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伏黛]听说隔壁在养草》砚南归

24、我回来了

　　黛玉心里原来就惦记着魔法界的汤姆，这会又多了端前世的恩怨，想着自己已有金仙修为，便尝试沟通识海中的镜子。
　　大圣不修法宝，全身上下就一根金箍棒，也不能给她什么好的建议。故而只含糊地说了些自己知道的，诸如某些先天法宝都有多道禁制，需要一层一层破解。完全炼化了法宝才能自由地驱使等。

　　这种事急不得，黛玉自己也清楚。她虽然急切地想要回去，惦记着自己的消失会不会让汤姆难过，但也知道越是急躁越是缓慢，容易走岔路子。因此只将那些心思都藏在心底，专心参悟。
　　这地方关着齐天大圣，又有如来佛祖的真言加持，倒是比她随意找个荒山要安全的多。

　　有个人在边上苦修，大圣也不好闲着，分了一半心思在黛玉身上，自己也琢磨着如何精进自己的本事，提高修为和战力。
　　此时离那大罗遍地的时代已过了太久，这二人具是没什么见识的，全然没有想到，那法宝黛玉一参悟就参了二百年。

　　二百年后，一种莫名的焦灼感刺在心口，黛玉方才惊醒。才睁眼，还没来得及与面露惊喜之色的大圣说句话，就听天边有人唱到:堪叹妖猴不奉公，当年狂妄逞英雄。欺心搅乱皤桃会，大胆私行兜率宫。十万军中无敌手.九重天上有威风。自遭我佛如来困，何日舒伸再显功！
　　这可恼了大圣，喊道，“是哪个在山上吟诗，揭我的短哩？”

　　此诗句甚是耳熟，黛玉一听便知是观音前来降伏大圣时做的诗。正想着今日竟能得见传说中大慈大悲普渡众生的观音菩萨真容，就觉得身体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大力拉扯，转瞬间消失在这个空间。
　　同时，察觉到不对的大圣刚要作声，却听到一阵传音之声，按下话语，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与观音菩萨叙旧。

　　又说黛玉，几次经历空间转移，却已没有了头次的惊慌。
　　打量着四周，宛若身处天外混沌，一片漆黑。正要发声，就见着点点柔和的光亮缓慢铺开。有霞光万道，瑞彩千条，光婵灿烂，映目射眼。隐可见庆云彩气，金花万朵，络绎不绝。又有仙音重重，氤氲遍地，满庐生烟。
　　然这些异像转瞬即逝，重归混沌后唯有一个身着道袍，看不清面目的道人出现在身前。

　　那道人头带如意冠，身披八卦袍，手执一柄白玉如意。其人虽看不清面目，但威仪甚重，如尊如圣。
　　黛玉只看了他一眼，便觉内心惶恐，仿佛燕雀仰望鲲鹏，萤火虫在太阳光辉下诚惶诚恐，不敢直视。
　　幸而这道人对她并无什么恶意，否则只怕一个念头就足以令她神形俱灭。

　　她也不知是走了哪门子的“运气”，怎就招惹了这么个大能。

　　惶恐间，就听那道人开口道，“我乃道门玉清原始天尊，你不必惊慌。”
　　不惊慌？怎么可能！

　　黛玉刚想五体投拜参见圣人，却被一股柔和之力架住。见原始天尊目态平和，才稍稍放下心来。
　　“小仙修为低微，不知是圣人亲临，还望赎罪。”

　　天尊道，“无妨。你有因果未了，若不想被强行渡化到西天，还是避开西方之人为好。”
　　黛玉不解，“我不过是一金仙，西方为何要渡我？”
　　天尊笑而不答，只说，“你乃魂身，西方有八宝功德池，可塑金身。只是那混沌异宝就用不得了。”

　　她是个七窍玲珑心，只凭几句话，也有了些明悟。不想那镜子竟是混沌异宝，身怀重宝却修为低微，可不就是块任人宰割的肥肉吗？
　　想通关节，黛玉面色发白。西方想要的异宝，东方道门呢？

　　那天尊乃是圣人，黛玉有什么想法哪里逃得过圣人法眼？
　　就听他道，“你这小草虽福缘深厚，总有贵人相助。但到底根基浅薄，若想自行收服混沌异宝非万年不可入门。”

　　黛玉抿着唇权衡，心中已有了决断，道，“我福缘低微，愿将法宝献与圣人，以求自保。”
　　天尊语气依旧无什么波澜，“我若要那异宝，二百年前就可强取，何必为你遮掩天机？”
　　“还请圣人明示。”

　　“我观你与那孙悟空因果相连，他学的是道门真法，果位却应了西方斗战胜佛之位。我助你寻回真身，再传你一段玉清道法，收服异宝，你需得让他放弃佛门果位，重归道门，可行？”

