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回清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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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风雨。
早上祁棋醒的时候发现韩霖杰已经醒了，正在镜子前面拨弄发型。他睡眼惺忪地走到跟前，是被憋醒的。昨天看书看的有点久，寝室多了一个人总有点睡不着，看书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想喝水，结果早上就憋醒了。
他从韩霖杰身后挤过去，来到马桶前面，解开裤子，突然发现刚刚还在臭美的某人转过头来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瞅啥呢！”祁棋憋了一口气，忍不住吼道。边上围观的大活人韩霖杰大清早就接收到了来自祁棋的全部起床气。
成功惹毛祁棋的韩霖杰心情有点好，哼着歌在祁棋的瞪视下走出洗漱间。背后“嘭”的一声关上了门。昨天晚上韩霖杰睡得不错，虽然腿有点酸，但早上起来大爷心情好，不跟祁棋计较。不过，这起床气也真大！
祁棋在洗手间洗脸刷牙完，已经清醒很多了。出来的时候微微有点不好意思，早上他一直起床气比较大，刚刚吼了一声这会想起来还挺害臊的。
“咳......那个......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韩霖杰正在换球衣，头也不回道：“跑步。”
嗯？每天早晨都跑步吗？怪不得上次长跑第一名。
“哦哦。那你先去吧，我等会直接去教室上自习了。原来你天天跑步啊，怪不得上次长跑那么厉害。”跑完还把他从医务室背到宿舍，体力真好。祁棋一边说一边往床上扑，他准备再睡个十几钟的回笼觉。今天起得好像有点早，外面都还是蒙蒙亮。
韩霖杰正在系鞋带，抬头看祁棋懒懒的样子，突然想逗逗他。
“喂，你刷牙没？”
“刷了啊，怎么了？你没刷吗？”祁棋眼都不睁开，翻了个身道，“你快出去吧，别吵我。”
“哦。我当然刷了啊。茉莉花味挺好闻的，下次我也买。”韩霖杰忍笑。
“哦~那个啊，在学校超市买的，三块钱。等等！你用的谁的牙刷！”祁棋猛然坐起来，清醒了大半！
“当然是那个青蛙王子的啊。”韩霖杰理所当然说道。
“......”同学，突然想喷你怎么办？
“噗。逗你的。”韩霖杰看着快要喷火的祁棋，忍不住大笑，道：“我早起正好跑步回家。”
祁棋被耍了恼火得很，连着刚刚的起床气又起来了，三下两下把人轰出了门。
出门上早自习的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昨天还是刮风下雨的，今天已然大晴。太阳还没出来，万里无云，天蓝如玉。祁棋走进教室，韩霖杰已经到了，正在座位上看书，看的很入神。走近了才发现，还是那本泰戈尔诗集。这人什么时候拿的啊？
早上祁棋有点恼羞成怒，所以来了也不理他，径直在座位上坐好，开始晨读。翻开语文书，正好翻到一篇现代诗，仔细一看，原来是泰戈尔的《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悦耳的声音传来，如风吹开经久不散的雾霾，拨动了沉默的心弦。少年的声音很沉，情意绵绵的诗篇娓娓道来，好似讲述着一段浪漫奇幻的故事。
祁棋微微愣神。韩霖杰的声音很轻，就在他背后低低传来，就像就抵在他耳边一样。这是祁棋很早就烂熟于心的诗，但此刻韩霖杰的声音像拥有魔力一般，每读一句他的心就跟着一颤。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鱼和飞鸟的距离，一个在天，一个却深藏海底。”
“喂，书还你。”
背后轻轻地一戳让祁棋瞬间从天堂回到教室。他转头接书，匆匆地一瞥只看到韩霖杰的桌面上一个摊开的笔记本上抄了一大段话，看文字排版好像是他刚刚读的这首。
教室里很安静，只留下俏皮的阳光，和轻轻的微风追逐打闹。
一周时间过得很快，终于要放长月假了。
祁棋正在收拾东西，一边收拾一边盘算。这次回家估计得多带一点东西，马上就快就要到11月了，虽说南方的十一月还不是很冷，但是也得先准备一些冬天的衣服之类的。简单收拾了下，祁棋就出门了。
清宁距离伊城不远，坐车大概一个半小时。祁棋上车找到位置，把行李整理好，从书包里拿出英语书看。路上无聊，很适合背单词。这辆车是新车，车厢里还配备有小电视。电视里在放本地新闻，好像是一个什么医院的剪彩仪式。今天车上的乘客不少，看着新闻你说一句我说一句地讨论起来。
“这医院真气派！”
“这么高档，看病肯定很贵吧......”
“听说这是韩氏投建的，花了不少钱......”
“我说这个韩氏还挺有钱，之前给伊城高中投了那么多钱，这次又建医院......”
“不都是赚的老百姓的钱......”
“您也不能这么说.......”
新闻很快换了一个，围观的观众们很快从忧国忧民瞬间切换八卦模式，开始讨论起新闻里的男演员又和谁劈腿了。
祁棋看完了英语，准备再看会数学。在书包里摸了摸，突然摸到一本感觉很不一样的书，拿出来一看，封面很眼熟，赫然是本泰戈尔诗集。应该是之前收书不小心一起放进来了，祁棋顿了顿，没有放回去，就着手边翻看起来。
路上很顺利，很快就到了清宁车站。祁棋刚出车站门口，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他飞奔过去，朝来人欣喜地喊道：“张栎！你怎么来了！”
张栎笑着伸手搂住祁棋的肩：“听我爸说你今天回来，所以我就过来接你。”
祁棋很高兴，上次分开的匆忙，一直都没来得及和张栎联系，进了伊城更没时间，这会见到真是惊喜！“太惊喜了！张栎！好久没见到你了！”祁棋特别激动，张栎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在爸爸刚生病那段时间，张栎和张叔叔帮了很多忙。
“我也特别想见你，一直没找到机会，怎么样，在伊城过得还好吗？”张栎接过祁棋手上的行李，打探地问道。
“我自己来，东西不多。”祁棋不让他接手，笑道：“挺好的。没什么事情。”
“是吗？那就好。”张栎笑道，“你都不知道我一个人去上大学好无聊，没有你我都吃不下饭了。”
“哎呀！再过半年就可以来陪你了！哈哈。”祁棋跟着张栎走，边走边听张栎说了很多大学的趣事。
“上车吧，先去医院，祁叔叔知道你今天到，特意煲了粥。整个医院的护士们都馋得很。”张栎笑着揉揉祁棋的头。
“嗯！谢谢你，张栎！”祁棋真心实意地道谢，张叔叔一家帮的忙太多了。两人上了车，一路开往医院。
清宁医院人来人往，虚掩的门被一把推开，少年的喊声闯进来。
“爸爸！我回来了！”
床上正在看书的人抬起头，阳光落在他身上，笑靥如春风。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回清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