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本丸怪谈九十九》棠迦酒荼

51、魔法（六）

　　“求你。”

　　巫女打扮的魔法少女捏着鼻子发出浓重的鼻音，模仿着Kiss Note奶声奶气的声音。最高速笑的前仰后合，险些没酿成交通事故——被她操控猛然下坠的扫帚险险地擦过大楼顶层栏杆，有惊无险的平安停机。

　　“哈哈哈哈哈那个本子可真有趣，可惜你今天没带来给我看看。”她将扫帚一竖，朝坐在栏杆上的少女招手，“来来来，波纹，我和你介绍一下，这是A子，A子，这是波纹，就是我和你说的我负责的新人~”

　　“呿。”穿着性感干练的忍者少女只发出了一个音节作为回应。她的同伴毫不在意，摸着后脑勺向A解释：“别介意，这孩子就这个性格，其实人很好的，是很可爱的女孩子哦？”

　　“呿。”

　　波纹干脆撇过头去，只是A隐约看到她脸颊发红。于是忧虑尽去，她还是先召唤出一期一振，随后向波纹打了个招呼。

　　“我是A子，这是我的同伴一期一振，如果你平时遇到什么不好解决的怪谈事件，可以转交给我哦。”

　　“哇——A子你也太勤快了吧。”她几乎对每个魔法少女都这样自我推荐过，最高速不免开始怀疑她是不是把魔法少女当事业奋斗了。“说起来，你现在有多少糖果了？”

　　A于是把魔法手机递给她。上面的数字让最高速咂舌：“你也太……”

　　“我记得你只会处理怪谈事件吧……城市里有这么多事件吗？”

　　都市怪谈当然无论什么时候都盛行着的，人们猎奇的欲//望不衰竭，什么乱七八糟的故事都能编造出来。但是A所处理的，无疑是真实发生的。现在的社会有这么不科学了吗？最高速回想起幼时，分明连个鬼压床都没有。

　　她唯一遇到的不科学事件，大概就是变成魔法少女这件事了。

　　类似的话，A也曾听三田睦感慨过，仿佛在数年前，这些灵异故事还只是一个模糊的传说。少女的心头忽而掠过一丝怪异，然而一期一振的开口，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这抹异样，也就烟消云散了。

　　“能否请问一下，最高速小姐是如何得知纲吉君的烦恼呢？”他问的也是A好奇的，青年神情含笑，端正谨然的气度令人心折。

　　最高速忍不住摸了摸扫帚，还是没想让A将它也召唤出来凑热闹——毕竟她没带梳子。魔法少女爽朗的笑了起来：“啊那个啊，其实是偷听到的。那孩子发现KissNote规则时绝望的哀叹太响亮了，我正好从他窗口飞过。”

　　A不禁想起泽田纲吉看到她站在屋顶时的叫声，忍不住笑了起来。

　　“说起来最近又加了好几个新人。泳泳、王权、Peaky·Angels，修女娜娜还有Magicaroid44。”最高速悉数数来，“老手组没有多少人愿意主动承担新人教育呢，A子你要不要挑一个人呢？”

　　她亲昵的拍了拍波纹的肩膀：“带新人很有意思哦，就当是交个朋友好啦。”

　　波纹板着脸，犹豫了一会也没有把她的手排掉。

　　“有这么多吗？”A吃了一惊，她点开聊天室，里面确实有几个没见过的新面孔，其中一个修女装束的魔法少女向她伸出手：【你好！我是修女娜娜，没见过你呢，是新人吗？】

　　【好久不见，A子。】抱着枕头的眠眠挥了挥过长的袖子。【今天要来和我分享你的怪谈故事吗？】

　　【好久不见。今天只是上来看看。】A对眠眠说道，随后，她朝修女娜娜微笑，【你好，我是A子，算是比你早一点上岗的魔法少女。】

　　【上岗？你说话真有意思。】修女娜娜莞尔。

　　随后，其他新人陆陆续续打了个招呼。公主装束的是王权，打扮像机器人的是Magicaroid44——据说她的设定是来自二十二世纪的魔法少女型机器人。

　　“二十二世纪，那不就是2200年之前吗？”

