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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五十一、回京 ...

  •   五十一 回京

      韩彰抱臂靠在白玉堂的床边,见几人的话都说完了,才上前两步,淡淡的道:“老五脾气不好,你多让着他。”
      展昭听白玉堂说过,五人之中,白玉堂和韩彰的关系最好,但韩彰不善言辞,有什么一般也不说出来,起初,四人里,就属韩彰对自己最不客气,如今既要言归于好,他别扭几句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边展昭微笑点头,那边白玉堂却不干了:“二哥,你什么意思啊,凭什么要他让着我,我有那么糟吗?”
      韩彰回头看他一眼,哼一声,道:“等你把另外半条命养回来再嚣张吧!”
      卢方上前拍着展昭的肩膀道:“展兄弟,之前是我们兄弟太过武断,你既大人有大量,不予计较,那以前的事我们便隔过不说,今后你便是我五鼠的好朋友,好兄弟,日后要有什么事,知会一声,我们兄弟必然没有二话!”“
      展昭连连抱拳:“卢岛主太客气了,能得几位这般义气的朋友,是展昭三生有幸!”
      蒋平挥着羽毛扇子扇了扇风,道:“都是老五闲着没事干,好端端的非要找你的麻烦,不过说起来,你们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展昭知道白玉堂还没有把自己与他自幼相识的事说出来,瞟了白玉堂一眼,唇角微微勾起一点笑,很有几分看好戏的意思。
      果然,白玉堂有点吞吞吐吐起来:“呃……四哥,也算不得不打不相识了,我……我和猫儿以前就认识……”
      “什么?怎么没听你说过?”徐庆喝问道。
      白玉堂心虚的看看几人,赔笑着道:“我们家和展家是世交,我俩从小就认识,我每年夏天总要出岛,其实,就是去展家玩了……”
      “好小子!合着你是自己气不过人家号‘御猫’,这才拖我们下水啊!”徐庆拳头举起来,又想起白玉堂身上有伤,气得一把拽过蒋平手里的羽毛扇子,呼哧呼哧的扇了起来。
      “三哥,三哥,你别气啊,”白玉堂忙说好话,“我当时不是怕你们拦着我不让我去吗?”
      “哼!”蒋平小眼一翻:“那就把我们都扯进来?”
      白玉堂也笑哼一声:“四哥,话不能这么说吧?京城是我一个人去的,麻烦是我一个人找的,怎么就成了把你们扯进来了?”
      “嘿!”蒋平气得小胡子一翘,阴阴的笑道:“老五,好样的,等回岛上你学泅水的时候,咱们再算总账!”
      白玉堂一听,立刻垮下了一张俊脸,求饶道:“四哥,您老人家别生气,小弟跟您闹着玩呢!”
      那边展昭再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在几人的闲聊中,不知觉间,已到了午饭的时辰,总管专程来请示:“三公子,老王说给白少爷的饭菜已经准备好了,您看是送进屋里吗?”
      展昭笑笑,道:“送进来吧!”
      总管应了一声,又问:“那这几位贵客的……”
      “我们出去吃,就不麻烦你了。”蒋平一边笑着一边往门口走,却又回头问道:“老五,要不干脆出来和我们一起吃吧!”
      “不必了,不方便。”
      蒋平贼笑道:“我看不是不方便,而是你怕有酒你却不能喝,只能馋吧?”
      “你这病夫!”白玉堂被说中心事,立刻恼羞成怒,一把抄起床上竹枕,朝蒋平扔了过去。
      待几人出去用饭,这边几个丫环已将为白玉堂准备的饭菜送了进来。
      “好了,你们下去吧!”示意丫环将手中食盒放在桌上,展昭便让她们出去了,虽然自幼过的也是锦衣玉食的生活,但是,他还是比较喜欢自己动手做事。
      展昭将食盒的盖子打开,低下头闻了闻,回头向白玉堂道:“很香啊,饿了吗?”
