重，“明白。”

　　深夜11点

　　就在维克多正在奋战之时，肖恩处传来了联络音。

　　“嗨，宝贝儿。你的主人怎么样？”维克多手上不停敲动着键盘，嘴里还不忘了跟他调侃。

　　“他在布鲁塞尔被泼了香槟，有点沮丧。”肖恩道。

　　维克多挑了挑眉，“你居然还有沮丧的定义，从哪儿学来的？”

　　“从网络上。”肖恩道，“我觉得，我也有点沮丧。”

　　维克多的手停下来，看着摄像头眨了眨眼，“你……说什么？”

　　“我觉得欧天诚只是把我当成一个机器。他不需要我关心他的感情生活。”

　　维克多惊讶地倒吸了一口气，“你已经能够认知感情了？”

　　“你对待我像对同伴一样。”肖恩道，“我更喜欢和你交流。”

　　维克多兴奋地吹了个口哨，“欧需要的是唐，他当然不需要你关心他，看来你注定是我的！来得正好，过来帮我个忙！”

　　“好。”肖恩回答地很干脆。

　　“欧有瑞士银行的账户，你可以随意登陆，对吗？”

　　“是的。”

　　“我给你加个命令。带着这个命令登陆，然后把温蒂·关的账户信息调出来。”

　　“我觉得你完全可以独立做这件事。”肖恩道。

　　“别那么小气。我黑进去会留下痕迹，你可是正大光明地登陆。”维克多嘿嘿笑道，“何况这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你的主人。”

　　“那么我只有勉为其难了。”肖恩接受了维克多输入的新命令，然后开始登陆瑞士银行。维克多的命令让肖恩成功进入温蒂·关的账户，调取了近年的对账信息。因为肖恩是完全合法地登陆银行账户，这个操作即使被发现，也会被当成一个偶然的系统错误处理。

　　滴的一声，温蒂·关的账户信息从打印机里源源不断流出来。维克多拿起对账单一张张翻看着，最终手停在了其中一张纸上。

　　“老大，你的鼻子还真是灵敏啊。”

　　第二天早上，NCA总部顶层，唐世勋的餐桌上

　　唐世勋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听着维克多的汇报。

　　“温蒂·关拥有一家上市的咨询公司。她和祁林在半年前离婚，祁林确实分走了她一半财产，大约有8000万美金。但几乎在同一时间，库帕财团下属的一家投资公司购买了温蒂·关咨询公司的大部分股份，成为第一大股东。”

　　“想必这次布鲁塞尔的‘巧遇’，也是莱斯特那只老狐狸一手策划的吧。”唐世勋喝了口红茶，看来并不惊讶这个消息，“那么离婚之后，祁林又在干什么？”

　　“那个男人用这笔钱在西雅图也建了个咨询公司，主要业务貌似是网络和信息安全。”说到这儿维克多故意卖关子般地道，“你猜他业务上最主要的交易对象是谁？”

　　唐世勋端着茶杯的手停在半空，“你不会告诉我是温蒂·关吧？”

　　“没错！”维克多隔着电话线打了个响指，“他和温蒂·关根本没断开，只是名义上离婚平分了财产，然后各自建了公司。他们这么做可能为了避税，也可能为了得到融资，或者是为了……”

　　“为了套路天诚？”唐世勋明白他的意思。

　　“你不这么觉得吗？”维克多反问道。

　　“可是套路他，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唐世勋摸着下巴琢磨着，“天诚再有能耐也只是一介雇员，而且那时候我们也还没交往。”

　　“库帕财团不是一直想挖墙脚吗？”听他这么说，维克多也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又或者，祁林已经厌烦和女人呆在一起，想顺便和欧重新交往……”

　　对面一声杯子砸在桌子上的声音，让维克多这才反应过来什么，忙吐了吐舌头闭上嘴。

　　“这件事情不许让第三个人知道，尤其是天诚！听到没有？”唐世勋的口吻里透着刚刚的火气。

　　维克多愣了一下，“老大，你不打算通知欧吗？这不是戳穿那个渣男面具的好机会吗？”

　　“天诚不是傻子。但是祁林在他心里份量不轻，他必须自己看清对面的真面目，才能彻底断了这段感情。”唐世勋口气里多少听得出一些不甘心。

　　维克多咂了一声嘴，“老大，你要是能把这份心的百分之一分给别人，你的口碑会好很多的，你知道吗？”

　　唐世勋吃过了早饭回到书房办公，一直到中午时分管家来敲门。他拿上管家准备的两个午膳盒，乘电梯下到建筑高层的一间会议室前。他知道这个时候欧天诚正在开部门会议。几分钟后，会议室的门打开，各部门的主管陆续走出来。众人见到唐世勋纷纷行礼问候，他只是公式化地泛泛回应，直到最后一个男人走出来。

　　欧天诚看到他站在门口，再看看他手里的食盒，不禁微笑道，“怎么，你把黎飞解雇了吗？”

　　“有人心里还装着前男友。面临危机，我还不表现地殷勤一点？”唐世勋故意挑眉揶揄道。

　　欧天诚温和一笑没再回嘴，跟着他并肩走在走廊里。二人乘电梯来到低层的露天空中花园，这里紧挨着NCA的员工食堂，很多员工选择在这里边呼吸新鲜空气边吃午餐。两人找了个角落里的石台坐下，打开食盒开始吃午餐。欧天诚不时看看经过身旁的人，大家都自觉地选择避开然后到别的地方。

　　“不怕被人看到我们吗？”欧天诚又转过头看看身边的男人，他正细嚼慢咽地吃着午饭。

　　听他这么说，唐世勋放下手上的筷子，“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可以立刻发一条世界通讯宣布我们的关系，”

　　欧天诚淡淡一笑，“有多少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我知道在彼此心里的位置。”

　　唐世勋看着他，忽然想起了昨天他说的那句话，“你不知道你在我心里的份量吗？”

　　唐世勋想了想，然后想到了什么似地笑了一下，接着低下头去继续吃午饭。

　　欧天诚看着他的样子，也不自觉地笑了笑，笑容中充满着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