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凤飞》时小嗖

2、第二章：神秘男人

　　警厅
　　昏暗的光线下，
　　四旬的男人拖沓着大把的胡渣，焦黄的指尖翻阅着成堆的卷宗。无声了……

　　他在寻找着什么，
　　总是惶急地翻看着。

　　偶尔看着窗外墨色的天空，推了推耳间的眼镜。

　　“呵……”他叹了口气，像是对眼前的一切满声叹息。
　　终于，他掏出了昏暗的老式手机。

　　“电影看完回家了么？
　　二中的伤者应该是你们学校那个季子宸的杰作，
　　放学后会有便衣警察在门口，你到时候把着点风眼，来趟局里……”

　　他挂了留言，
　　又将自己埋身于资料的海洋，
　　牛黄色的封皮薄厚不一，那是被人捻弃于暗界的秘密……

　　……
　　……

　　“你搞什么？！”焦灼着暗黄色的灯光下。
　　苏青璇被季子宸强行摁进了一辆奶白色的卡宴里。

　　像是他的车没错，
　　就连车内的装饰都如他般干净，
　　如果不是车侧用了小半的纸巾，谁都会以为是新买的。

　　季子宸掏出了钥匙，
　　纤白的指尖扣在皮制的车盘上，
　　像是才听见了她的呼喊，侧过头去看她……

　　“按照我国的驾驶规定，18周岁才能考驾照。你这么做是无证驾驶……”苏青璇偏过眸子，像是平静地和他说着话。
　　想想也不过是为了吓吓她，怎么可能真的开上大路？

　　“我开得没那么慢。”季子宸看着她紧张的小脸，悠悠地答道。

　　“季先生，我并不想和你同归于尽。”苏青璇自顾自侧眸看窗，应是还在繁华地段，就算是老城区也热闹地并不例外。
　　只是灯火霓虹的，她的眼色穿梭在形形色|色的车影人形中，没了方向。

　　她又怎会意识不到车门的反锁呢？
　　在近触他的那一刻，她便知道。这个名为季子宸的男人，是有多奸诈。

　　“担心会死掉？”
　　他忽然起身，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调侃了一句。
　　庞大的身躯半压在她蜷曲的躯体上，
　　他就这么悄悄地贴近了，无声的呼吸划过她精瘦的脸颊，
　　淡茉的茶香就这样若即若离地划过她的心脏。

　　苏青璇干愣了一秒，
　　本就亮得渗人的眼珠子瞪得更加漂亮。

　　直至紧致的安全带划过她的胸前，她才舒了口气。
　　可心间却有些闷闷的……

　　“小矮子，我可没说过我是中国公民。”季子宸舒尔一笑，本就高大的身躯佝偻在车顶，再不急不缓地坐下。
　　轻轻抛出一本随身携带的驾驶证，又极快地收了回去。

　　苏青璇没再说话，
　　也许刚才就应该知道，
　　在看到他应害怕车胎磨损而特意购买的顶级车胎时，就该知道。

　　车身上道，
　　苏青璇侧过身去看着来往的车群，静静地，着实美得不可芳物。

　　这个夜晚，
　　仿佛谁都很安静，
　　就像这座城市美美的名字，南城。
　　可她不是生在南城，长在南城？
　　那么，这座承载着她十五年记忆的城市对她而言，明明就还是陌生……

　　“醒了？”
　　季子宸看着她浅浅的眸子，
　　有种恍如隔世的凄美。

　　他一直盯着她看，
　　可能是因为真的太美了吧！
　　青春期的额头，竟然出奇地白白净净，
　　就连奶白色的颈肤都令人渴望的窒息。

　　季子宸干笑了一声，
　　不再看向那对勾魂的眼睛，
　　却顺势拐了车道，
　　连周围的灯色都显得格外安静。

　　“涓阳花园？”苏青璇回眸看他，好看的唇角总是如履薄冰的。

　　季子宸有些惊讶，仿佛在问她是何曾知道的。

　　也是，
　　这座被雁阳山毗邻在东侧角的大公园，因为市中心的移动而被遗忘许久了……

　　苏青璇知道，涓阳花园只有少许外部的小道还是对外开放的。
　　却总是荆蔓横生，像是有人刻意栽种的。
　　她偶尔来这散散心，想必也没人愿意冒着被割伤的风险来这偏离繁华的境地。
　　至于公园内部，应该已是某位富人的私人领地……

　　季子宸没有回答，
　　明明就快要逼近子夜。
　　他就连大灯都懒得去打，就顺溜一拐。

　　转向，车宽，处处皆是完美的计算，
　　那么这条无人知道的小路，男人是有多熟悉？

　　“你家？”苏青璇意识到了什么，
　　这才发现一栋高挺的后现代别墅出现在眼前，至多有四层，不乏带着一间偌大的花园，泳池。
　　夜很黑，
　　她也并看不清楚。

　　季子宸却已转向灯一打，
　　轻车熟路地开进了空阔的车库……

　　“好了，你回到家了，一路上也没有警察跟来，我可以走了。
　　季先生你不是中国公民，我们当地人民警察也管不着，我会打电话和局长去解释。
　　就算情形微重也是赔些钱，你也不差。”
　　苏青璇跳下车子，像是宣告任务完成，头也不扭地朝外走去……

