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何往 ...
-
平野退最终还是到女生这边来了，不是为了打听谈话，而是因为到了正午，大家要分工协作、准备午餐。
他和几个同学开始清理几处适合搭建篝火的生火点；另外有人负责拎着水桶，去附近的小溪取水；还有人专门负责整理和清洗大家带来的炊具；余下的人分散开来，到各处拾柴砍柴。
日向芽衣和风间遥便在拾柴的队伍中。刚才女生们聊到最后，已经忽略了杂志里的测试和游戏，全都在谈爱情小说的内容，直到这会儿也仍未尽兴。芽衣一边拾起干树枝，一边悄悄对风间遥吐槽，不明白其他人为何热衷于此：“我为什么要尝试让自己流泪的事情啊？”
这话不是没有道理。人要是事先知道做某件事会使自己流泪，那做之前肯定要想一想。反过来说，一定也存在意外情况。
火堆、清水和炊具都备好之后，有个同学提议大家用自己带来的食材一展身手，然后交换便当，评比一下谁的厨艺最棒。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于是各个摩拳擦掌，行动起来。
班级里会烹饪的同学不少，风间遥只会做自己和惠子喜欢的几个菜，这次做的是简单处理过的天妇罗，水平一般，称得上合格。有些同学的厨艺则出人意料，格外惊艳。平野退煮了父亲教他的秘制汤面，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评。日向芽衣制作了她自己特别喜欢的芥辣三文鱼饭团，并且强烈推荐他们几个都尝尝。
仅看卖相，饭团的确做得很不错，令人食指大动。风间遥被分到了其中最多的一份——日向芽衣的爱憎非常分明，一旦接受某个人，就会对其表现出相当的偏向。
佐藤美咲不知道从去年下半年起，日向芽衣为何好像突然卸下了心中的重压，不再阴郁，和风间遥之间的关系也出现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似乎成了不错的朋友。要知道，之前芽衣在学校一个朋友都没有。
这样的发展总归是好事。芽衣为自己以前不友好的态度表示了歉意，美咲与犬冢兰也都像最开始三浦老师希望的那样，试着重新与日向芽衣做朋友。平野退还有点不服气。不过他与芽衣也就停留在互相顶嘴的程度，谈不上有真正的敌意。
所以现在佐藤美咲、犬冢兰和平野退也都各自分到了一份饭团。说了一句“我开动了”，大家便一起开始品尝。
日向芽衣嘴上不说，心里其实有点忐忑地等待着他们的反馈，尤其是风间遥的反应。
正吃着饭团的风间遥要不是知晓日向芽衣的性格，都要以为她是故意恶作剧了。
她已经对芥辣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辣到这种程度，超出了她的想象。芽衣为什么要在饭团里放这么多芥末？
芽衣：“怎么样怎么样？”
最先抬起头来的是佐藤美咲。她眼中流下两道长泪，配着身旁摆着的小说，倒像是被书感动哭了。她从包里找出水瓶，猛灌了几口水。
芽衣心里咯噔一下，忙转头看风间遥，只见素来表情不多的风间遥泪眼朦胧地看向自己。
“太美味了，芽衣同学，我非常喜欢！”紧接着抬起头来的是一贯腼腆的犬冢兰，虽然眼圈泛红，但意外地表现得既高兴又激动，大有在喜好上找到知音的感觉。她的忍犬小白吸了吸鼻子，跑到很远的地方打了个喷嚏。
最后她们三人一致认为芽衣的饭团挺好吃，但不是所有人都能一下接受那种痛快的辣味。至于平野退，芽衣觉得他的意见不重要。
在那之后，风间遥努力把自己的眼泪憋回去，继续吃便当。虽然辣得她冒眼泪，但浪费食物是不对的，至少她得把自己这一份吃完才行，不能辜负芽衣的心意。
日向芽衣在旁边看着风间遥，思绪放空，手里拿着一盒牛奶，等着随时递给对方。别说，现在她觉得风间遥这样还怪可爱的！
平野退也还在吃饭团，抬头往她们这边看了一眼，突然脸色涨红，惊天动地地呛咳起来。
*
假期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到了春假的最后一日，薄暮中，鼬背着佐助从常去的一个位于南贺川沿岸森林中的小小训练场中离开，往族地的方向走去。
穿过街道时，他们路过了木叶警务部队的本部。木叶警务部队上的标志有宇智波一族的家徽，佐助是知道的，其中的原因他一直很好奇，只是今天才第一次听说。听鼬解释完，佐助仰头看着那威严建筑上高悬的徽章，问：“哥哥也会来这儿吗？”
鼬特意放慢了步子，方便佐助观察这栋建筑，闻言稍微转过脸：“这可说不好……”
“一定要哦！”佐助期待地说，“等我长大了，也要来警务部队！”
哥哥说，只有更为出色的忍者才能制止忍者的罪行。佐助也想做一个优秀的忍者，像父亲和哥哥那样为了维护木叶的安宁工作、战斗，守护宇智波一族的荣耀。等他也长大了，就可以和他们并肩作战。为此他渴望快快长大，对明天的忍校入学仪式也非常期盼。忍校已经通知所有的新生家长前来参加开学典礼，明天佐助就将在父亲的见证下向自己的梦想跨出第一步。（注1）
他们经过了木叶警务部队本部，继续向家走，走过了这条街道，道路两侧也从官方办公所用的建筑变成了商用和民用建筑。临近警务部队，这附近有一家生意不错的忍具店，此刻经过的行人不多，佐助远远在店门口处瞧见了一个自己认得的身影，连忙低下头，努力让自己不要那么显眼：“等一下，哥哥，我们换条路吧！”