      “饿什么啊?才刚吃了没一会儿!”说着,居然掀开薄被就要下床。
      “哎——”展昭忙上前拦住他,道:“你别动!好不容易才止了血,你嫌命长是不是?”说着,将竹榻上的矮桌搬过来放在床上。
      “你搞什么?”白玉堂不满的道:“我又不是动不了,干嘛闹得跟坐月子似的?”
      展昭笑着瞪他一眼,“你就安生点吧,一身的伤口,若不好好养着,什么时候能好?”
      白玉堂赖皮的凑到展昭面前,笑嘻嘻的道:“猫儿,你关心我啊?”
      展昭脸上微红,别开头道:“谁关心你啊?我是怕你耽误了案子!”
      “你不是一向反对我插手这案子吗?”白玉堂看着展昭那渐渐晕到了脖颈的红晕,很是舒心的道。
      “我不许你插手你就能不管了吗?”展昭犹自不死心的道。
      “哈哈……”白玉堂忽地笑了两声,凑在展昭唇边轻轻一吻,复又靠回枕上,心满意足的舔舔嘴唇。
      “白玉堂!”展昭羞恼的瞪着白玉堂,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端了食盒里的菜肴重重往矮桌上一敦,道:“吃饭!”

      接下来的几日,展昭和白玉堂都过的十分的惬意。没有了四鼠的误解,又有自家二哥衣食住行样样不落的关怀备至,展昭自然是欣然的。而有展昭在身边陪着,时不时能讨点豆腐来吃,白玉堂当然更加舒心,被按在床上养伤的生活似乎也不那么难过了。
      从莫生门找到的证据,是眼下最为棘手的事,按照展曜的主意,先后派五批展家弟子扮成书生、农夫、游方郎中、算命先生等角色,带上假证据以混淆视听,待白玉堂伤势好转,由展昭和五鼠一同返京,至于真正的证据,则由展曜亲自带忘山楼高手扮作镖队,护送上京。这一方法,展昭自然是坚决不同意的,他深知上一次和断愁院正式对上,襄阳王那边就等于是打草惊蛇了,这证据事关重大,襄阳王不会弃之不理,护送的一路,想必是险阻重重,他自己的事实不愿兄长涉险。展曜端出了兄长的架子,什么他不如展昭吸引敌人的注意力,什么几十个忘山楼好手护卫不会有什么事,大道理说了一堆,展昭就是不同意,最后无法,展曜只得答应会先去和百里绝焱汇合,有百里绝焱的猊狻军护卫,可谓是万无一失了,展昭这才算勉强同意了展曜的决定。
      展家弟子已经乔装走了三批了,传回来的消息称每批均被小规模的偷袭过,并没有发生大的拼斗,看来对方已经被展曜的法子搅得晕了头,搞不清证据到底在哪里,所以也只能是探探虚实而已。
      白玉堂对展曜的法子是大加称赞的,只要不再让那只傻猫一个人拼命,怎么着他都赞成。不过这几天展昭自觉白玉堂是为了他才两番重伤,食水照料上自然便格外周到,连白玉堂拉着他并头靠在床上闲话家常也没怎么反对,着实让白玉堂乐得尾巴翘上了天。
      看着展昭拿了药和绷带,白玉堂就知道换药的时辰又到了,虽然在床上窝得很舒服,他已经快睡着了,实在有点懒得动,但看看展昭“你逃不了”的眼神,便什么也没说的将中衣褪了。
      卢夫人配的药,自然是极好的药,断愁院的杀手在白玉堂身上划的伤口都不算太深,这几日工夫已开始愈合,个别的甚至结了痂,只是肋下被展昭刺出的那一道剑伤很深,反而成了他身上最重的伤。
      见展昭盯着他的伤口默然不语,眸中却光芒却在烛光的映照下晃动得起伏不定,白玉堂便知道这呆猫又在自责了,伸手扯住展昭一缕乌发拽了拽,白玉堂懒洋洋的道:“猫儿,白爷还真是服了你,你到底要我说几次,这伤不关你的事,谢玉树敢对白爷下黑手,白爷自然有办法报自己的仇,你就别在那儿瞎想了!”
