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云翩跹皎珠乱》Dagur山色

22、第七章 雪舞飞花3

　　“看，他们在那！”不远处有人说话，还间杂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小夕赶紧从白潋身上跳下来，正面对族长、阿海和爹娘他们。回头望时，白潋也已经好好地站在了那里，一帮人看到他，都是一呆。
　　“爹、娘、族长、阿海哥，你们怎么来了？”
　　“小夕，他是谁？”阿海颤抖的声音问道，脸上已是面无血色。
　　妍鹤过来拉住她：“夕夕，走吧，我们回去，以后不要再轻易出来了，马上都要嫁人的人了，得留在寨子里好好准备嫁妆了。”
　　“嫁、嫁人？嫁谁啊？”小夕一惊，虽然心里已有答案，可还是忍不住问。
　　“当然是你阿海哥啊，你也知道你们的婚事从来都是大家默认了的，只不过以前年龄小，今天早上族长带你阿海哥过来提亲，我和你爹已经答应了。”
　　小夕看向爹爹，他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鸢花闻言也是脸色一变：“阿姆，您说的可是真的？”同一时间，小夕也在问，“娘，你说的可是真的？”
　　妍鹤点点头：“鸢花，是真的，他们俩……”
　　“你想说他们早就是大家默认的一对了，对吗？可你看不出来你女儿现在喜欢的是眼前这个男人吗？这个人像神仙一样，任哪个女子都无法不对他心动，他们在一起这么久，恐怕男女之间最亲密的事都干过了，你凭什么让她再去祸害阿海哥？”鸢花崩溃大哭。
　　“鸢花，你说什么呢？”阿海沉着脸喝道。
　　“鸢花，我们没有……”小夕嘴唇颤抖着。
　　“没有吗？那这是什么？”说着，从她身上扯过头巾，扔给让他闻了闻，接着又把阿海拉到白潋身边，果然一丝和头巾上一模一样的馨香若有若无地飘散出来。
　　阿海脸色变了：“小夕，你们……”
　　小夕愣了一下，这才明白她昨晚送头巾之意，拼命摆着手想要否认，声音都颤抖了，“不、不，我真的没有……”
　　鸢花却咄咄逼人，“你敢说你昨晚不是留在山上和这个人在一起吗？我遇见你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你告诉我说，你就在寨子里逛一下找找小皮，但是后来你却一直没有回去，如果不是他在等你，请你解释一下，是什么给了你动力和勇气，让你三更半夜、黑灯瞎火、孤身一人还敢往这山上跑？”
　　小夕听了，什么都懂了，知道再解释什么也是徒劳无益，不怒反笑，“鸢花姐姐，谢谢你为了我的安危，能够从昨晚监视我到现在，快一天一夜都没有合眼应该很累了吧？要不，我把阿海哥暂且借你一用，让他背你回去？”
　　鸢花嘴张了几张，没好意思说她昨晚把头巾送给小夕之后又巴巴地跑去她家，想让他们发现小夕出去了，谁知他们说她生病已经睡下了，她想不如给他们点时间，生米煮成熟饭，便什么都好办了。第二天一早又找借口去了，小夕爹娘这才发现她不在家，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不像前一天晚上有人睡过，这才着了急，动员全族人在寨子里找了大半天，鸢花看时机成熟，才说她昨晚看到过她的事情，还说以为她早回来了。
　　“小夕，你知道我只是关心你，我昨晚碰到你的时候都那么晚了，担心你有什么事，所以今天一大早就去找你了，阿姆说你没有回来，大家都急坏了，寨子里找了老半天找不到，才会找到这里来的。”
　　小夕冷笑了一声，“哼，你昨晚巴巴地大老远跑来送我这么条头巾，就是为了证明我和潋……”说到这里，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便停下来改了口，“就是为了证明我和这位公子有私情，对吗？我知道，你为了阿海哥也是费尽心机，可你要知道，从头到尾，我都没打算和你抢，即便没有这位公子，我也没打算嫁给他，只要他愿意，你们随时都可以成为一家人，所以，你们俩之间的事没必要把我扯上吧？”
　　“可是，你半夜三更地逃出寨子见这位公子，已经违反了族规，为了族里的安全着想，我这么做难道有错吗？”
　　“是，你没有冤枉我，我半夜三更跑出来是为了见这位公子，但他不是外族人，而是我研妍里的救命恩人，也是我妍小夕这辈子如果要嫁人只肯嫁他一个的人，我没有违反族规，也绝不会和阿海哥扯上任何关系，你满意了吧？”
