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5.迟钝小姐和冷漠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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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剧的拍摄进程过半。
结束了当天的拍摄任务，稻垣马不停蹄地赶去下一档综艺录制。气喘吁吁地到了休息室，他惊讶自己居然不是最晚的。
“森呢？”
木村习惯性地舔了舔嘴唇，表情狰狞地转过头：“不清楚，那家伙一向守时。”稻垣憋笑，猜想这回唇膏的味道应该不怎么样。
正说着话，森且行鼻青眼肿地进来了。如果仔细看，还能发现他步履蹒跚。闭眼假寐的中居见状一下子推开椅子冲上去。“你这是怎么回事？”
森苦笑。“我昨天和朋友去赛车，碰到……”
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森和中居互看一眼，对话戛然而止。
“森，你这是哪一出？”
经纪人饭岛不见其人先闻其声，稻垣回头望门外，恰好看到森且行做个无奈的鬼脸。他嘴角翘了翘，朝森投去同情的一瞥，若无其事地和饭岛问好。
饭岛当然不会理睬他人的问候，她眼神犀利，逼得森不自觉倒退一步。
“我不小心摔……”
“摔下楼梯了是吧。”饭岛自动帮森补充完句子，抱臂挑眉，神情嘲讽。她沉默片刻，忽而眉头紧皱着叹气，“你们一个个都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是管不住了。我只希望你待会儿上妆别叫得像杀猪。”
她说完不等任何人回应自顾自走了。
高跟鞋踏在地板上踢踢踏踏地响，尖锐刺耳，仿佛踩在每个人心上。
smap六人都知道，饭岛不发火不代表她就原谅了森。相反地，积压了许久的火山要是骤然迸发才吓人呢！
稻垣和化妆师示意，走到一旁帮森拉开椅子。中居在森身边看他一瘸一拐地走过去，自始至终都没扶，眼神却一直盯着他的后背，担忧而隐忍。
等森好不容易落了座，木村从旁边的位置伸手，大大咧咧地在森的肩膀拍了两下，朝他露出个爽朗的笑容。
接下来的化妆过程中，森疼得龇牙咧嘴，但他的拳头紧握，从没叫喊哪怕一声。
其余五人不约而同地静默，室内流淌着一股不足为外人道的气氛，独属于smap的凝聚力。
等艰难漫长的化妆过程结束，造型师鱼贯走出休息室。
“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去替森报仇！”
打破沉默的是香取慎吾，他呼吸急促，即便化了个浮夸搞笑的妆，还是能窥见他的面红耳赤。
“就是！连杰尼斯都敢打，让他们看看smap的厉害！“草剪附议，其中间隔不超过一秒。他的脖子上暴-露出根根青筋，下一刻就准备操家伙似的。
啪---
“够了，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团都是混混。”中居毫无预兆地一拍桌子暴起。吓得稻垣的心脏猛地一跳。
“难道你不是混混头子？”木村斜睨一眼装腔作势的中居，言语带笑。“去你的！”中居破功，难得害羞起来，操起椅背上的毛巾照着木村脑袋扔过去，被木村眼明手快地挡掉，森且行反射性一偏头，稻垣就成了被殃及的池鱼。
稻垣脸色不愉地扯下毛巾，眉头紧得能压死一只苍蝇。
“抱歉抱歉。”中居双手合十笑说，无论语气还是神情都是明晃晃的幸灾乐祸。
木村低沉地笑了两声。“说实话，吾郎的反应有点慢诶。跳舞的时候不是也经常慢一拍？”
稻垣不高兴辩驳，因为辩驳等于要打架，打架等于发型要乱。
太麻烦了。
他不满地嘟囔着：“不记得你们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了。”
“没听说过不打不相识吗？”森且行在旁附和。
话题又绕回到打架上去了。
中居一下子板起脸神色严肃。“你在哪儿遇到那些小混混的，我们组团去帮你报仇！堂堂smap还怕一群地痞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霎时间休息室里群情激昂，就连平时酷酷的木村都兴奋起来。他舔舔嘴唇，眼睛发光，只是不出半分钟又露出了抽搐的表情。
唇膏大概是很难吃了。
稻垣看着队员，嘴巴张了又闭上，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才做作地咳嗽一声：“我pass。”
眨眼间功夫，休息室就恢复安静。
安静，很安静，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氛围诡异。
稻垣像骄傲的天鹅仰头，露出优美的脖颈，强撑气势说：“我还有戏要拍。”
“哼，行了。知道您贵人事忙。”果不其然，中居第一个跳出来。自从中居被选为队长的那天起，他就无条件厌恶破坏集体活动的一切行为。
