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Light01.王之眷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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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借助瑞恩提供的能够查看远处景物的魔法水晶球，他们两人在船头观望西斯利亚码头的动静。
出乎赫耶丝的意料，港口并没有什么穿着华贵服饰的看管人，只有寥寥几个穿着破烂布衣的奴隶在码头有规律的来回走动。他们脚上那双沉重的黑色的脚镣仍然存在，也许还会由于碰撞而发出声响，但是现在他们的距离太远了，必然是听不到的。
“过分安静的话似乎有些不对，我觉得很可能会有埋伏。”赫耶丝这么分析道，但是马上就遭到了瑞恩的反驳。
“不，我想不会有埋伏的。”铂金发色的少年这么说道，“你真的太紧张了，连辛巴德王给你提供的情报也没考虑进去，要知道还是你先提出来和我商讨的。……话说你现在这个状态，没事吧？我想你需要稍微放松。”瑞恩有些担心。
“唔，确实。”赫耶丝回答，“我想也是，我需要进去冷静一下。稍微让我休息一下吧。”
说放松是不可能的。这么多年的准备等待的就是踏上西斯芬国土的那一刻，而现在他们已经可以看到首都西斯利亚了，紧绷的神经必须要维持才对。
赫耶丝觉得自己需要调整好心态，尤其是这种状态已经严重到连才认识不久的瑞恩都能看出来她状态不佳的情况下，如果不调整好这种心态，那么这场战役的第一步就已经输了，输给那些只会享受的愚蠢的做着根本与其身份不符的事情的“贵族”。
不能说是慌乱吧。也许……算是害怕？赫耶丝嘲讽的扯扯嘴角。这还是她第一次承认自己害怕一些东西。
真的很害怕。时隔那么久，她记得离开的时候众人给她行的那个特殊的骑士礼。但是五年过去了，还经历了又一场大型变卖，这些人对她的期待，怕是会变质吧。
幼稚极了，即使是经过这么些年。自己虽然掌握了许多相关的知识，但是却没有考虑到实际上的人们的状态。如果无法这样活用的话，那么这些知识，掌握来又有什么作用呢？
一个得到国民承认而外出多年获得力量的王者，时隔多年后回到故土，那么长的时间里，又有谁能够保证当时承认她的国民的信仰不会变质呢。
没人能保证。
就连瑞恩在得知她就是那位被克里婆婆施以重任的人之后，也毫不掩饰地透露出了怀疑并且不断向她质问。也就是因为瑞恩对她的质问，才让她正面直视起这个问题。
——如果她回到了西斯芬，而那里的人们已经不需要她的力量，排斥她，那该怎么办？
木质的门被敲响。瑞恩那种属于少年的声线传了进来，“赫耶丝，你在担心什么啊？”
“一开始是没有想过的，但是仔细想想，就算我现在拥有了力量，但是得不到大家的承认的话，那么就算成功推翻这个王朝，又有什么用……”
“啊，关于这个问题你其实是不用担心的。”外面的人这么说道，“正面直视他们然后回答他们的问题，告诉他们你做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然后让他们知道你回来的目的。”
“这是西斯芬底层人民的共同利益啊，赫耶丝。就算有人反对又如何？当初能够得到大家承认的理由是克里婆婆的话，这点我不否认……但是，现在的你应该拥有能够让他们信服的理由吧？将这个理由，体现给他们就好了，就像是之前冲我发脾气那样。”
“我并没有发脾气，瑞恩先生。”
“好好，是闹别扭。”
“也没有。”不过这种沉闷的心态有所改善倒是真的。
谢谢你了啊，瑞恩，能够原谅如此幼稚的我。也谢谢你将我带出这条自责的沟。
【-05】
其实，如果说赫耶丝一开始觉得码头那里没人看守肯定有诈的话，现在眼前这一幕让她和瑞恩都觉得自己太年轻还没经历过什么风浪。
不然的话也不会看到如此出乎意料的场面了。
原本在港口附近有规律的拖着脚镣来回游荡的人，在他们的船靠岸的那一刻，马上将脚镣拆下……徒手拆下，那脚镣根本没锁。
他们站到船停靠的地方，排成一字列，一位同样刚刚挣开脚镣的棕发青年似乎是这些人的头领，带领他们在这里摆成队形，像是欢迎赫耶丝和瑞恩两人的回归一样。
——当然，有了这个想法的两人不约而同的觉得背后发凉。
真是，太天真了，居然以为没有障碍……但是这么简单的事又可能会摆在他们的面前，想想都知道不可能的啊啊啊……
可惜，没等他们纠结完，那位棕发青年就开口了，带着一口令赫耶丝熟悉的纯正的西斯芬口音。“不用担心不用担心，哈哈哈，这些都是我以前的部下。”
——果然，一种诡异的熟悉的感觉！
“不过我倒是没想到，连瑞恩小子也能回来啊……真是，还真是太好了呢，能够活着回来这种事。”那青年冲他们笑了笑。赫耶丝看到了他的眼睛，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为她送行的某人。
……不，那人肯定没有那么帅我敢保证，那个当年说自己才十六岁的胡茬大叔才不会是个那么帅气的青年，绝对！
“哦哦小赫耶丝，你终于回来了啊，唔……有五年了吧，你也是从一个小笨丫头长成了一个小美女啊……瑞恩小子是四年……天哪那根小火柴杆子竟然长得那么帅啦！”
赫耶丝：“……”
瑞恩：“……卧槽帅哥你谁!”