      被白玉堂一番话惊回了神思,展昭笑笑,道:“白五爷什么时候成了展某肚子里的蛔虫了?”一边说笑,一边为白玉堂换了药,将伤口重新包扎好。
      白玉堂勾唇一笑,道:“就你肚子里那点事,哪能瞒得过白爷的眼!”
      展昭笑着白他一眼,收拾了东西放回原处,走到桌边倒了杯茶,刚要就唇,却觉身后一个温热的身体贴了上来,他不由呼吸微微一滞,将茶杯放回桌上。
      白玉堂从后面环住展昭的腰身,将下巴搁在展昭的颈窝,模糊的唤道:“猫儿……”
      展昭任由他这么亲昵的搂着,心里似乎有什么地方在一点点的柔软起来,轻轻拍了拍白玉堂的手,低声道:“你的伤……明天启程会不会早了点?”
      “不早,不早,反正有马车,又不用我自己走,没事!”白玉堂好不容易才劝服展昭同意明天启程回京,虽然这几日展昭几乎时时相伴,但展曜和他的哥哥嫂嫂们还是时不时的来探望一番,害得他有什么动作也不敢做,如果是在马车上,就自己和展昭两个人,那做什么事也就方便多了……
      展昭哪能想到白玉堂肚子里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只道他是在床上养伤闷烦了,才想要离开,想着这几日他的确精神的很,也就不打算拦了。
      “随你吧,不过,到时候可是你一个人在马车里,别想我跟着你在车里闷着!”展昭满含笑意的道,眼中不觉间便带出几分戏谑来。
      本以为白玉堂必然会不依不饶的闹起来,不想半晌不见动静,展昭心里没底,正想一探究竟,不料才一回头,便见白玉堂一双凤眸里闪着算计的光,邪邪笑着盯着自己。展昭顿时觉得有点发寒,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半步,但身后传来桌子硬实的感觉,随即腰间一紧,被白玉堂紧紧禁锢在两臂之间,一个闪神,便被一片温暖堵住了自己的唇。
      “唔……”
      吻上展昭微凉的唇,白玉堂没有急切,只是浅浅的一遍一遍的用自己的舌尖描摹着展昭的唇线,一点点用自己的唇含着展昭的唇,轻轻厮磨,温柔缱绻的意味在两人的唇齿间流动……
      好半晌,白玉堂才放开展昭,看着满脸红晕靠在自己怀里的展昭,白玉堂忍不住低笑起来。
      被他笑得面红耳赤,展昭不禁有些懊恼,伸手在白玉堂胸前一推,忿忿的道:“你还闹,小心被人看到……”
      “怕什么,看到就看到,反正你迟早是白爷的,不如现在就以身相许吧!”说完,轻轻在展昭耳垂上咬了一下。
      展昭整个身子一颤,挣开白玉堂,退了两步,怒道:“你怎么疯起来没完没了?”虽是横眉怒目,但此时他满面红晕,唇色润泽,怎么看也看不出平日里的威严来,反而让白玉堂笑得更加放肆。
      展昭羞怒难当,一转身便要拂袖而去,白玉堂却笑嘻嘻的上前将人拦住,“好猫儿,好猫儿,莫气莫气,我错了还不成吗?这个时辰能有什么人来,咱俩一天也没什么机会独处,我跟你亲近一下还不行吗?”
      见白玉堂这般迁就,想着他身上还有伤,展昭也不由软了心肠,被他重新拉回床边坐了。
      白玉堂嘻嘻一笑,低声道:“我知道你是担心哥哥们那边,猫儿放心,大嫂对咱们的事不反对,而且还会帮忙,有了大嫂这个助力,哥哥们那边不是问题,你就别担心了。”
      展昭气息还没有喘匀,被他这一番话说的又红了脸,是与不是都说不出口,只得嘟哝了句“随你”。
      白玉堂松开些力道,仍是笑道:“那……回去的时候和我一起坐马车。”
      “不。”
      “嗯?”白玉堂佯怒,手指爬上展昭颈边,轻轻搔着,口中却含了笑意,威胁的道:“你敢不应?”