　　黛玉想了片刻，却是拒绝。“我那悟空哥哥原就是天生天养的石猴，本性空闻自在。尚且不论我对他是否有那样大的影响力，纵使真的有，我也不能借此干涉他的意愿与福缘。恕难从命。”
　　她话一说完，就听见几声大笑，“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个性格，真以为自己成圣人，就能够随心所欲了么？”

　　那笑声极为肆意豪放，可肆意中又混着难言的悲哀与孤寂。一个头带九云冠，身着灰色道袍，背上负着一把青萍宝剑的道人缓步走来。
　　原始天尊一直平淡的语气终于在看到这个道人时起了波澜，“通天，你终于肯见我了……”

　　通天圣人眼光复杂，“名利乃凡夫俗子之争，嗔怒乃儿女子之所事。是吾教导不利，天数已定，只可惜我那些弟子……不知有几个能忆记昔日了。”
　　元始天尊道，“终究是为兄对你不起。那孙悟空本就该是你的门人，绝不可再让与西方。”

　　通天圣人自嘲道，“截教门下去西方的还少了吗？你为难这小小金仙又是何必。”
　　天尊道，“她乃是此界异数，你我不得插手，她却是可以的。”
　　通天圣人道，“你既然知晓她是异数，只管与她结下善缘，占领先机就是了，却也不必强求。”
　　原始天尊面上也有了些许笑意，“是吾心急了。这个善缘，还得你自己来才好。”

　　通天圣人遂看向黛玉，微微颔首，“跟脚虽低，然心性剔透，福缘深厚，乃天命眷顾之人。那混沌异宝若运作得当，说不定可超脱……限制，只是这姻缘上……”
　　元始天尊道，“恩情难偿，端看她自己如何选择了。”

　　两位圣人说的什么，黛玉一概不知。从方才通天圣人出现，她就只能看到两位圣人你来我往，声音却听不到半分。直到通天圣人朝她招招手。
　　黛玉走到近前，就听通天教主问她，“你可拜过师父？”

　　她想了想，答，“本名绛珠，又转一世唤作黛玉。不曾拜过师父。”
　　通天圣人便道，“你可愿做我的记名弟子？”

　　这是天降的福德，黛玉哪有不愿的道理？连忙答道，“弟子愿意。”

　　通天教主面带笑容，颔首道，“所谓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我截教本为截取那一线生机之意。然时过境迁，现今再说这些已是无益。你于三千小世界中还有一世姻缘未了，我今封了你此界的记忆，送你回去收归本体，待他日因果了断，再登此界。你可有异议？”

　　黛玉只知这是自己的福缘，对姻缘并不怎么清楚，但也没什么所谓，故答道，“弟子愿听从圣人吩咐。”
　　通天圣人一挥衣袖，“待你归来，只有截教绛珠仙，再无凡间林黛玉。如此，你去罢——”

　　黛玉应声告退，下一秒便觉着天旋地转，眼前一花，人已在一条热闹的街道上。
　　穿着巫师袍的人来来往往，面前是一间蜂蜜公爵糖果店，抢购的学生很多，看上去也很眼熟。两个穿着校服的格兰芬多女生从糖果店满载而归，兴奋地讨论着要去喝一杯黄油啤酒。

　　黛玉恍然想起自己到了另一个魔法界，被邓布利多挟持用来威胁黑魔王，而她为了不连累汤姆，借助黑魔王和哈利身上的气运强行沟通了镜子，然后就出现在了这里。
　　想到此处，黛玉一脸复杂。所以，她到底是回来了有汤姆的那个魔法界，还是又被不靠谱的镜子送到了第三个时空的魔法界？

　　黛玉垂下头，见自己一身妆扮未曾改变，两旁行人视自己如无物，心头升起一起期许。在街上走了一遍，倒也看见了几个眼熟的面孔。着实惊喜。
　　她心里惦记着人，循着记忆往霍格沃茨的方向走。沿途也有斯莱特林的学生，就跟在那些学生后面，回到了斯莱特林地窖。

　　离地窖越近，黛玉越能感觉到那种血脉相连的联系。心里着急，走的就更快些。等到她与斯莱特林休息室只有一门之隔的时候，那种感觉达到极致。她心口砰砰乱跳，竟分不清是因为绛珠草，还是因为要见到某个惦记再以内的人。

　　只要是他在地方，就不会有第二个领导者。
　　黛玉看着那个被众星拱月一般聚拢在中间的俊美青年，不知不觉已泪湿了双眼，笑容却是这么久以来最灿烂的一回。
　　“汤姆，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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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还是伏黛，圣代的说不定会番外再写，正文就只有红楼和魔法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