赫耶丝：“瑞恩，请注意你的风度。”
“我？哼哼哼哼。”棕发青年一撩刘海，当然这并不影响他本身的颜值，反而显得更有一份洒脱，“你猜啊。”
哦我超想砍了这个家伙的，瑞恩你别阻止我。赫耶丝拔剑。
不不不不赫耶丝请务必不要砍了他太便宜他了我来把他烧掉吧。瑞恩把剑推回剑鞘。
这时一直站在棕发青年身边的黑发男子扯了扯他的衣服，示意他适可而止。只是那人并不领情。“哎呀哎呀，克里斯，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你就让我兴奋一下咯？”
克里斯这个人赫耶丝是知道的，克里婆婆的孙子，为人是比较低调，就连那种情况下都能够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那么刚才那么久都没注意到这个人的存在倒也是有理由的了。得知这些人都是同伴之后，赫耶丝稍稍松了口气。——虽然有些牵强，比如说这个蛇精病的棕发青年是这一行人的头领而且这个头领好像和她很熟的样子。
克里斯也许是忍无可忍，没有理会赫耶丝他们的闲暇，直接开始冲那人咆哮：“都这种时候了请你正经点啊稍微正经点也可以啊乔希法先生啊啊啊啊啊——！！”
……
赫耶丝：你说你是乔希法？那个胡子大叔？
瑞恩：我不信。乔希法才没有那么年轻。
【-06】
解释了一路，乔希法总算是解释清楚了，无视掉克里斯不时给他投来的嘲讽的眼神，他顺利的让赫耶丝和瑞恩知道当年那句“只要剃掉胡子就帅到掉渣”的话是真的。尽管他们都不太想知道这是事实。
乔希法其实是个很靠谱的人，从他选择不再等着坐以待毙，自己组建一个根据地开始，就让人们这么觉得。至少他选择的根据地十分靠谱，避开了西斯芬王室和贵族的权利范围，而且西斯芬已经有几年没有进行过海上贸易了，港口自然是废弃的。再加上奴隶多几个少几个也没有人记录，只要数量差不多能够蒙混过去，那些人就不会来检查。
乔希法就是凭借这样的方式，将他原来一起被贬为奴隶的部下集合起来，并且尽可能的通知到更多的底层的人，以保证到时候赫耶丝回来之后有军队可用。
就连瑞恩都想不到由于乔希法一个人的组织，能够使他们原本极为不利的形势变得较为有利——西斯芬原先是个沿海沙漠邦国，自从运河通航之后，这个国家就开始陆陆续续更多的挖掘河道，首都西斯利亚更是成为了一座人工造成的“水之都城”。
那么以首都的港口作为据点，其地势的优势不言而喻的就体现出来了。
至少在交通这一方面，他们占据着绝大的优势。
至于根据地的具体位置，是原来港口边上的呈条状带分布的仓库群，之前由于王室那群猪头要在这里常住以便于督察运河的挖掘进度，仓库群已经由单纯的仓库变为由内到外都是豪华的西斯芬皇宫样式居住地。储物仓当然也是有的，只不过外部也变成了那种豪华的样式。
这种浩大的工程，如果不是王室那群家伙抽风的话，是绝对不会出现在这个国家里的。包括以前许多普通的民居，也被改建成了那种样式。
——那些该死的家伙，是想把整个国家都改建成他们的王宫吧！
“回神，赫耶丝。”乔希法拍拍她的肩膀，根据地室内华贵的装横与乔希法他们的穿着格格不入，“别老想着那些有的没的……大家那么辛苦的劳动结果，在事情结束之后，自然是大家一起享受的……那些建筑可都是空的啊。”
“这点我会记住的，”赫耶丝回答道。“那么，可以为我讲解一下你在西斯芬的势力布局吗？”
“自然是可以的，赫耶丝。”乔希法微笑，“与其说是分布区域，倒不如说是分布的密度。记得以前的时候我们给你的那个骑士礼吗？那些人，确确实实都是你能够信任的人。我先将我原来的部下集合，逃离那片人们集中的中心区域，把根据地确立之后，我让部下偷渡回去，将消息传到那些人里。”
“之后，那些人肯定是会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被调往西斯芬其他地方的，因此你也知道会发生什么了。”
当然知道。
得知有这样一个希望存在的人们，自然会团结起来。反对的声音自然是有的，但是有更多的人克制着这个声音，那么反对声就会极为微弱，直到消失。
那么，作为“希望”的赫耶丝如果回来了，她如果要有什么动作的话，不管是在西斯芬的哪个地方，都会有她能够动用的军队。
——这便是作为效忠于她的骑士长乔希法在她回归以前能够为她做到的事。
赫耶丝才知道，在原来的地方，有这么一位相信着她的骑士，对着年纪小到不能有所作为的她，认真地发出誓言。
“哈哈，别想太多啦，现在拥有了金属器的你，肯定是有着能让大家都承认你的力量的，别担心别担心。”像是看穿了赫耶丝的所想，乔希法这么说着，“要知道，在几年前你还没有力量，甚至是后来毫无音信的时候，你的名字，都是我们这些处在黑暗中的人的希望啊。”
赫耶丝心里涌入了一种温暖的感觉。
一旁的瑞恩还说她胡思乱想的样子有多傻啊，之类的，然后很正经的说了一句，“虽然很冒昧，不过我想问，魔法师，是真的不能成为眷属吗？”
“魔法师与王之器的魔法体系是截然不同的，相互融合只会让魔法师丧命，所以很抱歉。”诧异于瑞恩对她的信任，赫耶丝还是如实回答。
不过一旁的乔希法看见这么一出，给赫耶丝行了个骑士礼。
“乔希法先生？”
“赫耶丝，虽然这样直接提出确实很冒昧，不过。您愿意我将您尊为我的王吗？”乔希法说，真诚的语气像是在进行什么庄严的宣誓一般，“让我成为您的眷属吧。”
赫耶丝勾起一丝微笑。
“那就有劳你了，骑士长大人。”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Light01.王之眷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