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心主义》原谅我一生放荡不羁爱得瑟

2、第 2 章

　　“你上哪了？”陌墨翻找自己的衣服，害怕阿飞受伤。她什么也看不见，只透过衣服发现胸前出现了一只蓝色闪蝶的纹身。
　　一个声音响起：“我在这。”
　　阿飞从陌墨胸口剥离出来：“这样可以了吧，一有人来我就贴在你皮肤上就好了，不怕别人发现。”
　　“噢。”陌墨笑了，算是彻底接受这个新成员。她俩正在玩闹，门响了，爸爸回来了。
　　把饭盒放下，爸爸只是看了一眼陌墨，回了自己房间。陌墨赶紧跑上去，又是灰糟糟的饭，一定是食堂最后的饭菜了。陌墨把菜拨了拨，留下一半儿，剩下的拿过来吃着。阿飞在旁边吐舌皱眉，他可不认为这是什么珍馐。正和阿飞争辩吵闹，爸爸又出来，陌墨慌忙扑灭阿飞扑腾的翅膀。陌墨回身看，爸爸整理了一个包，陌墨知道，爸爸又要忙项目了，估计好几天不会回来了。
　　传来关门声，桌上一沓零钱，陌墨发现，外面天已经黑了。
　　饭菜吃剩，陌墨收到冰箱，明天热热当早餐。以后，陌墨拿着饭卡去研究所饭堂打饭。零钱少的可怜，目的是为了买文具。上次陌墨作业本写完了，第二天就没本子写作业，被老师狠狠批了一顿，第二天作业又没写，老师又狠狠批了一顿。第三天又没写，老师说什么也要见家长，爸爸来之后，才问明白状况。以后爸爸把零钱给陌墨，但那天，陌墨补作业补得好晚好晚，连动画片都漏看了一集。陌墨不知道小精灵灵灵到底找没找到好朋友图图，就去下个世界PK新的精灵了。
　　陌墨瘫坐在老旧的沙发上，这个二手产品充分发挥余热，悠闲度过它最后的时光。到《新飞龙双侠》，陌墨和阿飞一下子找到了共同兴奋点，那一丝惆怅消失的无影无踪。两个人看的津津有味，对武林人士飞来飞去的侠义江湖，二人心生向往。广告时，阿飞当小花龙风弄飞，正好她的名字有个“飞”字。陌墨就当玉面龙季无情。阿飞嚷嚷你是女孩子应该选女主角绮梦，陌墨不同意当那个不顶用只会哭的女主角，一定要当厉害大侠，两个人争来抢去。最后在片尾曲中耗尽了时光。
　　陌墨冲了冲澡，钻进被窝，裹紧被角。阿飞在外面飞来飞去找不到空隙，气得直跺脚。一不小心，陌墨露出耳朵，气的阿飞上去咬了一口。只觉得有些痒，陌墨想，阿飞可真弱啊，必须小心呵护他，一不小心拍死了怎么办。陌墨双手捧起阿飞，他正歪着头不理她。
　　阿飞想想，飞到枕边，滚滚陌墨的头发，又香又软，阿飞打了几个滑儿，钻进陌墨头发里，自顾自玩起来。
　　“小心，我睡着了会翻身，伤到你。”陌墨紧张起来。
　　“我先玩玩，可惜太短了，要是长长的，我就一路滑滑梯滑下来。”陌墨想想自己的蘑菇头，阿飞抱怨不够长，陌墨嘴上没说什么，心里暗自下决定，下次不剪了，留长吧。
　　两人都是小孩子，很快，阿飞爬进那多大花里，再没发出动静。陌墨从小不怎么肯轻易入眠，又想了想明天饭票保证，想了想明天怎么保护阿飞行踪，想着阿飞不会愿意总是做一幅“画”。想着想着，不知怎的就会周公去了……
　　第二天一早，陌墨被闹钟闹醒了，穿好衣服，麻利收拾自己，热菜，连花蜜也准备在一个小瓶盖里，关好电器，准备在校饭票，晚上食堂饭卡，回头抖起那束花来。几片花瓣落下来，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别晃了，我晕死了！”
　　爬出花，阿飞迷迷糊糊吃了几口蜜，就准备好出发。陌墨拾起书包，捧起阿飞，带上门，出发。一路上小心翼翼避开大家目光，阿飞最后认命地变成纹身状，只露出两只红眼睛向外看。到学校，早读，上课，一天拉开序幕。
　　每次陌墨听课的时候，她发现阿飞也在听，做练习时，阿飞也指手画脚发表意见。陌墨茫然不知所措，因为两人分歧不知如何下笔，两个人都是半斤八两，不同的时候基本靠猜。特别是阿飞，一句“我看过的！”坑坏陌墨的分数。基本上阿飞和陌墨一样是个平凡的小孩子，陌墨挺开心，有个臭味相投的伙伴。最重要的是二人胆小怕事，唯唯诺诺，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当然，现在小世界不时有对方闯入。
