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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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莹还真是说的挺直，直到让顾离一时卡着，半天没能找回舌头给她应上一句。
但是想想这姑娘虽然话直，但内容却没有一句是编纂出来的。而且就沈长斯的表现来说，“夜夜笙歌”好像都有点儿没说全面——
他分明是完美的做到了日夜笙歌才对！
再者流莹是自己人，有什么问题瞒着她不说也没有意义。尤其是这种迟早有一天会师门上下尽人皆知的事情，更是没必要再隐瞒下去了。
这样一想，顾离便点头应道：“虽然这话的内容是没说错，不过师姐你可千万别唤我师娘，咱们都是师承一人，不管我和师父之间发生了什么做了什么，你唤我师弟，或者小离，都可以的。”
流莹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是因为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因为她心性本就过于强大。总之面对顾离的这种回应，她只是保持着日常谈天似得态度，点了点头，感叹了一声道：“我本还以为咱们师尊是超脱万物心不染尘的存在，没想到他也会有凡人的情|欲之思啊。”
顾离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挠了挠头。
他很想告诉流莹，不只是她，在他自己上一世来这地方的时候，他其实也曾有过这种错觉。
不过也不用他回答什么，没等流莹再说，身旁就多了阵风，随风而来的是一道熟悉的声音。他说：“因为之前授予你们的处世之道，是我想的太简单了。最近我好好考虑了一番，也慢慢悟出来了一些不一样的道理。正好你回来了，也该和你们说一下了。”
流莹行礼，一边点头：“那我去唤师兄们。”
沈长斯摇头，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她身后的位置，口中笑道：“不用麻烦，你看，这不都来了吗？”
流莹回头，也不知道是沈长斯提前唤了还是什么，凌轩和叶琛已经从远方快速步到了跟前。
等四个徒弟将沈长斯围绕起来，凌轩和叶琛行了礼后，沈长斯才继续道：“唤你们过来，一共是有两件事。其一是我方才与小莹说的，咱们虽然是出世修仙，但从未入世，便也无出世可谈。轩儿和琛儿从小便是仙门出生，打十岁拜入我门下，这百余年的时间都从未接触过凡人的世界。小莹因为出生的原因，还时不时得回去人类世界看看一二。我之前觉着她这般耽误修炼，可现在想想，又何尝不是另一种修炼？毕竟如果从未入世，也便没有所谓的出世之说了。”
他声音很稳，顾离在一旁听着，总觉得自己似乎回到了记忆中很远很远的大学时光。那时候他们班里来了个年轻的博士导师，大家都说他讲课好，现在想想，似乎还不如沈长斯的水平高稳。
但是显然，沈长斯这种授课方法也并不适用于他所有的学生，至少凌轩就没反应过来。
他脑子转了一会儿，又眨眨眼。最后还是选择放弃的撞了撞身边的叶琛，小声询问：“师父说的是什么意思？”
“就是让你没事干多入世看看，比如去山脚下的村子里住一段时间，”叶琛说着，考虑了一下，才转头重新看向沈长斯道，“师父，我可以和大师兄一起入世吗？他太蠢了，放他自己我不太放心。”
凌轩皱眉：“有你这么说师兄的吗？”
叶琛无所谓的充耳不闻。
沈长斯习惯了这两个徒弟之间的交流方式，略有无奈的勾了勾唇，他继续道：“至于第二件事，你们应当知道最近有个秘境要开了吧？”
众人点头。
这事儿在整个修真界闹的都挺大，想不知道耶有点儿困难。
沈长斯继续道：“关于这个，我希望你们能同意我这次做的一个决定。”
叶琛点头：“师父但说无妨。”
剩下三人跟了腔。沈长斯才慢慢开口，将刚刚商量出来的那个结论道出道：“就是这次秘境我只会带你们小师弟一人过去，你们或者是去历练一番，或者是好好修炼，都没问题的。”
就像他说的，他这几个徒弟对他都格外听话。因此安排一出，几人没有丝毫犹豫就立刻点头应下。只有凌轩在点头之余又问了一句道：“师父今年突然会做这种反应，可是因为算出了什么？”