　　A自言自语道，她还记得，政府开发审神者这个项目就是2205年，那时候就已经能时空穿梭对历史进行维护了，那么，Magicaroid44会装备时空穿梭机吗？

　　对此，机器人魔法少女只是答道：【我的魔法确实能够每天使用一件未来的便利道具。】

　　【只不过每天一换，能拿出什么我也不知道。】

　　审神者不得不遗憾的熄灭了刚起的念头。倒是修女娜娜仿佛对此很感兴趣，想要约见Magicaroid44出来见一面。

　　而王权不知何时离开了聊天室。

　　A合上了魔法手机，最高速关切的问道：“怎么样，有喜欢的新人吗？”

　　“我自己都是半吊子，教人什么的还是饶了我吧。”

　　她摆出求饶的样子，双手合十，最高速无奈的摆摆手。

　　“没关系啦，我只是建议一下，你啊，太专心工作了哦？一个人不寂寞吗？”

　　“因为工作也很开心啊！”她笑着答道，轻轻拽住一期一振的袖子，“而且我又不是单独行动，还有一期一振陪我呀。”

　　“都快忘了你自带一把会变人的刀了_(:з」∠)_”

　　她们又聊了一会最近的见闻，才各自分手，忍者侧坐上扫帚，最高速慢慢升空，忽而加速，在空气中留下一阵大笑和波纹的惊叫。

　　“速度太快了！”

　　“哈哈哈哈哈可是这样才有趣嘛！”

　　二人很快成为渐渐昏暗的天空中一个小黑点，审神者直到彻底看不见她们，才对一期一振感慨：“看来以后想要搭到最高速的顺风车，要碰机会了。”

　　一期一振有些疑惑，她眨眨眼睛：“她很喜欢波纹啊，应该会成为固定组合吧，到时候同进同出，最高速的扫帚可是限坐两人的。”

　　“你啊。”太刀哑然失笑。这一刻他仿佛放下了一直谨守的礼节，亲昵的调侃道，“但是依我看，没有最高速带你，你反而更有理由拜托我了吧？”

　　……？？？

　　这一刻，A的脑海里满是“他发现了惹”、“会不会觉得我是撒娇包”、“会不会生气”……她涨红了脸，结结巴巴想要解释，却觉得越描越黑，最后只有期期艾艾的道歉：“对不起，那个，我不会再……”

　　温暖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发顶，下一秒，少女就觉得天旋地转，一期一振一手托住她的后背，一手穿住她的腿弯，他对怀中吃惊到浑身僵硬的审神者微微一笑。

　　“主人，不用拘束，我并非责备您，有什么事情，您可以尽管吩咐。”

　　“毕竟，我是您的刀啊。”

　　被抱着和背着是完全不同的体验。

　　被背起时，青年结实宽厚的肩背带来无与伦比的安全感，审神者喜欢趴在肩窝，双手穿过他的肩头，在胸膛前交错勾缠，一下一下晃着。亲密又安全的姿态总让她十分安心，有时候还会就这样趴着睡着，于是脸庞被衣服褶皱压出红色的印子。

　　但是被抱起……身体的全部重量都依托于那一双坚实的臂膀，她紧贴着青年的胸膛，可以听到平稳的心跳声。她还可以看到他的脸庞，他即使不笑时也给人亲切温暖的感觉，偶尔调整姿势，于是她与他越来越紧密。

　　有些危险。有些出格。有些微妙的感觉如小小的气泡一样升起。少女茫然的绞起手指。晚风有些凛冽，一期一振让她侧过头去，她鼻尖蹭着红绶带，太刀仿佛能感觉到她呼吸间带起的些许暖意。

　　不知不觉，他们到家了。

　　鬼屋一如既往悬挂着小小的纸灯笼，里面的蜡烛不知被谁点亮，随风晃动着，烛火摇曳，竟也没有自燃起来。一期一振刚要踏入院门，忽而顿步，俯身放下审神者，又一步挡在她的面前。

　　“你是谁？”他沉声问道，右手已经搭在刀上。黑暗的巷道里，高跟鞋发着清脆的声响，发间带着花冠的少女走了出来。

　　“夜安。A子，还有一期一振君。”仿佛精灵一样姿容清新隽永的少□□雅的说道。A认出了她是谁。

　　“库兰贝莉？”

　　她颔首承认。

　　自称森林音乐家的库兰贝莉从来不在现实中与人见面，聊天室里，她总是坐在山丘上演奏着小提琴，有着远离尘世的奇异气氛。A平素与她没有交集，此刻见到她，又听她特意叫出一期一振的名字，不由得困惑起来。

