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离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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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兽森林的中心区域并不像世人想像中的那么大，实际上，如果说整个森林的占地面积有澳大利亚这么大的话，其中心区域大概只有上海这个城市的四分之三再多一点的大小。但是，即使是如此，能通过这里的人也一定会觉得度日如年，从而对其大小产生错觉。
这已经是碧落在这里训练的第二个星期了，也可以说她已经一周没有吃任何东西了。不为什么，她只是一看到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就没了胃口而已。并且，更重要的是，这里的东西都有毒，天知道对一种有免疫，对三四种混起来还能不能成功免疫啊。
“哦，原来这里有这东西！”
刚刚还在思考自己的能力问题的碧落，眼前突然一亮，也不管若林有没有跟上来，就径自冲到了一株米黄色的小花前。“卡丝米尔兰，传说中的毒草，少量即可使人产生幻觉，但是因其主要生长区不详，外加猎人协会的保护，这么一小株在黑市上大概可以叫上天价吧？”小心地用念护住手，同时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大小合适的匣子，碧落把花连根拔起装了进去。
“切，贪婪的人类。”
装出一副高傲的姿态，诺林甩着长长的银尾从碧落身边慢步走过，继而准备从对面的湖里喝点水。这女人可以一个星期不吃不喝，他可不行！
“你现在这副狂喝水的样子就不贪婪了？况且，贪婪又怎么了？没有贪婪之心就没有欲望，没有追求，没有进步！而且最重要的不是要消除自己的欲望，而是要控制它！……”似乎觉得自己有些傻，跟只魔兽过不去干吗？碧落摇摇头往更深一点的地方走。
“咳咳！别再进去了！里面的东西可不是你可以对付的。咳咳！”仿佛是感觉到了什么，看到碧落行进方向的诺林突然一惊，随即被水呛到了。
“你就呆在这里好了，我是一定要进去的。如果连这种魔兽都没办法赢的话，我还不如现在就去死！”
是的，她知道里面的东西有多强，大概结果不是她气息奄奄地赢了，就是她死无全尸，总而言之，肯定是场恶仗。但这又怎么样？她需要怕么？她需要躲么？呵呵，答案不是很明确么？
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一定要去送死？她脑子抽了还是怎么的？诺林气呼呼地把尾巴甩在地上，地面顿时裂开了条大口子。都一个星期了，她除了短时间的休息就是训练训练训练！连他这只魔兽都快不行了，她居然还精神奕奕！一想到她对他一会儿“温柔”地包扎，一会儿又距于千里之外，诺林不禁气不打一处来。
“妈妈说人都是贪婪的疯子，这回可有了铁证。”悠闲地舔了舔自己的爪子，诺林埋怨了一句就趴在湖边睡着了，“老子才不跟你去送死呢，老子的命还长着呢……”
……
…………
这家伙，真的没有跟过来……碧落回头看了眼身后，那里空荡荡的，早没了诺林的影子。也是，诺林毕竟是只魔兽，才相处了几天罢了，怎么会陪她来送死。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但又觉得这样比较轻松，不然，搞不好在紧要关头她还得去救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碧落信步走向那压迫感最重的地方。
最后一抹阳光消失在紫红色的枝头，这对碧落来说大概是最安静的一个夜晚了。没有带有恶意的念从四面八方会聚过来，也没有凶恶的低吼从密林深处传来，有的只是一些弥漫在空气中的淡淡的甜甜的香味，但是不安却在一点点地堆积。
那个东西一定是这个林子里最强的生物，不然那些喽罗一定会跟进来才对。但是，如果它真的这么强的话，大概在她进入这个林子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才对。居然没有一丝表示，小看她？
定了定心神，碧落继续按照原来的频率往里走，这个时候如果开始瞎想胡想的话，那可就麻烦了。小心地用缠保护起自己，同时注意着周围的动静。现在就用圆的话实在是太耗费自己的气了，更何况她的目的并不是找到对方，而是想让对方主动出现并与之一搏。
[呵呵呵，你是一个人进来的吗？小妹妹……]破空而来的洪亮的笑声让碧落迅速作出反应，向反方向大大的跃了一步。
“我是不是一个人进来的，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难道这东西会千里传音？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就算用绝也不可能这么完美，除非……
[除非这是我的能力……呵呵，可惜不是。小妹妹，我今天还没吃过东西，或者说，我已经很久都没有吃过一只健全的活物了。]
