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知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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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之间，开学后的第一个月过去了。风间遥的月考成绩很不错，比起以往在年级中的名次又有所提升，可谓是班级里毫无疑问的优等生。无论是平时的课业，还是考试试卷，她都达到了颇为游刃有余的程度。但这不值得丝毫的惊喜自傲，她喜欢学习，学习对她来说并不痛苦，而是必须要做的事，也是一种乐趣，提升是通过积累自热而然获得的。以她两年来对学习的态度和方式，若是不能达到现在的程度，反而奇怪。
惠子从不需要为遥的成绩担心，也不多问。于是在不少同学还在为这次的成绩和下一次考试发愁的时候，风间遥轻松如旧，一到周末，便出门往木叶图书馆去。她和鼬约好去那里自习。
近期鼬所在的第二班无论训练还是任务都很充实。由于上次抓捕间谍的任务完成得非常好，第二班愈加得到木叶高层的重视，所接受的任务变得更加复杂。好在木叶与云隐村再无战争之嫌，即便任务的难度高一些，也不至于有多么危险。而第二班成员同心协力，没有什么困难是他们跨不过去的。
原本万一战争发生，止水是中忍，鼬是下忍，都很有可能被派上战场。假如战争数年不止，那么风间遥自己也有触及战场的可能。止水曾经告诉过她，如果战争无可避免，他不会逃避。鼬虽然未曾明言，但他一直敬重止水，选择提前毕业并非不经考虑，应当会和止水做出同样的决定。遥不希望任何一个人出事，却没有阻挡他们的立场。值得高兴的是，如今大家都不必处于危险当中了。经过上次的间谍事件，她也和传马与心子熟悉了许多。她同样不希望他们出事。
风间遥为了弄明白她感兴趣的知识，总会想方设法地查找各种参考资料。在校时她常去忍校图书馆，假期时则会经常到木叶图书馆去。鼬也保持着好学的习惯。宇智波一族的族地内固然是有许多藏书，但论起书籍的数目和内容广度，还是木叶图书馆更佳。
汇合的地点是图书馆正门，两人到达的时间刚好。这里是村子里最大的图书馆，面向所有村民，人员出入十分频繁。他们俩进门时正好看见一名三十岁左右的日向一族男性。不约而同地向那人问候之后，风间遥和宇智波鼬都有几分不解。
鼬不解于她似乎认识日向一族的族长日向日足，日向日足却不认得她。风间遥则是不明白，她的记忆力很好，距庆典那日还不到一个半月，她不至于记错芽衣的姨夫的相貌，虽然这个人给她的感觉与当夜有所不同，而且这次没戴护额，可容貌分明和她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误会很快就解开了。日向日足的眉心一动，隐含着说不清道不明复杂神色。他并不是像日差那样能够亲切地与小孩子交谈的人。然而他还是说道：“小姑娘，你认错人了。那天你见到的是我弟弟。”
大约是双胞胎兄弟，才会相像到难以分清的地步。风间遥道：“抱歉，打扰了。”
日向日足看起来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她想起鼬和日向芽衣谈到弟弟时的样子，都是神态温柔中带着笑意，不知道是不是有性格年纪或其他什么缘故，日向日足不是这样。
对于风间遥，见面时问候认识的长辈是礼貌，其中并无亲近之意，所以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鼬却是心中微起波澜。他对他们口中的“那天”印象深刻。得知日向族长之女雏田被掳走后，他一直极为担心佐助的安危，而他自己也有被云忍当作目标的可能性。尽管后来证明云忍的目标只有日向，但有血继的各族在一开始无不警戒。许多事父亲不会刻意隐瞒他，他一直有所耳闻，自己也会留意。关于云隐村使者的死是如何平息的，他不是全然不知。他们所谈起的那个人，或许已经作为和平的代价死去。
鼬垂下眼帘，并不多言，装作并未捕捉到日向日足这一瞬间的触动。
他和风间遥选完书，便到自习室阅读。
风间遥所选择的书中有学校课业的扩展内容，有鼬上回给她写的清单中的书籍，以及几本她自己感兴趣的书。鼬看到书封，便知道她仍未淡忘中村的事。