“说的也是，稻垣还在拍戏，破了相怎么上镜。”木村理解地点点头。其余几人都不说话，像是默认稻垣不参加伟大的复-仇。
稻垣轻声道谢，低头避开镜子里的自己，也避开身旁森且行的视线。
森是以一种什么样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呢？
稻垣不知道，他只感到脸上的温度，随时能将他活活烧死。
*
因为这事儿，稻垣第二天拍戏都心不在焉。
“稻垣，清场了，你愣着干嘛呢！”
坐在椅子上的稻垣如梦初醒。“清场？干什么清场？”
场务嘿嘿一笑：“接下来长濑不是要和小步拍亲密戏，不清场难道你想围观？”
稻垣这才模模糊糊想起剧本上好像是有那么一场戏。
这场戏本该接在三泽唯向左伯示好之后，由于当时的滨崎步和长濑还不熟，拍着尴尬，导演就做主调换了拍摄顺序。
稻垣不置一词跟工作人员走出去。在门口正好和滨崎步打个照面，女生友好地冲他点头微笑，青涩的脸庞上点缀着两片红晕，双手拘谨地握在一起。
哪怕是写真模特，真拍起床-戏来还是会害羞吧。
这么想着，稻垣胸口无故一闷。他下意识扯起嘴角，猜想自己的笑容该有多难看。
来不及探究滨崎步脸上一闪而逝的惊讶，稻垣的眼神与紧随其后的长濑对上。
长濑身上披一件宽松的浴袍，衣襟随意地敞开，露出古铜色的胸肌和线条分明的腹肌。
他像是挑衅地对稻垣挑了挑眉。
之所以用“像”这个词是因为稻垣的心思全不在长濑的脸上，而在他的胸口。
确切的说是他胸口的纹身。
半个带着翅膀的爱心，爱心里有一个花体的符号A。
这个符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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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滨崎步和稻垣吾郎一起设计的。
理应只有两人知晓的秘密怎么能光明正大地被长濑纹在身上。
答案昭然若揭，稻垣不愿去想。他神情巨变，头痛如潮水般袭来，稻垣忙低头，手指徒劳地抵住太阳穴。
所幸周遭人忙忙碌碌，无人发现他的异常。
或许已经有人发现他的不对劲，可那人才不在意，只一味地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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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长濑和滨崎步的这场戏一气呵成，顺利得连导演都惊讶。
工作人员窃窃私语，猜测女主角和男二之间是否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
稻垣被迫听到这些没营养的对话，常倾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他一反常态，脸一板，面无表情地说：“在背后议论别人是你们的职业素养吗？”大概是稻垣的表情太严肃，工作人员们竟避如蛇蝎做鸟兽散。
“吾郎，我和你说……”
滨崎步从远处跑来，人未近身声音却清晰地穿到稻垣的耳朵。稻垣吾郎转头，隔着人群找到她小小的身影。他想像平时一样亲切地微笑，唇角还没抬起就落寞地耷拉下来。
稻垣曾一度欣喜于滨崎步对他称谓的变化。
从稻垣吾郎到稻垣再到吾郎。
仿佛跨越了三个沟壑。
仿佛他们的距离肉眼可见地拉近。
可惜，还是轻易被一个纹身击垮。
稻垣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等滨崎步靠近。“滨崎。”他的语气里不乏疏离，眉眼间是故作的冷淡。
“你怎么了，看上去很吓人。”
“可能昨晚没睡好。”稻垣敷衍，别过眼不去看滨崎步关切的脸，心脏又缩紧抽痛起来。
“我看见长濑的纹身，你和长濑……”
稻垣的声音太轻，比蚊子叫好不了多少。滨崎步不得不绕到他面前，踮起脚听。
“你说什么，抱歉我刚刚没听清。”
稻垣从恍惚的状态恢复，摇摇头苦笑：“没什么，我突然想起要打个电话。”他拨开挡在面前的滨崎步，快步走出摄影棚。
出了摄影棚，稻垣漫步到走廊尽头，身形一转到一个偏僻的拐角。
他神情疲惫地倚在墙壁上，仿佛短短的一段路耗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仰头凝视天花板，好半晌叹出一口浊气，掏出手机拨通号码。
他等了一会儿，直到听筒那边传来饭岛的声音。
“饭岛小姐，我有件事要告诉您……”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5.迟钝小姐和冷漠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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