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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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小书生是几个月前进京的。
从江之南到山之北，他背着个小包袱，一路跋山涉水，好难得到了京郊，却为山贼所掳。
山贼抢走了银钱，小书生气极，拼着蛮劲与山贼缠斗，山贼欲下杀手。
小书生命悬一线之时，幸得一蒙面人出手相救，山贼见状迅速逃走。
那蒙面人未追，从怀里拿出自己的钱袋，递与小书生。
“使不得，”小书生灰头土脸的，也顾不上擦，就直摆头，“大侠的好意，在下心领了。”
那蒙面人怔了一瞬，“你唤我‘大侠’？”
小书生心道话本子不都是这样写的么，女主人公遇难，唤出手相救的男主人公为大侠。
莫不是嫌老了？小书生脑袋转了转，拱手道，“少侠。”
那蒙面人眼里泛起笑意。
小书生心道果然是嫌老了，他将那少侠拿着钱袋的手推回去，道，“救人性命还送银钱，江湖上断没有这样的理。”
那少侠一笑，也不收起钱袋，“你来京城做什么的？”
小书生愣了一下，随机握拳高声道，“赶考科举，拜官入仕。”
“科举考试还有一个月才开始，没有银子你怎么过？”那少侠又将钱袋递给小书生，“住店用膳都要花银子。”
小书生得意地笑了，“我有一好友，数年前迁居京城，如今已是富裕之人，我可以去投靠他。”
那少侠闻言也不再坚持了。
—2—
入夜，小书生进了城，找到了好友。
两人站在一破庙前，仰头望天。
小书生道，“这就是你说的……豪宅？”
“不是。”
“那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小书生突然觉得很后悔，早知道就接下那少侠的银钱了。
“情况有点复杂，”好友拉着小书生的衣袖往庙里去，“我们先进去，我慢慢说。”
好友从包袱里摸出两个馍馍，递了一个给小书生，就开始解释来龙去脉。
好友是个小神棍，入京之后，摆了个小摊替人算命，附近的姑娘都喜欢找他算姻缘，问有缘人，小神棍一算一个准，是以摊前客来往不断，小神棍也赚了不少银子。
可前段时间，不知怎的，有个刚成亲的姑娘跑去他摊前闹事，说他算得一点也不准，她相公婚后吃喝嫖赌，根本就不是有缘人。
最后还把小神棍的摊子给砸了。
算命这等事，是经不得差错的，那姑娘一闹，小神棍在街坊邻居眼中的形象立刻一落千丈。
后有歹人言小神棍是江湖骗子，一传十，十传百，小神棍落了个人人指骂的下场，还被房东赶出屋子了。
两人坐在漏雨的破庙里，啃掉了半个又干又硬又冷的馍馍，小神棍叹气，“哎，这怎么能怪我呢，她们问的是有缘人啊，又不是良人。”
小书生使劲咽下一小块馍馍，问道，“所以你如今是一穷二白了？”
小神棍从胸前掏出一个龟壳，道，“还剩下这个。”
“……”小书生叹气，“差不多。”
“？”
小书生从裤兜里摸出一只毛笔和几张皱巴巴的纸，给小神棍看。
“唉——”
两人同时叹了口长长的气。
沉默半晌后，小神棍对小书生道，“莫丧气，你不是上京赶考的吗！我给你算一卦吧！看看你有没有当大官的命。”
小书生摇摇头，忧心忡忡地道，“可你只剩一个龟壳了，这回用了，以后怎么办，我们都没钱了。”
“不用担心。”小神棍嘿嘿一笑，“我发现了可以用很多回的方法，用完后刮掉一层，下回还能用！”
小书生凑过去一看，那龟壳当真比寻常龟壳薄不少。
小神棍说干就干，立马就给小书生算了一卦，“哎！上头说你能当大官！”
小书生眼睛一亮，被遭遇抢劫和啃馍馍塞得梗梗的心，一下子畅快了，他豪情万丈，“好！明日我便去市集摆摊，凭这纸笔，替人写信，赚些银钱，再去考科举，当大官！”
小神棍拍手，“我明天也继续摆摊。”
小书生眨眨眼，“你不怕摊子再让人给砸了啊？”
小神棍摆手道，“不碍事，砸我摊子那姑娘住城西，明日我去城东摆。”
“……”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