　　一到无人处，阿飞就跑出来伸展筋骨。别的小朋友看到了，转头招呼看稀奇，一转头，蝴蝶就不见了。陌墨抱怨阿飞迟早会惹麻烦，可阿飞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陪陌墨上课已经特憋屈了，他一反驳，陌墨不说话了。
　　就这样，陌墨度过了几天枯燥无味的校园生活，爸爸有时在，更多的时候几天都不在。固然陌墨仍旧不喜欢上学，可有阿飞伴随也没那么难挨了。
　　学校生活差强人意，繁重作业和同学的小心机都汇在平凡的时光里，阿飞和陌墨最喜欢的就是扮演电视剧里的人物。她们两个当过古人，神仙，妖怪，战士，外星人，坚信正义战胜邪恶。最常见的是争当保护者，对方不得不选择被保护者角色。
　　“你是女孩子，电视上都是女孩子被保护的。”
　　陌墨不像一个故事里只是坐着：“你还是蝴蝶呢，再说现实中的确是我保护你啊！”
　　“你，你根本就不知道！”阿飞别过头。
　　为了剧情发展，陌墨勉强答应当一回女神，让阿飞当守护者，可惜守护者连剑都拿不起来，把陌墨乐的直喊肚子疼，阿菲气愤不过“咬”她，陌墨边笑边求饶，说痒。
　　两人也会为作业头疼，可毕竟阿飞会检查一遍，把错误指出来，错误反而少了。最后考试的时候，陌墨做一道，阿飞检查一道。陌墨很害怕，怕被老师抓住，阿飞却不管不顾，自己忙得不亦乐乎。终于最后一科有惊无险的过去了。
　　原来这么快就过完了，陌墨想，以前觉得时光好长，后来越过越快，后来陌墨长大了才知道快的不是时光，快的是人。
　　该怎么处理陌墨呢，每年寒暑假这都是爸爸要思考的难题。爸爸要去南方做项目，可以丢下几天，但怎不能丢下两个月。最后爸爸虽然不情愿，还是把陌墨带上了。
　　陌墨表面平静接受了这个事实，内心却跳了高，阿飞马上提出跟着去的要求，陌墨不得不答应。
　　终于，终于可以自由飞翔了，阿飞想。
　　陌墨乱七八糟收拾行李。也不过是些洗漱用品，自己的睡衣，花蜜，忘记带换洗的衣服，毕竟是她第一次出门，在南方又破费买了衣服。爸爸坐飞机先行一步，陌墨只有火车票，八岁的陌墨和研究生们一起挤火车。她很紧张，阿飞很开心：“一切有我！”
　　“你怎么用啊？好好跟上，迷路了没人管哈，陌生城市我可找不到你！”
　　“我鼻子好，闻得到所有人的气味。”
　　“哦。”陌墨这才发现蝴蝶嗅觉灵敏，放心了。
　　出发那天，连阿飞也说要准备一下，他的蜜陌墨早就装进背包了，出发当天的早上，陌墨想直接摘了花就走，时常采花，陌墨了解花期，知道熬过两天不成问题。阿飞神神秘秘，走的时候背上贴了个纽扣大的圆片，飞得更辛苦了。
　　可谁知爸爸突然转口说要看陌墨的成绩决定是否该去，不好的话就呆在家里复习，每天去研究所打饭吃。陌墨像全身浇了冰水一样，心拔凉。后来天天祈祷成绩过关，连阿飞也深受感染，一起紧张。
　　成绩下来，进了前十，比去年的倒是第一强。爸爸的期望是前二，可想到上次的成绩，最终叹口气，过了。去年为什么倒数第一，因为陌墨当时的成绩是倒数第三，结果倒数第一转学，倒数第二没考试，陌墨光荣垫底。这学期突飞猛进，一是因为有阿飞在，陌墨不好意思，觉得不应在阿飞面前丢脸；二是阿飞检查，陌墨不是不会，而是粗心大意毛病。
　　爸爸叹口气，转身回去收拾了，陌墨看到没有饭卡，开心的跳起来。
　　出发当天，陌墨捧着野花早早坐上公交车，到了火车站，一看人山人海，陌墨果断迷路了。阿飞也惊呆了，他的嗅觉再好，在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气味迷雾中也失去了方向，差点嗅觉失灵。就这样，他一点也不老实，从花里伸出头四处乱看，陌墨又急又气。好不容易，陌墨被警察叔叔带到研究所队伍中去。火车上，大家体谅他，安排了下铺好位置。陌墨把手中的饮料呼噜噜一口气喝到底，然后把瓶子装了水，把花插上。这时花已经有些暗淡了，陌墨希望阿飞过这两天。
　　陌墨沉默寡言，大家逗一会没意思，不再理会这个呆头呆脑小孩，各做各事了。年轻人有说不完的话题注意力很快转移了。陌墨直到中午，才被招呼起来吃早饭，她拿出面包啃了几口，又在被子里折腾了好几下，阿飞才慢慢悠悠起来吃了午饭。有好几次阿飞提议为什么不把他介绍给每个人，陌墨想了半天都没理由反驳，只得同意。谁知他自己想了一会，有放弃了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