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茕》瑁斯

16、抢话之战

　　果然不出‘他’所料，茕触动机关，万箭齐发，直奔茕而来。

　　茕如今与凡人无异，岂能躲开。

　　闭上眼，霎那间以为会万箭穿心，谁想竟毫发无损。睁开眼，茕才知道是琅玦替他挡住了。

　　“琅玦，你没事吧。”

　　狐麟山首徒之名真不是虚的，琅玦挡了这么多箭，也只是手臂微微擦伤，仅仅出了一点血。

　　“没事，小伤而已。”

　　明婞听见外边有动静，也从房间里出来了。

　　“痴也。”

　　茕不应她。

　　琅玦见状劝他说：“茕，你还是和明夫人好好解释清楚吧，我先走了。”

　　说完，琅玦转身就走了。

　　接着，那个 ‘他’便趁机同他说：“茕，接下来就让我和她好好谈谈吧。”

　　“你要通过我和她说话，就必须以赤茕的身份来。”

　　“好。”

　　达成协议后，茕开口道，“我们进去说话吧。”

　　于是，两人并肩进了屋。

　　一进屋，明婞就按耐不住了，先问他道：“痴也，这些年你都去哪了？”

　　‘他’浅笑着回答她， “他命绝于此，还能去哪？”

　　“你还是不肯承认，你是不是还在记恨我？”不觉中眼眶湿了泪水。

　　‘他’朝她看了一眼，看到她那双微红的眼睛，怔了怔，而后却背过身去，说，

　　“记恨？记恨你什么？”

　　“记恨我对你说了那样的话，可是痴也，我当时说的全都是气话，你怎能把它当真，撇下我们母子，一走就走了二十年。”

　　“你在怪他吗？”

　　明婞悲悲切切地说： “我不怪你，我怪我自己，我不是一个好妻子，也不是一个好母亲，所以你才会离开我。”

　　听到这，‘他’沉默了一会，忽然问：“他离开了二十年，你不也照样过来了吗？他回不回来，还在不在，重要吗？”

　　明婞从身后抱住他，深情道：“怎么不重要？！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等你。”

　　扛不住她这番深情表白，‘他’终于松口问道： “若我一直不回来呢？”

　　“我相信你会回来的。”

　　‘他’嘴角微微上扬，声音也随之变得柔软了些， “你就那么肯定？”

　　“当然，事实证明我是对的，你回来了，现在就站在我面前。”言语中还夹杂着些许得意。

　　就在这两人陷在甜蜜流沙里时，茕不识相地从中插上一句， “不，你错了，站在你面前的不是痴也，是赤茕。”

　　明婞松开手，不解道： “我解释过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承认？”

　　茕遂转过身，面对面直截了当地告诉她：“因为我本身就是赤茕，不是别人。”

　　“你骗人，痴也，你爱上别的女人了，对不对？”

　　转眼间，她又流起眼泪来，搞得茕一头大。

　　急忙辩解道：“我没有，不，我根本不是他。”弄得他语无伦次了都。

　　明婞走到镜子前，伤心地说道：“看来翛儿说对了，我都已经这么老了，哪里比得上外边那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

　　“你说璞灵？”

　　趁着茕思索之际， ‘他’抢话安慰她道： “你依旧倾国倾城，璞灵怎及你一分一毫！”

　　茕无奈道：“这回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还是走吧。”

　　不等明婞反应过来，茕赶紧溜了。

　　他慌慌张张地从明婞房间跑出来，正欲返回客席，不料，半路又杀出个程咬金，拐个弯就撞上风翛的小师妹白小尘。

　　他本想直接略过她，可这过道太窄了，只能容得下他们两人中的一个。

　　“你就是赤茕吧？”白小尘托着个下巴端倪他道。

　　出于礼貌，赤茕勉强挤出笑容答道： “我是赤茕，你是？”

　　“我是风翛的师妹，白小尘。”

　　“哦～，白－小－尘。”，顿了顿，却又一脸正经模样说： “能不能让我过去先？”

　　他隐隐约约感觉到明婞正在向他走来。

　　幸而，白小尘这人挺好说话的，二话没说就侧过身去让他过去。

　　茕简单道了个谢，继而迅速穿过去。

　　回到客席时，璞灵，琅玦都还在。

　　“璞灵，你父兄那边怎么说？”

　　璞灵将手上的小纸条扔到一边，跟琅玦说：“信里说是让我暂且安心在这待着，他们已经另外找了个安身之处。”

　　茕坐了下来，顺势问她： “在哪？”

　　“不知道，没说。”

　　茕有点失落，耷拉着脸暗暗叹气。他现在是真的后悔来这个地方了。

　　“茕，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我呢？难道痴也就这么不堪吗？”

　　“除非你让我真真切切地感觉到，我，真的经历过你的一生，不然我是怎么也不会认的。”

　　“等到那一天就晚了。”

　　“什么意思？”

　　…………

　　“怎么不说话了？”

　　茕正坐起来，隐约感到有些不太寻常。

　　“怎么了？”

　　这个时候，同样感到不寻常的还有两个人，琅玦和璞灵，目光稳稳地落在赤茕身上。

　　茕忙冲他们摆了摆手，“没事，没事。”

　　……

　　约莫过了一柱香时间，风翛回来了。

　　“房间都为你们准备好了，你们随我一道来吧。”

　　茕跟在他后边，东瞅瞅西瞅瞅。

　　这一切对他而言都很陌生，一点印象都没有，他真没觉着自己来过这地。

　　他就这样走着道，胡乱想着。

　　不知不觉来到一处较宽敞明亮的地方，他习惯性的往四周扫一圈。

　　就在此刻，右侧一扇残缺的石门，引起了他的注意。

　　待他再转过头去看时，眼前竟出现这样的一幕，一个身着红衣的男子在石门内痛苦地挣扎着，他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可奇怪的是，再睁眼的瞬间，这幕又突然消失了。

　　是幻觉吧，他琢磨着。

　　没一会，路走完了，他们到了。

　　风翛跟他们说了几句话，也离开了。

　　茕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外界的一切他一无所知。

　　璞灵以为他被上狐伤得坏了脑子，一路扶着他到床边，让他躺下休息。

　　“璞灵，他不会有事吧？”

　　“再看看吧，让他睡上一觉先。”

　　两个人谈话间一齐给他盖上了被子，再看他，却像是被吸了魂般，依旧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