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辞[启邪]》关白附

405、长衫

　　吴邪和白发儿的生日果真一过就是五天。
　　他们也终于对地心世界的时间有了明确的判断，地心世界过去120小时，地面之上才转过24小时，具体这是怎么做到的。暂时按照他们的思考路径和智力水平还无法推测，吴二白隐隐约约抓到了边缘，但暂时也没有办法进行表述。有时候智商越高的人越孤独，并不是他们不愿意分享自己所见，而是所见的都无法用语言描述，共鸣者也就会越来越少。
　　吴二白甚至想到一个点，关于大道空是如何做到让吴邪白发儿的荒岛时间达到三十六年。他们对待世界所了解的东西太少了，即使他们身在自己口中的地心世界里，但也不代表他们就一定在地球的最中心。
　　吴二白认为他们当时被传送到地幔洞穴的某处，一路蜿蜒下行，他们对于所在的深度根本没有正常的判断。如果他们此时并不在所谓的中心，如果中心之内仍有中心。那是不是早晚可以造成时间流速比例的更大化，甚至是某种意义上的零比。也就是所谓地上世界的时间是静止的，而某个不可言说在地球上的位置是流速极快的。
　　吴邪给了一种更诡异的角度，他们的思维一直被禁锢着。认为所谓的母世界一定指的就是地球，可曾经在白发儿都不知晓时有过母宇宙这三个字的脱口而出。
　　白发儿经常说出自己都不能理解的名词和内容，而这些内容全部都有可能是某种意义上的真相或者逼近真相。
　　吴邪认为轮回之灵只说死去的人需要在原世界进行灵魂与肉身的粘合，可并未说过一定要在地球上进行，那是不是还会有某些地方它时间流速完全与所在地球不同。只不过他们计算时间时，经常用原始在地面上生活的时间计算方法。他们习惯所谓的二十四小时制，也习惯了日升月落。一切都是习惯下的规则，在某个范围内是一定的，但不一定就是通用的。
　　吴二白把吴邪的想法都记录下来，这为他提供了一个更大的思考面。虽然目前为止，他们的概念和历史所学所思所想还没有办法支持这种想法的分析力量，但总归开拓了新的角度。
　　吴邪的生日过的比他想象中久了几天，除了第一日和大家聚在一起、吃了生日面，玩了一天牌，晚饭吃了一顿喷香的烤肉之后，吴邪剩下四天的所谓生日周期就再没见过其他人。

　　当天午夜大家都玩累了…其实也不是玩累了，他们现在熬夜的能力和对睡眠的需求都来自于习惯、而不是疲累到需要用睡眠来恢复体力和精力。
　　用白发儿的话讲张启山的眼睛都等蓝了，直勾勾的盯着吴邪。张启山的眼很炙热，吴邪扛了一会儿脸色没变但耳朵红了，吴二白的脸色也因着张启山露骨的眼光开始难看。
　　吴二白的脸色越难看，张启山就越来劲，吴邪就更尴尬。在这种诡异的死循环下，其他几个人也受不住，干脆让张启山把吴邪给扛走俩人想咋过就咋过得了。
　　吴邪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大概是荒岛时留下的‘好’习惯，每年俩人生日腻歪到最后还能干啥，几乎都是奔着一件事儿去的。
　　吴邪起初一点儿也不认为这是自己的礼物，明明都是可了张启山的心思。一般情况下这种亲密互动都是张启山的礼物，可这一次确实是吴邪的礼物。
　　当吴邪看到那样的张启山时，终于知道张启山为什么愿意给他置办各种衣服，甚至留着当年在饥饿游戏里面的服装。
　　张启山只是为了满足吴邪某时单独和他提过的臆想，才特意准备了早年民国时期他常穿的衣服，不管是便服还是军服。都是轮回之灵按照他的记忆完全复制的。
　　就像轮回之灵可以复制他们曾经生活中的物品一样，张启山拿到时看着都恍惚，以为时光没有往前走过。不过这些事情都是在吴邪忙着做药画符时偷着准备的，他甚至把这些衣服放在了自己的三米立空间里。
　　吴邪根本就不知道这事儿。
　　张启山这些年总是穿轮回之灵提供的服装，要么是那三件套、要么就是巨蟒制服，在家里一个老头衫大裤衩他能穿一辈子。早年间还在里衣外面披个长款睡衣，自从和吴邪这样那样之后连披着的睡衣都免了。
　　吴邪早年还说过张启山闷骚，因为张启山平日出去总是黑、深灰、深咖色以及白色的衣服，在家里披着的睡衣却是深紫色有压花的那种丝缎长款系腰带式的睡衣。
　　张启山在三月五日的第一晚、扛着吴邪直接走到了野外，放了个配置简单的集装箱。忍着热穿了个深咖色的长衫给吴邪看，吴邪看到时眼睛都亮了。
　　张启山大概知道吴邪想看，不过没想到竟得到了万分热情的回馈。
　　过了几日，俩人该做的事儿都浪完了，吴邪强打着精神嚷嚷着想看张启山穿军装，张启山就是咬死了口没准备。
　　张启山不是不想给吴邪看，他最初准备着这些东西也就是为了应承吴邪的愿望。只是他没想到吴邪对于他的外装能有这么大的心思和期待，尤其是吴邪特意提到了军服，想来这是吴邪非常想要‘看到’的礼物。
　　张启山抓住了吴邪的小心思，反而觉得很多东西没有必要一次性都让吴邪看到，毕竟对于他来讲需要得到按阶段‘性’的满足。越是吴邪想要，就越不能一次性都给吴邪看了，吴邪都激动完了、他的小心思就反而不会得逞。
　　吴邪扁着嘴嘟嘟囔囔的反复说着、就想看张启山穿民国时的老军服。
　　张启山没说话按着吴邪的脑袋让吴邪睡觉，自己脑子里却是开启了很多想法。第一个就想着结束这两周后到回箱中，得先把长衫给吴邪兑一打…不，还是两打，或者更多。
　　快睡着前前吴邪突然睁眼，在黑暗里看着张启山，说了一句，“我不喜欢你的立空间！那三米的立方体你都放什么了？”
　　“啊？”张启山揣着明白装糊涂，“还能装什么，装点儿垃圾而已。乖，睡觉。”
　　“我不信！”吴邪真不信。
　　“乖啦，快睡吧，你想三月六号接着干？”
　　“……哼。”吴邪这才闭上眼，打了个小哈欠，也是累惨了。
　　他们第一次时长两周的地心生活，在不断的探索和生日周期内以一种非常慢的状态度过完毕。

