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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48 ...

  •   “呸!本公主也喝了那酒,自然得找个男人,你以为是为了你么!”三公主恶狠狠道,心智逐渐坚定,脚步也跟着稳当不少。
      “小娃娃,换个戏码吧,早就不新鲜了!”屠鉴踢起地上一块土坷垃,将三公主手中金剑打落,人却依旧站在床前不动半步,冷冷狞笑。
      “我吃了逍遥乐,你难道看不出来?”三公主轻蔑地道,镇定下来的她,又恢复了素有的高傲,反手一拉,纽扣纷纷被其蛮力所掰断,衣襟大开,肤若凝血,直看得屠鉴目瞪口呆。
      “敢碰本公主不?”三公主轻蔑地道,娇声细语,比平日更加酥媚,丝丝入扣。屠鉴望向她的脸,果然带有几许糜烂气息,再看了看那半/裸肌肤,底下细红血管若隐若现,焦躁跳动着,正是服食逍遥乐之症状,戒备心已减了大半,偏偏不动声色,只坐在床沿上,单等那她自行前来。
      三公主把牙一咬,双手抓住衣衫左右一分,应声破裂,再往内里一扯,连肚兜也掀开了,雪白身子在昏暗灯光下显得邪魅非常。屠鉴吞了吞口水,那里还顾得上许多,当下就将人拉入怀中,任意轻薄,嘴巴更是在那雪白脖颈上细细啃着,边啃边轻声笑问:“你们同为女子,竟也舍身相救,究竟是如何做想的?”
      三公主不理会,身体却禁不住颤抖起来,悄无声息地,双手慢慢滑到了屠鉴锁骨之上,记得塔塔木曾经说过,屠鉴那厮习的乃道家硬功,喉头之下那道紫黑色细线便是罩门所在,生死攸关。
      “公主殿下,快活不?!”屠鉴□□起来,正要进一步动作,冷不防三公主突地发起难来,脖子被其狠狠掐住不说,拇指更恰恰按在细线之上,指甲深深陷进皮肉里,越按越是起劲,越按越是深入!
      那屠鉴正欲大快朵颐,几乎毫无防备,更万万料不到三公主竟会知晓自己弱点,是以一下就着了道儿,惨叫一声,眼口耳鼻同时溅血,内息大乱!
      “去死!”三公主死命掐着,任那屠鉴如何挣扎扑腾,就是不松手,双指越压越深,到最后尽整个儿捅/了进/去,耳边只听得屠鉴发出一声怒吼,渐渐地就不动了,出的气多,进的气少。其实以他一界宗师的造诣,合不该这般轻易横死,怎奈色/欲熏心,让人有机可趁,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待屠鉴死得透了,三公主方才松了口气,随即一跃而起,拿起金剑一下将屠鉴斩做两段,尚不解恨,挥剑再砍,一剑快过一剑,一剑狠过一剑,血肉横飞中泪水尚自不停留着,状似疯癫!
      等到累极停手之际遇,那屠鉴早就成了一摊肉泥,不堪入目。
      “菱霄……”李云楚在那边虚弱地道,其实已叫过好几次了,怎奈三公主气得狠了,竟是不曾听见,叫了半晌方才见其回过头来,那面上,泪痕犹未干透。
      “云楚。”三公主哀哀地唤了一声,她从小到大均被人宠着,何曾受过此等屈辱,虎口余生,除却庆幸,更多的是恼怒与羞愤,情绪一旦平复,未免又后怕起来,见李云楚叫唤,便禁不住哭倒在地,益发感到悲凄无限。
      “菱霄,逼毒。”李云楚强撑着最后一分理智,更不敢拿手碰她,生怕一发不可收拾。三公主哭了一会,终是清醒了,猛然间竟觉得体内如火焚烧,炙热难耐,这才想起逍遥乐的事儿,当下不容细想,拣起衣物胡乱披上,拉过李云楚就往外冲去。