“看来你是个快饿晕的家伙。”
有一句没一句地答着，碧落的心思可不在这上面。不是能力，呵，那么读心就是了？恐怕也没那么简单。
[小妹妹的嘴很毒，但是心却很软。]
“你只是没见识过我心毒的时候罢了。”
[哦，是吗？那么……让我挖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么？]
话音未落，只见一团黑色的雾突然出现在碧落面前，等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身处那团雾的深处。
该死！光顾着想对方的能力却忽略了近身防卫，但是对方却没有立刻杀死她，这又是为什么？不行，虽然不知道这雾是什么东西，但是一直在里面呆下去肯定要出问题。可是……
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这边缘不明的雾霭，根本看不出破绽，雾本来就是接近于无的东西，也可以说几乎没有实体了。如果是具体的生物的话，还可以直接攻击，但是这东西不一定会对念起反应。碧落将信将疑地甩出一个念弹，果不其然，连个回音都没有。
什么东西都会被接纳，但进去了就绝对不吐出来。呵，怎么跟流星街这么像。耳边似乎传来了打斗的声音，但是很缥缈，很遥远，像是海市蜃楼。记不起自己是为了什么理由而去的流星街了，反正那也不是她自己的意志，大概是任务吧。只是对那里的第一印象并不坏，或者可以说是很喜欢。
喜欢那里的规则，喜欢那里的氛围，当然，也喜欢那里的人。那个时候真想留下来，就这么呆在那里算了，可是，那个时候的她并不属于她自己。
{以后，我还会再回来的……}等自由了之后。
{恩……}不知是什么人的，别扭不清的回答。
而现在碧落也同样，不属于她自己……
“抱歉呐，我还不准备就这么束手就擒呢~”苍绿色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微光，随后一抹银色便如弯月般从半空中落了下来，将现实与虚幻分割开来。
“我早说过这不是你一个人可以对付的！”银蓝色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面前的这一团散了又聚的黑雾。
“我也说过你可以留在湖那里不来的。”巧笑着闪身落在那只正想发彪的魔兽旁边，碧落无所谓似的反击。“而且，你上次说的时候可没强调‘一个’。“
“你！你你你你你！你不想我来还叫我！打扰了本大爷的美梦！”
“哦~在你的恩人遇险的时候，你居然还在睡觉！还有！别误会了，我可不会召唤魔兽这种东西。”
“那我怎么听见你在叫我……”还恩人呢，要不是她，他怎么会受伤！
“这就叫……”“心有灵犀！”“去你的，那叫‘幻听’！”
争吵之余，那团黑雾又朝他们攻了过来。很有默契的（应该吧……），诺林和碧落向各自的方向跳开三步左右的距离，随后碧落趁若林与之缠斗的间隙，张开了圆。
“千里传音？呵，我看是这些树在作祟！”自信的笑容绽放在脸上，碧落看了眼似乎对对付这雾挺有心得的诺林，放心地朝目标所在地飞驰而去。
“靠！利用完就这么把老子丢下了！”银尾狠狠地甩散了黑雾，诺林这时真想以头抢树，让自己从那女人的束缚中清醒过来。“你给老子等着！”想归想，他最终还是一脸愤懑地追了上去。
此时的碧落正站在一棵乌漆抹黑的枯树前与大量的黑雾玩着躲猫猫的游戏，至少在诺林的眼里是这样的。但实际上，碧落只是想绕开这些碍事的雾，把那棵树给毁了而已。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些雾对诺林不起作用，但这东西对她确是非常有效的。
“老树妖，没本事就不要装神弄鬼！”被这些雾弄得失去耐心的碧落，索性直接扔了个念弹上去。“靠！没用？！”
“靠！你居然连老子的口头禅都学？！”
“……”明明是你前几天才从她那里学来的好不？
懒得答理诺林，碧落纵身一跃，想要跳上那棵树的树枝，谁知道却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弹了开来，落地后又向后滑行了很长一段距离。指尖传来麻麻的感觉，看来是流血了。呵，如果不用手先试的话，大概现在已经满身是伤了。这世道乱了，现在连一棵树都会念了，而且还好死不死是变化系的……难缠！
[更准确的说，是特质系偏向于变化系。]
“哦，那还要谢谢你了啊。”
“喂，你在自言自语什么呢？”什么谢谢不谢谢的……诺林觉得碧落真的是脑子发抽了。
“诺林，你听不见？”
莫非……是意识，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千里传音，那东西是通过意识来和她对话，就和墨纪拉一样。但是，意识要连接以它说自己是特质偏变化来说一定要达成某个条件才行，究竟是什么……
沉思片刻，碧落豁然开朗。“是回答，是对你第一个提问的回复！”第一次的声音很洪亮，因为是真的声波，而之后的那些，呵，原来是这样。眉头一紧，碧落的脸一下子阴了下来。