“怎么了？”鼬问。
佐助：“……哥哥你明知故问，风间姐姐在那边，要是被她看到我这个样子可太丢脸了！”
明天要开学，今天在练习手里剑时扭了脚，在哥哥面前，佐助不觉得如何，在其他认识的人面前就是另一回事了。而且之前他还对哥哥说，自己在学校一定能适应得很好，不需要哥哥再去拜托朋友和以前的同学照顾自己。风间姐姐也知道这件事。如果现在被她看到，佐助担心会让对方产生“果然还是需要前辈照顾”的感觉。
鼬提醒佐助：“她可能已经发觉了。”
虽然这么说，但他理解佐助的心情，还是停了下来，没有继续向那边走。
遥有感知型忍者的天赋，有时并不需要刻意去看。不过她此刻仍然站在忍具店前聚精会神地阅读着橱窗上粘贴的产品介绍，没有回头。
听哥哥这么说，佐助便知道以后可能还是需要对风间遥私下解释这件事，小声道：“总比现在就被看到要好啊。”
兄弟俩的身影在街角消失。
另一边的风间遥仍在研究起爆符的广告。起爆符也是封印术的一种常见应用，原理是将术以符文形式封印在特殊质地的纸张中，引爆后即可爆炸，威力相当大，甚至超过一些忍者自身能够使用的忍术。
起爆符的另一个显著优点是使用门槛低，能提取查克拉的人都能使用。换言之，低年级忍校生也能轻松运用起爆符。但平日里，忍校生们实际上基本没有机会接触到这类符纸，不仅由于它们对于忍校生来说过于危险，还因为起爆符是只供一次性使用消耗品，由于制作方式困难，即便是起爆符中的最低档，售价也不便宜，一些任务做得较少的下忍也不大能负担得起。
遥对起爆符的制作方法很有兴趣，学会之后不仅可以增长知识，还可以用来赚钱。她已经去不同的忍具店大致比较过价格，要她购买再研究并不现实，或许以后她可以试试在忍具店找兼职、当学徒。
明天开学，正好她需要补充一下忍具。遥推开店门，在迈入店门之前，若有所思地往街道尽头看了一眼。
夜间睡前，风间遥清点起自己明早上学要带的物品。崭新的绷带、千本、由半开刃换作全开刃的手里剑和苦无、可用做设置陷阱和绑缚忍具的半透明细线、一柄短刀——刀还是她近两年才开始学着用的，为了对付类似芽衣的近战对手，以她目前的身高，使用短刀更合适。以及卷轴、书籍和作业。明明平野阿姨已经提前说过，但今年平野退依然没放弃管她借作业参考。
宇智波一族的族地内，鼬也在自己的卧室中最后一次检查装备。如他在训练场时对佐助所言，明天他要执行一个特殊的任务。任务成功之后，他进入暗部的事基本就能内定下来。佐助的入学仪式鼬无法到场，但以此为交换，本来打算与鼬同去的父亲会去参加佐助的入学仪式。
“明天的任务……对宇智波一族来说都很重要！”父亲对他这么说时，不自觉地露出了写轮眼。（注2）
养护良好的忍刀在灯光下如同镜子，映照出鼬黑色的双眼。他稍一翻转刀柄，刀刃处便反射出雪亮的光。伴随着金属摩擦产生的特殊鸣音，鼬将刀鞘缓缓合上。
与此同时，风铃被风吹动，金属铃芯与海贝相撞，发出轻响。春夜的晚风还是有点凉，不适宜吹上太久，风间遥将整理好的书包和忍具包都放到一边，起身关窗。拉上窗帘，她关了灯，走到床边将拖鞋摆好，然后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
风间遥在忍校的第五学年伴随着晨光开始了。返校第一日的上午，他们没有正式上课，只是领取课本，打扫教室卫生。上学期的学年末大考的考试成绩也发放了下来。
日向芽衣终于又考到了年级第一。芽衣明白，出了校园，这个名次并没有多大意义，甚至在校内，每个年级都有年级第一，无论是纵向与高年级比较，还是横向与同年级比较，她未必就是每项都最强的那个。毕竟和风间遥单独比试那次，她还输给过对方。但这不妨碍她获得理想成绩，心情变得相当不错。
风间遥的成绩也很好，不过没有达到芽衣认为她应有的名次。想到遥并不在意考试，而且课外自学的实在很多，难免减少用在考试上的精力，芽衣倒是也能理解。两人达成和解后，她没再对遥对待考试的态度表达过其它的意见。
有时她仍会好奇如果现在自己和风间遥如果尽全力比一场，究竟会是谁胜谁负。但以她们目前的水准，不拿出拼命的劲头来战斗是没法真正分出胜负的。日向芽衣已经发现，风间遥根本拿不出拼命的劲儿来。
此时教学楼外的操场上在举行新生的入学典礼。每年的仪式过程都大同小异，只有新生还有些看头。
日向芽衣和风间遥都站在窗前向那边看。今年的新生中有犬冢花的弟弟牙，刚才犬冢兰指给她们看了。还有油女一族、宇智波一族、日向一族以及新一代的“猪鹿蝶”家的小孩。
芽衣在新生中找到了雏田。雏田还是安静、羞怯的样子。因为宗家的事，芽衣和宁次都不想与雏田有太多接触。芽衣也不打算主动去关心雏田在学校过得怎么样。
新生的入学式完成后，她们班里有不少同学念叨着“啊，我也要去尽一下前辈/哥哥/姐姐的职责了啊”，面带炫耀地下楼去见自己认识的新生了。去年宁次入学的时候，芽衣其实也挺想这么办。
“算了，我也要去找宁次。”芽衣不服气道，“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风间遥摇头：“今年我也有需要稍微注意的后辈。”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何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