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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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离开后，内视锦囊，见其里还有些财物，心知自己若是省吃俭用些应当够用许多年。不过他日后是要避谷的，倒也无需省着花。
嗯，去茶楼吧。
点上一壶茶并些糕点，坐在靠窗处便可呆一整日。
沈秋看着店小二在隔桌说话，那一张嘴喋喋不休，将所有的事儿都吐了出来。
沈秋敲了敲桌子，“小二。”
“诶客官！”那小二十分敬业，对隔桌的人点头哈腰说了几句，沈秋便见对方笑着摆手让人去吧。
沈秋给自己倒了杯茶，扔了两块碎银给小二，“听闻近日，百里宗纳新？”
小二极为顺手的掂量几下，将碎银塞进兜里，捧着殷勤的笑脸便开始讲，“客官您这可是问对了人，这百里宗啊近日确实要纳新，五日后，丰禾山下，有意者均可报名。”
“哦？不妨将你知道的都给我讲讲。”沈秋又丢给对方两块碎银，手中还玩把着一块银元宝，示意小二若是说得好就有赏。
虽不是第一回碰见这般财大气粗的，但也少有这般只为个消息便触手阔绰的，此番刺激之下立刻变得更加卖力。
“百里宗极大，丰禾以西全是他的，至于延伸至哪里又或是有几座峰头这我就不太清楚了。百里宗存在千年以上，是一大习武门派，每十年纳新一次，不论是百姓还是富家子弟皆可报名。
“不过这百里宗也不是什么善仁堂，招生要求极其苛刻。公子应该听说过那句‘归家机会甚少，生死皆有天命’吧？这是百里宗一直禀行的原则。”
谁也不愿自己说那么多都讲给了木头，所以沈秋适时的接话，“怎么？”
小二乐颠颠的继续说，“实不相瞒，十年前那次我是参加了的，当时说是去丰禾山上捉两只百灵鸟方能度过第一关，我一听，这百灵鸟可怎么捉啊，当即就放弃了。
“而这丰禾山山中多有凶兽，像我们这种普通人一般连半山腰都不敢去，更别说什么去山上捉两只百灵鸟了。”
沈秋听了有趣，“竟有这事？莫不是变着法子想让你们退出？”
“可不是，比赛未开始前退出还有好处拿哩，虽只是几棵稀罕的草药但也比进去丢了命的强，什么都不用动手就可以拿草药，这不是好事嘛。”
沈秋：“那是有什么条件限制么？”
“我见公子年岁较小，不知道倒也正常。十年前那回，报了名的提前退出便可拿到草药。而这报名之人15岁朝上不要，7岁朝下也不要，体弱多病者不要，残疾者不要，收徒颇严啊。”
沈秋点头，“不足为奇，习武者当得从小学起。若是太小，不通人性，不好管教自然不要；若是太大，则练武之时定比不上从小习武的。”
百里宗希望留在宗里的是从小培养的，对宗门有归属感的人，而这般多重条件限制下来，招生时也就只能这般了。
“就是如此！不然这么多人都来领一份岂不是得挖空了山脉？”
沈秋见小二话说多了，便给他取出茶杯倒上一杯茶解解渴。
小二咕噜咕噜喝下一舔唇角，“后来我才知道，上了山就要签一份生死契，死了便是死了，家人哭都没地哭去，毕竟早就声明了，与百里宗无关，百里宗只给予一些补偿。我知自己究竟几斤几两，故而百里宗再好，也比不上自己的命重要。”
“确实是这个理。”
“之后我便听说，这捉百灵鸟也是一道筛选，筛选掉在凶兽口中活不下来的以及捉不到鸟的。这样筛选掉大部分之后留下的就要进行更深层次的测验了。”
沈秋将对方的杯中倒满，只听他继续说。
“习武之人都是要资质上乘才好，我们生来便要摸骨一次，这样就可以提前习武以不错失成为先天的机会。”
这个世界以武为尊以强为尊。
生来摸骨便可知道其子是否适合步入武道，若是不行，也有别的路子可走。
“后来呢？”
“那年只招了似乎五人，旁的都被遣回了家中。”小二说到此处，颇有些神秘起来，压低了嗓音凑近沈秋，道，“前些日子我还瞅见李大娘家在办丧事，据说李大娘的儿子已五十年没归家了！”
沈秋见他伸出一个巴掌，手指张开到了极致，示意着“五”这个数字，眼中还有些忌惮。
沈秋见他如此模样，便将手里的元宝丢给他，小二接了元宝就开心起来，用牙咬了咬随后珍重的塞进怀里。
“哦？五十年？”
“是这样的，他是五十年前被接走的一批，若不是李大娘逝去，我也是不知道这事儿的。若说被接走的那五人，也都十年未归家了。”
“……原来如此。”
只听小二神秘的说，“接下来是我独门的消息，听说此次第一关也与丰禾山有关联，小公子若是参加的话，希望不是上次那般捉百灵鸟吧。”
沈秋见人要走，连忙叫住他，问，“你可知这摸骨之后还有什么？”
小二面露犹豫之色，又回头悄悄对沈秋道，“这……公子大方，我也不想唬您，当年被送回来的孩子立誓了，不允许透露消息，所以……这我也不太清楚。”
“这样啊……我也没别的事了，再确认一下，是五日后丰禾山下么？”
“是嘞！公子当去了便知。”
