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心主义》原谅我一生放荡不羁爱得瑟

5、第 5 章

　　黑洞袋外貌并不是袋子，而是和铅笔盒小些的一块黑板，像镜面一样，只要抛在空中喊出逃逸或者生存即可。修改动认证系统，将一颗牙装到陌墨后牙的智齿位置，一旦出现任何状况陌墨可以启动应急模式，飞船会派出一个小分队克服万难找到陌墨带回到飞船。
　　最后是飞船应用，在等待全球深入扫描的日子里，陌墨慢慢开始学习操控飞船。修坚持认为阿飞并没有离开地球，因为缺少的全是小型逃逸工具，只限于做近地运动。陌墨想到去南方时阿飞背上的黑色按钮。
　　飞船操纵虽然复杂，好在自动化程度高，随船配置的机器人也提供了大量的帮助，主动承担了很多繁琐的工作，陌墨一点点熟悉的是决策工作。
　　直到学完，陌墨还觉得不可思议，一切和预想的完全不一样。陌墨无暇顾及。搜索全球是个大工程，修必须根据陌墨的记忆寻找阿飞可能附着的生物有机体。
　　“争取把隐凑成他昔日的样子。”修信誓旦旦。
　　等周一小测验时，陌墨才发现她自己的生活不允许她完全投入到阿飞的搜寻中。陌墨看着卷子，心里一阵心虚，她看看修。修是正义小伙伴，一定不会像阿飞那样不计后果的帮她，现在她知识模模糊糊很多题都做不出来，急的她小声啜泣起来。修默默看着她，突然，做了他一辈子都不想承认的事，飞快的抱起笔在试卷上刷刷的写起来。
　　不愧是优秀的好学生修，他的字典里不会出现不能两个字，包括陌墨那微末的科学文化知识。陌墨很羞愧，从他那认真学了一课。
　　修每次自称自己是领袖的继承者，为了学习更先进的知识到隐所在的星球学习，就这样和隐成了好朋友，他进行了艰苦卓越的学习，和万年废柴隐可不一样。
　　陌墨每次都不相信，现在不得不重新认识自己和阿飞的废柴地位。
　　整一天陌墨都因为这个事实颇受打击，情绪低落，修最后打破沉默：“大不了你多请我吃点细腻的肉好了！”
　　修是蝎子，他十分挑剔，只吃陌墨饭菜里的肉，可是人类的肉对他有些粗糙，都是陌墨先切成肉糜，他才勉强咽下。这对陌墨相对容易，无非费点功夫，修的好肉无非就是她来来回回多多剁几遍。
　　晚上，陌墨一反常态沾床就睡，她这几天都太累了，一面寻找阿飞，一面学习。修在枕头边看了一眼她，叹口气，独自去工作了。
　　第二天修就辞别陌墨说去世界各地阿飞可能出现的可疑点实地搜索了。陌墨不得不和修告别，很快，修也消失了。
　　陌墨每天去飞船那收到修的消息，时间一天天过去，情况不容乐观，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未搜索区域越来越少。就在快要完成全球定位时，修也失去了联系。
　　陌墨开始还存有希望，等她回过神来，她什么也说不出来。陌墨没有办法找到他们，比起阿飞的消失，修的消失并没有引起陌墨太大情绪。她想也许两个人找到对方回去了，毕竟不是生离死别，陌墨回去飞船，淡淡舒了一口气。
　　陌墨觉得自己已经很幸运了，因为没有几个地球人会遇见外星人，而且还陪她一年的美好时光。而且还留下了飞船，有时候陌墨怕爸爸把她抛弃掉，因为爸爸总是对陌墨不耐烦，今天陌墨终于不再那么害怕这天的到来。不管怎样，阿飞用最后无声的告别无意抚慰了陌墨最后的失落。
　　陌墨回到家时，爸爸还没有回来，她也不记得爸爸说什么时候回来，也许什么也没说。好像所有的责任到她那都失去了意义，所有的承诺到她那都成了过眼烟云。
　　过了好几天，爸爸也没有回来。每天她独自上学，独自放学。好在饭卡上有钱，她一个人不至于饿死。直到有一天老师要收一项陌墨也说不清的费用，她这才意识到不对劲。陌墨有些发自心底的恐慌，不过她没表现出来，好像内心有了预设，真正发生后当然还会从心底发出情绪，但大脑已然控制了行动。
　　陌墨不得不去她爸爸的研究室看一看，至少，找人问问，具体是谁，她也不知道。一放学她急冲冲的出教室门，到研究所大门她才意识到忘记爸爸工作室的具体房间，她只认识去食堂的路。
　　果然是当科学家不容易，当吃货可不难，即使在国家科研所也不能免俗。
　　警卫看她一个小女孩呆在门口不动，以为她是附近小孩子捣乱，问她来干什么，没事快回家别杵在这。
　　“我找莫卓。”
　　“那是谁？”
　　“……”
　　陌墨怕爸爸说他，走了。
　　过了几天,陌墨在老师最后的通牒下又逼到研究所，这次警卫怎么呵斥都不走。厚脸皮也许有点作用，陌墨等了很久警卫开始向上级汇报。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女孩子把她送到所长室。所长市委和蔼可亲的白头发老爷爷，至少陌墨没像警卫那样怕。老爷爷问了许久陌墨才开口说想找科研所里莫主任。老爷也查了一会说你爸爸还有几天才会回来，他也没想到莫主任把自己孩子独自丢在家中。他给了陌墨100元缴学校的费，还让陌墨去他家吃饭，陌墨不敢接，小孩子心中有计较，家长不同意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老爷爷劝她说是预支爸爸的薪水，陌墨这才接过来，向老爷爷说谢谢，快步走到家中。
　　总算对付过去老师的盘问，陌墨松了口气。接下来，只需要等爸爸回来的期限了。可是，到了期限那天，陌墨等了一天也未出现开门声。陌墨慌了，可无可奈何，又等了几天，饭卡里的钱也见底了。
　　陌墨从没有这么低落，她饿了一顿，最终熬不住跑到阿飞的飞船上找储备资源。找到了可以吸的营养液就吸了起来，这些营养液救了她一命，她带着所有可以填饱肚子的东西回家。
　　最终这些也没了，陌墨不知往哪里去，每天上学放学回来浑浑噩噩挨着饿。好不容易熬到周五，陌墨躺在床上挺尸。迷迷蒙蒙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有双温暖的手把她抱了起来。
　　爸爸回来了？她又饿又累，不想睁开眼睛，自记事起，爸爸没有抱过她，所以她不确定爸爸会这样抱着她。
　　爸爸原来那么重要。