“就你心细，”沈长斯笑笑。他这大徒弟虽说外表看着是个没脑子的热血青年，但一些小的地方，还真是比另几个都细致的多。微微点头，他开口道，“是有些不太好的预感，总觉着这次秘境若是带你们去，可能会发生些不好的事情。”
“那还带小师弟过去作甚？”叶琛耿直的不行，“如果这么危险，不如让他跟着我们一起待在外面儿，我们能照顾好他，不用师父担心。”
沈长斯哭笑不得。
顾离也总算开口，帮沈长斯解释了一声道：“是我非要和师父一起去的。因为我俩的关系比较……师兄师姐你们知道，所以就算我去是拖后腿，我还是不放心他一个人。”
凌轩理解点头。
叶琛说：“那还不如让、唔……”
后面的话没说完，大师兄眼疾手快，全给他捂回了嘴里。叶琛瞪他，他也不松手，直到沈长斯满意的微笑点头，总结了一句“就是这样”后，凌轩才松了手，浅笑解释道：“就该小师弟跟着，师父能照顾好他的。”
叶琛显然还是有些想反驳的。
但是凌轩一副再敢开口就要武力镇压的样子，他憋了片刻，也还是选择错开视线，眼不见为净。
一旁流莹看看沈长斯这边，又看看凌轩那边。最后摸了摸下巴，她说：“大师兄二师兄，你们就跟我说师父的事儿了，你们俩没什么可说的吗？”
“我们该有什么可说的吗？”叶琛特别不解，“我和大师兄清清白白，连和他同床共枕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怎么可能像师父他们那般笙歌不散。”
沈长斯被自家有一说一耿直的二徒弟讲的老脸一红，轻咳一声，提示叶琛他还在这儿。
可说话人却淡定的毫无反应。
他觉得他说的是实话，也没什么可避讳的。
师门上到沈长斯，下到顾离，每个人都知道叶琛是个什么性格。所以对于他的这种反应，大家也只是相视一眼，无奈笑笑便做了罢了。
“这事儿你们既然没有意见，那便就如此说定。最近那边的灵力波动很大，指不定秘境何日便要开了。所以我约摸后天就该带着离儿一起过去，你们自己在山上待着，修行起来，可要注意安全，”沈长斯看着他那其余三个徒弟，给一起嘱咐了一下。然后又单门对向凌轩，想想有些无奈道，“平日里多关照些琛儿，小莹也一样，多看着些你二师兄。”
凌轩和流莹习惯了这种安排，相继应是。
“为什么要关照我？”叶琛却有些不满，口中不悦道，“难道不应该是我关照他们？”
沈长斯没有回答，只是牵了顾离的手，带着他的小徒弟一起转身回去掌门居所。
顾离跟着他的步子，直到远方叶琛不满的嘟囔越来越低，最后听不见了。他才开口，朝沈长斯道：“我跟你说啊，其实不只是师姐，我也是从上辈子开始，就觉得大师兄和二师兄之间有点儿意思了。”
“你也察觉到了？”沈长斯笑了，“可是哪怕我们所有人都察觉到了，又能如何？琛儿他自己看不明白，轩儿还不说，那便永远也不会有任何进展的。”
说到这里，顾离突然想起了什么，微微垂眸。片刻，他摇摇头道：“以前是事情发生的太多，我心思又一直定在楚瑜身上。现在想想，大师兄他并不是不说，只是没来得及说罢了。”
沈长斯皱了眉：“什么意思？”
顾离摇了摇头：“上一世启南山的秘境开启的晚，那时我也拜入师门十几年了。我记着在秘境开启的前几天夜里，我和大师兄对饮的时候，他曾微醺着与我说过，他心悦一人，但多年想不出送个什么礼物来支撑他的告白。所以趁着秘境开启，他想去寻寻有没有那人喜欢的东西，如果寻来，他有些底气，就和那人表心意了。”
但是结果就是，不止没有寻来任何东西，可能是他口中所说“心上人”的那人，也随着这次秘境，永远的消失去了另一个世界。
这句话顾离没有说出。但沈长斯也已然想到。
过于沉重的回忆一时间让两人都沉默了下来。交握的手掌在不自觉的情况下越来越用力。又隔了许久，沈长斯才缓缓道：“希望这次轩儿能如愿吧。”
“如果能成，对二师兄来说应该也不是坏事，”顾离点头道，“就是不知道二师兄能不能接受这种感情，毕竟在他眼里，咱们应该都是些斩不断凡尘的傻子。”
沈长斯哭笑不得的扯了扯嘴角。
顾离耸了耸肩。
不过要按现在来看，如果上辈子的事情都不发生，那凌轩成功，应该也只是个时间早晚的问题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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