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月色萧瑟

23、二十三、“接近”

　　许彦向火焰中的某处看去，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沈媛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却只在一片茫茫的火焰中看到了两个绰绰的影子。

　　那是……沈媛不由得疑惑，难道那次被称作意外的火灾中还有什么隐情吗？想起莫声的母亲，竟然觉得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许彦像是知情人。不，从一开始，不知情的就只有她一个人而已啊……连笔她小了几岁的叶谷雨知道的都比她多的多。只有她一个人蒙在鼓里，傻乎乎地打转……叶枯荣告诉了她一些情况，可是无法确认那都是真实的，或者说是，她无法接受那是真实的。

　　越想越偏，沈媛赶紧用力晃了晃脑袋让自己的思路回到正轨。

　　还没等她想好如何开口询问，许彦倒是先开口道：“这个莫声，是陈钟手下的人。”

　　……啊？沈媛听到他这没头没尾的话，愣是没反应过来。

　　许彦皱眉思索了一会怎么解释自己的这句话，好一会才道：“陈钟，是叶枯荣和你讲过的那个梦魇实验的发动人的徒弟，莫声是他手下的人，帮他做事。我到画社是为了防止他做出什么妨碍我们的事。那个受伤学姐……是我们疏忽大意了。”

　　一下这么长的段话倒是为难他了，这怕是许彦一个月的说话量了。

　　算是给了沈媛一个解释，虽然她不是很明白其中的含义。

　　这时那火焰中的影子动了，紧接着是扑通重物落地的声音。

　　“那是……”

　　“莫声少时的那场火灾，并不是什么意外，纵火的是他的母亲，而他的母亲那是已经魇化了。也是陈钟搞的鬼。”

　　“是为了……”把莫声扼杀？没理由啊……

　　许彦摇摇头：“不，是为了招徕他。”

　　招徕？！招徕用的着烧了人家的房子吗毁了人家容吗？！

　　沈媛顿时觉得自己的三观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莫声和他的母亲因为画画一事关系并不算好，莫声这人性格又偏执……这场火灾应该只是一个引子，吸引莫声为陈钟做事的应该是其他什么东西。”

　　莫声这人眼里除了画画还有什么？沈媛看着许彦轻蹙的眉头，脑海里猛地闪过一幅画，她为入社而画的那幅画，她想起了那天莫声眼里的痴狂。

　　“时间到了。”许彦突然道。

　　沈媛正疑惑着，就感到许彦与自己相握的手一紧，围绕在他们周围的火焰更加猖狂了，像是地狱里的恶魔，带着热焰，一个个张着血盘大口向他们扑来。

　　蜿蜒上二楼的台阶上积满了灰尘，叶谷雨放轻了脚步，以免每踏上一脚就会扬起满天的灰尘。

　　时不时会有黑色的虫子从黑暗处窜出，叶谷雨也全做没看见，目不斜视地一路沿着阶梯走上了洋房的二楼。

　　二楼的墙上挂着几副肖像画，被厚幕布遮了，只掀起一小角，看不清全貌，只勉强能辨认出其中一副露出来的那角画的是一条女孩的小洋裙。

　　“唔……哪来着？”叶谷雨熟门道路地拐进了一间房间，拧开门锁后首先看到的是一架钢琴，同样是盖着布，立在房间中央，叶谷雨的眼神中流露了几分怀念，却是转瞬即逝，她直径走到靠墙的书架前，从第三排上抽出了一本有些年头书页都开始泛黄的《一千零一夜》，把书的扉页撕下，一张小拇指长宽的字条悠悠地飘落。

　　“真是的，藏个东西都要这么谨慎。”叶谷雨嘟囔了一句，语气中没有丝毫不满。她弯腰把那纸条拾起，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便把它夹回那本《一千零一夜》中，把书收到双肩包里。

　　正要离开时，门外传来了“嗒，嗒，嗒”的脚步声，叶谷雨刚要放到门把上的手一顿，缓缓收了回来。

　　“是在这里吗？”一个低沉的男声问道。

　　“是的。我亲眼看到她走进这里。”一个略为柔弱的女声回答。

　　叶谷雨心里暗道完了，大boss提前出场了。

　　可眼前这情形，就算是玉皇大帝来了也不能阻止她把这玩意带出去。叶谷雨侧耳听了听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里计算了一下时间，放轻脚步走到窗边，窗玻璃前交织着深绿色的藤条。

　　叶谷雨从双肩包的侧袋里抽出一把匕首，快速熟练地把两扇窗拆下，轻轻放到地上，而后又用小刀把外边的藤条清理到能供自己出去为止。

　　做完这一切，她看了看表，三分钟，那两人已经走到门外了，门把卡啦几下就要转动，叶谷雨勾唇一笑，从窗台翻了出去。

　　幸亏只是二楼。

　　幸运逃脱后叶谷雨望着越来越远的洋房送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