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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优等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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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苏越来说，成绩就是一切。
他不是天才，因此从小开始，他就一直都十分努力，即使没有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能力，但他用十倍于他人的努力弥补了天赋上的缺陷。
到最后，他甚至超过了所有人。
和以往一样，张贴出来的成绩表上，苏越的名字在最上方。
但他的脸上没有欣喜。
他的分数和第二名的分数，并没有达到理想的差距。
一片细小的黑色绒毛从窗外飘进来，转瞬又不见了，苏越没有在意，而是转身向教室走去。
他想，要是再这样下去，一不小心就会被超过的。
“今天我给大家介绍一位新同学……”
讲台上，班主任正在说着什么。
苏越本没有心思理会什么转校生，只是抬头的一瞬，他对上了那个人的视线。
看起来非常普通的一个人，带着平常的微笑，却让苏越心生出极度的厌恶。
忽然地。
无来由地。
对苏越来说，学习就是一切。
没有业余爱好，也没有课外活动，他不需要那些浪费时间的兴趣，更不需要朋友这种多余的东西。
他需要的，只有堆积成山的教材和教辅。
即使是课余时间，他也总是看着那些书，在做着题目。
“苏越为什么不想当学习委员呢？”班长问。
“浪费时间。”苏越头都没抬。
“太可惜了，本想让你做一个榜样的……”班长一脸惋惜。
“学习委员空缺着吗？”那个转校生忽然开口了。
苏越的笔停顿了一下。
“学习委员让成绩最好的人当才有说服力。”班长说。
“反正，再过两周就是综合测验了吧？”转校生说。
这种不屑的语气。
苏越莫名地烦躁起来，他捻掉手臂上不知什么时候粘上的黑色绒毛，掷掉了笔，起身走出教室。
“苏越这是忽然怎么了？突然一个人跑掉了。”
“谁知道呢。”
苏越的脚步停在了楼梯间。
他咬着牙，神经似乎都紧绷着，凉意沿着脊髓蔓延到了脑后。
这种不安是怎么回事？
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到极点的转校生！
直到综合测验的成绩表张贴了出来。
和以往一样，苏越抬头看向成绩表的最上面，他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却是在第二名的位置。
第一名，不再是他。
他脸色苍白地看着成绩表，凉意再次蔓延了开来。
他没有松懈过，甚至比任何一次考试都要认真复习，他把所有的空闲时间都拿了出来，只为了不输给任何一个人。
“这次测验太简单了。”转校生站在他的身旁说。
他咬着牙，最后逃离了这个地狱。
“小越，饭已经做好了……”
敲门声响了起来。
苏越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灯没有开，在这傍晚的时间里，房间里一片漆黑。
他蜷坐在地上，脑袋埋在双膝之间，血红的眼睛瞪着什么都没有的地板。
仿佛有什么压在胸口，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脑袋里像被塞进了一堆乱草，什么都听不清。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他就一直都是第一名。
谁都不能夺走他的第一。
就连那个转校生也……
苏越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他走到书桌上摸过了之前藏起来的一把刀，手被划破了一个口子，但他根本没察觉。
他拿起一本书，将刀卷在里面，一直走到门口，拉开了门。
大片刺眼的光芒侵蚀了黑暗，苏越的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然后，他看见了一张普通的脸。
一张普通到几乎谁都记不住的脸，和平常的微笑。
“小越……”
——为什么，那个转校生会在这里？
震惊过后，苏越手里的水果刀没入了那个人的喉咙，转瞬喷薄到脸上的是温热的鲜血。
“谁都不能夺走……”苏越脱力地跌在地上，呆呆地看着那痛苦的表情，那因为迅速失血而苍白的脸。
被嫉妒与恐惧侵蚀得千疮百孔的他，第一次感到了满足。
倒下去的人，很快就没了声息。
苏越跨过尸体，往前走去。
黑色的绒毛，一片片地从他的脑后飘落。
苏越忽然想起，自己从来都不知道转校生的名字，就连长相，似乎也没有留下什么特别的印象。
他停下脚步，回头，只看见了自己母亲的尸体。
大片大片的黑色绒毛，从苏越的耳朵里、嘴里、眼睛里涌了出来，飘落着，逐渐溢满整个房子……
他挣扎着倒了下去，浑身抽搐着，在意识消亡的前一刻才想起，从来都没有什么转校生。
从来都只有他自己在自言自语、自我纠缠、自取灭亡。
一辆车在红灯前停了下来。
“爸爸，我们去吃麦当当好吗？”后座上，一个不过七八岁的小女孩一边看着外面的蒙蒙细雨，一边嚷着。
“上周才吃过了，而且刚才不是说上火了？”白桦在驾驶座上回过头来。
“才没有。”小女孩嘟着嘴说，忽然发现了什么一样指着车窗前，“爸爸，那是什么？”
白桦转过了视线，他看见一小片黑色的绒毛正从车外飘过，在细雨里划开了一道与风向无关的古怪轨迹。
仔细看的话，能看见那绒毛上有无数的小脚在挣动着。
臆虫，一般寄生于人体，喜潮湿，在雨季能够大量繁殖，让人看见最不想看见的东西，以人类的负面情绪为食。
他还记得这些毫无意义的知识。
那片虫子，最后飘向了路边的一家酒吧，尽管这里本来并没有什么酒吧。
人类有时会用虫子来酿酒，不知道妖怪是不是也一样呢。
鸣笛声里，车继续向前驶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