　　“这么晚了，特意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是的，我有一件想要询问的事情，可以吗？”

　　她在这一瞬间，毫无征兆的出手了——

　　少女纤细的手掌被冰冷的刀锋抵住，一丝血痕浮出，库兰贝莉眼中浮现一丝兴味。她毫不犹豫的腾空后退，太刀追击而上，方才的轻松愉快全部褪去，只留下铁一样的冰冷。

　　“深夜来访，袭击我主，你，做好觉悟吧！”

　　回应他的一声轻笑。

　　纤细的少女以不可思议的力道阻击着劈斩的太刀。明明是血肉之躯，锐利的刀锋只留下丝丝血痕，而不是切入肌理。

　　不远处的A看得分明。她的心跳的飞快，手掌握紧，指甲在手心留下月牙般的掐痕。应该做点什么，她的灵力在奔涌，无助的寻找着宣泄的渠道——

　　“不要为难自己啊，主公大人。”

　　少年温柔的嗓音响起，A蓦然回过头去，只见她的家门已经打开，物吉贞宗一缕金色的发丝垂到眉间，他的背后是披上法披的小狐丸。

　　“哎呀，竟然在门口被挑衅了，真不知道该说对方是大胆还是自信。”

　　他脸庞含笑，却无端散发着叫人战栗的气势，如同被激怒的沉默野兽，只是冷酷的注视着猎物。

　　“小狐丸……”审神者的手指被物吉贞宗握住，她软软的叫着，已经越过她的小狐丸回过头来，这一瞬间又变回了那个优雅温驯的家狐。

　　“主人，不要担心，我们在这里呢。”

　　但是局面并不顺利。拼斗中的二人看起来旗鼓相当，可一期一振本身就持刀这点已然是占据了优势。是因为他刚被召唤出来等级还没有提上去吗？A心烦意乱，身体里横冲直撞的痛更加激烈。

　　有办法的！她知道的！无数次使用，无数次付出，无数次挡下，她不应该是无力的旁观者，而是——

　　“呀！一期一振！”

　　熟悉的嗓音在背后响起，一期一振心中一凛，下意识回过头去，然而他的主人安安全全的被刀们簇拥，脸上也是愕然的神情。

　　这个魔法少女可以操控声音？他心念电转，却依然无可避免的留下了破绽——

　　“嘭！”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青年被一记腿鞭踢中，撞到了墙壁上，然而并不痛，那一瞬间魔法少女的力道衰减，明明是她踢中了付丧神，却像自己被什么猛烈地撞击到，嘴角溢出一丝血液，目睹了这一幕，小狐丸终于无法在保持旁观的姿态，一步踏出。

　　他鲜红的眼瞳在月光下仿佛怒涛翻滚，尖尖的犬齿已然露出，可怖的压力无声弥漫开。

　　“真不像话。”

　　“是在指责我吗？”库兰贝莉愉快的笑了起来，“我只是在追寻强者而已。”

　　她想要再次依仗身体强度挡下利刃，但是这个新上场的男子刀锋要更加锐利，尚未接触时皮肤就感到一丝刺痛。库兰贝莉不得不暂避锋芒，她身上散发出盈盈微光，然而只是刹那，刚才的冲击感又一次袭来，打断了她的魔法，愕然的神情从魔法少女的脸上一闪而逝。

　　这一次，换做她暴露破绽，太刀横斩在她的肩头，血液四溅，喷落在了她的花冠上。库兰贝莉一手捂着伤口，轻巧的跳到巷壁之上，目光落在了那个已然怒视她的少女身上。

　　“真不可思议，你到底拥有几个魔法呢？这个人也是你的魔法召唤出来的吗？看来你还藏着很多东西，”她满足又遗憾的说道，“真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

　　狭巷里，尖锐的火灾蜂鸣拉响，周围家家户户的灯火开始通明。居住于此的太刀不得不停下追捕的步伐，看着魔法少女飘然远去。

　　“一期一振，你怎么样！”

