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夏目［夏目友人帐］》霁见

21、第 21 章

　　千叶傻了。

　　她不太确定，“你的朋友？你确定？”

　　“是，她是小至的朋友。”小男孩哽咽，“她刚刚在逗小至开心，姐姐却伤害她，姐姐是个大坏蛋，呜呜呜……”

　　“她是妖怪。”

　　小男孩的哭声止住一瞬，很快变得更大，“只有她愿意和小至玩，小至只有她一个朋友……即便她是妖怪，她也是小至的朋友。”

　　“……”

　　千叶并不知道要怎么哄哭闹的孩子，正头疼的时候，她抬头竟然看到夏目站在不远的地方。

　　她眼睛蓦地一亮。

　　也许夏目知道怎么哄好一个哭闹的孩子。

　　转念想到夏目已经看了许久眼前令她倍感尴尬的状况，千叶眼里的光亮微微黯淡下去，她无法与他对视，不过一瞬，她别扭地偏过头去。

　　小至最后是被夏目哄好的。

　　夏目主动过来帮忙，千叶因而没有机会开口求助。

　　千叶讪讪地站在一旁，看夏目温柔地安抚那个孩子，与那个孩子说话，她转身要离开时，没想到夏目忽然提及她，“小至，这世界上有好妖怪，也有坏妖怪。千叶姐姐是担心你被坏妖怪伤害，所以才出手赶跑了雾七。她不是有意伤害雾七的。她也不知道雾七是你的朋友。她只是很担心你的安全，所以才攻击雾七。她是个好姐姐，不是大坏蛋哦。”

　　小至想了想，认真点头，“哥哥说得对，是小至说错了话，小至这就去给姐姐道歉。”

　　夏目微笑，“去吧。”

　　千叶：“……”

　　听完小至和夏目的对话，千叶其实有种想要立即跑离现场的冲动，但看到小至朝她走过来，她的脚步又好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固定一般，迈不开半步。

　　小至走到千叶面前，吃力地仰着头看她，给她道歉，“千叶姐姐，小至错了。姐姐不是大坏蛋，是小至说错话了，对不起，请姐姐原谅小至吧。”

　　第一次面临这样的情况，千叶表情有些僵硬，“嗯……没关系。”

　　得到谅解，小至朝千叶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千叶看着那个微笑，心底忽然一阵心酸——

　　眼前的小至，不正是当年的自己吗？

　　短暂纠结片刻，千叶小心翼翼地问，“小至，你的朋友……如果她还在这里，我想要向她道个歉。”

　　小至往四周看了看，小脸上浮起一些失落，“她躲起来了。”

　　看到千叶脸上明显的失落，小至笑着说，“姐姐你不要难过，等小至下次见到她，小至一定会好好向她解释的。”

　　千叶心情复杂，“谢谢你。”

　　小至回以微笑。

　　*

　　天边忽然传来打雷的声音，一场大雨即将落下。

　　小至正与夏目、千叶挥手道别，“小至该回家了，哥哥姐姐再见。”

　　“再见。”

　　“再见。”

　　看着小至蹦蹦跳跳走远，千叶的视线落在夏目身上一瞬，很快又移开。

　　她正要从相反的方向离开，但没走几步，大雨落下，她不得不往回走，躲进不远处的凉亭。

　　夏目也在凉亭内。

　　千叶发现自己与他分别站在凉亭的对角线上。

　　没有人说话。

　　凉亭内很安静。

　　凉亭外却截然相反。

　　雨水噼里啪啦地打在地面上，地面逐渐漫起一层乳白色的水雾。

　　千叶在雨声中回想起丙与雾七，思绪逐渐凝重。

　　这世上，真的有善良的妖怪。

　　善良的妖怪，不应该被除妖师们……无条件除去。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与的场一门的规则有异，千叶身子一颤，掌心缓缓收紧。

　　她希望与的场静司并肩作战，可如果她不再全心全意地遵从的场一门的规则，她只会连累的场静司……

　　她该如何选择？

　　*

　　一块干净的手帕忽然出现在眼前。

　　千叶惊诧地抬头。

　　夏目眼底带着浅浅的担忧，“虽然不知道你在为何事伤心或烦恼，如果你想哭，我可以离开。”

　　千叶抬手碰自己的眼睛，指腹上的湿意昭示着她哭泣的事实。

　　她有些尴尬。

　　夏目依旧递着手帕，千叶犹豫几秒，慎重地接过，“谢、谢谢你。”

　　这是她今天接到的第二块手帕。

　　与第一块手帕一样，它承载着别人对她的善意。

　　“夏目。”

　　“嗯？”

　　“你是因为妖怪的善意……”

　　还没有问完的问题忽然有了答案，千叶停下，微微一笑。

　　不明白少女为何没有将问题问全，只是顾着微笑，夏目心里浮起不解，但更多的，是意外。

　　自初识到现在，千叶露出这样笑容的时刻并不多。

　　她长得好看，只这样微微一笑，便能让人转不开目光。

　　*

　　“小酒。”

　　簌簌的雨声中忽然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千叶回眸，看到的场静司撑着伞立在雨中，她眼里漫上惊喜，“哥哥！”

　　的场静司笑着回应。

　　走入凉亭，的场静司对着夏目颔首，神色淡淡，“夏目。”

　　夏目的视线在的场静司与千叶之间来回几周，有些不敢置信，“你们是……兄妹？”

　　的场静司偏头看千叶一眼，眉心猛地皱起，“眼睛怎么红了？他欺负你了？”

　　夏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