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心碧》潇潇湘水

54、再见萃芳

　　这日，朱碧玉向朱碧华请示过后，出门来到襄国侯府。这次她是坐轿子来的，因此没有经过渡头。下轿时，侯府之人见是朱侧妃前来，自是热忱相迎。正要往府内走去时，朱碧玉忽然往河边一

　　看，只见柳树下的小舟，一位少女正极目远眺。那背影极为曼妙纤柔，朱碧玉大喜过望，朝河边喊道：“萃芳。”

　　萃芳闻言，扭过头来，心中顿时大喜，朝门口跑来，“我昨晚做了个梦，梦见你今天会来，就在渡口边等你，你果然来了。”

　　碧玉见她这般欣喜，想起自己的身份，脸上有些惆怅，萃芳见她黯然垂眸，知她心中所想，“碧玉姐姐，我们进屋说话。”

　　二人来到百香园，碧玉良久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心中无限愧疚，这桩婚事虽非自己所愿，终究难辞其咎。倒是萃芳先开口了，“碧玉姐姐，我跟你说，我现在已经完全不难受了，不骗你，我以

　　前的确有天天想他，每次一想，便打一个同心结，这两年来，我打了几百个同心结了，但自从你进晋王府后，不，应该说你还没进去之前，我就懒得打结了，可见，我已经放下他了，既然我已经放

　　下了，你也不必再自责。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不懂事的小丫头了，我长大了，既想明白了晋王的选择，更知道此事与你无关。”

　　看她的样子，分明不像是说谎，朱碧玉这才放下心来。

　　“萃芳……”朱碧玉欲言又止，心中想起箬笠园之事，很想说出来跟她一起分享，又觉得为时尚早，万一到时不成，反而不美，只得咽下了嘴边的话。

　　“嗯？怎么了？”

　　“没什么……”

　　萃芳看向朱碧玉的神情，自认识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说话只说半句。算了，不管她想说什么，只要想说就一定会说，就不追问她了吧，但凡她说的话，都是对自己好的，既然她不想说，可能

　　是担心自己胡思乱想吧。从何时起，自己已经如此信任她了呢？她，会辜负这番信任么？从此以后，晋王与她再无瓜葛，如今，只希望碧玉姐姐常伴身侧就好。

　　朱碧玉也意识到自己是头一次没把话说完，以萃芳平常的性子，一定打破沙锅问到底，不知今日为何竟一言不发，只希望不是因身份变化带来的隔阂所致才好。

　　二人静默半响，萃芳问道：“晋王待你好么？”

　　碧玉眉头一皱，如果说实话，她会相信吗？也许她会觉得，自己是因为照顾她的感受才瞎说的吧。

　　“萃芳，”碧玉脸颊略微泛红，“其实，我还是处子之身……”

　　“啊？”这话着实出乎萃芳的意料之外，“难道晋王他……”难道他？报应！活该！萃芳心中虽是这么咒骂，但总不能当着碧玉姐姐的面，骂他的夫君，那也太不给她面子了。

　　“不是，我想，可能是我长得丑吧，所以他才没有碰我。”

　　萃芳道：“碧玉姐姐，才不丑呢！我看着就觉得很舒服，真的！”末了，又生怕碧玉不信她的话，毕竟之前谎话说多了，只得信誓旦旦道：“如果我说谎，教我此生孤独终老！”

　　碧玉心想，虽然萃芳以前寒碜过自己的长相，不过她现在确实跟以前大不同了，以前总带着些居高临下的优越感，现在不是了，仿佛多了些亲厚，可能现在，她确实觉得自己看着很顺眼吧。

　　萃芳又道：“晋王眼拙，你也不是头一天才知道。对了，那你在府上过得好么？”

　　“我很好，他不来找我，我乐得清静！”

　　“这种男人，真该孤独终老，碧玉姐姐，你别搭理他！”

　　“好！”

　　二人相视而笑，笑了许久也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