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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序--死亡起飞 ...

  •   正对面的是暗红色的幕布,如一盆被倾注下来的血水般,一泻而下,把孔雀与幕前的一切喧闹隔开了.幕后是一片死寂,除了孔雀无时不清楚的感受到她如鼓如雷的“怦怦”心跳以外,别无他声。
      此刻,孔雀忘记了她来这的目的,忘记了她前几天没日没夜练习舞步时的艰辛,忘了...忘了心爱之人嘴角噙着笑对自己说:“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她开始觉得自己傻,非要争这个“全球舞蹈新秀”的位子干什么?她犹记得教练说过的那句话:艺术是不分高与低、好与坏的。她借此来安慰自己,可是无论如何也阻止不了心在胸腔里乱碰乱撞。
      ——孔雀在害怕,在忧虑,那精心刷上两腮的两抹红晕也掩不去她此时此刻颤栗的苍白。不知何时,她放弃的闭上眼睛,却又暗暗贮存渐渐流失的勇气,可不巧,正在这时,头顶上空的黑色音箱“呲呲”了两声后蓦的响起了一个女声。
      “三十号选手,孔雀!”
      这么快?孔雀急忙慌乱的检查了自己一身的装束。孔雀羽纹饰着的芭蕾纱裙,方头鞋尖闪射着光泽,起固定用的丝带紧紧的绑在小腿处,孔雀不放心,又小心翼翼的系紧了些,生怕在台上出什么差错。当幕布向上移动的时候,她已经准备妥当,并且,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完美。
      当孔雀的身影完全展现在观众眼前时,她看见正对着她的严肃的评委与热情的观众,她向着那人潮澎湃的观众席,嫣然一笑,泰然自若。
      掌声顷刻间如暴风骤雨般向孔雀压来,“哗啦啦”的像是要鼓出火花,鼓进她的心里去。
      一旁身桌黑色晚礼服的男女主持人向她使了个眼色,随即,温柔的笑着说道:“孔雀是吗?非常美的名字啊,请问,你为什么要参加本次大赛呢?”孔雀很配合的假意思索了一番:“恩..我想,不为什么,仅仅是借助这次比赛了解自己的实力罢了。”女主持了满意的点了点头:“那你现在紧张吗?”孔雀无所谓的抿嘴一笑,脱口而出:“一点都不。”她撒了一个职业性的谎,在心中自嘲的想:这算不算善意的谎言呢,紧接着,越来越快的心跳给了她答案。
      主持人看时机已成熟,边退出舞台,边高挥着臂膀对台下的人说:“三十号选手要献上的曲目是......洛丽塔!”话音刚落,观众席上就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整个礼堂由白炽变为黑暗。
      孔雀不知静立了多久,突然,一道绮丽的蓝光射向了她,在她的脚下形成一个小的圆圈,顿时,周身仿佛沐浴了温和的海水。
      孔雀在心中默数了三秒.......
      一、二、三!〈洛丽塔〉前段那轻柔婉转的钢琴曲“爱丽丝”悠扬的响起,孔雀将力全部凝聚于脚踝,闭目、侧首,刹那间,她纵情地一立,那双笔直而纤细的小腿就完全展现在众人眼前,仅仅是刚开始最基本的三个前后点地的舞步就引来人们无数狂热的尖叫。
      随着孔雀的跃起、回旋,那套为她量身订做的雀眼纱裙犹如暗夜里发散幽香的一朵奇葩,忽儿绚丽的绽放,忽儿羞涩的收拢。她越跳越快,越跳越投入、越动情、越激昂,因灵动的舞曲而拉直的足尖仿佛要阐述出每一个音符收尾的颤音。
      孔雀——这个华丽而又妖娆的名字顷刻间占聚了人们的心房,像要烙进去似的。
      快收尾了,孔雀心想,不禁现出一抹即将放松前的笑来。汗珠儿沿着她的侧面轮廓慢慢蜿蜒滑下,她跳得异常畅快淋漓。
      就剩下最后一个舞步了,她忍不住睁开了眼,看见了满场喧腾的观众,突然,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孔撞进了她的视线,是他!她不敢置信到差点失声叫出来,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她怎么会忘记呢?他似乎在向她笑,迷离梦幻般的笑容,还是那么温柔,他的身旁....她诧异的望去。
      ——是一个女人,海藻般的长发,星辰般明亮的眸子,凹凸有致的身段.....他搂着她,那样的亲密无间。
      那只紧握女人柳腰的手刺痛了孔雀的眼睛,更刺痛了她的心。孔雀清楚的听见胸腔里某个东西破碎的声音,原来心碎之声也能够如此清脆,她苦笑着想,只是那碎了的心的每一块儿,扎入身体里,还真的很疼呢......
      脚下的步子慢了下来。
      她眼里心里满是他,多少个疑问徘徊在嘴边说不出口——哽住了。突然分神而力不从心,脚踝处传来“咔”的一声响,随即一阵剧痛蔓延直至全身,孔雀因失去了重心,突然向后倒了下去,霎时,她看见全场人皆站起身倒吸一口凉气,可这都不重要了,她两眼只死死地瞪着天花板上预示着天堂的浮雕,那肃穆的坐着金椅的上帝,唇角勾起一抹笑。
      “嘭!”她裸露大半的脊背接触到了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便像终于找到了归宿,贴紧了。从后脑勺蜿蜒而来一些温热的液体,包裹着她,就像母亲的子宫包裹着婴孩一样,让她很想就此抛弃这个世界。
      ——闭了眼,孔雀沉沉睡去。
      时空的转盘开始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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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序--死亡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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