　　“你的决定？”
　　“去。”
　　“不再考虑一下？”
　　“开始吧。”
　　“不用劝她，有时孩子的决定比我们的世俗条框跟有道理。孩子，过来吧。”
　　陌墨伸出手。
　　有只温暖的手接住她的手。
　　从此再不相同的人生，从此陌墨舍弃了自己的名字。

　　有时阡谦回想那段幼年时光，总感觉恍如别人的人生，阡谦知道自己做任务做多了后遗症，但这种思绪总是冒出来，所以她尽量不想。最终，她拿起阿飞的躯壳，这略微证明了一点真实，随着她年龄越来越长，看阿飞的时候越来越少，因为真假已经不重要了。
　　阿飞的飞船被她收起来放进黑洞袋，不知道爸爸的筒子楼怎么样了，反正再也与她无关了。
　　接下来是新的人生，如果知道接下来是残酷变态外加完全颠覆她可怜的九年价值观的时光时，她才会回想一下自己是打哪来的。可如果再重新回到决定那一刻，她还会毫不犹豫。
　　阡谦一生会有很多选择，可她不认为那些选择真的是————选择。所有的选择都是必然的决定，你做的那些选择其实是这个宇宙对规则的阐释。
　　阡谦没有选择，因为那个世界已经不属于她了，她的新起点是这里。阡谦九岁改掉自己的名字，开始起运，虽然姗姗来迟，但终将开始属于自己的命运。
　　她的导师无殇正陪着她，就是他救起已经饿昏迷的陌墨，那个弱小的自己。大概是怕她留什么阴影，可当时的陌墨太思维简单，她只知道伤痛欲绝，却不知道被抛弃的痛苦，先是默默哭了哭，马上就呆在那发呆了。无殇不忍心留她一个人面对，把她放在怀里轻声安慰，陌墨有一瞬间甚至觉得无殇是自己的爸爸，这样虽然对她生物学父亲不尊重，但现实就是这样。陌墨就是在这是想改掉她的名字，也许爸爸喜欢的是她的妹妹阡谦，自从妈妈和妹妹去世以后，爸爸再没对陌墨好过，陌墨只想有个被人疼爱的名字。她安静的蜷缩成一团，心里早已盘算好马上应对的一切，看着外面白色的光芒，正在超光速飞行，她有些异样的感觉，但没太难受。
　　后来她无数次时空穿梭，想到第一次，想了半天只有这个。对比其他人的上吐下泻，生理机能受损，她几乎完好无损，连无殇都没注意到这点。戈痕管这叫打不死的小强终究有打不死的小强的强壮体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