　　这第一次进入地心世界，对于他们来讲更像是一次旅行、像是一次舒缓心绪、、整理自我的一段弹性期。
　　他们逐渐了解属于地心世界表象，也开始更好地观察自己居住这么多年的星球。他们还是一样在恍然中偶尔会担心地上的情况，却也终于慢慢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无论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无论他们知不知道未来到底要如何到来，他们也都学会了慢慢往前走，一步一步的，用自己的脚去丈量未来可能来的每一幕。
　　回到虚空之后，他们按照既定计划，进行着小范围的对战和所需物品的更新。也根据地心世界目前所知的气候环境，兑换着更适合生活的物品。他们特意在顶棚上弄了个架子，把轮回号摆了上去，让轮回之灵帮他们把人工无法做到的细节修到更好，加固了所有木材的密度却不加重量，某种意义曾用于造船的木材都被升级为化石木。
　　轮回之灵有一个很奇妙的准则，一直以来大家其实都发现了、只不过现在被应用的更好，比如某些东西他们已经得到了，轮回之灵就会开放这样东西的兑换。
　　比如曾经生活中他们从未接触过化石木或大型马勃，所以在轮回之灵处就不可能用任何通用货币金银或者积分去兑换。。可一旦他们见过这个东西，甚至得到这个东西，轮回之灵就会开启这部分内容的兑换与补寄。
　　林雨最忙，她开始收拾从地新世界采到马勃，把马勃中的棉絮绒感的纤维都给弄出来再通过轮回之灵制成需要的小球状或片状。轮回之灵所提供的改造‘收费’也非常精细，如果把马勃放在那里，它也能帮忙做成需要的东西。只是如果你把纤维都弄出来他至少会减掉三分之二的费用，不管是消耗什么。
　　张启山近期几乎都用大段的时间去适应自己穷奇的拟态，并感受着各种拟态之间切换后的体力恢复。自从他和吴邪聊过所谓六十年的事儿，两个人之间的亲密度似乎更融了。
　　三天的时间在充实中很快溜走，他们第二次在队伍回箱中等待传送。白雾弹弹弹的飘过来散成一片奶白色，雾消影现，他们又出现在光膜中。
　　“我也是见过地新世界的人了，现在看到啥景象都不会惊诧叻。”穆鸿之。
　　张启山听到了一个提示，伸手摸了一下背包，又看了一眼吴邪的靴子，在侧面看到了屠城黑金，“咱们兜里面的无限武器被回收了，这里显然不能用现代类武器，匕首还在。”
　　他们所在是个风格很中东的旅馆，地上铺着漂亮的地毯，床也带着浓郁的阿拉伯气息，旁边还挂着几件长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