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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   雷无崖在自己房间门口对萧染说:“等下我过去找你。”
      “好。”萧染回答,率先进了屋。
      雷无崖便也进去自己房间。很不错的屋子,布置得雅俗得当,看来金银没少花心思。
      金银当年在京城可谓叱咤风云,开了好几间大的商铺,各地都有分行,拥有自己的铜矿山,人也潇洒风流,手段绝对强硬,甚至皇亲国戚都惮他三分,却在事业如日中天时悄然隐退,原来是隐居在了水乡江南。
      而这样的大人物,居然又跟萧染有关系。
      雷无崖摇摇头,以及习惯了这莫名的因为什么都不知道而产生的虚茫与不甘,他甚至不知道萧染在他外出时还到远离在北方的雷堡千里的扬州过。
      放下行李简单打理后,雷无崖出了房间。
      刚推开萧染虚掩的房门,就听到一声清脆的碎响,闻声望去,萧染似乎是失手打了一个茶杯,正不假思索地蹲下伸手去捡。
      “别捡!”雷无崖急忙出声。
      却已经晚了,一道血痕赫然出现在萧染右手食指上。
      雷无崖忙过去,拉起他来,执起他的手,有些心疼地责备:“怎么如此不小心?”
      “不疼。”萧染却说。
      “这么深的伤口,还逞强。”雷无崖皱眉,向房间四处看看,想找到可以止血和绷带之类的东西。
      “真的,一点都不疼。”萧染说。
      察觉到他语气有些不对,雷无崖回头看着他。
      萧染很淡然地:“感觉不到疼,也感觉不到你抓着它。”
      “怎么——”
      “刚才也是一时是不上力所以才打了茶杯。”
      “你的手怎么了?”
      “所以在船上也才没办法随兴作画。”萧染叹道,抽出自己的手,走到桌边坐下,用左手倒了杯茶,啜饮一口,“大概是余毒所致。”
      雷无崖才想起他才受过的重伤,又看见那不停冒血的手指头:“有特制伤药吧,止血用的?”
      “嗯,”萧染回答,“在我包袱里,你帮我找找罢。”
      果然找到一个青瓷瓶,给萧染上了药,又找到绷带绑好,才也一起坐下。
      “这么小的伤口都包成这样,呆会又要被他们嘲笑了。”萧染笑。
      雷无崖却全无半点笑意,而是严肃而担忧:“毒一直没解掉吗?你的手又要怎么办?你背上的伤口怎么样了?”他知道在苏州的时候他有定时去医馆里换药拿药。
      “情况不是很好,”萧染说实话,免得又要被指责什么都瞒着这个男人,“如果一直清楚不了体内余毒,这只手废掉也不是不可能,血流不止的情况也不会得到改善。”
      “怎么这么严重?你自己不是大夫吗?”雷无崖皱眉,他记得萧染的医术堪称精良。
      “正因为我是大夫,所以知道情况严重,”萧染仍旧是轻松而从容,“不过你也放心,萧公子从来都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之人。”
      雷无崖闻言,又想起方才金银所说的萧染“历经大风大浪多次死里逃生化险为夷”的话来,心中又开始隐隐地疼了。
      不禁又开始想,就算是他把萧染困在雷堡三年,但至少他是安全无忧的不是吗?为什么还要急于离开他,然后弄得满身伤痛?
      萧染也没开口,一边喝茶一边皱着眉头想事情,雷无崖在一边静静看着他,又是他从未见过的萧染。
      半晌,萧染才放下手中茶杯,轻轻叹气:“雷兄,这次麻烦可真的大了。”
      雷无崖却觉得那声“雷兄”听来尤其刺耳:“你叫我的名字就好了。”
      萧染提眉看他一眼:“好吧,雷无崖。”
      “……”雷无崖只觉得胸闷。
      “你还有最后的机会可以抽身。”萧染接着说。
      “我放弃。”雷无崖直接回答。
      萧染听懂他的意思,看着他摇摇头:“你哪,总是这般急率就做好了决定。”
      雷无崖挑眉:“在你心中就是这样看我的?”
      萧染莞尔,不答。
      雷无崖也不恼,只觉得这样的萧染灵动无比。却又想起他的右手,不无担忧:“那你的手?”
      “再说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萧染洒脱地说。

      午饭时间,金银带着他们去了扬州一家大饭馆。
      点了一桌的好酒好菜,金银笑着说:“你们一定要给面子,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萧染他不能喝酒。”雷无崖却歉意地说。
      萧染忍住嘴角抽搐,辛妤便再也忍不住“噗嗤”笑出声。金银疑惑地看着他们。
      “我笑萧公子,在京城有小言管着,出了京城还有雷堡主看着,真是可怜哪。”辛妤打趣。
      “雷无崖,敢情你生日那天我们喝的是水?”萧染扯扯嘴角,挑眉问。
      “那是我的疏忽,是我的责任。”雷无崖坦然承认自己的错误,“颜言说得对,你就是酒色不忌,才使得伤势和余毒不能尽快好转。”
      “……”萧染抬起左手抚上额角,“你们哪……”
      “还有,你自己也是大夫,知道自己哪些不能吃不能喝,你都说出来我帮你记下,好随时提醒你。”雷无崖又说。
      “你这又是什么逻辑?”萧染眨眨眼睛。
      “萧公子的性格,想必自己也知道的清楚。”雷无崖回答。
      金银与辛妤看着他俩,眼中满是趣味。
      萧染自是看清他们严重与心中在想些什么,便也不再多说,省得落人笑柄。
      “对了,多谢金老特地为萧染准备的茶,”萧染对金银笑说,“很好喝,不知金老还有没有藏品?”
      “也亏得你有心,就那么普通地放在你房里你也能尝出来。”金银道,“我也不多,知道你爱喝,就全给你留着了,回去给你。”
      “多谢金老。”萧染眉开眼笑。
      雷无崖眼中闪过什么,看了萧染一眼。
      酒菜上席,看得大家食指大动,雷无崖与辛妤各敬了金银一杯,可怜萧染,只能以茶代酒。

      酒足饭饱后,金银又带着他们去了几处胜景看。路上,雷无崖故意放慢脚步拖了金银在后头,诚诚恳恳地问:“请问金老,可知萧染他爱喝什么茶?”
      金银抬眼,满是笑意,故意问道:“你竟然不知?”
      “晚辈确实不知。”雷无崖答,面色略带歉疚与失落。
      “呵呵,那你那三年是怎么跟萧染过过来的?”金银问。
      雷无崖听出这老辈子明着是打趣实则却是责备的问话,一时无言。
      “呵呵,很多时候,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太骄傲,却不知道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才会如此轻易就失去。”金银笑说。
      雷无崖依旧无话可对。
      “唔,小染爱喝的茶,”金银似乎总算想起回答他的问题,“这也是个难题呢。”

      取下鹰脚上竹筒内的纸条,萧染拍走鹰,回到桌边,打开纸条。另三人看着他,也想要知道查探结果。
      萧染皱了皱眉:“安王爷那位私生女的生母已经过去,而那女子也已不幸流落风尘,就在扬州最大的青楼,万艳楼。”
      “所以?”金银好奇。
      “安王爷的亲信,扬州前员外,又是万艳楼的幕后老板。”萧染嘴角挑起一抹弧度,“果然是老狐狸,安排了这么一个陷阱给我跳。”
      “那你现在打算如何呢?”雷无崖问。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萧染笑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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