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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

  •   在姥姥的后事处理完之后,青柠的母亲便离开的青柠,临走的前一天晚上,母亲带着她去街里买了很多漂亮的新衣服,而她梦寐以求的毛绒玩具青柠没有开口要,青柠不知道为什么,相比母亲这个称呼,青柠更觉得她像一个亲戚,一个需要保持客套的亲戚,于是当她们路过玩具店的时候,青柠把头扭向另一边,并且在心里自我安慰的告诉自己,没关系等以后长大了会有很多玩具。可是青柠忘记了一件事,长大注定褪去稚嫩,注定无法拥有单纯的心境。而她注定失去一些东西,失去的不可能再回来,人一样心情也一样。
      青柠被送到老舅家时,她那个如公主一样的妹妹像看垃圾一样看着她,的确,青柠无论怎么打扮,都无法掩饰她自卑的内心,她被分配到一个狭小的房间,没有窗户,只有一个木头门,每次打开时都伴随着嘎吱的噪音,屋子里充斥着灰尘的味道,青柠对此却毫不在意,没有窗没有关系,至少可以安静的享受孤独。屋子狭小没有关系,至少可以拥有自己的小世界。
      舅舅家的生活远比青柠想像的要复杂得多,她以为只要自己安安静静就可以相安无事,可是她错了,她本身的存在在舅妈的严重就是一个错误。舅舅这个人好赌,而且为人十分好面子,青柠总是在凌晨时听到舅舅回来的声音,伴随着舅妈无奈的语气,“又喝酒了,早晚你这身体得喝坏”,而舅舅似乎醉的不省人事,对于舅妈的抱怨丝毫没有在意。不得不说,舅舅对待青柠是发自内心的疼爱,他心情好的时候,会偷偷带着青柠去吃各种好吃的,会偷偷塞给青柠零花钱,并嘱咐道,千万别和你舅妈说。青柠点了点头,有点明白舅妈对她的敌意来自于哪里,一位父亲爱别人家的孩子胜过爱自己家的孩子,这让舅妈心理很不舒服,于是,舅妈便把怒气撒到青柠的身上。在舅舅不在家的日子里,青柠就成为了女佣,成为了舅妈与妹妹的专属保姆,你经常会看到,青柠独自拿着脏衣服在院子里洗衣服,她的力气还不够大,于是一件衣服来来去去洗了好多遍,她的水被冷水泡的通红,后来青柠竟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屋子里,舅妈陪着妹妹看着动画片,妹妹手里拿着一包薯片,青柠咽了咽唾沫,继续洗她的衣服。童年时,青柠最大的愿望就是快点长大,她总觉得时间太慢,长大,对于她来说是解脱。她曾经有一个念想,如果她长大了,她一定会杀了舅妈。青柠的恨意是如此强烈,每当夜深人静时青柠编绘如何策划这场谋杀案,于是在她的臆想中,她的舅妈已经死了很多次。
      如果说身体上的折磨青柠可以忍受,但是心灵上的折磨却让青柠陷入无尽的黑暗。家里有客人来时,客人都以为青柠是舅妈的女儿,而这时候舅妈的澄清让青柠的心一次又一次受到煎熬,“这可不是,这是我丈夫姐姐家的孩子,这孩子现在没人管,她妈不要,她爸早都不知道哪去了,我们看她实在可怜,没办法,接到我家来了”来的客人带着同情的目光看着青柠,青柠最讨厌这种同情的目光,这种目光让青柠觉得自己是个可怜虫,一个被人抛弃的可怜虫。在舅舅家的岁月是青柠最不愿回忆起来的,这段记忆带着伤痛,带着眼泪,带着她的自卑。
      青柠每当回忆起这段时光,总会想起舅舅骑着他的摩托车带着她在乡间的小路上兜风,迎来的风吹乱了她的头发,两旁的景色快速向后退去,在这种情况下,青柠是放松的,她是快乐的,她觉得自己要飞起来一样,她希望这一刻能够永恒,可是她也明白,无论那一刻多么快乐,她都觉得自己是带着悲伤地色彩,悲伤地快乐,她这样形容自己。
      这种对她来说不健全的生活持续了三年,从小学二年级到小学五年级,直到五年级的一场病,让她从这种生活脱离出来,但这三年却给了她一生的阴影,她是一个可怜虫。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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