还不能高兴啊，连接已经建立起来了，想要破坏掉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且如果她想的没错的话，刚才的念力反弹也完全是因为那个防护层与她产生了共鸣导致的。也就是说，如果不能把连接切断，她就无法攻击到那棵妖树。
[虽然猜对了，但是，你刚才的那些念弹~]
“你用变化系的念把它包了起来，刚才在反弹的时候，又把它放出了一部分。”以彼之道还之彼身，你以为你是姑苏慕容氏啊！“糟了！”来不及多想，碧落以最快的速度夹上诺林往远处跑。身后传来轰隆巨响，他们刚才所站的地方已经只剩下巨大的坑洞了。
“战线太长，我们必须撤退！”诺林咬住碧落的衣角就想把她拖走。
“少废话！如果今天不能杀死它的话，天知道我是不是在地球的另一面也仍能听到它的怪笑！”
绝对不能失败，因为失败就意味着灭亡。眼睛逐渐失去了光彩，碧落冷冷地把诺林捌开。念在指尖聚积，碧落不再说话，只是一步一步的，向那棵树靠近。
“不要碍事！”一手劈开急速拢来的黑雾，碧落消失在地面上。
高空中星星点点的微光衬托着半月，黑色的人影好像是一只大鸟冲上了九霄。银色的长发如丝般在空中散开，倏的，人影再一次的消失了。耳畔风声呼啸着，碧落像一颗银色的流星直击树冠，眼神却如玄冰般阴冷。
“消失吧，挡路的家伙。”像是一句咒语，大树从顶端开始被劈成了两半，随后化为乌有。
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断掉了，啪的一声，碧落失去了知觉。
……
…………
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碧落躺在中心区外的湖边，身上被胡乱地撒了一些药粉。想想也知道是诺林干的。
“抱歉，我和那些凶狐狸不一样，不会变人又没有手，能大发善心给你上药已经很不错了。”发现碧落醒来后，诺林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嘘寒问暖（想来也不会），而是发牢骚。
“谢了。”“哈？”
“这样就两清了，我也差不多弄清楚自己的能力是什么了，只不过还有点不对劲……”看了看自己的伤势，碧落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所以也是时候离开森林了。再见。”
收拾好行李，碧落准备先去找酷拉皮卡，毕竟他训练得怎么样了，她还不是很清楚。到时候根据他训练的情况再进行下一步计划吧。
“喂喂，你要去哪？”一步横拦在碧落面前，诺林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
“去找我家小朋友，怎么，你要跟着来？”挑眉，碧落故作不在意地发问。
“喂，你知不知道啊，我现在是魔兽中的叛徒了，不跟着你走，你还想我怎么着？”其实这个理由根本就不成立嘛……
“跟着我啊，可以啊！但是，事先说好，我说东，你不准说西，我往前，你不准往后，我要是撒谎了呢，你不准穿帮！总之一句话！……”
“我要全听你的……”没脾气的往地上一摊，诺林知道自己着了这女人的道了。
“恩~知道就好，那么我们就出发吧，时间可不够用呢~”
“切，笑得这么开心，得意吧你！……时间不够用，我看你是时间太充裕了！”一边低声嘀咕着，诺林一边跟了上去，对于那个曾经是类似于家一样的地方，不带丝毫的留恋。
十来分钟过后，碧落已经把诺林介绍给酷拉皮卡了。对于碧落可以把卡尔德加驯服这件事，酷拉皮卡很是钦佩，但同时也建议碧落不要把诺林带出森林。因为太危险，SS级的珍贵魔兽会给她招来杀身之祸。
“呐，诺林，我就问你一句，你有没有被杀了做成标本的觉悟？”碧落严肃地盯着诺林的双眼，希望从那里面得到满意的答复。
“你会让他们把我做成标本？”满不在乎的回敬了一句。
“显然不会。”拍掉身上的尘土，碧落向酷拉皮卡告别，“我要回趟自己的故乡，你要好好在这里训练自己，等有空了我们再联系。诺林，上路。”
“碧落……”“恩？”
“代我向你的亲人问好。”酷拉皮卡的眼睛红红的，说起亲人就又想到了自己的族人。
“我没有亲人。”斩钉截铁的语气。
“唉？”酷拉皮卡有些不敢相信似的盯着碧落，可显然对方的表情没有丝毫值得怀疑的地方。
“真的，我只是从前生活在那里而已。”
“一个人？”“恩，……一个人。”
“碧落，我，我想去参加猎人考试！”“好啊。”
“碧落不去吗？”
“看情况吧。”如果有这个闲暇时间的话。
别人总说离别是伤感的，大概对酷拉皮卡确实是如此吧。回望了眼仍然伫立在原地的男孩，诺林不禁也有些感伤。银蓝色的眼睛在那天晚上见到了世界上最美的流星，但同时也见到了过去从没见过的悲伤。大概，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明白人不仅仅只是一种拥有欲望的生物了吧。
人类很强大，但是同样也很脆弱。
也许这样被人需要才是最好的。呐，碧落，我们之间的离别应该不会来得太快的对吧？毕竟时间应该还有，很多，很多……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离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