她曾经想过木叶是否使用间谍这个问题，但自己是不可能主动寻找证据的。转念一想，她也未必需要用证据来得出答案。当一个人发现使用武器比徒手更容易打倒另一个人，自然会学着使用武器。渐渐地，为了不处在劣势，其他人也都学会了用武器战斗。间谍也好，暗杀也好，各种威力强大的忍术也好，都是如此。她很好奇，谁是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杀人者？谁又是第一个用忍术和苦无来杀人的人？
课堂上讲过忍术的来源是忍宗和六道仙人，不过相关的信息非常模糊，几乎可以当作神话故事来听，连老师也说不上来。惠子对忍者没有多少了解。这样的问题，也只有说给鼬和止水听。
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有了很多共同想要了解的问题了。
时间流逝，鼬读完最后一页，合上了手中的书，准备稍微休息一会儿。遥仍在阅读。她读书时通常会尽量将要读的书一次选好，免得到了自习室再反复起身。不过在读到这本书时，她前后起身两次，去找参考资料。稍顷，她将它轻轻地撂到桌面上，看起来很不满意。
正好快到午休时间，他们收拾好书本，去寄存处取回自己的物品。路上风间遥对鼬讲起自己最后所读的那本书的内容。那是时下流行的一本解读历史的书籍，讲的是火之国尚处在分裂状态的时期，两个小国互相争斗的历史。其中一个国家的掌权者，就是现任火之国大名家族的祖先。她发现书中所讲的两处历史事件与她记忆中的有所不同。
不仅如此，她还对其他的地方产生了质疑。表面看，这本书的作者是在解读历史，实际上作者像是有自己的立场。身为大名家族前身的这一方被描写成了正义之师，取得胜利的原因被归为天命所归、公理所在、领导者英明，而对方则被视为“邪恶”的，人人得以诛之，即使得胜，也是阴谋诡计得逞之故。风间遥仔细看了一下两国争斗那段内容，无论间谍、暗杀还是谋略，两国分明都用得不少。她翻了翻这本书附上的读者评论簿，大多数评论的倾向性也和作者一样，将自己代入了胜利的一方。
鼬问：“那么，与你记忆不符的两处内容，你核实过了吗？”
风间遥回答：“有一处我可以确定无误，书里写的符合正史中的记录，因为添加解读带来的观感与我以前读正史的时候不同，所以让我产生了与正史存在差别的印象。另一处需要再确定一下。”她停了停，对鼬复述了一遍。是一件相对比较著名的历史事件，鼬不用特意翻书也知道。
这不是什么不好查找的内容，鼬不解：“与我印象中的事件似乎没有出入。”
风间遥道：“并不是与火之国正史记载有出入。我有一段时间生活在火之国的东南边境，那里与水之国接近，拿到水之国的商品不是难事。我有一本水之国出版的博物志，也提到了这个事件，我记得与火之国记载的起因不同。”那本博物志是她小时候的读物，早已读得不能再熟，来到木叶的这两年她基本没再看过，但记错的可能性基本不存在。她皱眉：“要是我没有记错，两方的记载必然有一个出了问题。书本是传递知识的载体，这种问题也会出错吗？”
“人会犯错，会说谎，以主观想法来认定客观的现实。书籍是人的作品，也会存在相同的问题。”鼬说，“我会和你一起留意这个历史事件。”
宇智波一族的历史源远流长，也许从忍者的角度能够看到另一种可能。书中的知识或许只是经验，而并非真理。他也想更多地了解关于这个世界的真相。鼬想起风间遥在自习室时最先看的是一本数学辅导书，摊开的笔记本上画着的是她最近在学校学习的三视图，说道：“正视图和侧视图是三角形，俯视图是圆形。”
“下次我会把我那本博物志带给你看。”风间遥颔首，随即接着他的话题继续道：“然而既不是三角形，也不是圆形，是几何体圆锥。这本书中的正义和邪恶，也是同样的道理？我很奇怪，为什么有人愿意相信倾向性如此明显的东西？作者相信他自己所写的正义吗？”
……
遥要去风花和果子店，鼬也要回族地和家人一起吃午餐。两人同行一段路后，在街口分开。尽管交流意犹未尽，却也不在于这一时。
“请替我问候止水君和佐助。”遥说。
鼬点头应承：“好。”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知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