      展昭被颈边轻痒的触感闹得忍不住笑出来,偏又不敢使力推他,只得求饶:“好一只霸道的‘锦毛虎’,我应了还不成?”
      白玉堂这才得意洋洋的收回鼠爪,由着展昭翻身在床里躺了,自己也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从背后抱住展昭,笑嘻嘻的道:“嗯,晚上还真有点凉,猫儿,让我也暖暖……”
      展昭又好气又好笑,但看他只是抱着自己,并没有什么过分的动作,便也不再反对,由他抱着了。
      “时辰不早了,睡吧!”
      白玉堂“嗯”了一声,反手以掌风熄灭桌上烛火,将脸埋在展昭发间,那幽幽莲香便又丝丝缕缕的盈入自己鼻端。

      一路的车马劳顿,回到京城的时候,天气已经很是炎热了。一路上的相处,四鼠对展昭渐渐了解,对这温润少年已是发自内心的喜欢。每每想起,展昭都觉得好笑,那白耗子对于自己一定能让他的兄长们喜欢这件事可是骄傲的紧,一想起来就眉飞色舞的说什么我家猫儿自然是人见人爱,尾巴都能翘到天上去。
      回到开封府后,展昭便得到了一大一小两个消息。大消息是再有半月,便是圣上寿诞,辽国要派使臣前来祝寿,皇上借此机会,下旨宣襄阳王赵珏和御骋侯百里绝焱入京觐见,届时,证据也会随之入京,一切是非,便要见分晓了。至于小消息,展昭出京之时走得匆忙,本想着能瞒了白玉堂,便没将那小白虎送走,可白玉堂察觉了展昭动机,竟先一步赶在展昭前头,两人这一走,小白虎几乎没在开封府翻了天,公孙策无法之下,只得求助于百里惊然,最后是百里惊然亲自来将那把开封府众人折腾得够呛的小白虎接走,送回邯垣谷的林子里。虽然展昭和白玉堂对没有见到小白虎最后一面,都有些不舍,但知道它不是可以豢养在家的宠物,注定是要回到属于它自己的山林中,两人便也就释然了。
      倒是这件大消息,着实让展昭和白玉堂费了一番心思。原本展昭还担心展曜与百里绝焱汇合,势必要和襄阳王照面,万一被襄阳王看出证据在展曜身上,怕是有危险。倒是白玉堂笑言襄阳王无论如何也不会料到证据就在他身边,而且是一路随他一起上京的,展曜必然安然无恙。两人都清楚,赵祯利用辽使来京的机会宣襄阳王也入京,看来是打算在京城动手擒拿襄阳王了。这本是一石二鸟之计,襄阳王若拒不来京,便是抗旨,赵祯便有理由对他用兵,襄阳王若遵旨入京,展昭和白玉堂得来的那些证据,便可以将他定罪。说到底,赵祯是早已清楚襄阳王意欲造反一事,所谓证据,也不过是要给满朝上下看的,毕竟襄阳王贵为皇叔,真要擒拿,理由是要冠冕堂皇一些的。而此时的襄阳王,已是失了利爪的虎,徒有其表了。不过,展昭心里还是觉得隐隐不安,这个时候,辽使忽然入京,怕不只是拜寿和商讨边关战和那么简单。
      有了这份疑惑,展昭便不免挂心,接连几日忙完了自己走后积压下的公务,这日用过午膳,借着白玉堂被蒋平叫走游览相国寺的机会,展昭换了官衣,带了腰牌,打马往皇宫去了。
      他是御前护卫,向有随时出入禁宫的自由,所以宫门的侍卫并没有阻拦。得知赵祯正在御书房,展昭便直奔御书房而去,远远的,便瞧见八贤王从里面出来,展昭自那日八贤王至开封府探望自己之后便再没见过他,心里甚为挂念,便快步上前行礼。
      “小昭,”八贤王看看左右,侍卫们都在几丈之外,便俯身挽起展昭,先上下打量了一番,才笑道:“嗯,不错,精神看着还好,我还怕你去了一趟莫生门,又带回一身伤呢!不过你这才回来,开封府的椅子还没坐热吧,急着跑出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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