若要仔细算来，普通百姓在官府与沈家的庇佑下，那整个镇，都是百里宗的附庸。
沈秋将剩下的点心包起，往袖中一塞，随后走出茶馆，盘算着寻找个近些的地方找间客栈才好，接下来的日子可不能再狼狈的随便找地方睡了。
人多就意味着出事率高，他可不想还未报名就被一帮人堵住揍一顿。
沈秋雇了一辆顺路的马车到丰禾山山脚，再准备寻觅一处看起来好些的客栈。
他四下看了看，最终准备抄近道，走进黑乎乎的小巷，看见四周还有些十分肮脏的地方，面不改色的跨过。
走了一段路后，沈秋猛地察觉不对。
啧，人果然不能乱说话，说不准一个不小心就乌鸦嘴了。
沈秋反应极快的抽出剑来，将其反手一挡，趁这个空档转身，“嘁。”
对方有足足十人，其中五人皆为炼气三层，其中几人正是沈秋见过的，之前欺负卜凡的那帮子。
沈秋没敢多动，“喂喂，打不赢就要叫上面的找场子？”
对方像是被话里的某个词语愉悦到了，“我是过来帮我小弟找场子的，怎么，不过一后天武者，以为自己打得过一个嗑药磕出来的废物就很厉害了？”
沈秋见到那熟人脸色变了变。
“今日赶巧，我们刚下山来便碰见了你，本还在顾虑你走在街上不好动手，没想到自己跑进了巷子。”
“你妈妈有没有和你说过，话多的反派死的快？”沈秋握剑的手一紧，猛地攻了过去。
没有累赘，招招直击要害的动作，甚至不能将其称之为剑法，让对方有些招架不能。
钱右灵敏的躲开，咬着牙找破绽。
沈秋出手太快，用剑也不是什么已知的剑法，反倒杂乱无章，以快将其漏洞全部填补。
“该死！”
钱右低吼一声，“障眼法准备好了就都一起上！都在看戏吗！一群呆子！”
随后许多杂乱的脚步冲了过来。
沈秋有些吃力的格挡，心知这次对方人多，应当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吃，抬脚准备逃走。
可后天武者境界的人就算再天才也不能比得上炼气三层的。
虽然就这么几层的差距，且前期也没那般难升级，可能力悬殊摆在那便是死死地压制。
“所以，”钱右一脚踩在沈秋的脸上，将鞋底的灰尘全部蹭在他的头发上，“你说，谁是反派？”
沈秋绷着脸，心知自己还是弱小的很，所有的曾经全都历历在目，鲜血与火焰舔舐的红色，心有不甘却又无能为力。
他瞪着一双眼，双目欲裂，任凭钱右怎么说都不吭声。
对方将他的脸踩在散发着臭味的浅水坑里，一下又一下的蹂.躏，“啊？说话啊！求饶啊！谁是反派？”
沈秋思维有些发散，眼中的焦距都散了几回。
突然想起话本儿里说的，做恶的人基本都是反派，只是主角一路升级走向巅峰的踏脚石，不，不踏脚，乃磨刀石。
每一个反派都是一次让主角变强的机会。
纵然沈秋遭逢如此磨难，但他依旧觉得，自己便是那主角。
上帝，不，神仙一定是听到了他的祈祷，所以才让他在此世界得以重生。
纵然可能被当做中二病，可沈秋确实是这么认为的。
他保留住自己心底深处不愿更改的固执想法，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成熟稳重的人，可说到底，人性这玩意，也不是说变就能变的。
所以他遭逢了磨难都忍气吞下，利用自己的全部资源磨砺自己。
所以……
果然还是不甘心啊！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注1） ”
饿没饿着，打到是被打了那么多回了。
自那日后，自己究竟有好过过吗？
他不求别的，只求安然活着。
活着，有这么难？
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
“嘭嘭”的鞋子踩到实处的闷声被四周的嘲笑声盖过。
沈秋指节泛白，死死地抓住对方的裤脚，“啊！”
一声发力将人掀翻在地，他此时竟不是先捡回剑，而是用拳头，大力的砸着钱右的脑袋。
钱右吃痛，骂了几句，此时已被狠狠揍了几拳，脑袋发懵。
沈秋站起身，动了杀意，准备去拿一旁的剑给他最后来个痛快。
沈秋后来才回想起，正是因为没直接从锦囊拿剑的做法，故而保住了锦囊。
方才呆住的其余人很快就反应过来，一起冲上前来三下两下便将沈秋制服。
钱右擦尽嘴角的血渍，呸出一口带着血味的唾沫，“还以为你小子怎么了，原来不过是临死前挣扎了一下。”
钱右手掌打开，一个小瓷瓶就出现在手中，倒出两粒药吞下，伤口尽数消失。
“竟然被这种废物给揍了，真让人不爽。”钱右用力的踢了他几脚，将沈秋踢到墙上。
沈秋只觉得自己脊椎快断了，咳出一丝血来，那双眸子死死地瞪着，没有丝毫惧意。
“呸！我钱右今日也会遭到这种待遇。”钱右又踹了几脚，泄了愤。
“打死他，打死之后丢进臭水河里。”
话语中带着嫌弃，说罢，便抬步离开。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01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