　　“不，我不满意。”阿海从人群中走出来，发出悲愤的声音，“小夕，我知道你这么说，一定是这小子欺负你了，别怕，我会收拾他，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研若海这辈子，只娶你妍小夕一个人。”阿海说着，已经摆起了架势准备动手。
　　“阿海哥，我们并没有那么不堪，何况，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是我自愿的，他并没有欺负我。”
　　“小夕，你……”阿海脸上的青筋都快爆出来了。
　　“我会对小夕负责。”许久没说话的白潋冷冷地说了一句，一群人看看他，又看看小夕，“请你们且先离开，我会和小夕好好谈，不管是她跟我走，还是我留下来，我都愿意。”
　　“休得放肆，研妍里岂是你想离开就离开，想留下就留下，想嫁谁就嫁谁的？”来之后一直没说话的族长发话了，掷地有声，容不得半点反抗。
　　“族长，我……”小夕张着嘴，想要解释点什么，可面对族长，面对族人，却终是感觉有愧。遇见他的时候，他伤重不醒，作为一个人最基本的道义，出手相救本没有什么可非议的，可是期间过了那么久，她有太多次机会该向族里讲明这件事的，但她出于各样的考虑，始终没有开口。
　　是，她做这一切都是出于对他的信任，相信他不会对族人不利，可她要怎么向族人解释，为了一个外族男子，竟连族里几百年来传下的族规都抛弃了？
　　想到这里，她干脆跪在了地上，“族长，你惩罚我吧，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任凭族长按族规处置。”
　　族长却放缓了语气，“你以为你能躲得过？不过你刚才说他是研妍里的救命恩人，解释一下，怎么回事？”
　　“您还记得我有次出来碰到两军对峙的局面吗？若不是他及时出手用计智退大队人马，他们都打算用火攻山了，若是这山都烧起来了，怎么保证不殃及研妍里呢？还有，前段时间有人出现在这里，一心要寻找一个神秘的寨子，也是被他想办法支走，并让他们相信这里并没有什么神秘的寨子的。”
　　全族人听说，都吃了一惊，纷纷看向小夕问道：“是真的吗？”
　　小夕点了点头，“对不起，没有及时告诉大家。”
　　“那你以为要什么时候才肯告诉大家？等着寨子被毁的时候吗？”
　　“不、不，我不是……”
　　“她只是知道，只要有我在，寨子不可能被端，我们现在正在等待敌人上门，好帮寨子消除后顾之忧，大家先请回吧，等这里安全了，我自会离开。”
　　“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那个对寨子不利的人？”
　　“他不会的，他要有那心的话，寨子早就毁了。”小夕拼命摆着手，试图帮他开脱。
　　“这么说你是见识过他的本事了？他不是受伤很严重吗？我倒是好奇，一个人在重伤之下还能让我们族里阵法最好的姑娘如此高看，那一定非常了不得，不如让我们见识见识？”阿海不服气地说。
　　“阿海哥，万万不可，他的伤虽然好了，但身体还很虚弱，况且他帮助我们都凭得都是智慧，不如让他去吧，我回去领受惩罚便是。”
　　“也好。”比起让他在这多人面前展示武艺，阿海更巴不得他早点离开，听小夕如此说，还生怕节外生枝，忙不迭地把头转向族长说，“爹，既然小夕都说话了，就让他走吧。”
　　“哈哈哈哈，既然白公子是我研妍里的救命恩人，又这么有兴致要留下来保护研妍里，我研齐山一定得好好款待才是，哪能让白公子就这么走了？”说完，看向白潋，“白公子，你希望小老如何报答你？”
　　白潋赶紧摆摆手：“族长客气了，我保护研妍里不过是为了报答小夕姑娘的救命之恩。”
　　“这么说，你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小夕？”
　　白潋点点头。
　　“小夕刚刚说，她这辈子若要嫁人，只肯嫁你一个，你怎么想。”
　　“我……对不起。”
　　“对不起的意思是，你没打算娶她？”族长继续问道。
　　谁知小夕爹急了，直接拿根铁锹就拍了过来，“我打死你个登徒子。”
　　小夕看到一着急，赶紧翻身挡在了白潋身前，白潋眼看铁锹就要拍到小夕，拉着她往上一提，直接提到了空中。
　　“小夕，误会已经发生，他们没来的时候，我说要带你去一个地方，你还愿意吗？”
　　小夕点点头，“愿意。”
　　“好，我们现在出发。”只是转瞬间，便没有了踪影。
　　地上的人望着突然消失不见的两个人，都急了，还是族长站了出来，“大伙还是先回去吧，我想，这山上是他们两个的世界，我们已经打扰太久了，我想，该回来的时候，小夕自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