      玉石砌的宫殿,雕栏刻栋,夜明珠的光晕柔柔笼罩着廊柱,大理石地面也微微折射出光晕,颇有些晶莹剔透的感觉。
      百年玉石,百年古墓。
      罗狄一族之所以经久不衰,据说是因为帝陵紫气浓郁,氤氲绵延,乃万中求一的风水宝地,而这当中最矜贵的要数陵墓下那一方冰泉眼,出水带冰,寒气逼人,保得帝陵恒久清冷,先人遗体栩栩如生,宛若千秋万代同圣临朝,庇佑子子孙孙。
      可惜再怎么古老的传说都抵挡不住江山的易主,东汗大军的铁蹄踏遍了罗狄岛每一寸土地,连帝陵都不能幸免。年迈的护灵人被一一驱逐,含泪离开了毕生守护着的神圣之地,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彪悍的年轻战士,他们威武、强壮,浑身散发着力量。
      当衣衫不整的三公主抱着几近半/裸的李云楚出现在帝陵的时候,年轻的士兵们都看呆了,目光中流露出少年人独有的狂热,血液在体内无声无息沸腾起来,他们的主子,平日里总是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主子,又怎肯在卑微如他们的面前,流露此等的风情万种?
      他们舍不得抽回目光,贪婪攫取着所能看到的一切。
      三公主露出一丝轻笑,娇艳无比。
      一些资历较深的,又或是年长一些的,立即就嗅出了个中的危险气息,于是慌忙收敛心神背转身去,目不斜视地看着远方的漆黑夜色,汗流浃背。
      空气里的血腥味渐次弥漫开来,没有太多的凄厉惊叫,很多人甚至还停留在惊艳的刹那,命就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色之一字,从来伴随着的都是头上那一把刀,锋利,并且毫不留情。
      直至古墓的石门从里面被关上,发出砰然巨响的时候,幸存的兵勇这才敢大大松了一口气,软软跌坐在地上,腿不停抖着,湿了□□。

      泉水冰凉,二人的狂躁意念多多少少给按了下去。
      三公主一手按着李云楚背上要穴,一手按在自身丹田上,运功逼毒。此时不同于先前,李云楚药性发作,难以自持,一切全得仰仗她一个,是以进展极慢。尽管如此,李云楚的神智到底是逐渐回来了,回想适才种种,犹自心如擂鼓、惊魂未定,尤其屠鉴惨死的那一幕,格外清晰。
      罩门……
      李云楚暗暗念着,自己锁骨的同一个位置上,也有着一道极细的线,颜色不如屠鉴的深,微微泛着红晕,不甚明显。只是,在那偶尔闪现眼前的幻像当中,锦瑟儿似乎也这般掐着自己的脖子,拇指正正按在细线之上!
      惊人般相似!
      想着想着,李云楚不禁出了一头冷汗,气息乱了,刚被压下的药性转眼又再蒸腾蔓延,愈演愈烈。三公主一怔,还未来得及开口,李云楚已缓缓转过身来,目光迷离的背后透着深遽,就这么轻轻地、幽幽而问:“菱霄,你可会待我好?”
      三公主甚感突兀,茫然地点了点头。
      冰泉的四周,十数座玉棺整齐罗列着,雕工精美,在那里面,躺着罗狄族祖祖辈辈的王,他们曾金戈铁马、沙场驰骋,十里锦帐,看潮起潮落,与日月争辉,死后更是风光大葬,一副副臭皮囊年年岁岁、岁岁年年,异常久远地维系着,可所有这些不可一世的王,恐怕都从未想过,将来会有这么一天,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有这样两个冰清玉洁的妙龄女郎同处泉中,细说一些不为人知,又或者,其实是众所周知的话语,度过黎明前的漫漫长夜。
      那一日,幸存的守陵士兵诚惶诚恐,通宵未眠,被赶走了的护灵者则聚集在帝陵不远的土丘上,望着半明半灭的夜空,听着风儿轻送的呢喃,就跟那些世世代代所谓的长者一般,默默念叨着埋藏在心底的那一声叹息,虔诚而又惶恐地阖上了眼睛……

      两天过后,东汗传来快马急报,说是东汗王病危,立诏传位于大皇子哈术,二皇子塔塔木不服,领内廷侍卫闯进汗王处所,逼宫夺位!
      这日晌午,东汗军陆续登上北归船只,秣马厉兵,整装待发。
      当三公主骑着高头大马出现在港口的时候,竟是改了往日的精细打扮,只穿一件浅黄长衫,长发随意而束,皓腕洁白,心爱的银饰早已取下,独是那眉飞色舞的脸上依旧张扬着惯有的娇纵与得意。
      在她旁边,李云楚倒与平时相差无几,紫衣飘扬,冷漠如常。
      登船一刻,三公主伸手相扶,奇怪的是李云楚竟没有拒绝,就势下了马,虽说两人的手很快又放开了去,但这么一握一拉之间,明眼人便看出了端倪,纷纷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其实早在塔塔木大婚当日,他们就敏感地嗅出了丝丝异常,随后的汗王震怒、皇子罢婚以及三公主的金屋藏娇,更为大街小巷交头接耳的话题增添不少神秘色彩,甚至还有意无意地笼罩上一层香艳气息,如今,再加上前夜血染皇陵的事儿,那一段禁忌情缘也就渐次浮出了水面。
      究竟是遭到了诅咒还是接受了洗礼,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唯一摆在面前的事实就是护灵者的涅盘,随着这些智者的逝去,罗狄岛传承了数百年的信仰连同他们神圣的皇陵一起,最终还是逃脱不了灭亡的命运,就像当初未能抵挡东汗铁蹄那样,摧枯拉朽般轰然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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