　　眼见着库兰贝莉离开后，物吉贞宗才松开钳制审神者行动的双手，A飞快的跑了过去，也许是太紧张，她有些踉跄，不敢碰一期一振，只用眼神上上下下搜寻着可能的伤口。

　　“主人，还是先进去吧。等会要有人过来了。”小狐丸提醒道，库兰贝莉留下的血迹宛然，此刻他们还留在案发现场实在不好。审神者如梦初醒，伸手扶住一期一振的手臂，像是怕捏痛他，只是虚握着。

　　“您别担心，我没事的。”一期一振宽慰道，然而少女依然固执的把他带进卧室，恳切的讨要他的本体。

　　付丧神的伤口会出现在刀上，相对应的，刀上的划痕缺口也会反映在付丧神的身躯上。一期一振无可奈何的将太刀递给她。审神者小心翼翼的把它横放膝头，物吉贞宗贴心的将手入工具拿过来，跪坐在一旁担心地看着他们。

　　“后藤博多他们呢？”

　　本体的感知源源不断的传递过来，付丧神有些不自在，又惊觉夜战竟然是太刀和胁差出战，打□□都没出现。处理血迹的小狐丸最后一个走进来，淡然回答了他。

　　“去超市购物了。算算时间应该快回了吧。”

　　其实他们不在也好。一期一振思忖着，不然弟弟们看到这个场景，铁定会气到想给库兰贝莉几记真剑。他有些走神，也没注意到审神者触碰在太刀上的指尖在发抖，注意到的刀则交换了一个忧虑的眼神。

　　“好了，你现在感觉如何呢？”审神者关切的问道，一期一振摇了摇头，“您无需介怀，我已经习惯了。况且……”

　　这一次他清清楚楚看到了少女湿润的双眼，那些话就说不出来了。他转而道：“对不起，主人，未能为您赢得胜利。”

　　少女眼睫也沾上了些许润泽，她努力让自己坚强一些：“怎么会！是一期一振保护了我啊，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不是胜利，而是你可以完好无损的回到我的身边。”

　　“库兰贝莉怎么样都不重要啦，最重要是你。”

　　……真没想到有一天会被她这么说。一期一振略不自在的抚过军装上的破痕，沉默几息后，他站了起来。

　　“您的关怀，感激不尽。”

　　“衣衫不整，未免太过不敬，那么请容我换个衣服再过来。”

　　审神者答应了。她的目光追着一期一振直到被门隔绝，一双手臂从背后交拢，将她温柔拢入怀中。

　　“第一次使用那种方法，身体还适应吗？”

　　A瞪圆了眼睛，她结结巴巴道：“你、你知道？”

　　她还以为自己超隐蔽的！至、至少一期一振没看出来呀！

　　然而在场的一太一胁都用了然的眼神望着她，物吉贞宗有些苦恼：“主公大人，小狐丸阁下是最早跟随你的刀之一，我仅仅比他慢一步而已，你会的东西，我从来没有忘过呢。”

　　“主公大人这是恢复记忆了吗？”

　　少年的眼神有些期待，A不得不泼了一盆冷水：“没有，就是那时候……”一期一振将要被踢中的时候，她激烈的情绪终于压抑到了极点，然后猛然宣泄出来——

　　在很久之前，她无法控制灵力，它们显得有些狂躁，只是随着长久的训练，她已经可以将它们变得温柔起来。

　　然而这一次，她理智失控，灵力也就变得放肆，那是粗糙的运用，它们遵循着她的意志，对着库兰贝莉重重一击——

　　“所以，我只是误打误撞……不过哦，我觉得我可以往这个方向发展！以后我就可以帮你们打架啦！”

　　少女眼睛亮晶晶的，仿佛预想到自己用灵力啪叽抽翻库兰贝莉，刚才两招就抽空大半身体般的不适感也仿佛就此远去。

　　不过，库兰贝莉，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另一个地方，法布也在这样问着，然而相似的话语却透露出截然相反的意味。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既然都暴露了，为什么还要避开，而不是直接去杀死他们呢？”

　　“这可不符合你想要挑战强者的个性呀，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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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原先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是这样的……
一期一振：深夜来访，袭击我主，你，想死一次吗？
小狐丸：你这是自寻死路。
_(:з」∠)_这样玩梗是会OOC的。绝望。
另外虽然动画里库兰贝莉一路肉搏流，但是查资料时候说轻小说里这位动画boss并没有发挥实力，她的魔法“声音”应该还有很大发挥空间。不过我不想补轻小说了（尤其看贴吧说没有汉化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