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洲》钻石墨镜

21、二十一

　　四个人站在坡顶上，望着夕阳中的荒漠。荒漠里远远矗立着一座秃山。

　　痕说，“前边，就都是荒漠了。”

　　涔说，“村民说，以前这座山有天火地火，凤凰飞升，后来，火就灭了。”他看看身边几个人，又说，“我们在这休整一晚，明天过去。”

　　天黑下来。痕抬头，看见仁站在坡顶，走上去找他。

　　仁看见他，笑了笑。

　　痕跟他一起看着无边的荒漠，有风吹来，痕问，“在看什么？”

　　仁笑笑，“看大地。”

　　痕笑，“看出什么来了？”

　　仁说，“就大地阿。”

　　痕笑着敲他的头，被仁躲开。

　　仁笑容隐去，看着远方，说，“我踩在地上，就能感觉到大地的力量。知道吗，那种感觉，说不清楚。”

　　痕点点头。

　　仁声音沙哑说，“我就觉得，我真渺小。”

　　痕看着荒漠，抬起头，看着夜空，红金白蓝绿五颗星，正悠悠的闪耀。

　　--------------------------------------------------------------------------------------------------------------------

　　晨光中，荒漠山头上燃起熊熊大火，痕他们站在这边坡顶，就已经感觉到热。

　　四个人对看一眼。曜拍马冲了出去，三个人跟上。

　　走到一半，空气也热得扭曲。马不肯走了，四个人下马徒步。涔挥舞双手，用空气中稀薄的水汽把四人围起来，刷刷转动，热量被隔在外头。

　　走到山脚的时候，呼呼的热浪几乎扯碎涔的水汽。

　　“看那！！”痕指着山上喊。

　　若隐若现的火焰里，灼盘腿坐着，玄武站在一边。

　　曜就要往上冲，被涔拉住。

　　仁也坐下来，闭目盘腿。

　　不一会儿，大地微微颤动开裂。仁站起来，摆手让他们往后撤。

　　三个人还没明白，地火呼的冲出来，火焰大盛，仁拉着痕往后一跃，涔也一边用水汽阻挡，一边把曜往后扯。

　　火包住整个山头，灼和玄武也被挡住。

　　--------------------------------------------------------------------------------------------------------------------

　　他们撤了很远，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

　　夜色黑下来，火焰还在烧。

　　曜不时盯着山顶。

　　痕被烤得蔫答答，躺在仁腿上。问仁，“什么时候烤熟啊？”

　　涔的水汽早就不行了，他从灼热的空气里寻找稀薄水份给大家喝。

　　夜空被烧得明亮。突然一声巨大爆破，火焰膨胀一下倏的收缩到山尖消失了。

　　四个人面面相觑。

　　忽然山尖白光大盛，亮如白昼，光中一只血红的雏鸟引颈鸣叫。

　　雏鸟落地，消失不见。四周黑下来。四个人愣了一阵，黑暗中往山顶狂奔。

　　-----------------------------

　　黑暗空旷的宫殿里，黑袍的人影执着白色骨杖，望着夜空一颗血色的星星突然闪现。

　　“朱雀？”

　　他身后的阴影里，藏着一个幽暗的影子，默不作声。

　　“你看，”黑衣人苍白的长手指点着夜空，仰望着金红蓝白绿五颗星，“他们要来了……”

　　幽暗的影子默默走上来，托起他的衣角亲吻。

　　----------------------------------

　　满身血红花纹的小男孩腰上胡乱系了条红裙，斜靠在床边。

　　灼疲惫倚在床上逗他，问，“这小东西，真是朱雀？”

　　孩子瞟着他笑，血红的瞳仁，单纯里带着邪媚。

　　痕一直疑惑的盯着孩子看。

　　玄武笑笑，“我不知道。可能不是。”伸手去抱男孩，却被推打开。

　　男孩抓住灼的衣服不走。

　　涔笑说，“他缠上你了，灼。”

　　曜冷着脸把孩子拎起来丢给玄武，说，“拿走。”又对灼说，“你累了，睡会儿。”

　　---------------------------------------------------