　　季子宸站在冷风中，
　　硕大的风衣裹扎在笔挺的身子上，竟显得他这样身材完美。

　　他没有去挽留什么，
　　仿佛静静观望着这样一场即将上演的好戏……

　　他笑了，
　　仿佛听见了女人呼喊的声音。

　　他就这样兀自掏出了一盒上好的苏烟。
　　像是犯了瘾似得伸出优雅的指头，如行云流水一般美美地吸上一口。
　　直到女人无声的脚步渐轻了，他才大步走上前去。

　　季子宸指尖一掐，
　　清冷的烟丝在枯白的枫叶道上断了线。
　　他又踩上几脚，白玉色的指缝间，仍是留着孜孜不倦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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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在子夜，
　　苏青璇只身一人濒临在枫林树荫之间，难免有些心觉害怕。
　　她视图让自己忘记时间，就像是以平常心对待一次训练。
　　她可是警队唯一破格录取的中学生。

　　良久，
　　她停止了挪步。

　　林叶沙沙的，
　　被她踩出阵阵脆响。

　　苏青璇没再前进，一个偏离了基本方向能力的女人又怎敢贸然进取？
　　她从不抱怨自己方才所做的决定，只是沉思地面对着自己毅然离开的决定。
　　也就是在这时，她听见了一个女人婴咛的哭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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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不要啊————
　　刚……刚……刚才伤害你们的人的是……是……季子宸。”李思瑶蜷曲着身体，惨白的脸颊徒然卧倒在地。
　　就连平日里白白净净的脸也被划满荆棘痕。
　　她颤抖着双手，白皙的大腿已然露出了一半。
　　就连上半身也被扒得只剩下那么一件背心。

　　“臭娘们儿！还敢和老子提这个名字！
　　你知道我哥们儿现在还躺在医院？
　　那小子就是为你救你这种女人，害得我哥们被打成什么样？
　　作为补偿，你是不是应该好好让我们尝尝？”混混头子露出了嚣张的猥琐脸。
　　他三两下地将李思瑶绑在树上，再迅雷不及掩耳地褪开裤子……

　　救她？救她？
　　男人不过递给她一张纸巾就走人了，
　　让她这般柔弱女子怎么在夜色下走出枫林？

　　李思瑶四下张望着自己肮脏的躯体，就连原本该微白的肤色中也要染上一层腥红。
　　她不过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

　　李思瑶看着眼前个把张牙舞爪的男人，
　　他们也不过就是国中的学生。
　　李思瑶闭上了眼，纵横的泪滴交错着，就这么认了，也再无念想……

　　“你们在做什么？警察。”
　　李思瑶忽而一睁眼，
　　那人寸进的动作慢了几分，她能感觉到那人有些慌了神。

　　李思瑶觉得自己看到了希望，
　　她渗满泪水的目光一定，侧眸看去，
　　将神色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渺茫的眼色中透露着微光。

　　苏青璇走上前来，仍是娉娉婷婷的样子。
　　只是若有若无的手电光照在她白皙的脸上，殷红的唇角，不加粉饰地更加勾人了。

　　是个女人？！
　　不过是副未成年的身子。
　　混头愣木的眼神倏而一转，漏出了奸耻的微笑。

　　哪门子的警察？
　　混头看着苏青璇不过一米六的身子和干瘦单薄的小腿，笑了。
　　只是，这时他再没空去观望身旁遍体鳞伤的消瘦女人，仿佛对李思瑶失透了兴趣。

　　他开始注视起苏青璇来。
　　精致的脸庞，执拗的神色，完美的身材。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令人馋怜欲滴的，这个世界的尤物。

　　他一声令下，
　　身后的三个男人便乖乖向李思瑶走去……

　　而她，
　　应该由他独自品尝。

　　“啊！”混头的手臂被苏青璇咬得不轻。
　　很快，他忍不住巨疼，猛烈一叫。

　　苏青璇还未经过警校的专业训练，她只好防身之势急咬了一口男人。
　　她灵活一转，本想掏出袋中的小刀。
　　这才犹意起那个男人的杰作。

　　显然，她已经无法依靠什么了，
　　她在冲进来之前报了警，这点她足够聪明。
　　只是如何拖延时间，苏青璇却来不及思考了。

　　“靠！还真是野。不过……我喜欢！
　　哥几个来帮我擒住她。”混头弹开身去，一声令下。

　　三人停止了下续动作，匆匆朝他们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